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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韶亓箫听得直点头。前世北翟确实是这么做的,先是夜袭里应外合火烧了123言情城,再来半月内连下了三座城。若不是后来承元帝立刻命人将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前线,还不知大周军队的士气要低糜到几时?饶是如此,边境之地经此一战,也是民不聊生、损失惨重。
    但……赵攸瀚没有提到123言情城……
    韶亓箫小心道:“我昨天回去后自己琢磨了几下,大表兄要不要帮忙看看对不对?”
    赵攸瀚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示意他说说看。
    韶亓箫道:“我觉得,他们有五成可能会拿123言情城开刀。”之所以没把话说满,也是怕今生的很多事情都变了,他只需负责提醒,其他事情自有比他脑筋好用百倍的人来判断。
    不等赵攸瀚开口询问为何,韶亓箫便自己说了理由——“因为123言情城有郑侯庙!”他其实不是很懂兵法,但他能从前世的结果来往前推,由此确定北翟人一开始便要屠尽整个123言情城百姓的理由。
    “想当年……”
    赵攸瀚一举手阻了他,双眼发亮地看着他接口道:“因为六十多年叫北翟人大败的123言情城之战!”
    韶亓箫心底气恼大舅子不给他显摆的机会,被大舅子一插嘴,豪气都被砍掉了一大半儿。他有些泄气地点头道:“嗯。拿下123言情城,既可雪耻,又可提升士气。若是……”
    韶亓箫支吾了下,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不放过全城百姓”这样有些危言耸听的话,就听赵攸瀚脱口而出:“他们还有可能屠城!”
    韶亓箫不平:……你倒是留一些叫我说啊!
    第94章 三堂会审
    临走前,赵攸瀚叫住了韶亓箫。
    韶亓箫以为他要说今晚的事全部都要保密,便甩甩手道:“大表兄安心,我分得清轻重。今日的话,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提醒。”
    赵攸瀚没好气地反问道:“若是这些事都要我嘱咐你,那你究竟是怎么在宫里长那么大,还能盛宠不衰的?”
    韶亓箫讪讪,问道:“那大表兄又是为何事?”
    赵攸瀚轻哼了一声道:“母亲叫我转告,你下个月不必去府中了。她说,这是你不规矩的惩罚。”
    韶亓箫一呆,没想未来岳母大人最后还是得知了他上回的情不自禁。
    赵攸瀚又沉了声音道:“母亲并未向我明说何事。敢问七殿下,可能为我解惑?”
    韶亓箫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妄图敷衍过去。却见赵攸瀚一直幽幽地盯着他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表兄你婚前心里头想对表嫂做什么,我自然就想对阿禾做什么!”
    赶在对方发火前,他飞速把后面的话也说了:“可我还没得手呢,就被你小儿子阻止了不说,本来我都与他拉钩了,小屁孩儿竟还告我状!”
    听他用自己来对比,赵攸瀚脸色一黑,抡起粗手就朝韶亓箫脑后来了一下,恼道:“你说谁小屁孩儿!”
    听他不再提前事,韶亓箫嘿嘿一笑,好声好气地跟着他出了门。
    外面站着两人分别带来的几个侍卫和内室,还有待在一直一旁的赵煦。
    见他二人出来了,赵煦上来分别朝他二人一揖手,恭敬道:“父亲,七殿下。”
    赵攸瀚方才在雅间内被韶亓箫占了一回上风,自然是要找回场子的,便点了赵煦道:“大郎,以后每月十五七殿下来府上的时候,便将八郎换成你或三郎(赵熏,赵攸瀚次子)。你切记,从头到尾,无论七殿下在府上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你或三郎都不可离他一步。”
    随后,在身后韶亓箫轻轻的哀嚎声中,赵攸瀚才领着长子勾着嘴角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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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下旬来,天气愈发寒冷了。府中赵毅赵攸瀚父子却开始三五不着家。
    开头,吴氏和其他人都以为是今年寒潮、大雪频发,再加临近年底,衙上才忙碌了些,待过一阵子便好了。
    但一直过了十二月中,眼看宫中承元帝也快封笔、朝中马上便要大休了,却仍不见他二人闲下来。父子俩不但常常半夜三更才冒雪回来,甚至有几日竟还干脆宿在了衙上。
    一开始父子俩只说今年雪下得大,恐引起雪灾才忙碌了些。吴氏等人还未多想。
    到后头,发现赵毅一月之内竟冒着大风大雪,亲自往京畿之地的都作院和武库上检视了两次;而赵攸瀚本分明是在十六卫任职的,这一个月却往京郊大营跑了四五次。家里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没见家里其他当官的忙成这样啊!
    这一日,过了亥时二刻,父子俩才一前一后踏进了家门。这些日子来,这已成常态。
    前些日子,二人或出门前就与女眷言明,或遣人回来报信一声,总之家里人见他们忙,便会自己先用了饭,再命厨房将饭菜在灶上热着,好叫二人回家时不至于用上残羹冷饭。
    但这天,正厅中却空空如也,只有伯府管家上前行了个礼道:“伯爷,大少爷,老伯爷和老夫人他们在安鹤堂等着了,请您二位回了便直接去安鹤堂。”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承元帝为怕引起骚乱,故而下了旨意不叫消息外泄。但明面上朝中并无大事,他们却每日早出晚归,怎么瞒得过家人呢?尤其自己一大家子又不是相敬如冰、彼此各过各的,平日里赵毅多耍了一刻钟的大刀,第二天就能叫吴氏朝杨氏抱怨去。更何况是丈夫儿子整天不着家的大事。
    待赵毅和赵攸瀚一同踏进安鹤堂的正厅时,金氏的四个大丫鬟便领着其他下人出去了。
    吱呀一声响动,门关上了。
    正厅内,是满满一屋子的人——从老一辈的赵祈金氏到赵攸瀚这一辈的堂弟妹们,一个不拉的都在了,小辈中倒只到了赵煦一个。
    正中的桌案上,是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同样腾腾的,还有这一屋子人的灼灼目光。
    赵毅见立在吴氏身后的赵敏禾担忧的美眸望了望他,心中慰贴,安抚地朝女儿笑了笑,才嘿嘿对众人道:“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呐?”
    赵祈歪了儿子一眼,作为上一任的一家之主,施施然开口道:“说吧,你俩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赵毅皱了眉头,组织着语言,半响不知该如何说。陛下叫他们暂且保密的呀!他干脆把嘴一歪,朝儿子努努,示意他来说。
    赵攸瀚上前一步向赵祈金氏一揖道:“祖父祖母见谅,陛下吩咐了要保密的。”
    他口称“见谅”,却直直伸出一臂,用右手一指朝北边的方位点了两下。在座的都不是蠢人,纷纷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思考下去了。
    年过七十、曾在儿时亲身经历过城之战的赵祈率先反应过来,猛然一凛站起身来,脱口而出道:“难道是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