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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节
    那笑容直白,明晃晃的写着我们将来还要靠太子爷您的背景帮忙呢,怎么能在这时候撕破脸皮?
    想到这里严易泽打了个酒嗝,又想起了安浔。
    他的身边太多人,也只有这个姑娘从把他的家世放在眼里,也从不用违心的态度对着他。
    她是个好姑娘,哪怕他中间也曾同很多人一样在心里故意歪曲抹黑过她一段时间,他心里还是很清楚,他仍旧喜欢她,喜欢到现在只图她能好好的,他都像是个圣人般能安心了一样。
    有的人,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比如今晚这场轰动全城的大暴乱。
    就算他再不甘也不得不承认,他是被保护在羽翼下远远避难当然也没有实力介入的那个。
    而她心上放着的男人…
    身份再黑,人也是今晚挑头暴乱的大boss之一。
    差距,这就是差距。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严易泽最近过得其实并不好,虽然前几天去和心爱姑娘道别的时候说得云淡风轻,今晚去和几个同学吃散伙饭还是喝醉了。
    严易泽把车留在酒店,叫了出租车回家。
    他如今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出租房里,没有搞特殊待遇,居住条件和局里其他年轻人持平。
    出租房位于老城区,离暴乱地隔了不到五条街,出租车司机开到一个路口就不愿往前了,同严易泽打商量能不能提前放他下车。
    严易泽直接付钱下了车,徒步朝家方向走去。
    夜半三点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唯一的声响来自于不远处的场区,那里肯定拉着警戒线,为数不多的居民关紧家门吓得瑟瑟发抖,今晚郁队老赵老吴他们都出勤,带着枪。
    严易泽慢慢走进身前的小巷子。
    他步子有些虚,头被夜风吹得昏沉,走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冲到一边扶着墙,低头吐了一地。
    小巷子尽头有一盏昏暗的灯,将巷子里所有东西的影子都拉长,有些随风摇曳,看着鬼气森森。
    严易泽吐过稍微清醒了些,继续朝前走,他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五层的一栋老旧居民楼,他远远的已经看见单元口墨绿色的大铁门。
    酒精麻痹了感官,将思绪斩成一段段,想不了太复杂的东西。
    却饶是如此,在危险来临之前严易泽还是一惊察觉到了,那刺激来自身后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
    腥臭,腐坏,如同浸泡在最恶心的脏水里的臭肉,几乎在闻到的那一刻让他脆弱的胃一阵翻江倒海!
    而那气味是如此恐怖,竟是带着一阵腥风席卷而来,严易泽慌忙回头,一晃眼只看清身后小巷里飞扑而来的巨大黑影!
    他被一下扑倒在地,右肩撞上旁边一个箱子,里头掉出数个玻璃瓶砸在他脑袋上。
    严易泽被砸得晕头转向的下一秒感觉到一阵锐痛,有尖利的刀刃一般的东西深深扎入了他两侧的肩膀,那力道大得出奇,几乎要把他的肩胛骨压碎!
    严易泽慌乱抬眼,对上高处一双浑浊又漆黑的眼睛。
    那眼里带着淡漠又嗜血的光,是野生动物独有的苍凉,那眼眸却奇特,它们不属于他认知里的任何一种动物。
    严易泽在那一刻有些晃神,下一秒那双眼下一口锋利尖牙已经晃花了他的眼!
    扑倒他的是一头野兽,一头巨大的野兽,满口带着腥味的獠牙就在他头上方几寸的地方!
    严易泽大脑仍旧空白着,浑身的肌肉却已经紧绷,他条件反射用手肘死死阻挡野兽狂乱咬下的血盆大口,屈起膝盖对准野兽的腹部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严易泽练过几年跆拳道,在公安大又专门学过自由搏击,反抗力比普通人大了不少。
    那一脚狠狠踹在了野兽的肚子上,野兽吃痛嚎叫,感觉到肩上压力一松,严易泽趁机翻身把野兽甩了下去!
    他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拼了命爬起来,瞪着一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前方一瞬弹开之后在黑暗里蛰伏的野兽!
    这里是市中心,到处都是人的地方,他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而脑海中那双又黑又凶狠的眼,更像是梦魇一样扎在他脑袋里让他头皮一阵阵发麻!
    严易泽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转身。
    他的速度绝对不如那野兽,他不能把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它的尖牙下!
    时间缓缓过去一秒,腥臭的风中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偏偏是今晚,呼救都不会有人理!
    偏偏是今晚,他酒醉后头重脚轻,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
    思绪停顿的下一秒对面的野兽箭一般冲了上来!
    严易泽死死咬牙,抬腿意图在野兽飞扑过来的时候踹上它脆弱的眼鼻处,那一脚却是因为恐惧和眩晕踢歪了,他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冰凉地面上!
    严易泽掏出钥匙圈上的军刀,下一秒手腕被野兽一口咬住!
    那锐利痛楚超出想象,严易泽痛得大叫一声奋力挣扎,鲜血如雨般洒落的时候他的神经也面临崩溃,腻滑的掌心再也抓不住手里的刀。
    那一刻严易泽深刻的体会了死亡的恐惧!
    下一刻身上的痛楚证实了他心底所有的绝望,身上的野兽一偏头,朝着他的颈侧狠狠咬了下来!
    鲜血飞溅而出,空气里臭味交织的血的味道,如同炼狱!
    严易泽还在挣扎,只是这挣扎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他的整个右肩都麻了,浑身冰凉,他感觉到生命从飚着血的伤口处飞快流逝,他感觉到伤口里的兽牙越嵌越深,抽走了他的灵魂。
    染血手臂无力垂下的时候,严易泽已经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