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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7节
    呵呵,她就说嘛,像她这样的美女来借东西是个男人十有八九都会应承的,就是不知道应门的到底是昨晚那个大帅哥呢,还是她先前见过的那个粗壮男呢,咦难不成他们两个是住一起的?额,该不会是…
    张玥正想着门就开了,却是只开了很窄一条缝,伴随密码锁解锁的声响,门缝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端着…一个一次性杯子?
    那杯子里是一杯黑乎乎的酱油…
    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环在纸杯边沿,上得不能再上,留出下方纸杯一大段空白。
    换言之就是这样你还能碰到人家的手,那一定是故意摸上去的…
    张玥在心里猛咳了咳,有些囧着下意识把纸杯接过来。
    “…谢谢啊。”
    她说着悄悄挪动位置企图透过门缝看到里头人的脸,无奈门下一秒就关了。
    “不谢。”
    淡淡一声,大门在身前异常严密的阖了上。
    …
    五分钟之后,隔壁902,张小美女独自趴在饭桌上盯着那一杯乌黑的酱油发呆。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姑妈张阿姨倒真的是在做红烧鱼,当然家里酱油有得是。
    “姑妈,那大帅哥真的是住您隔壁的,您没搞错?不会是偶尔来隔壁玩的朋友吧,神神秘秘的。”
    张阿姨正在厨房忙碌,听见自家满脑子只知道情情爱爱的花痴小侄女又在发问了,一阵无语。
    身为退休老教授的张阿姨倒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只是小姑娘家家这么主动跑人男孩子家借东西还撒谎,这样不大好吧。
    “就是隔壁住的,我确定。早先有几次我下楼晨练碰到过,西装笔挺周周正正的,一看是个青年才俊的样子。”言下之意就是估计薪水是不错的,才能买下或租到这样的房子。
    “哦?”张玥歪着脑袋又想了想,“那我那天回来看到的那个又高又壮的男的呢,您也说见过几次的,难不成他们是两人合租?”
    哦,说到这里张阿姨也想起来了,倒还真有个这样的孩子每天早上在隔壁跟进跟出的;
    个子能有个一米九几吧,起初她还有些怕呢,结果尝试说过几句话,倒是高高壮壮的那个礼貌回话的比较多。
    不过看感觉不像合租,倒像是…:“那孩子看着,倒有点像是保镖一样?”
    张阿姨关了排风扇嘟囔一句。
    外头张玥挺了个正着,哗一下立起身子来:“保镖?那不是说隔壁大帅哥是个有钱人?”
    得,这下更加感兴趣了。
    张阿姨端了香喷喷的红烧鱼出来放到桌上,看着小侄女眉飞色舞的模样想劝两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张阿姨的老伴过世得早,独生子早年又定居美国如今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住,前两月弟弟的女儿也就是张玥参加选秀签约了个临江的娱乐公司,就被家里托付了过来,说是住在她这里放心也能让她多教导一下。
    张阿姨一个人有些孤单也就答应了,接了孩子过来住,两个多月相处下来对这活泼开朗的小侄女印象也还算不错,却也觉得小姑娘还是有些太肤浅了,有些世俗拜金不大上得了台面的个性,且不是三两句劝诫就能改正的,她也很少点明。
    果然在猜测对门住了个又帅又多金的钻石高富帅之后张玥显得更开心了,就像今天人借了她一杯酱油明天就能跟她恋爱了一样,开开心心意着淫。
    想了会儿她又有疑惑了,将桌上那不被待见的酱油转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
    “话说那帅哥既然这么有钱为毛只弄这么个破杯子给我倒酱油啊,多一点还舍不得给了?这也太小气了吧,姑妈您说呢?”
    她说,要她说是人家不想把整个瓶子都给她以免制造第二次登门的机会吧,这不摆明是赤果果的拒绝么?
    张阿姨想着,啥也没说只是夹了筷鱼。
    ——
    另一头,只等这出小插曲发生了又停歇了,房子安静下来又过了许久,安大美人独自里的馋虫终于打败了气焰嚣张的周公,她抹了抹口水迷迷糊糊爬起来,循着香味飞到小厨房。
    “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啊——”
    霍城正站在厨房窗边,纤长的背影如同晨光里一道浓重墨迹。
    听见声音他回头,看见自家欢天喜地的小女王雪球一样滚过来。
    她等待投食的小兽一般围着自家大厨师转了一圈,吸吸鼻子一副很馋的样子:“呀,我要吃包子!”
    忙碌的一早上的人最大的慰藉就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人垂涎了,霍城很好心情的揉揉宝贝的头发:“嗯,都给你吃,洗漱一下就开饭。”
    那声线宠溺,像极了初秋洒落在厨房一角那微凉又温暖的阳光。
    感受到主人的好心情睡饱了friday也凑了过来,绕着霍城的脚踝轻蹭两下,示意朕也睡好啦,快把朕的猫粮也端过来吧~
    抱着美食当前心情飞扬的小丫头又亲热一阵,霍城放安浔去洗漱,回头的时候示意friday吃的一会儿就好。
    再抬眼的时候,他看着不远处安浔在墙角光影间留下的最后一缕发丝,那如同灵蛇般轻动的墨色如光阴流逝般一瞬就消失不见,这个家什么时候这么热闹又叫人心生安宁过,他看着那里,驻足不前。
    有丝丝线草一样的情绪,就那样在心间蔓延。
    他想起初初踏入这往日毫无特别的宽大客厅时,听见身后似是安浔和friday又闹起来发出的悉索声响,甚至有一刻他必须止步深呼吸一口,才能平复下涌上心头的感情。
    他只觉,自己或许从未有过一刻像这一刻一般,感觉这个地方像个家,感觉人在这里,便脚踏实地了一样;
    更感觉,虽然仍旧依稀遥远,他却已然仿佛能看清了,以后幽幽几十年岁月延至的远方。
    他很想要,想要拥有这一切。
    包括先前怀里紧紧拥着的姑娘,和只有她才能带给他的这所有变化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