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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赵敏禾抚了抚额。该不会是刚才承元帝教的那次她就这么记住了吧?
    韶亓箫也头疼不已。女儿今天以前笨得很,今天就是要聪明了也不能抓着祖父当成他在叫啊!
    桌案中间到承元帝之间的距离不长,圆圆三两下就扑腾进了承元帝怀里。
    承元帝倒也没有不耐烦,清了清嗓音扶着她的小身子道:“圆圆,叫错了。‘父父’在那儿,朕是祖父!”
    圆圆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过去,韶亓箫赶紧扬起手来示意女儿看。
    小家伙来回看了两个回合,眼里满是茫然。
    承元帝哈哈一笑,重新将小孙女抱到桌案中间放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圆圆快抓两样,抓了就可以去‘父父’那儿了。”
    赵毅也不甘示弱,拍着手先引起了圆圆的注意力,在孩子看向他时,赵毅便随手指着桌案上的一样东西道:“圆圆,先去拿东西,拿了才可以叫人抱。”
    吴氏一看他指了什么,差点儿被他气岔了气。
    那是一根精致小巧的马鞭,只不过做成了小孩儿玩具的样子,并没什么杀伤力,小娃娃拿来玩儿也使得。但再怎样那也是马鞭啊!
    想起他从前把女儿教得喜欢骑马舞剑的时候,吴氏还十分庆幸女儿的自制力很好,即使喜欢也能克制了学好其他,出嫁后性子更是稳重了不少。
    可现在,死老头子又来祸害外孙女了!
    然而吴氏再怎么祈祷小家伙没有注意到外祖父指了什么东西,最后圆圆却还是一眼就“看中”这小玩意儿,毫不犹豫地就抓了起来。
    “巾帼不让须眉!不错,不错。”承元帝率先开口道。
    有他如此说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常反调,纷纷开口称赞。
    赵毅正觉得外孙女像女儿呢,见状又是一阵催促圆圆快抓剩下的一样。
    这回小家伙左看看右摸摸,过了好一会儿才抓起了一本《孝经》。
    众人齐出了一口气。抓《孝经》好啊,抓了《孝经》他们可称赞起来可不用绞尽脑汁想词儿了。
    *
    圆圆这折腾人的抓周礼过后,韶亓箫在家中教导了她好一阵子的“父亲”“祖父”,下定决心必须纠正她过来。
    一次叫错是孩子小,以后每次叫错,那就是妥妥留黑历史的节奏。
    作为一个好父亲,他万不能坐视闺女在人生中留下这么个大污点!
    不等他的教导出实际的成果,隔壁大着肚子的郑苒就发动了。
    赵敏禾这回没有身孕在身,自是要去隔壁帮忙的。
    韶亓箫也想陪她去,但是家中还有圆圆在。再有郑苒也怕团团人还小,恐她被吓着,她自己一发动就叫人打包把团团送过来了。如此一来,他便不好把女儿和侄女直接留下不管。
    将两个闹腾的小女娃各自哄睡了,韶亓箫才过去隔壁看了看情况。
    站在院子里头,也可以将郑苒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自主抖了抖,上回阿禾生产时全程都忍着没叫出声来,他即使知道女子生产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也不像此刻体会得那么深。
    赵敏禾去了产房里头,外头只有一个脸色苍白的韶亓荿和同样没好看到哪里去的郑家父子。
    见韶亓箫过来了,韶亓荿像抓住了主心骨似的上前来,紧紧攥着他的一只手絮絮叨叨:“七哥,阿苒这次比上次还痛啊,可怎么办,她会不会有事,会不会难产……”
    郑昊郑榆父子俩脸色刷地黑了下来。
    这到底是在关心还是咒人?!从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所幸郑苒这一胎没痛上多久就生了下来,不然这对父子不知会不会不顾尊卑将眼前这个皇子女婿/妹婿打一顿再说!
    襁褓中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娃娃又是个女儿,小吴氏摸了摸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儿,再看一眼也咋着小嘴儿睡过去的小外孙女,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倒不是不喜欢这个小外孙女,而是女儿到底该有个儿子,在夫家才站得稳。
    况且女儿的身体底子她也了解过,现在乍眼看没问题,可连续生产的隐患终究已经埋下,不花上几年时光拔除了,她也不放心女儿再度怀胎。
    这忧虑的情绪直到看见女婿满脸喜爱地将小外孙女抱进怀里时,小吴氏才算是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这也是命吧。至少女婿不像是没良心的人。
    *
    忙完新生小娃娃的洗三,赵敏禾也投入了教圆圆说话的行列中。
    相比起“父”字,小孩子大概天生对“母”字敏感一些,没两天,圆圆便已学会了开口叫她——当然,依旧是叠字的“母母”。
    这叫韶亓箫有些吃醋,一些些而已。
    他更心塞的是,圆圆竟然只听着团团对着新生的小娃娃喊了几句“妹妹”,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妹妹”两个字——还别提发音竟十分的标准!
    韶亓箫心塞。圆圆在承元帝叫出“妹妹”两个字的时候,承元帝也不遑多让。
    承元帝面上笑眯眯地称赞圆圆聪明,心下却十分吃味,暗下决心必要教会孩子说“祖父”才行!
    此后大半个月,他逮着机会便召韶亓箫抱圆圆进宫。
    父女俩来了,他便毫不留情地踢走了儿子,留下孙女儿教她说话。
    韶亓箫自个儿也没听到圆圆清晰地喊过他呢,当然不怎么乐意,然而皇帝开口了,他反抗无能,只好把不乐意挂在脸上。
    直到一日傍晚,韶亓箫怀里抱着圆圆,脸上挂着强忍的笑意回来了。
    赵敏禾疑惑,看着他将圆圆放在榻上,问道:“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