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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虽然二大爷早知道姥爷家会搬到西安,可收到信以后还是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的亲妈和舅舅们会甜甜蜜蜜的喊自己“二叔”,二大爷就有种既心虚但又忍不住想得瑟的感觉。于是无处发泄的他只得把高大峰拎到跟前,告诉他,以后他就能见到大伯一家了,等他们搬到了省城西安,自己就带着他去大伯家玩。
    二大爷忍不住朝高大峰得瑟说:“你大伯家有四个哥哥弟弟还有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小妹妹,到时候等你见到了,可别赖着不走啊。”高大峰表情怪异的变了变,小心翼翼的问:“那是要搬来一大窝耗子精吗?”二大爷……“我好想揍死他怎么办?”
    虽然很快就能和姥爷一家重逢了,但这并不能让二大爷放松下来。因为,整个六月里没下过一场雨,天上一丝云都没有。村东的溪水只剩下浅浅一层,鱼都养不住,死的死,逃的逃了。往日夏季,大家都在那溪水里洗澡冲凉,可如今能开展这个活动的只有两岁的好汉二狗子了。
    村里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样下去怕是收成要比去年还差,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村里今年又打了两口井。这是二大爷用神碗在地下一通好挖之后,发现了之前的两口井是打在同一条地下水脉上的。于是他干脆又挑了两个地方,让村里再打两口井出来。
    二大爷之所以这样做,实际上是为了自己能省点心。他在这条水脉的上游挖了个地下小水库,那水库容量足够保证全村半个月的用水。而他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到了夜里还要跑来跑去的给井里补水,只需要保持地下水库一直是满的就行了。一旦要是哪天地下水脉变少了,他就把水库挖开口子放水就可以了。
    比起高家坳,那些附近没有充足水源的村子就比较艰难了。不过也因着那次政府的表扬,不少村都听说了高家坳的大名,于是派人来学习下经验也就很正常了。
    等他们发现高家坳的四口水量充裕的深井时,就觉得自己村里也应该打几口这样的。现在高家坳里,要说找水脉的本事,那就只有一个人担得起,那自然就是挖土本事特别强的土拨鼠——二大爷。
    因此好几个村子都抢着请二大爷去他们村找水脉挖井。经过队长同意后,二大爷成为了高家坳一名光荣的外派寻水(挖土)技术员。
    本来二大爷是做好学雷锋争当超龄红领巾的准备的,于是他每天晚上,披星戴月灰头土脸的好一通挖,白天则精神萎靡的四处瞎转,每天回家都累的死狗一样。
    但也许二大爷这罕见的奉献精神打动了老天爷,这天的半夜里,地底的一个溶洞中,二大爷奸诈的笑声来回激荡,“哇哈哈哈,咦嘻嘻嘻,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原来,二大爷在地下找到了一条奔腾咆哮的水脉,它冲刷出了极其巨大的地下溶洞,这条水脉是二大爷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一条,但这还不能让二大爷为之疯狂。
    本来他还没注意到什么,正要找个地方开挖的,忽然二大爷一眯眼,停住了。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看到了水中闪过了一圈蓝光。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又有神碗自保,二大爷毫不犹豫的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中。
    蓝光只闪现了一次,可耐不住二大爷对挖宝有种变态的执着,于是四个小时后,已经无数次浮上来又潜下去的二大爷终于找到了一个神奇的东西。
    这是个透明的心脏状的物体,诡异的是,只要放进水中,它就会悬浮在原地,同时一鼓一鼓的,就像是心脏正在跳动一般。而且随着它的跳动,以它为圆心会向四周不断的涌出水来。
    二大爷立刻明白这就是个永动的制水机啊,实在是个好宝贝,嗯,就叫它水精好了。于是他一言不合、二话不说就举起破碗开始复制。这次复制和以往完全不同,在二大爷心说“多多的来”后,那碗中的白光开始翻滚,可就是不朝外跑,翻啊滚啊老半天,二大爷都快睡着了,才费劲的挤出来一丝白光,立刻化为一个新的水精被二大爷抓在手里。
    与此同时,太阳国的几位军政大佬的所有海外存款全都不翼而飞。银行里不但完全查不到曾经的存储记录,连他们自己家中保管的印章、存单、凭据也统统不见。等他们发现问题时,由于银行完全找不到任何有效记录,而他们自家也无法出具凭证,干脆一推六二五,银行完全不认账了。要知道那可是笔天文数字啊,银行吃霉了才去舍己为人的承担这个损失啊。
    二大爷复制好水精后,就把原来的这个放回原位了。因为考虑到这条水脉的特殊性,二大爷就尽可能的把所有的水井都打在这条水脉之上。足足花了一个月时间,二大爷跑了四个村子,找到了十三个出水点,总算是解决了这些村子的燃眉之急。
    这些村子也发动了全村之力,二大爷找到一处,他们就开挖一口,终于赶在了粮食成熟前的关键时期,挖好了深井,缓解了干旱的灾情。
    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的二大爷这天想起有段时间没去陈英俊家了,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收拾了一包东西后,带着高大峰进县城了。
    进城的路上,高大峰不停叨叨着他想要的东西,二大爷一面心不在焉的听着,一面想象着,等下买东西的时候,如果高大峰满地打滚的瞎闹,自己是揍他一顿好呢还是揍他一顿好呢?但是父子俩谁都没想到的是,这次县城半日游竟然让他们立了个大功。
    ☆、第14章
    父子二人在陈英俊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陈姥姥搂着终于长了点肉的高大峰笑的合不拢嘴,而陈英俊也很激动的和二大爷好一阵叨叨。
    从陈英俊家出来后,二大爷很高兴。因为他这个弟弟终于打动了城里中学的校长,在校长的努力下,陈英俊已经正式成为了一名初一学生。这不仅对陈英俊以后继续学习非常有利,而且学校里还包中饭,这让没有稳定收入的陈家老小都很高兴。
    照例给陈家硬留下了粮油野兔之后,二大爷牵着高大峰在路上走的漫不经心。路过天寿中药房时,二大爷想起了村长战时受过伤的膝盖,于是一转身进了药房。
    因为上次在这里买的肚脐贴效果很好,所以二大爷想看看这里可有什么治关节炎、老寒腿的好药。现在城里买东西要票,农民上医院看病拿药都很难。也就这些中药房的价钱还不算太贵,也不需要开什么证明,虽然对很多病都不如医院治的好,但是胜在它便宜啊。
    这次是中年掌柜直接招待的二大爷,一番交谈后,两人定下了要买的药剂,二大爷也知道了掌柜的名叫张友盛。
    趁着张友盛进去拿药的机会,心中有些想法的二大爷朝一个伙计问到:“哎,听说你们掌柜的是上门女婿啊,可我看他这气派可不太像能给人做赘婿的啊,这里有啥道道,能说点不?”
    伙计回头看了下里间,小声说到:“当然气派了,人家落难前可是燕京的啥大学生呢,可惜家破人亡就剩下他一个了。可你说这有多巧,他正好遇上我们老东家被一群没良心的家伙欺负,三言两语的帮着东家解了围。嘿,这不,后面啊就和戏文似地,娶了东家闺女,顶了药房掌柜,啧啧。”
    二大爷听到“燕京大学生”时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而里间的掌柜此时已经拿着药出来了,于是付钱拿药,二大爷转身出了药房。
    带着高大峰继续逛大街,二大爷考虑到现在买东西都需要用票,而农民身份又很难让他正当的获得需要的票证,于是早就把节操喂狗的二大爷又开始善意而温柔的暂借了一些爱心人士兜里的票证。
    在一个死胡同的路口,天真单纯的高大峰正给他爹放风,而借口嘘嘘的二大爷则忙乎着挑拣复制各种票证。几分钟后,二大爷带着高大峰又回到了大街上。翻倍的归还了爱心人士们兜里的票证后,二大爷带着一无所知的高大峰开始为提高国内消费水平做贡献。
    解放鞋,来两双,可惜没有高大峰的号。牙刷来两把,牙膏肥皂毛巾都来点。铅笔来一把,作业本来十本……来着来着,二大爷就发现高大峰又犯病了。
    只见他两个小胳膊死死抱住一大堆东西,把他那猴脸都快遮住了。二大爷对他那铁公鸡、油耗子的习性实在很了解,于是叹了口气,去买了个布包给高大峰背上,把他那些宝贝都装了进去。
    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布包买的太和高大峰的心了,他罕见的对着他爹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把他爹膈应的只想上树。
    两个人晃荡到了中午,二大爷心情好,带着铁公鸡儿子就进了馆子。这饭馆正是二大爷以前老卖野味的那家,彼此都很熟悉,两厢笑呵呵的打了招呼,要了菜,二大爷父子就等着吃了。
    等菜的时间,高大峰想尿尿,他在凳子上扭了扭屁股就让二大爷识破了。二大爷喊来伙计,问茅房的位置,伙计一笑说:“这要是别人就让您去外面那公厕了,不过难得今天您来一趟,哪能跑那么远呢?这不,去后面左转走到底就是了。只不过自从上次有人在我们这儿吃了饭不给钱,还躲在厕所里死活不出来以后,那厕所的门就拴不上了,您心里有数留点神就行了。”
    父子俩没一会就找到了伙计说的茅厕,是个木屋,屋子有两个门洞,旁边分别写着着男女两字。没说的,二大爷带着高大峰进了男间,解决了生理问题。
    走出茅厕后,二大爷突然停下来,转头又打量了下这屋子的左右,他皱起了眉头。看看周围没人,二大爷竟然又一次进了男间,进去以后仔细走了一圈,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接着,二大爷就开始在茅厕里这里摸摸、那里敲敲,一旁的高大峰则嫌弃的盯着他爹那到处乱摸的手。忽然,只见二大爷在茅坑后面的那堵墙上轻轻一拉,一个洞口就露了出来。高大峰立马就张大了嘴巴,妈呀,老鼠大仙这是要白日显圣啊?
    二大爷转头看了看厕所入口,略犹豫了下,低声对高大峰说:“去厕所门口看着,要是看到有人靠近了就大声喊,就喊阿爹拉快点,能成不?”高大峰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拜说:“大仙放心,绝对能成!”
    二大爷正欲转身,愣了下,嘟囔句:“大仙?这是蠢出新花样了?”来不及考虑他儿子的智商问题,二大爷轻手轻脚转进了门后的台阶。
    台阶很长,快下到底时,二大爷就听到了里面两个男人的谈话声,而且其中一个的声音非常耳熟。这两个人似乎之前还在争吵什么,此刻发现谈不妥,于是二人约好让其中一人考虑三日后,晚上八点再来此处详谈。
    二大爷一看要谈完了,立刻原路返回,出来把墙恢复原状,拉着高大峰就出了厕所,边走还边说:“干的好,等下俩鸡腿都归你了。”
    吃完饭,父子俩溜达着就回村了,然后把治膝盖的药送到了村长家。
    三天后的傍晚,二大爷想着高大峰同学上次出色的完成了看厕所大门的任务,于是这次也不瞒他,说到:“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个人在家好好睡觉,有人来家找我,就说我去下套子了。”高大峰眼冒贼光的点点头。
    二大爷看着高大峰总觉得有哪儿不对,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他趁着夜色快步的离开了村子。
    熟门熟路的溜进了馆子,二大爷看着不远处的茅厕,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哪个屎壳螂,在茅坑下面开密室,也不怕臭死。不过亏这屎壳螂也想的出来,谁平时蹲茅房会去仔细打量屁股后面的墙?”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个身影前后隔了五分钟左右都进了男厕。
    又等了十分钟,二大爷轻手轻脚的也进去了,按着老套路下了台阶偷听。
    半个小时后,二大爷一身冷汗的出来了。他也没走远,爬到院外墙边的树上藏着,他要看看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
    当二大爷再次回到窑洞时,已经到了夜里十点多钟,看到高大峰靠在灶台旁,困的直点头却还在坚持等他,忽然就觉得这小猴子看着也不那么碍眼了嘛。
    拍醒了高大峰,让他上床,不到一分钟,就听到了呼噜声传来,但是二大爷今晚心思重重,没办法和他儿子来个呼噜二重奏了。
    原来密室中的两人,一个就是天寿药房的上门女婿张友盛,另外一个,看他后来进了院子西面的一间大屋内,估计不是什么普通伙计。
    经过前后两次在药房拿药,二大爷留意到那个张友盛有些古怪,他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和手上不同寻常的老茧都提醒着二大爷,这应该是个长时间使用枪支并且军伍出身的汉子。
    但从伙计口中得知,张友盛对外人并没有说真话,而是隐瞒了一些经历。本来二大爷觉得。每个人有些不欲给外人知道的秘密也很正常,那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坏人,就像自己这样的。
    但是当二大爷在茅厕密室里听到他的声音时,二大爷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谈的不是好事,而且也不是小事。果然今晚听过他们的详谈后,二大爷不禁为自己的好奇心点了个赞,幸亏当时觉得那茅厕修的古怪,这才发现了后面的秘密。
    听那二人交谈得知,药房女婿原名叫杨克勤是过敏党的一位少校,本来关押在郿县监狱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逃了出来,后来就隐姓埋名跑到这个小县城里,做了个药房的上门女婿。
    而这馆子里的人则是过敏党情报局埋在大陆的一个探子,杨克勤喊他“老黄”。这个老黄在七年前无意中认出了杨克勤,后来两人就搭上了线。杨克勤利用药房外出采购的机会,搜集信息,而老黄则躲在密室里用秘密电台把重要信息传出去。
    这次是年初过敏党情报局给老黄发布了一个任务,希望他能配合完成破坏大陆建国十周年的庆典活动。为此,他找来杨克勤,要他假借采购之名,带着火炮的关键部位前往首都,汇合之后,在那里搞破坏活动。
    杨克勤自从做了上门女婿后小日子过的不错,本来也打算在此地生根落户了,可没想到,才两年就被人识破了身份,只好继续替人卖命。但是这次要他做的事情实在太要命,就算做成了他事后也很难活下来,更别说过上优渥的生活了。因此杨克勤不愿意执行这个任务,这两人商量多次,又是威胁又是许愿,今晚老黄拿出了杀手锏终于让杨克勤点了头。
    之后,老黄又告诉了杨克勤什么时间来这里拿“东西”,然后什么时候会有人用什么样的密语联络他,再来安排他进首都的事情,这些秘密也都被二大爷听到了耳朵里。
    此刻,二大爷正在寻思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事情办妥善了,想了一整夜没合眼。高大峰醒来时发现他爹正呆呆的看着他,他寻思着估计这是老鼠精阴魂出窍在找什么宝贝呢,再过几天,搞不好他爹又要跑哪儿去挖洞了。
    ☆、第15章
    二大爷昨夜一开始习惯性的考虑着怎么制定行动计划,怎么诱敌上当,怎么抓捕敌特。然而当他想出了数个方案正在挑选完善的时候,他的眼光无意中落到了高大峰身上,此时,二大爷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上辈子那个国家赋予了权利能够名正言顺追捕罪犯的高二妞了。
    这个打击似乎有点大,以至于他都没发觉自己的一脸呆像已经变成了高大峰心目中的耗子神游状态了。不过二大爷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虽然是有点失落,然而这并不能击败顽强的二大爷。
    二大爷行动的第一步,不是去抓杨克勤也不是去逮老黄,他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死皮赖皮的找村长开了个去首都寻找走失妻子的介绍信。
    开了介绍信后,他又请了一个半月的假。安排了高大峰跟着张嫂子家吃饭的事情后,又偷偷留给高大峰一把小零钱和粮票,教会他辨认面值后,二大爷扯着他儿子的两个刚长了点肉的脸蛋子说:“给老子长点脸啊,别流猫尿,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有谁欺负你,打的过的就自己解决,打不过的记好了,等我回来解决。平时有事就找几个婶婶叔叔,还有村长,别傻憋着,特别是生病不舒服这些啊。你爹我在村长和张婶那专门给你留了看病吃饭的钱,老实的等我回来,表现好就有好东西给你,走了。”
    二大爷白天被他儿子哭丧着脸送走了,谁知到了晚上他又偷偷溜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了窑洞下面的地下避难所里。
    从此二大爷过起了鬼一样的日子。他利用在大连发现的神碗新功能——只要是他亲自去过的地方都能进行实时的全息加声音的监控(见第十章),对老黄所在的饭馆和地下密室进行了严密的监控。
    偶尔空闲的时候还能监视下自家的兔崽子在哪儿霍霍,这让他无意的发现了高大峰的秘密藏宝地——村长家猪圈里被他儿子不知跟谁学的挖了个洞,洞里放了好几个土罐子。二大爷发现这个秘密后,罕见的有了丝反省的念头。
    至于吃喝的问题也好解决,他提前复制好饭菜和开水都存在了神碗里。但他并没有一直躲在避难所里,这十来天里,他偷偷传送到县城两次。
    一次是等到老黄从地下密室出来后,二大爷连忙传送过去,下了密室,把里面摸了个清楚,顺便把发报机、电台这些都复制了一遍,连隐藏的电报密码本也没拉下。
    另一次是发现和老黄接头的人来了,这个接头人自称叫赵开山,老赵。这老赵有个四十来岁,一副普通人的平凡面貌。他和老黄接上头后,就去了老黄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住。而二大爷为了全面掌握信息,连忙传送到附近,跟踪查明了赵开山的落脚点。
    半个月后,这天晚上八点,老黄、赵开山、杨克勤三个人齐聚茅厕密室,终于确定了行动计划。
    二大爷自然也不落后,在跟踪他们去车站买了车票后,也立马购买了和他们同一列的开往首都的车票。
    五九年九月三日,杨克勤借口要去北京买卖药物,带着两口大箱子踏上了北去的列车。在他身后不远处是带着一个背包的赵开山,两人并不坐在一处,貌似不太相熟的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呆着了。
    而他们没有发现,在同一节车厢里,二大爷正悠闲的眯着眼打瞌睡。
    一路无话,两天一夜后列车到了首都。下车后,老赵走在杨克勤前面,带着他熟练的离开了车站,一路七拐八绕的进了个破旧的四合院里。
    二大爷远远看了看,就转身离开了。他找了个小旅馆,出示介绍信开了个单间后,就进去休息了。
    夜里两点,二大爷传送到了四合院附近他站过的地方,然后一路轻松的摸进了那家四合院。无声无息确定了老赵和杨克勤的位置后,又把整个四合院转了遍。这其中,发现了一个暗哨,和两个不和谐的狗男女。把所有人的衣物证件以及可能有价值的东西都复制了一遍,二大爷就传送回小旅馆继续睡觉了。
    白天,二大爷小半时间在旅馆里监视四合院,偶尔出去转转,要么是跟踪人,要么就是纯属闲的溜达,当然也没忘记顺手复制了些首都能用的票证,买些特产好带回家去奖励高大峰。
    这期间,二大爷有了不少收获。首先他发现了那座四合院下有条暗道,暗道的另一个出口竟然就在国庆典礼广场附近的一间民房。
    其次,他发现赵开山一伙人中有个人应该是属于在公安系统有些门路的,据说他能搞到国庆当天的部分警力安排,还有一些其他消息。这就比较麻烦了,本来二大爷是打算好等他们人一到齐,就直接报告公安局的,可有了这么个人,二大爷不得不在报警前想办法控制住这个内奸一段时间。
    花了几天时间,二大爷摸清了那位公安系统叛徒的底细。这是一个伪装成孤儿出身的特务名叫王爱华。他之前一直对过敏党派来联络的人很敷衍,但这次过敏党方面承诺,会安排美国飞行员驾飞机潜入大陆,在行动结束后,接应他们前往香港再转去美国。王爱华极其向往在美国生活,因此他对这次行动格外的上心。
    二大爷心里有了底,又把计划反复过了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就于当天深夜里传送回了陕西那个县城小饭馆的茅坑密室中。二大爷一番忙碌,发了两通电报后,就把这里的发报机弄废了。
    九月二十七日清早,北京四合院里,眼看所有行动人员都到齐了,可行动小组组长赵开山却因为昨晚收到的一封密电而忧心忡忡。
    昨天深夜,赵开山突然收到陕西老黄传来的密电。说是国庆行动中出现了叛徒,目前已确定叛变了的是北京王爱华。要求赵开山伺机控制住王爱华,计划仍要执行,但可随机应变做出调整。而老黄为了自保,至少十五天内都会保持电台静默,不再和赵开山传递消息。
    与此同时,过敏党方面也收到了陕西老黄发来的内容相似的电文,并同意了老黄的所有建议。
    赵开山将自己信的过的几位召集起来,传达了昨晚电文的消息。杨克勤忍不住骂娘:“平时那小子每次来都要抢女人,就他那德性都敢叛变,也不怕被阉了做太监。”几个人又是惶恐又是愤怒,最后商量了一番,决定就趁今天中午给王爱华来个鸿门宴。
    于是,本来还想着下午能快活快活的王爱华,中午一到四合院就体会了一把“痛快”欲死的感受。他被女人勾搭着刚刚进了房间,突然四个男人就扑了上来,堵嘴的堵嘴,捆绳子的捆绳子。捆好以后,这几个人对着他一顿暴揍,然后就把死猪一样的王爱华丢进了暗道里。
    通过神碗看到了这场热闹的二大爷,嘿嘿奸笑着,出门直奔公安局而去。
    中午一点,首都朝阳区公安局门外,一位农民老乡徘徊不去,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一屋子公安都忙忙碌碌的,农民大哥有些茫然,这时候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询问农民大哥有什么事情。
    这位农民大哥松了口气后,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我,我实在是忍不了啊,老张明明都有妻子儿女了,可他还这样,耍,耍那个,耍流氓,他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