穆冥呼了口气:“你戴上手套,穿上工作服。”见白贸然没有动作,“你不抱你女儿了?”
小警察放开白贸然,拿来两套工作服,白贸然急忙穿上,越过警戒线就往白汐冲去,他颤抖着手揭过白汐身上的白布,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拢过她的身体,将她抱进怀里。
就像小时候抱她在怀里哄她睡觉,他摸着她的脸,将脸贴上她的额头,眼中充满慈爱,手轻拍着她的腰部,微微呢喃道:“小汐乖,乖乖的睡,醒来了一切就好了,爸爸陪着你。”
他蹲在那儿,背影萧瑟,在雨中尤显落寞,声音哽咽带着哀戚,眼神却是宠溺无比,就像他怀中仍是那个会笑会闹的白汐,父爱如山也不过如此。
小警察们看到他这幅模样,都转过身,眼睛是触动的红意,祁少晨暗了暗眼,喟叹。同顾景柯打了招呼往上面走,这里交给这两人,而上面才是最重要的,凶手可是藏在那里!
顾景柯站在雨中看着穆冥的背影,挪了挪脚步凑上去,他道:“亲情来的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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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尾 用力一撬,你怎不死
夜雨微凉。
穆冥就像没听到般,就在顾景柯以为等不到答案时,才听到她道:“是啊。”
没给白贸然再多时间,毕竟已经耽搁这么久,若再不解剖可能证据就在这场大雨中掩埋。
上前一步,穆冥朝小警察们道:“勘察箱。”不能再等了,该是她动手的时刻。
有眼尖的人立刻将勘察箱拿上来,穆冥将箱子接过,提在手里,箱子没有她的重,三公斤左右,可她的勘察箱还在市局,只能将就着,她走过去,在白贸然的身后停住脚步。
“白先生,还请签字。”穆冥目光盯着他,静静的,不动声色的。
白贸然身体颤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张了张口,却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悲不能言,他苦笑道:“警官,我想在旁看着,小汐一个人怕黑,我想陪着她。”
穆冥点头,答应他,却又道:“不许出声打扰。”
签了字,白贸然在旁看着,本来就苍老的他,仿佛又老了一个年轮,眸中的沧桑更甚。
顾景柯也走向前,看着认真专注的穆冥,敛下眸,也似在认真思考什么。
穆冥看着手下的死者,神色黯冷,她扫过白贸然的脸:“死者不需要深度解剖,我不会在她身上动大刀子。”这算是她作为法医给白贸然一个最大的安慰。
死者为大,而本国又最讲究死后身体缺一不可,父母赐,天赐,完整无一才能投胎转世,她虽不讲究这些,可这些老一辈的人可最讲究。
她打开勘察箱,扫过一系列的工具,打量摆设和方位,再转眸看向死者,她快速探出手。
尸体已经出现尸僵,冷硬夹杂着雨水,尸体的手臂多处擦伤,后脑勺有大量凝结的血污。
致命伤应该就是后脑勺这一块,再细细往下扫去,无性侵、中毒等现象,衣服被荆棘划破,穆冥挪了挪死者的头部,并没有其他问题,脖颈和手腕等脆弱的地方除开荆棘划破,无一丝利刃的伤痕。
视线看向手指甲,并没有皮肉和血迹,指缝中有大量泥渍,而指甲中则是很明显的青草和草根,指甲有碎裂的痕迹。
身体上没有其他抓痕挠痕,也没有其他有用的证据性东西,
蓦地,穆冥眼光一眯,看着死者紧闭的嘴唇,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值得她注意的东西,她抬手朝她嘴唇摸去,手指用力扳了扳,可是毫无动静。
不知是尸僵太严重还是白汐死后意志太坚定,总之牙齿就是扳不开,从勘察箱拿出手术刀,往死者口中探去,找好支点。
用力一撬!
夜中,似能听到轻微“咔”的声响,那是紧咬的牙关被用力撬开的声音,死者微张的嘴口,再加上瞪大的眼、紧缩的瞳孔,看的旁边小警官心里打鼓:这女人可真冷!
因为天气原因,并未搭建解剖棚,而是用小商贩的那种大伞,简陋的挡住哗啦的大雨。
诡异、致命!牙关被撬开,穆冥视线往里扫去,再打开小巧的手电筒照明,细细打量。
其口中没有任何东西,从勘察箱内取出纱布,抬手往死者的牙齿内侧抹去,从上到下,一路划过,将纱布从口中拿出摊开,红色呈线状晕开在白色纱布内,在暗夜里尤为显眼。
血迹,不知道是谁的血,可能是凶手的血,也可能是白汐自己的血,但能证明的是,这是重要证据,将纱布放进袋子内,再用手摸了摸喉部,并没有异物和凸出部位。
合上勘察箱,证物也被归到一处,穆冥站起身,脱下手套和工作服,长长的嘘了口气:“死者为女性,身体上多处擦伤与骨折,致命伤在后脑勺,无中毒、酒醉现象,身体除开荆棘划破的伤无其他受虐痕迹,外伤为主,肋骨断了六根,是有很明显的撞击现象。”
说完这些,穆冥将目光往山坳上扫,那儿有灯光往下打着,很清楚的看到有不少警官在。
“从山坳被人推下来的致死。”顾景柯看着她解剖完,目光深邃,“我们先上去。”
穆冥同意,看了眼白贸然:“白先生,若想亲自看到凶手被揪出,你可以随我们一起去。”
白贸然眼眶微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已经盖上白布的那具尸体,听到穆冥的声音才怔怔回过神,等彻底消化穆冥话中的意思,激动的道:“警官,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还在饭店内!”
“是。”冷冷的答了句,白贸然眼睛瞪大,女儿丧命,现在找出凶手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脚步匆匆的来到饭店,山坳上方的警察还在侦查,甩掉一身的水,穆冥的脸上有些泛凉。
还没等呼吸平稳,白贸然“蹭”地冲到梁昊身前,抬起手呼的就是一巴掌,带着寒意与怒气质问道:“你把小汐带出来,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小汐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他气的直咬牙,不停的用拳头往梁昊身上招呼,使的力没有半点虚的,梁昊低着头,并没有反抗,就像是用这种方式忏悔,他身材比白贸然高,低下头也比白贸然高上一截。
白贸然怒焰高涨,拳打脚踢,狠狠的喧嚣满腔怒气,打着打着他却呜咽的哭起来。
像是累着,他停住不动手,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直奔梁昊的额头,杯子砸中梁昊的额头,血流出,滑过脸颊直往地板上淌,见到这,祁少晨走上前将白贸然拉到椅子上。
“白先生,若你再这样打下去,我们有义务将你以故意伤人罪逮捕。”祁少晨公事公办,虽知道他刚丧女,心情不稳定,但是警察的职责摆在那儿,谁也抹不去。
白贸然讪讪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梁昊,胸口起伏不定,像是在压抑着怒气。
大厅里的人看事情平息,也不再叽叽喳喳,只拿眼神充满好奇的打量,视线捉摸不透。
这下子人聚齐了,戏也该开场了,拖了这么久,怕是凶手也等不及了,整了整思绪,程曼将监控看完,走到穆冥的旁边,抬手揉了揉眼睛,重重的呼出口气。
“监控录像证明他们四人并没有撒谎。”程曼将查清的转述,刻意压低音调,让无关人等听不清,“他们的确没有出过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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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尾 窗户底下,有无脚印
没出过房门,证明不在场证明又真实几分,穆冥将尸检结果朝程曼几人复述一遍,最后将最具有证据性的发现摆出:“在尸检时,我在死者口中发现少量血液,极有可能是凶手的。”
祁少晨接过话,微喜:“这说明凶手身上有伤口?”见穆冥点头,他立马转身,派人去检查游客身上有没有牙齿咬的过伤口痕迹,这也不失为快速的方法。
没过多久有几位游客手上被查出有伤口,大多是被路上的荆棘划破,并没有牙齿咬过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何韵手上的伤,很长一道口子,贴着简单的药贴。
问是什么伤、什么时候伤的,她眼神微闪说是削苹果不小心伤到的,这句话的可信度又交给梁好证实,梁好证言说:看着她伤的。
总之这两人密不可分,若要作案肯定是这两人一起!
毫无所获,又成了一个谜。其实只要采集在大厅里人的血样和死者口中的血液dna对比,过段时间总会有结果,可是这么多人,查起来说毫不费力是假的。
而且若死者口中的血液不是凶手的,那就来不及抓到更有力的证据,极有可能会被凶手逃之夭夭,现在不给凶手喘息机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们有没有去那四个人的房间里查?”顾景柯蹙眉,换了语速,似叹道:“走正门不行,窗户总可以。”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程曼眸光一精,摇头过后又重重的点头道:“还没来得及去查,我现在就带人去。”
程曼雷厉风行的带人往楼上去,顾景柯转头对着旁边的鲁杰耳语道:“鲁队,你去饭店后面查看一下他们对应的房间窗户下有没有脚印。”
现在下大雨,而饭店周遭也没有用水泥全部铺满,特别是饭店后面只是种了些普通草籽,若从窗户跳下,肯定有很深的脚印。
鲁杰心中被说的一动,颇为赞赏的竖起大拇指,这小子居然看的这么透,他都没想的这么多,亏他还是老警官,不掩饰对顾景柯的佩服,叹道:“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本来还以为空降的只是空有名头,再瞧瞧身材也不是魁梧雄壮,还以为是个空有皮囊养尊处优的少爷,没想到脑子居然这么好使,这么想着,鲁杰心中微动,身体凑过去。
老狐狸般的笑道:“你要不要来旗山分局,我把队长的位置让给你。”
穆冥看着他们那股子热络劲,就像以前早就认识,之后听到鲁杰说让出队长的位置,轻轻的笑道:“鲁队,顾景柯可是才来我们市局没几天啊,你就要把他挖走?”
鲁杰见被穆冥拆穿,也不尴尬,爽朗一笑:“挖也要挖的动他,再说了,就算我把局长之位给他,他也不一定被我挖的走,更何况我还只是个队长,水往低处流,人啊,自然是要往高处走的,这是个不变的道理。”
这话说的不假,顾景柯抿唇。鲁杰这人看的事多了,一说一个准,看人的本事不会差,他抬手拍了拍顾景柯的肩膀:“好小子,好好干,我这就去看看有没有脚印。”
话落,就离了大厅,迈进雨夜中。
这下只剩下穆冥和顾景柯两人待在一旁,心中各有打量,顾景柯转身朝那四人憋去一眼,再弯起嘴角,优美的弧线蔓延在脸上,有些清冷,有些高深莫测。
“凶手就在那四人之中。”他声线极低,带着独特的磁性,“只不过隐藏的很好。”
未转身,穆冥也知道他是对她说的,偏了偏头呵道:“心中有鬼的人,藏不住太久。”
像是为了应承她说的话,窗外惊雷炸空,轰隆隆的像是在惩罚罪恶,带着泯灭一切的力量,惊雷过后,是阵大风,刮着饭店不远处的树林哗哗的响。
树叶的声音很大,鼓着节奏,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按道理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想到已经下了这么久也不见得停歇,风声像在哀嚎,听得怪渗人。
不知道心里有鬼的人会不会乱想,会不会良心大发知道自己错了。
祁少晨走过来,凝重的神色不见得松开:“第一目击者说发现死者时还发现山坳上有道黑色的影子,只不过天太黑,又是下雨,当时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
顾景柯将手指撑上下巴,磨蹭会点头道:“证据够了,他们可以充当目击者证明这是谋杀案,而不是简单的坠崖案。”祁少晨心中表示赞同,他来只不过是说出线索而已。
虽然从一开始就没人相信这是简单的坠崖案,但是有目击者就更好确定。
那对情侣作为目击者,没有知情不报,也是难得,通常遇上这种事,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远远避开,就怕惹上什么麻烦,或者杀身之祸,从而延误破案时间。
楼道口传来声音,穆冥抬眼望去,是程曼带着人检查完正要下楼,穆冥等她靠近,问道:“有什么发现?”
程曼扬了扬眉角:“顾景柯感觉没有错,那四人的房间都是靠饭店那一边,而且都是极为容易从窗户跳下到后墙角,因为矮,下面还没有其他遮挡物和尖锐的土石。”
“四人都容易跳?”穆冥蹙眉,这是凶手的作案手法?故意迷惑警察,误导查案方向,扩大查案的范围,“他先前肯定来过这饭店,事先观察好地形。”
不是冲动性杀人,居然是蓄谋已久!这人藏得真深,白汐居然丝毫没有发现?还傻愣愣的跳入坑里,送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道该不该笑,穆冥眯了眼,唇抿成刀削的弧度,冷意直达眼底。
白贸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也等不下去,他刚刚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心里的哀意却愈发的多,心里只剩下苦涩的冒泡,杀他女儿的凶手就在眼前,可他不知道是谁,越想就越想不通!
他将怨气散发出,声音急道:“警官,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你说凶手就在这儿,你们怎么还不查、还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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