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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第97章
    作者有话要说:  魏将军的名字改了,昨天码字迷糊了- -
    魏溪将皇庄改成书院的事情很快就在族里传遍了。
    将军府这一支原本在魏家算不得什么,皇城里五品以下不算官,三品以下都没资格大朝,一品的才有资格小朝。所以,魏将军三品的时候也顶多是个在太一殿上听政的份儿,要说圣宠是绝对没有的。可以说,魏将军自己爬到三品将军之位,纯粹是靠着自己的本事。
    为啥,因为他爹死得早。他爹原本是长房,下面有四个弟弟。在官宦世家中,长房那就得当起继承者的责任,从小受的教育都与别的兄弟们不同。魏身为长房长子,那地位自然也高,可以说是处处受人追捧。结果,他爹突然死了,还是急病死的,大清早他娘从床上醒来,就发现丈夫的身体都冷了,那个惊吓可想而知。魏骐山前脚死了爹,后脚就死了娘,一夜之间,长房就剩下他一个,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他几个叔叔面上也不错。这种大家族,孤儿寡母寄居的话,大家面上其实都不错,内里各种糟蹋就别说了。魏骐山成了孤儿的时候才不过六岁,刚刚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就从天上到了地下,那种境遇碰到个没心没肺的可以活下去,又是武将世家,性子应该都豁达得很,魏骐山他偏不。
    他在几位叔叔家轮番寄居了一年,一年后就以自己年岁为由,不再去叔叔们的内院住了。到了外院,他隔三差五的跟表兄弟们打架,人见人烦,叔叔们又不好教导太过,婶婶们逢人就说自家对他没有亏待云云,结果他还不知道感激,一天到晚抓着自己的儿子揍。某一天,他直接把二叔家里幺儿的腿给打断了,那一次,整个族里都震动了,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认定魏骐山是白眼狼,不堪造就。
    魏骐山什么也不解释,直接说既然如此,那就把我逐出家族好了。
    把大哥的独苗给逐出家族,这话魏骐山敢说,别人可不敢做。那都成什么了?魏骐山本来就是弱势的一番,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变成了二叔家的,因为没有分家,长房的家产也并入了家族的公账。府里就连新来的丫头都知道,魏骐山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这个百家,就是魏家大大小小所有的主人,也就是说魏骐山吃穿用度全部都是从别人手上嘴里扣下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去问过长房那庞大的私产去了哪里,并入了公账,收入归谁,还有他·娘·的嫁妆,那可不是魏家的东西,凭什么并入公账呢?
    魏骐山势单力薄,除了用拳头找回自己的尊严也没有法子。他要出族,叔叔们哪里同意。有的事情,关起门来折腾是一回事,到了外面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何况,魏骐山是男丁,哪怕孤身一人那也有利用价值。
    魏骐山自请出族不成,转而说去当兵好了。反正他家是武将世家,家里个个男丁都要去当兵的,他也没要求,只要是兵营,不拘什么兵,不拘是去哪里受苦受累,他都愿意去。
    他祖父就送他去当兵了,他叔叔想要阻拦也不成。男丁,你不让他建功立业难道让他吃闲饭吗?
    魏骐山是天生的武将,他力气大,又舍得拼命,年纪最小,什么都肯学,但凡有点恻隐之心的都愿意教他一些保命的本事,于是他很快就在兵营站稳了脚跟。
    他在兵营里待到二十岁,从默默无名的小兵混成了五品校尉,然后就被祖父叫回去成了亲,也就是后来的魏夫人。魏夫人是族里偏远一支亲戚,因为家里穷,父母把她送到了皇城投奔本家,老祖父就做主让他们两个成了亲。
    有了牵挂,魏骐山也就有了动力,特别是长子出生后,正逢先帝即位,周边各国蠢蠢欲动,魏骐山又去了战场,等到先帝故去,他才堪堪升到了三品,在魏家到底有了点话语权,这时候,魏家当家人已经是他二叔了。
    魏骐山是天生的武将,否则上辈子皇帝也不会选了魏溪入手,强取兵权。那时候,也因为魏溪入宫成了四妃之一,魏骐山才夺回了在魏家的大权。
    今生,魏溪倒是没有入宫,魏骐山一房也凭借着战功成了保皇党的中坚力量,魏家也重新有了长房嫡孙该有的尊严。魏骐山这一房也因为掌舵人和长子都在边关,故而,他二叔并没有自动让位让贤。
    对于世家大族而言,只要没有分家,一房得势,同宗同族都有了脸面。
    一个家族就像一个小朝廷,里面的明争暗斗丝毫不必朝堂逊色。魏骐山这一房得了势,隔三差五就有皇帝的赏赐下来,不说族长的二叔如何了,其他几房都嫉妒得眼睛发红。
    魏溪在世时,因为是义女,除非魏溪主动将宫里的赏赐拿出来分给别人,族人基本插不上手。魏熹则不同了,她是魏家人,宫里的赏赐下来基本都是魏家族人一起恭迎,算是家族的荣耀,不再属于个人了。
    皇庄的管事找了魏熹的那一天,魏家二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头啊!明明是给魏家的赏赐,怎么那管事直接找上了长房的魏熹呢?
    皇庄也是宫里的赏赐,应当属于魏家,而不是独属于魏家长房,属于魏熹一个人的啊!
    于是,矛盾就来了,二房稳着没动,三房四房的倒是先有了动作。
    魏夫人在魏家这个大族里面住了快三十年了,妯娌之间说没有矛盾那是假的,只是她年岁月越大,丈夫带来的荣耀越高,身为将军夫人她也慢慢的拿出了长房的气度,只要不是涉及长房大利益的前提下,她基本不计较。
    只是,皇庄是自家女儿从皇帝手中换来的,交换出去的是将军府这一房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凭什么赈灾的时候族里不出银子,得了好处的时候就阖家出动来打劫了呢?
    魏夫人哪怕再端着,也不能让人从自己亲生女儿口里抢食啊!
    一开始三家还在你来我往的试探,等到相互胶着的时候,二房的老夫人才出面做好人,拐弯抹角的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一个屋檐下的,犯不着为了小小的一个庄子坏了大家的情分。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魏熹把吞下肚的东西重新给吐出来。
    魏夫人那个气啊,心口疼了一晚上。
    胡氏倒是想要替魏夫人出头,可她是媳妇,一家子长辈说话,实在没有她插嘴的份儿。
    魏溪兴高采烈的让人把秦衍之的墨宝拿去贴金做成匾额,抬回来正准备给家里人瞧一瞧,就听到人禀报说夫人请她前厅去说话。
    前厅里,魏夫人陪坐下座,上座是二房的老夫人,也就是魏骐山魏将军的二婶。魏夫人对面是三房四房的妯娌,魏溪的婶婶们。
    魏溪先见了礼,听得魏夫人身后的胡氏说明来龙去脉,面色顿时就怪异起来。
    魏溪伸手拦住了三房四房的劝说,只对坐在高处的老夫人,道:“老祖宗,族里有族里的规矩我也知道,我虽然与族人没有多少感情,相处也甚少,到底也是读了两日书,明白‘家族’两字的含义。”原本紧张的氛围因为她的话松懈了不少,只听得魏溪一句,“但是,斗胆问一句老祖宗,皇庄并入族中公产,是不是代表皇庄里的一切东西都归族里所有?”
    三房首先回应:“自然。”
    魏溪道:“那庄中卖掉一棵树,一盆花,甚至是一个仆从,都得经过族中批准对不对?”
    四房理所当然的道:“只要是族中公产,卖掉的东西所得自然也归族中。”
    魏溪点头:“那就代表只要有族人有一人不同意,那么庄中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买卖!一旦卖出,所得也必须族人均分,对不对?”
    三房一愣,犹豫道:“如果有东西买卖,自然并入公账,为何要均分?”
    魏溪笑得意味深长,看三房的人跟看傻子似的:“那并入公账后,就放在库房一动不动,还是给管家的媳妇去置办商铺、良田或者直接等到族人红白喜事再拿出来一用?”
    众人都没有说话,魏溪就继续道:“我是族中一份子,皇庄里面也有我的一份。不说别的,但凡族里动用公账置办产业必定都有我的一份,我要求不高,每年分红我必须看到实实在在的银子,不接受亏空亏欠,同时要求每月的账本给我一个副本,我亲自审查,一旦查出有人做了手脚,嘿嘿,别说我小气啊,我还没出嫁,你动了我的产业就等于动了我的嫁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长辈,动我嫁妆者就是动我命根子,到时候别管我翻脸无情!”
    老夫人当即一怔,怒道:“胡言乱语什么?族里又怎么看得上你那一点子东西!”
    “看不上正好!”魏溪坦然道,“反正长房不管家。不说别的,同样的商铺,我手上的铺子月入五百两银子,族里同样的商铺就不能少于五百,否则就是吞了我的嫁妆!皇庄附近的良田可是一等良田,我得按照一等良田的收成来算,少了我可不依!对了,如果是闲置着不租不卖,我也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我家铺子租金多少,卖出去价格几何,族里都得按照市价给我,否则就是算计我嫁妆的小人。还有……”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老夫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但凡管家的,哪一个不会私吞一点公账呢?哪一个不会做一点假账,把自家买卖不好的商铺收入算在公家的商铺里面呢?又有哪一个不会刻意压低公家商铺的租金给自家人用呢?这里面的文章太多了,三房四房都有自己的铺子,各个女人家手中也都有嫁妆,只要管家多多少少都会中饱私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谁也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
    所以,皇庄并入公账,二房得到的利益最大这毋庸置疑。
    魏溪口口声声说你公家别欺负我小女儿家,动了我的嫁妆。更深一层的意思不就是说二房既然会动长房该得的东西,那三房四房呢?二房有这么好,吞了长房的好处不会私吞三房四房的?哦,吞了你也不知道,谁让你不管家呢?!
    所以,魏溪看三房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好像在说:你被人卖了,还替她数钱,傻不傻!
    三房四房的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了。
    四房直接道:“为显公正,不如日后大家轮番管家?”
    “不行!”老夫人首先就不同意。族里一直是二房管家,族里的商铺、良田还有祭田数不胜数,二房所有的花销基本都是走的公账,没有动自己一分一毫,吃惯了白食,又掌惯了权,哪里轻易会交出去。
    老夫人这么一说,三房也反应过来了,恨得牙痒痒。好处都你二房得了,我们三房四房一点好处都没有,凭什么为你去得罪人啊?
    原来,三房四房之所以愿意劝说魏夫人把皇庄放入公账,打得其实就是想要轮番管家的主意,现在初步试探老夫人就不同意,她们自然也就不会为了二房得罪长房了。
    三房沉吟了一会儿,冷不丁看到门口那一块匾额,问:“这牌匾是谁家的?”
    魏溪眼睛一眯:“我的呀!前些日子我不是奉旨入宫了吗?顺道就求了皇上的墨宝,准备将皇庄改成书院。”
    三房问:“皇上同意了?”
    魏溪很坦然的回答:“对啊,不同意能给我写墨宝吗?还说办好了后他还要亲自去看看。我正琢磨着想要找他借几个翰林院侍讲去书院讲课呢!”
    老夫人的拐杖猛地在地上一敲,对魏夫人道:“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魏夫人还没解释,魏溪就抢先道:“娘哪里知道这些?连皇庄怎么来的,娘都不知道里面的真正缘由呢。”
    老夫人已经有些忐忑了,问她:“难道不是因为魏家赈灾有功吗?”
    魏溪笑嘻嘻的道:“对啊,老夫人知道我们长房出了多少药材吗?”魏溪伸出十个手指头,“我们这一房在皇城里的药铺有四家,安放药材的库房有十个,全部被皇上搬空啦!我与皇上说,这些药铺都是我的陪嫁铺子,他都搬空了我日后的嫁妆都没了,所以,他才开口送了我个皇庄,算是两清。”
    四房的声音也颤抖了:“皇上明说是给你的嫁妆?”
    魏溪无辜的点头:“没错。只是我不知道我自个儿的嫁妆什么时候并入了族中的公产了?原来我家药铺不是我家一房的啊,那是不是老祖宗手上二十多个铺子,三婶四婶婶的嫁妆铺子也是魏家的?哎呀,那我昏睡了这么多年,族里的分红都够我风风光光出嫁了吧?老祖宗,快把我的那一份分红,恩,十五年的分红的账本拿给我看看,我得自己算一下,可别被人克扣了。”
    魏溪掰着手指头算自己是嫁妆,那头老夫人已经架不住这连续的‘真相’,两眼一翻,晕了!
    魏溪赶紧扑了过去,一边掐人中,一边扎针:“哎呀,我前些日子才学了针灸,老祖宗等着我把你救醒啊!”
    魏溪醒来才多久啊,就学了针灸,还用在自己的身上,当下,老祖宗就吓得睁开了眼,一边喊人叫太医,一边颤巍巍的被人扶起来直说要回去,然后,根本不顾众人的担忧,飞也似的,跑了。
    魏溪看着那对方那笨重的身子像只飞猪似的冲出家门,嘴角一弯,对着厅内瞠目结舌的母亲和嫂子,撇嘴道:“有贼心没贼胆,就这么点子本事也敢算计我的东西,哼哼!”
    至此,魏家的人开始知道长房醒来的那个小丫头不好惹,你动她的银子,她就会要你的命。
    为啥,明明皇帝口谕中是送给她的庄子,圣旨里面只说是赏赐给魏家的。这要是老夫人真的吞了皇庄,依照魏溪那敢跟皇帝讨价还价的性子,说不定还真的会跑去找皇帝告状。到那时候,别说是老夫人遭殃了,说不定整个二房都会被连累从此抬不起头来。
    一个长辈算计小辈的庄子,说出去好听吗?魏骐山哪怕恨极了二房,可他也没提出分家,顶多是在自家靠大路的方向另外开了一个门,然后把自家邻居的屋子给买了下来进行扩建而已。因为,得势之后就分家,对魏骐山名声不好。
    世家大族,对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
    魏骐山如今是朝廷二品官员,他那一房三个儿子,各个都有官职在身,家里的媳妇们也都是联姻大家族。魏骐山年少时的遭遇皇城里大家族中哪一户不知道,只是魏骐山没有露出要分家的意思,一旦他这一房真的受了委屈,那分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那时,亏得可是魏家整个家族,而不是魏骐山这一房。长房的媳妇们也巴不得只伺候婆婆一个人,而不是伺候一大屋子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几房长辈。
    魏溪将皇庄的契书收好后就开始找了管家提出改造事宜。
    原本她只是准备收容穷苦人家的孩子,特别是这次火灾后的受难孩童,给他们一个可以读书的地方,结果,等见到魏海魏江兄弟后,她又改变主意了。
    魏海两兄弟自从魏溪故去后,每日里也只是去兵营报道一回,找个擂台,与营地里没有任务的将领士兵们打个天昏地暗。
    日日如此,孟氏一边心疼,一边无奈,见着魏夫人就道:“成日里挂着脸,浑身青红的在我面前晃荡,别提让我多难受了。”
    ☆、第98章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今天好了很多,至少不大吐了,腹泻也止住了一些,今晚还要再看看
    谢谢大家的关心
    孟氏对魏溪的感情极为复杂,说魏溪是他们的女儿也言不符实,一直以来基本都是魏海魏江那两兄弟带着魏溪东跑西跑,有时候孟氏都有种错觉,感觉儿子不是在带妹妹,而是养媳妇似的。
    当然,这种想法在魏溪日渐显露出的超出常人的心智时就自动打消了。怎么看,那两个傻儿子都只有被魏溪差遣的份吧?
    因为丈夫的突然受伤,孟氏几乎是六神无主,这位出嫁前靠父兄,出嫁后靠夫君的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勇气和坚强全部用来跟丈夫私奔了。
    每日里一心一意的守着丈夫,谁给家人做的饭,谁拿银子请的大夫,谁给了家人安定,她一概不知。
    一直到,家里的米缸眼看着就要空了,孟氏才在长子的提醒下清醒过来。
    没有银子就没法给丈夫买药,没有银子就没法给丈夫好饭好菜休养生息,没有银子……第一次,这位身出名门的官家小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很穷这个现实。
    忧虑之下,她直接病倒了!
    到了如今,偶尔想起当年自己的无能,孟氏都深深的愧疚。
    也是那之后,魏溪彻底支撑起小小的一个家,指点兄长们有目的性的采药,怎么分卖野味获得更多的银钱,怎么让一家人吃饱穿暖。无形之中,魏溪担起了父亲的责任,给家里所有人指点了明路,又敞开母亲般的胸怀,包容了家人所有的依赖和信任。
    孟氏在丈夫床榻醒来的时候,几次都看到夜幕下魏溪忙碌的身影,恍惚觉得那个小小身躯中似乎有个成·人的魂魄。
    “是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孟氏眼角含泪,“在魏溪的心里,也许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吧。”
    魏夫人急忙安慰她,孟氏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这话她含在心里无人可说,“他们两兄弟怨我呢!怨我拖着夫君不肯来皇城,否则魏溪又怎么会一个人在宫里苦苦挣扎,被人蹉跎呢。如果我们夫妇早一日归来,夫君的冤屈就能够尽快洗清,魏溪就不用在宫里给人做小伏低,朝不保夕。她好歹也是我们的孩子啊,哪怕不是我亲生的,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那样,她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女,不用去那宫里被人践踏。”
    魏夫人听到魏溪不是亲女的时候人就整个怔住了,猛地扣住孟氏的手腕问:“魏溪不是你亲生女儿,那她是谁家孩子?”
    孟氏摇头:“我也不知。夫君山上打猎,因为暴雨几日未归,回来的时候就抱着她。我起初还以为是夫君在外面的孩子,所以……”
    所以最初对魏溪是不闻不问的,架不住两个儿子没见过那么小的女娃娃,捧在手心里,每日里欢天喜地的妹妹妹妹的叫唤。
    魏溪那孩子也的确不讨喜,抱回来整日里哭都不哭一声,给吃的就吃,不给就饿着也不吭声,撒尿在身上屁·股上的肌肤都泡烂了,如果不是夫君发现,家里人都不知道。
    为此,孟氏还没少受到家里男人们的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