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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虽然他不懂得墨九要“转圈”的心思,他却依言照做,掐着她窄细的腰,双臂用力,便抱着她在漫天舞动的飞雪之中,原地转起圈来,一圈,又一圈,他用力的胳膊高高扬起,墨九的惊叫声与笑声,也传了老远……只可怜了地上的旺财,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跟着他们一圈又一圈的瞎转。
    墨九哈哈大笑。
    “好玩,萧六郎,再转。”
    “你头不晕?”
    “不晕,再来再来,我可喜欢。”
    “……”
    雪地上,笑声不断。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似乎与风雪浑为了一体。一个裙摆飘逸、一个风氅飞扬,一个笑容娇俏,一个容颜清俊,一个如那雪中妖姬,一个如那下凡谪仙,各有美丽,各有妖娆……将这一片纯白的世界点缀得宛若仙境,便是将世上所有与美有关的词汇堆积一处,也无法描述万一。
    墙角处,有几颗脑袋探了又探。
    “娘也……这是咋的啦,转不停呐?”
    “不是一家人。”声东说。
    “不进一家门。”击西说。
    “没事就发疯。”走南说。
    “连狗都很笨!”闯北总结。
    “妙啊!”
    院子里的两个人当然不晓得已经被四大隐卫当成了“疯子”,等墨九玩够了,终于心满意足地被萧乾抱着入了屋子。
    与外面的冰冷不同,屋子里很暖,萧乾没让她下地,一直抱着走向了他的房间,于是那长长的一段路,便添了暧昧,连地也松软得像铺了一阵棉花,墨九心里软酥酥的,看着屋内的灯火,心脏怦怦直跳。
    “萧六郎……”莫名的紧张感,让她下意识想找点儿话说,于是,她想了想,眉眼弯弯地问:“萧六郎,你入宫,没发生啥事儿吧?”
    萧乾眉梢一挑,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解身上风氅,拍拍雪花,搭在衣架上。
    “疯够了才想起来问?”
    墨九认真地托着腮帮看他的脸色,喟叹一声,说得情深意重,“这话太没良心了。你都不晓得,我老关心你了。你若再不回来,我都准备闯入皇城,与你一同赴死了。”
    萧乾:“……”
    墨九嘿嘿一声,“不信?”
    萧乾摇头,“你会嫌麻烦的。”
    墨九哈哈一笑,“那是。一同赴死这种事,何苦来哉?你若真的死了,我肯定也舍不得死。我会把你没吃过的吃回来,把你没享受过的,享受回来,这样才不负你的情义嘛。”
    看她说得认真,萧乾哭笑不得,“你个没心的东西,除了吃,还懂得什么?”
    “谁说我没心,我心大着哩。”墨九笑嘻嘻揭开炉子上温着的稀粥盖子,用白玉似的瓷碗盛了一碗,放在桌上,鼓着腮帮吹了吹,抬眸道:“你不要以为姐就只懂得吃喝玩乐,姐的本事,说出来怕会吓着你。放心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总会有用得着我的时候。”
    “阿九。”萧乾严肃地坐过来,突地夺过她手上的勺子,将她略带凉意的小手握在掌心,慢吞吞道:“现下便有一件事,用得着你。”
    看他说得严肃,墨九微微一怔。
    “何事?”
    萧乾唇角微弯,“好事。”
    墨九不解的挑眉,“你要嫁我为妾?”
    “……”无奈地扫她一眼,萧乾紧了紧掌中柔若无骨的滑腻小手,心疼的揉了揉,凝视她片刻,缓缓道:“阿九,艮墓有着落了。”
    墨九几乎要停止呼吸。
    八卦墓一直没着落,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一日不在心里念叨,也想过无数种可以的存在,可天下之大,她依旧毫无头绪,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忍不住激动,一把反抓住萧乾的手。
    “在哪儿?”
    萧乾不答,一双幽深的眸子在昏暗的灯火下,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深邃,既正经,又邪魅,既无赖,又尊贵,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无声邀请。
    “亲我一口,便告诉你。”
    坑深112米 盛情难却,只好却之
    墨九微微一愕。
    从对八卦墓的猜想,到“亲一口就说”,萧乾话锋转变有点快,墨九半眯着眸,与他灼灼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缠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她被调戏了,被萧六郎调戏了。
    “俗!”她道。
    “忒俗!”她又道。
    “萧六郎,你真的俗!”
    又低斥一声,就在萧乾敛眸思考的瞬间,墨九猛地拉紧他的手往前一扯,双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往前一斜,几乎整个儿偎入他的怀里。那亲密的姿态,让萧乾始料未及,僵硬地身子情不自禁往后一仰,有一种玩鹰被鹰啄的无奈。
    墨九却再次靠上去,不以为意地笑。
    “傻啊!亲一口什么的,早就过时了。”
    他仰着头,看着软靠身上的墨九,抿嘴不语。
    “六郎……”墨九轻唤着,凑近他的面颊,用一种令人沉醉的迷离柔声,轻轻呵气,“一看你便是没有经验的人。罢了罢了,我也不期待你能给我什么惊喜,我教教你好了。你可晓得一般男子撩姑娘,都是怎么撩的吗?”
    她熟稔的语气,让萧乾目光有些沉。
    “你很懂?”
    “那是自然。我说过,姐懂的东西可多了……这便教你两招。”她笑眯眯搭在他的肩膀上,头越来越近,与他相视一瞬,突地偏头,嘴唇从他侧脸错过去,堪堪擦过,像是有意,又似无意,往下一低,吻在他的肩膀,手却慢慢从他肩膀滑落,鱼儿似的游弋在他面料极软的衣衫上。
    若有似无的淡香,亲密相缠。
    灯火更暖,情绪也更为暖昧。
    温度渐渐上升,炉火似乎更为亮敞。
    两个人穿得都不太厚,单薄衣裳之下,身体轮廓一经接触,便有了质的变化……
    “怎么了?不喜欢?”墨九见他紧抿薄唇,身子硬得像一块石头似的,却笑着收回手,轻描淡写地抚上他修长的脖子,指着上次*蛊宿体破皮的地方,故意“噫”了一声,“这里怎会留有疤痕呢?”
    “有吗?”缠蜷时被打断,萧乾的声音哑而闷。
    “当然有。”墨九解开他的衣领,拧着眉头,认真在他脖子上检查,白腻的指尖摩挲着那一处浅浅的疤痕,似有千般柔情,万般怜惜,动作缓、轻、慢,挠得人心尖儿发颤,她却冷不丁低下头,在那淡淡的痕迹处印上一吻。
    受过伤的地方,格外敏感,何况颈窝?
    萧乾高大的身子哆嗦一下,“墨九。”
    “嗯。”她辗转轻抚,语气柔柔,“这一招,可学会了?”
    他目光斜斜睨她,嘴唇越发抿得紧。她一笑,温热的吻落在上面。轻的,酥的,痒的,一种他从未经受过的,古怪的温柔之意便顺着那一道浅浅的疤往他四肢百骸游窜,仿佛燎原之火,瞬间便燃遍了他的领地,让他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的角度,他侧目只能看见她半张脸……
    可便是这样的角度下,她的俏媚,近乎完美。
    他看得似乎有些痴了,墨九却倏地停住,轻缓地喘着气,似乎这一吻让她受了累,耗尽了力气,那呼吸声带着喘意,让他心尖一阵缩紧,发酥……可她并没有抬头,依旧俯首在他脖子里,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肌肤,一点一点吻,细碎而温柔,带着致命的引诱。
    “懂了吗?萧六郎。”
    他早已云里雾里,“嗯?”
    “亲一口,是不够的。”她含糊道:“起码得亲好多口。”
    “……”萧乾不答,掌心搂紧她的后背,带是怜爱之色。
    从来无人这般对待过他,细密的吻,香丨软的唇,在他的脖间缠绕,温软的呼吸却悉数落入他的耳窝,痒痒的,麻麻的,快意的,激起他埋藏多年的炽烈之火,那火苗越窜越高,四处游离,忽而上,忽而下,狂乱地冲袭着他们这种不为世俗所容的禁忌关系。下丹田,入脐下,让他身子紧绷而起,一种恨不得与她捆在一起燃烧,恨不得颠覆这红尘俗事的渴望,让他看她的眸色更深。
    似是迫不及待,又似紧张彷徨。
    在男女之事上,萧乾并不比墨九有经验。
    墨九虽然也不懂,可好歹来自资讯发达的时代。
    一番折腾,看他手脚僵硬,额头微湿的样子,反调丨戏成功的墨九,唇一场,弯出一个邪恶的弧线,一点一点将脸贴上他的,感觉他屏紧呼吸,搂着她更为用力,她又笑眯了眼,猫儿般慵懒地在他耳窝里呵着软气地问:“学会了吗?”
    “……”萧乾闷声问,“哪学的?”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墨九轻笑。
    “……”
    “萧六郎。”墨九晶亮的眸,紧盯他的眼,“亲了这么多口,够不够交换艮墓的消息了?”
    萧乾赤红的目光,微微一怔。
    她竟有心思问这个?
    “嗯?”看他一脸迟疑的样子,墨九微微一哂,不由喟叹:艮墓是什么鬼,恐怕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吧?书上之言果不欺人,雄性生物天生都是用下头思考的货,便是萧六郎也无例外。
    她这般寻思着,却听他沉声道:“不够!”
    墨九暗自咬牙,果然没有看错。
    “禽兽啊!……不过,我喜欢。”
    她贴着他的脸说话,声音小得除了他二人,再无第三个人可以听见。末了,她顺着他的耳根复又慢慢亲起,手指轻轻挑开他的衣领,吻在他锁骨的位置,辗转几下,又停住,狐狸精似的,媚眼看她,“如此可够了?”
    “不够。”他声音略微喑哑,似憋着气。
    “呀,不够啊?”墨九未察觉他的情绪,语气婉转地抬眼瞄他一下,与他灼灼的目光相视片刻,嫣然一笑,一只手从他的脖子挪到他的胳膊,轻轻一掐,感受到他肌肉在紧绷,她的脸色却更加柔和,柔柔的妩媚之气似是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又似渗透在每一个毛孔里,让整个空间都暖暖的,漂浮着一种罂粟般蛊惑的暗香。
    “那我再多亲几口?”
    她一只手指轻搭在他的玉带之上。
    轻轻的钩着,像要把它扯开,又像扯不开。
    这似扯非扯的小动作,她从容,自在,他却像在受某火焚身的酷刑,她轻钩几次,他便难受几次,那手在身上,似带出了无数只小虫子,轻轻在爬,挠在他的心尖,让他口干舌燥,却不敢恣意妄为,想要汲取那诱人的甘泉,用以解渴,却又不得不克制。
    “墨九,说正事,不闹了。”
    “这不是正事吗?”墨九微微启齿,眼波极为妩媚,声音却极尽无辜:“不是六郎说要亲一口才说……而我亲了好多口,六郎又说不够,一直都不够,我想,是不是还得再换个地方亲……”她说到这里,手指突然扯开了他玉带上嵌了宝石的搭扣,那一根图案精美的青玉带便落入了她的掌中。
    “呀,我不是故意的。”
    扯了好半天,她说不是故意的。
    好,就当不是故意的吧,可她不故意的扯开了玉带,为何又要不故意地去撩他的袍子,嘴里喃喃,“六郎这是怎么了?……什么腿肿得这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