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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严舒以彻查魔修之名烧了李鹤宸的宅邸,第二天自觉自己风光无比,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在门派里犹如螃蟹一般,恨不得横着走,自然,所有弟子也都对他畏惧非常——有赤松长老撑腰、出身豪门的大少爷严舒,现在连唯一能跟他对抗的李鹤宸的院子都烧了,凌寒也被罚去面壁了,还有谁能和他争风头?
    他的脸上就差没写着“下任宗主”四个字了。
    然而严舒仅仅这样还不够,还非要来找找李鹤宸的麻烦排遣无聊。
    李鹤宸早上还没有从被窝里爬出来,郑飞宇则早早就跑出去锻炼身体了。
    就在李鹤宸想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书库这间空房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踢开,只见严舒带着几个狗腿子弟子气势汹汹的闯进来,背着手道:“李鹤宸!昨晚我们在你的房中搜到了勾结魔修的罪证!你还不认罪么!”
    说罢将一个胡乱画上邪符的死鸡扔在了李鹤宸的面前,那死鸡还被剁掉了腿。明显是用拙劣的方法陷害和羞辱李鹤宸。
    “李师兄,没想到你平时装的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这种龌龊之事,这件事可闹大发了!若是告到师叔那里,你就死定了!”狗腿子应和道。
    “是啊,若是你不想身败名裂,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就快点给我们严师兄舔鞋底,舔得干净了呢,就兴许放你一马!”狗腿子二号道。
    李鹤宸微微一笑道:“也是难为你们几个了,昨晚闹到大半夜累的要死要活给帮人放火,又要去杀鸡泼血,早上这么早就要被当成哈巴狗拉出来历练,恐怕你们严师兄什么也没做,拿你们几个当小工使唤吧?说罢,严舒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恐怕你们这几个拍马屁的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吧!”
    “李鹤宸!你休要说这些废话!我们是真心向着严师兄的!”狗腿子叫道。
    “是啊是啊!你少在这里离间我们和严师兄的感情!”
    “闭嘴!你们几个不就是跪舔我们严家的哈巴狗么!叫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叫你们废话了么!”严舒果然鼻孔朝天,连对自己的狗腿子都没好声气。那几名弟子连忙赔笑道:“师兄不要中了那瘸子的诡计!”
    “是啊是啊!这李鹤宸素来让我们受辱!今天也是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严舒扬起狰狞的笑容来:“把李鹤宸架起来,吊到院子里的树上!今天他若是不承认自己勾结魔修,就让他去掉大半条命!”
    说罢他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在李鹤宸的面前晃了晃道:“李师弟,我今天不介意让你身上再少点东西,你说,是挖了你的眼珠,还是割了你的蛋蛋?”
    “我看你这种有眼无珠的东西倒是适合被阉掉。”一把冰冷的玄剑突然架在了严舒的脖子上,墨月冷冷道。
    那几个狗腿子弟子甚至都没看清到底什么时候墨月剑灵出现的,几个人顿时吓得大呼小叫起来。
    “跪下跟我主人认错!”墨月向来不会轻易在人前现身,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人被这般羞辱,怒火冲天,眼看就要直接削掉严舒的头。
    “你你你你是谁!!!”严舒也吓呆了——神兵墨月上流转的森然杀气甚至刺得他皮肤剧痛如同针扎。他双腿一软就噗通跪在了地上——他长这么大,想来被众星捧月,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贴近的死亡威胁!墨月散发的可怖杀气,实在是太惊人了!
    一股腥臊味道发散开来,李鹤宸低眼一看,只见严舒的裤裆竟然濡湿了一片!
    “严舒,你尿裤子了。”李鹤宸笑了笑,如实道。
    另外几个狗腿子见状,竟然连上来劝架的勇气都没有,吓得赶紧屁滚尿流的跑掉了。
    “果然是一群狗腿子,严舒,你可真会识人。”李鹤宸讥讽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严舒哪里顾得上许多,只是在那声嘶力竭的嚎叫求饶。
    李鹤宸哼了一声,对墨月道:“放他走吧!”
    墨月这才收回剑,严舒立刻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看着他那丑态毕出的样子,李鹤宸道:“赤松虽然利欲熏心,但是也算有点脑子,怎么会重用这种废物?”
    “也许是看中了严家的权势。”墨月道。
    这一场大火下来,连李鹤宸的所有家当都烧光了,代步的轮椅自然也难逃劫难。李鹤宸要去门派报失,领一些新的日用品,只能靠墨月行动。
    墨月剑灵的存在虽然不是秘密,但是公开出现却是第一次,他抱着李鹤宸在云宗内行走,走到哪里都引起围观——毕竟剑灵这么高级的修仙炼成品稀世罕见,连看一眼都是不得了的机缘了。
    冷肃的墨月被人围观,感觉十分不自在,有些顽皮的弟子甚至还悄悄摸他的头发和衣服,被他回头瞪一眼,就吓得鬼叫一片。
    本来一个男子抱着另一个男子走来走去,是件很突兀的事情,但是想到那人是剑灵,似乎又说得过去了。
    又过了一天,凌寒终于被从思过崖放了出来,论剑大会之旅也即将要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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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住在门派安排的某个同门院子里的李鹤宸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今天是他即将下山前往论剑大会的日子。
    为了欢送严舒,弟子们不情愿的给严舒开了一个盛大的欢送会,赤松弟子又趁机收了一笔强迫性的“路费募捐”。
    而凌寒这边倒是静悄悄的。
    李鹤宸无聊得都在躺椅上小睡了一会儿,凌寒才来接他。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盒子过来,笑道:“师兄,我这几天没事做,就把你的义肢修好了。”
    说着亲自给李鹤宸戴上了义肢。
    “主人,马车也准备好了。”墨月此时也过来汇报。
    本来修仙之人可以用御剑之术御空飞行,但是这一次论剑大会召开时间尚还有段时间,云宗也要利用这趟形成结交山下诸多豪门世家,所以与其说是去比武,倒不如说是去外交。
    而行程中重要的一环,就是拜访九州大豪门——严家,也就是严舒的本家!
    严舒自从上次被墨月吓尿,憋了一肚子坏水,可想而知会怎样更加作死的作妖。但是这趟旅程,已经和李鹤宸记忆中那个十年前大不一样,在他的记忆中,他根本没有经历烟浮光一事,鹤云轩也没有被烧,一切历史进程,似乎已经开始脱轨了!
    严舒自然有自己的豪华座驾马车,在一群送行弟子的簇拥下,提早就走在了前面,而李鹤宸一行人的马车跟在后面。
    凌寒和李鹤宸同车,似乎心情很好,一上了车就拿出瓜子零食出来。
    “李鹤宸,我终于能够离开云宗那个鬼地方了。”李全黑突然从马车车厢里的角落里冒出头来——精明的李全黑早在点火时就跑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凌寒戴上了一个铃铛项圈。
    “喵哈!这是干啥!我不是狗!我不要项圈!”李全黑不满的用爪子挠道。
    “小黑猫,你跟着我们下了山,万一被人当成野猫怎么办?这就是你身份的标示!”凌寒道。
    就这样,马车带着李鹤宸顺着山路离开了云宗这个盘结了太多恩怨情仇的纠葛之地,驶向了未知的旅途。
    马车行程很快,大概严舒急着回自己老家耀武扬威,一天时间就超过了山下的城镇,到了天黑时已经在野林之中,不得不露宿野外了。
    送严舒出来的弟子也大多回转,这下严舒那边也只剩下一个烟浮光,烟浮光悲催的成了严舒的长工,做起了一切杂活儿。
    严舒则和李鹤宸一样,舒服的躺在马车里等吃坐喝。两队人生了两堆火,相聚不到几丈,壁垒分明。
    相比之下,李鹤宸这边的火堆就温馨多了,有凌寒高超的厨艺做出了喷香的烤鱼,还有墨月为李鹤宸铺好的松软地铺。
    而严舒那边,烟浮光直接煮出了黑炭一样的食物,让严舒大发雷霆。
    第38章 秘密
    眼看李鹤宸这边几个人有滋有味的吃着,连猫都吃的满嘴流油,完全无法下咽焦炭一样食物的严舒待不下去,他可不是那种能够好声好气去求食的主儿,也不是能够高冷不屑一顾,甘愿忍饿一夜的主儿。
    只见他站起来,直接走到李鹤宸这边,一脚将他们的烧烤架子踢翻,道:“过来给小爷烤鱼!凌寒!”
    此时的他,好似那天发生的尿裤子事件完全不存在一般嚣张。
    李鹤宸看了看他,只见他手中所拿的佩剑正是昙影——赤松长老徇私枉法,竟然把交公的昙影送给了严舒!而愚蠢的严舒竟然以为,有了这把神剑庇佑,就算是墨月也不能将他怎样了。更何况,他还有赤松长老给的长老金牌,是这次论剑团队的官方带队,只要这些人敢忤逆他,他就祭出金牌,有了金牌,就如同长老亲临,只要凌寒等人敢说个“不”字,正好抓这几个人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
    “师弟,你去给他烤鱼吧。”李鹤宸波澜不兴道。
    “是,师兄。”凌寒也不生气,两人的态度,让严舒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没处撒气。
    他只得瞪了李鹤宸几眼。
    然而,严舒眼珠一转,毒计又上心头,道:“李鹤宸,那日你的剑灵竟然敢对我不敬!还要杀了我!我现在用金牌命令你!折断墨月剑!否则就判你个欺师灭祖!”
    他心想,自己得了昙影,若是李鹤宸拥有墨月,自己的剑就不是天下第一的神剑,于是自私狠毒的要求李鹤宸折剑。
    “墨月就是我的双脚,折断墨月,严师兄难道要背着我走么?”李鹤宸坐在被褥上不慌不忙的说。
    “我管你!废物!快把剑折断!你不动手我来动手!不然我就以叛逆罪现在将你正法!”严舒说着就抽出了昙影剑,然而神剑自带杀伐之气,他一抽出剑,双手便感觉刺痛非常,剑身似乎也瞬间变成异常沉重——只听蹡然一声,名剑落地,而严舒则倒在地上打滚大叫。
    原来昙影排斥严舒,剑刃杀气刺伤了他的双手,血如泉涌!
    “李鹤宸!你要害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严舒鬼叫道。
    “师兄!让我看看你的伤。”烟浮光终于走过来,不由分说点了严舒的穴道,让严舒动弹不得。
    “我废了!我废了!李鹤宸砍断了我的手!”严舒哭着嚎叫。
    “只是破了皮而已,师兄我给你上上药吧。”烟浮光看了他的双手道。
    “李鹤宸……我要报仇……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严舒带着哭腔威胁。
    墨月将昙影剑收起来,送到李鹤宸面前
    李鹤宸道:“这是严师兄的剑,交还给他吧,只是严师兄你要记住,不想自己找虐呢,就不要抽出这把剑。”
    “李鹤宸!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是你在剑上施了邪术!我要告诉赤松长老!”严舒被拖到了他篝火那边,还在嚎叫不已。
    可能烟浮光在给他的汤里放了安眠的药,还要生事的严舒在嚎了一阵后,终于传来了入眠的鼾声,想到之后几天都要跟这种猪一起度过,李鹤宸便蹙起了眉头。
    马车能够容纳的行李有限,李鹤宸和凌寒背靠背睡在一张地铺上。
    夜深人静,只有虫鸣鸟兽之声不时响起,凌寒思绪起伏,难以入眠,只觉得与师兄同盖一床被子,万千念头,汹涌不绝,有儿时回忆,亦有说不出口的种种妄想。
    然而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在李鹤宸身旁,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安心易眠,昏昏沉沉之中,好似回到了儿时,他刚来云宗,正是数九寒天,师兄与他便是这样钻进一个被窝嬉闹,无忧无虑。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熟睡的凌寒不由自主的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李鹤宸的后背,手臂搭在李鹤宸的腰上,呼吸绵长。
    李鹤宸轻轻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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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主人们都睡着了,
    三只剑灵开始了自己的夜生活。
    剑灵不需要睡觉,斩雪,昙影,墨月,三把绝世神兵,开始合计漫长的夜晚怎么度过,难得他们从门派出来见识花花草草广大世界,这夜晚若是只是站岗守卫也着实无聊。
    于是斩雪拿出了一个碗,外加几个骰子。
    剑灵之间交流,自然有剑魂传声,所以他们几个可以完全不出声就彼此靠心语传话。
    “我们来玩赌骰子,如何?”斩雪坏笑道。
    “难道你要赢钱吗?剑灵又不需要钱。”昙影道。
    “墨月你带了面具是吧,我们就赌明天谁去抱李仙长的人选。谁赢了,就带上面具抱他。剑灵最喜欢和主人亲近,尤其是天生有着驾驭神兵之能的主人,昙影,你也渴望得到这个机会吧?你的主人虽然是凌寒,但是凌寒喜欢李鹤宸,你和凌寒心意相通,你也极为喜欢李鹤宸吧!”斩雪道。
    “赌什么赌!玩物丧志!主人是我的正牌主人!几时轮到你这小贱剑插手过问!”墨月一脚将碗踢飞了。
    而此时,烟浮光则没有睡,他站起来悄然步入深林,墨月朝昙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斩雪留在营地守护,自己则悄然跟上烟浮光。
    只见烟浮光走到月下小溪旁,脱下上衣,露出了缠着纱布的肩膀,纱布上还有一些血迹,似乎伤口在渗血。
    他好似知道墨月在跟踪自己,微微侧头冷笑了下,便接着做自己的动作,只见他解开纱布,开始就着清水清洗肩膀上可怖的肩伤,他对自己极为残忍,纱布和血痂粘连在一起,他就狠狠扯下,好似不知道疼似的。
    “你看够了么?难道李鹤宸的剑灵有偷窥别人洗澡的癖好么?”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去,烟浮光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