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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冒昧问一句,这灵气又该如何修炼?”
    ☆、第32章 三十一灵气(改错字)
    如何修炼灵气,涉及了这片大陆的陈年隐秘。
    以往的大昭其实不缺奇人异士,远的不说,就说那“美人垂泪”,这等奇异之毒,又岂是凡尘之物,岂是出自普通人之手?君不见那学识渊博、家学渊源的陈太医也不过知晓个皮毛而已。
    凡尘之中的□□,最凶狠的莫过于鸠毒与□□,此乃是封喉的□□。
    这“美人垂泪”恶毒之处乃是将人折磨几年之后,再送人上路。
    这世间又有几位娘子受得住那年华仍在,却美貌已逝的苦楚呢。故而这制作之人的恶毒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有传闻说这“美人垂泪”出自苗疆一位圣女之手,这位圣女自小与毒花毒草毒虫为伴,甚为熟悉,尤善使毒。据说这位圣女当年恋慕大昭上一任帝王,嫉妒那位深受荣宠的荣贵妃娘娘,这才配置了这毒,就为了彻底毁了这位贵妃娘娘。
    这位荣贵妃最后的确是逝去了,可帝皇之怒,伏尸百万。
    自此,奇人异士被惨遭朝廷围剿,人人对此都缄口不提,这些人也就渐渐销声匿迹了,慢慢就再也寻不见了。
    现下还活跃着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上面自然也就是放心的。
    话说回来,这与灵气何干呢?盖因这奇人异士中,有这么一群自诩正派的道士,以吐纳灵气,画符为生,但自从那场大清洗过后,也就再也见不到这些道士们了。
    现在的道士,多是些练些养生功夫的假道士罢了,远远及不上过往的,所画符纸也多是个模子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更别提让这些假道士送鬼魂入轮回了,恐怕都不知世上有鬼了。
    世人实在是善于遗忘,但这些事本就流传于世家贵族口中,这些世家贵族们发觉没有这些奇人异士之后,日子反而干净安稳许多,便不会去为他们张目,渐渐也就忘了这些人了。
    但无疑,鬼医还记得。他生前,也算是这奇人异士中的一员,否则他也拿不出那般神奇的药方来,只是他实在不知那些自诩本事了得的同行们怎会在朝廷的围剿中消失不见了。
    想不通的事便暂时不去思索,对鬼医而言,谢嘉鱼的话更重要,这话使得他脑中浮现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鬼医面上浮现出一个笑容来,“这灵气是存于天地之间,灵气之与需要的人而言,其重要性不亚于魂力之与老夫。”
    谢嘉鱼一下子便懂了,她遥遥一行礼,仪态极美且极端庄,口道,“还请先生告知。”
    这般恭敬的模样无疑让鬼医满意,他瞧着这位谢小娘子可是比谢府其余小娘子懂事多了,也是最具世家风范的一位,实在是教养极好。这般风采的小娘子,且又与他互利互惠,便是再卖她一个好又何妨。
    “老夫方才说倘若有符纸,便能很快解决这事,这画符纸,便须得灵气支撑。没有灵气画出来的符纸,也不过是徒有其型罢了,没得什么大用,只能唬人。”鬼医伸手抚须,摇摇头有些怅然,“这灵气须得修炼,老夫瞧着,你根骨很是不错啊。”
    鬼医说这话的时候那当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则他那些年除了偶尔瞧见有道士做法以外,他还真没瞧见过谁亲自画符的。倘若这时有位道士在一旁,必定是会破口大骂的,这修行医道的老不休的,竟然拐带小娘子。
    他们道家可不兴什么根骨一说,人家讲的的悟性。
    你悟到了那功法,悟到了下笔画符的韵律,那你就大有可为。若是悟不到,那还是尽快去学别的吧,别耽搁了。
    谢嘉鱼却一点也未有察觉鬼医画中有异,反倒是被这话惊到了,谢嘉鱼的确被灵气吸引了,可真让她学,她反而有些犹豫了。谢嘉鱼长于内宅,自来便有些谨慎。她装似思索,心中却在权衡利弊。
    待想到那游湖落水之事,谢嘉鱼心中顿时察觉了这事儿利大于弊。
    谢嘉鱼神情端重,不卑不亢,面上没有获益的喜悦,也未有求利的卑微。
    “先生想必是有功法,那敢问这功法可有弊端呢?”谢嘉鱼也不兜弯子,直截了当便询问了出来。她心中有数,也清楚鬼医对她似乎颇具好感。
    “这功法没有弊端,只是有一点有点问题,那便是我也未曾练过这等道家的功法,需得你自个摸索。”鬼医话说得很是直白,他说的也统统是实话。
    他不愿意欺瞒这位小娘子,虽他大可以哄骗她修炼功法,练出灵气后画符救出师妹,可他不愿如此违背良心。
    便是当送她一场造化吧。
    “这画符乃是小道,你可以会,但切莫过于沉迷专研,与你并未有什么好处。况且,如今这符纸有与巫蛊相勾连,你便是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
    谢嘉鱼点点头,说道,“那这究竟要何时才可以画符救出您的师妹呢?”救出如云的事儿,谢嘉鱼是一点不敢忘。
    这鬼医给了她这么多的好处,她却似乎什么忙也未有帮上,谢嘉鱼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哪知鬼医笑了笑,“不必慌张,你想画出能用的符纸,怕是需得等上一阵的。不用担心如云,她该是懂得。她素来,最是惜命的了......”可他这最惜命的小师妹,最后竟是惨死国公府中。
    真是世事难料啊,鬼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我答应的事儿便会好生做到,您帮我良多,禽兽尚且知晓感恩,我岂会不如禽兽”这番话,发自谢嘉鱼的内心,故而说话之时谢嘉鱼的面上满是诚恳。
    鬼医也领这个情,两人关系似乎突然便从合作者变为了朋友。
    而远在江南的苏瑾之刚刚结束了一场审问。
    那死士头子在暗卫的审问下硬是咬紧牙关啥也不说。
    暗一要得是真正的供词,可不是如同苏瑾之那般想着伪造一份证词。
    这审问不出来,又舍不得杀掉。导致这死士头子对暗一他们来说就恍如鸡肋一般。
    那真真儿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气煞人也。
    那死士头子就关在小院的柴房内,门口有两个暗卫守着。这两个暗卫是暗一静心挑选之人,最擅长看管犯人。
    苏瑾之进去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便默默走了出来,暗一赶紧迎了上去。
    他斜斜看了一眼暗一,没有开口说话,暗一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暗一瞧着苏瑾之那张冷脸,面上尴尬笑了一笑,说道,“苏大人,这......”
    “自个儿进去吧。”苏瑾之没头没脑的回了句话,暗一还有点懵,苏瑾之便走远了。
    暗一啥也没来得及问,心中懊恼,只得自顾的走进去。
    这次,这嘴巴比蚌壳还硬的死士头子终于开口了,暗一瞧着这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心伤啊,一时间觉得那苏世子爷的手段当真是神鬼莫测。
    暗一心中敬畏不已。
    经过死士的交代,暗一将其整理画押,然后使人快马加鞭呈给圣上过目。
    这事情需得慎重,毕竟涉及了一位皇子,那还是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
    他们前往江南查案子,这二皇子却多次派遣死士前来暗杀他们,其中寓意已经太过简单明了了。
    连暗一这般愚蠢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事儿只有圣上有裁决的权利,二皇子可是仅次于苏瑾之的人物,圣上恐没有那么便放弃他。
    暗一眉头紧皱,心中莫名有些不舒坦。
    “启禀苏大人,明日那位钦差大人便到了,我们是......”暗五跪在地上,头低垂着,恭敬的说道。
    苏瑾之坐在上手,一脸淡漠的把玩着鞭子,“直接加入那位许大人的队伍,就说我们都是从长安来的。让那位许大人给我安排一个副官的位置便好。”
    “是。”暗五磕头答是。
    “嗯,行了,退下吧。”苏瑾之挥挥手,便不再理会。
    他等这天等得太久了,终于要到了,呵,这下子好戏要开始唱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位皇伯父收到这些消息是何心情了......
    想必一定是有意思极了,苏瑾之在房内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笑了两声,咋一看上去高兴极了,可细细一看,那眼里满是阴狠。
    苏瑾之就像那深山中的狼一般,而狼最是记仇。
    他此生便是不会放过那二皇子的,不把他打落尘埃他不会罢休的。
    二皇子此生最为在乎什么
    他在最为意权势,其次在意琴妃。苏瑾之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直接将二皇子的所作所为捅到圣上哪里去。
    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处置他。
    这招借刀杀人,他苏瑾之熟。
    ☆、第33章 三十二后续
    鬼医的修炼方法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看上去古里古怪的。谢嘉鱼瞧着心中有些忐忑,这种将人折来折去的功法真的有用吗?
    半信半疑的谢嘉鱼每晚上还是会抽时间练上一练,渐渐的虽气感没有练出来,可是身子却松快了许多,再加上那日日饮用的药,效果实在明显。
    以前的谢嘉鱼别的不说吧,那肤色白则白矣,却丝毫血色也无,瞧着便让人觉着这位娘子身子骨不太好。谢嘉鱼生来便骨架不大,身子上有没得什么肉,看上去便更是夸张,好似一阵大一点的风都可以将人吹跑了似的。
    现下可是好多了,面色是白里透红的,瞧着便让人心生欢喜。身子也健壮了些许,脸颊上总算也有一点肉了,这些改变都让安国公夫人欢喜至极。
    这些日子以来,安国公府上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先是安国公为着嫡女谢嘉鱼请了好几位先生,闹得阖府那叫一个人仰马翻的。
    这谢二夫人心头不舒坦,便见天在老太君那儿用话挤兑安国公夫人,话里话外都是说她这大伯偏心眼,满府这么多娘子,好处却全给谢嘉鱼占了。
    好说歹说的,三五两天就得将这话头拿出来念叨念叨,开始老太君还伙同谢儿夫人一同挤兑挤兑安国公夫人,可这说到后来,连老太君都不耐烦搭话了。
    见天瞧着这谢儿夫人自编自导的,安国公夫人也是心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又请了一位善女红的先生与一位善琴棋书画的先生,再拿了帖子请了两位出宫的嬷嬷来,终于堵住了谢二夫人的嘴。
    这四位可都是负责教导谢家其余几位娘子的。可这几位娘子之中,偏偏就写婉情一个嫡出,这其中的寓意可想而知了。
    谢儿夫人对那两位宫中出来的嬷嬷那是万分满意,这谢婉情就要出嫁了,这时候多学学这些规矩,那当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原本就是高攀的婚事,谢婉情经由了宫里的嬷嬷教导,这样日后夫家也不会太过挑剔了。
    谢儿夫人满意了,也就不再闹腾了。可谢嘉鱼心里不畅快极了,这些事都是上辈子发生过的,可这辈子偏偏少了一个人,那就是那位与她亦师亦友的燕先生。
    教导她的先生一个未变,可却偏偏少了一个燕先生。
    谢嘉鱼这几日都有些沮丧,平安和喜乐还觉着是因着小娘子初初进学,有些不习惯呢。
    实则上,谢嘉鱼是在想那位燕先生。
    燕先生的事儿还堵在谢嘉鱼心中,谢家二房便又闹了起来。
    起因很是简单,全因着谢二老爷起。谢嘉鱼这还是第一次听闻这府中的往事,故而听得颇有兴致。那平安也是越来越有“包打听”的潜力了,凭借着家生子的身份那真真儿是如鱼得水的。
    “小娘子,您不知道呢,那边闹得可真是凶呢,听那边的小丫鬟说,院内的青花对瓶都摔坏了几对呢,那谢二夫人又哭又闹的,听说谢二夫人还说‘你若是今日胆敢抬举那个贱人,我便要与你和离,让这满长安的人都知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啧啧......”平安说这话时,故意将后面的话压低了声音,在那里摇头摆脑的说道。
    喜乐面上有些不好看,觉着平安这话污了娘子的耳朵,但瞧着谢嘉鱼半躺在美人榻上听得颇有趣味,又闭上了嘴。
    这几日小娘子心中似乎一直有心事,有些心气郁结的模样,难得感兴趣一次,她便也就不打扰了,只是私下里她得好生与这平安说道说道。
    “当真闹得这般厉害,这是在闹什么呢。”谢嘉鱼放下手中的《论语》,颇有兴致的问到,她心中隐隐觉着这事儿怕和那位二姐姐分不开啊,那日她瞧着便觉着不大对劲。
    二叔最后竟然维护了二姐姐,而将事情扣在了大姐姐身上,按道理来说,这有些不应该啊。再者,二叔看二姐姐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对啊。
    平乐笑嘻嘻说道,“那可不是闹得这般厉害呢,奴婢还打听到一些事儿了呢。奴婢私下里觉着啊,这事儿怕和二娘子分不开呢。”平安面上故作神秘的样子,逗得谢嘉鱼莞尔一笑,一刹那之间,平安和喜乐觉着这方小小的天地都被谢嘉鱼的样子照亮了。
    她们家娘子笑起来委实是有些太盛了,平安只会痴痴地看,喜乐却想得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