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等身份呀?可是盗门少主,自己虽然不是金点真传但也不是普通百姓的见识,看看现在,自己都被身困于此呢,那以前来过的拆迁队是怎么出去的?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根本没被困住。
可同样是从正门进入,为何他们就被困住了呢?而前边来的人可以正常进出?两拨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无双仔细回想,自从进入这个诡异的小屋后,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马福祥取下了田凯的遗像,又从遗像中找到了他留下的遗书宝图。问题就出在这里,普通人进来肯定不敢乱碰死者的遗像。
“三姥爷,麻烦你再把这间屋子里的遗像给我摘下来好嘛。”
“小爷,您要它干吗呀?多晦气呀!”
“咱们能不能出去就看它了,三姥爷不要废话,快摘下来。”
马福祥只要照做,把这件屋子的遗像也摘了下来递到了无双手上。无双如出一辙地再次用匕首撬开相框,又从相框里取出一封遗书,打开一看,遗书上只有一个字:“死”!
第18章 神秘的金点师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骇然不已。
“魁主,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他想把咱们困死在这里,咱是给佟四喜垫背的,这老东西真贼,既然来过雾凇岛找过田凯也没进田凯屋里看看。”
无双让马福祥再打开第二间屋子的门试试看,当马福祥推开第二扇门的时候,外边的景象跟无双预料的大致一样,还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屋子,屋子里依旧是摆设简陋,桌子上放着田凯的灵位,墙上挂着田凯的遗像,遗像里的田凯还是露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无双看。
“小爷,您还要看他的遗像嘛?”马福祥问。
“看,怎么不看呀?”
马福祥又把遗像拿了下来,无双撬开一瞅,信封遗书里依旧是一个字,不过这个字可不是死字,而是“没“。
“没?什么意思?连起来念就是‘死没’?”虽然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确能组成一个词语,而且是个动词,但在这里出现怎么想怎么奇怪。田凯是问他们死没?区区两间老屋而已,怎么可能就这么困死三个人呢?
“不对,不应该这么解。会不会是接下来的几个循环的房间的遗像里也有字?咱们要放在一起念?”李大海说。
三人又往前探,第四间屋子,陈设依旧,一切都是完全复制第一间屋子的原貌。第四间屋子里的遗像中照样也有遗书,信封里装的还是一个字,不过这个字是“我”!
“死没我?魁主,他什么意思呀?他死没死还用问咱们?”
无双嘟着嘴摇了摇头,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没我死?”马福祥又换了一种拼法。
无双突然瞪大了双眼醒悟过来,大喊道:“我没死?田凯没死?他肯定是要表达这层含义,可为什么他要留下这些残缺不全的遗书呢?他受何人胁迫?”
“哼哼,要我说呀,喜子肯定暗中派人把他给宰了,喜子我还能不了解嘛?他这人太阴险了。”马福祥猜田凯是遭了佟四喜的毒手。
可无双却不这么认为,佟四喜这人阴险狡诈那是出了名的,但对于无双,他可从来都是礼待有加,更何况这次他们是同一个敌人,佟四喜也不知道现在无双到底是什么处境,绝不可能骗他。既然他已经杀了田凯,那也不会让他再多此一举跑雾凇岛一趟了。
“三姥爷,这事可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我怀疑那本‘判阴阳’肯定是落入贼人之手了,也许背后暗算我们的人和暗算田凯的是一个人。应该都跟小日本有关。”
“您是说川岛圭佑那孙子?”
无双说,保不齐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这田凯也不是一般人物,他是金点真传,金点术可算尽了天地劫数,岂能不知川岛圭佑惦记着他,我看,这屋中的古怪阵法不是给咱们准备的,也不是给佟四喜准备的,应该是川岛圭佑那伙人。
“小爷,您怎么说都行,但是得给咱们想个法子出去呀?”
“屋中的这套诡阵并不是要困住咱们,而是故意要传递信息给外人,让外人知道他还没死!你们试想下,如果川岛圭佑先咱们一步找到田凯的住处,肯定不会来检查遗像吧?而只有憎恨他的人,比如佟四喜这样的,才会想到田凯会在遗像上做文章。”
“哎呀,我可听不懂您的意思,您就说吧,让我怎么办?拆了这破房子?”马福祥是个粗人,哪里有心思听无双分析,早就憋的不耐烦了,这屋子里的空气太熏人了。
“您别急呀,想出去还不容易嘛?您推开最后一扇门试试?”
“还推门?那后边指不定又是一间屋子,指不定还有遗像呢。”
无双笑道:“呵呵……您为什么不先试试呢?兴许……”
“好吧!您是爷儿,您说了算。”
马福祥很不情愿地走上前去,试着把手放在门板上轻轻一用力……吱呀一声……顿时,门外一道刺眼的光线晃了进来。
“小爷?你们……?吓死我了!”门外可不正就是田凯的院子嘛?院子里还是那口水井和石磨盘。马二爷已经去对岸跑了个来回,找来了两个知道些内情的老乡。
“我的妈呀,你们胆子真大呀,冯老头留下的屋都敢乱闯?”两个老乡不可思议地看着无双。
“为何闯不得呀?”无双问。
他们说,前两年市里边开发雾凇岛的时候就要安排老冯搬走,拆迁队来了几次,都不见老冯出来,以为老冯自己搬走了呢。可不曾想推门一看,屋里边竟摆着老冯的遗照。
老冯也就是田凯的化名。
国家是有拆迁政策的,但凡像这样家中只有一口子人,且已经亡故的,那也甭给他安排回迁房了,这房产自动划给政府管理,拆迁队直接拆了就是,再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了。
整个屯子几乎都排迁走了,最后就剩下老冯家了,今儿算是真相大白了,原来老冯已亡故,那就直接拆吧。
可当拆迁队开始扒房子的时候,怪事也随之而来了。先是那个挖掘机的皮带莫名其妙的断了,等修好了以后,开挖掘机的师傅突然就像着了魔似的从挖掘机上蹦下来跪在屋后的坟头前就是磕头,谁拦都拦不住,最后磕的是头破血流,被人强行送进了医院,一直到最后那挖掘机司机也没出院,因为他现在转去精神病院了。
送到精神病院后,那开挖掘机的师傅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再不敢乱拆了,再不敢乱拆了……
可眼看着吉林市的旅游开发重点项目就是雾凇岛,雾凇岛上留着这座孤零零的小瓦房和一座孤坟算什么意思呀?就算是真闹鬼那也得拆!
没过几天,又请来一群无业游民,说白了就是些地皮小无赖,这群混小子只要你肯出钱,连菩萨的庙宇都敢给你拆了。但怪事又发生了,本来计划好,第二天天亮就开工拆房子挖坟,没想到这一宿的功夫,十来号小地痞,一个个的都患上种怪病。
第19章 判阴阳
这怪病那可邪乎了,说出来外人都不信,没啥症状,就是头疼,而且是平时不头疼,只要靠近田凯的老房子头就开始疼,离的越近头越疼,疼的是如同炸开了一样。最后他们终于也撤出了小岛。
拆迁队的领导心想会不会是犯什么说道呀?于是乎找来了几个以前屯子里的老头问了起来。
这几个老头岁数最大的将近八十,在雾凇岛上住了一辈子了。
他们说,老冯(田凯)是文革时候搬到屯子里的,他很少与人交流,也不愿出来走动,屯子里给他分了一亩三分地,他家地里每年都是颗粒无收,因为他根本就不种。领导觉得这样的懒汉不值得同情,也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不曾想,这老冯一住就是几十年的光景,这期间是什么买卖什么农活也不干,谁都不见他到底有什么来钱的道,反正是人家家屋里几乎顿顿都飘出肉香来,让人眼馋不已。
那时候肉可不能随便吃,都是人民公社分发的,于是就引来了红卫兵,红卫兵进他家一搜,什么也没有,可红卫兵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三四个毛头小子,以为进了老冯的院子随便找几个借口就能把他抓出来批斗,没想到这几个毛头小子去了七天,最后一个个瘦成了皮包骨,精神恍惚地走了出来。
比人怎么问,他们也不说话,就这么傻傻呆呆的,一年后,几个小红卫兵为他们的冒失付出了代价,统统都死在了家中。
至此之后,屯子里再没有一个人敢找老冯的麻烦。都说这老冯头是以前乌拉满街的萨满祭司传人。那地方到处是满人,尤其是乌拉那拉后人更是满地都是,所以当地人就新这个。便再没人敢主动找上门了。
拆迁队一听,敢情这房子的主人是个老萨满巫师,萨满在东北老百姓心里可邪乎了,就好比是在湘西提到下巫蛊的蛊婆一样,绝对是杀人于无形的恶魔般存在。
从此之后,连拆迁队和旅游局也拿这屋子没了主意,这不,一直剩下这孤零零的老屋和一座孤坟戳在岛上正中央。就算是今日,您去雾凇岛旅游,依旧可以看到田凯的坟与魅力的雾凇雪景组成一幅奇怪的图画。
“你们屯子里人平时有没有跟田……老冯打过交道的?有人了解他嘛?老冯生前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两个老乡说,老冯这辈子都是一个人住,无儿无女的,不过朋友嘛,倒是有那么几个。尤其是上几年,经常见到松花江对岸停着豪车,车里边都是有些的大老板,然后租条小船,都是专程来找老冯的。我们就寻思了,也许这老冯是个老萨满,人家请他驱邪吧。
“那你们知道是谁在老冯死后为他处理的后事嘛?”无双又问。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他死的时候,我们屯子都搬走了。一直到拆迁队找上门来,才知道老冯死了。以前我们在屯子里时候,他家屋后还没有那座坟呢。”
无双心中狐疑着,这事闹的牵扯越来越广了,本以为就是古家的一件丧事自己来帮看看风水而已,没想到牵扯出了田凯和佟四喜来,古天策死也就死了,在无双心中这千门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甚至有些给盗门的列祖列宗抹黑,这门手艺是否失传他不在乎,倒是那本佟四喜著下的判阴阳,万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要不然,岂不是全东北的那些大斗都被人家掏空了嘛。
“小爷,哎?您想什么呢?”马二爷推了推无双。
“哦,没什么,二位大哥我们都是老冯生前的朋友,凑巧今日来吉林市玩耍,这才知道他已经走了,我们好歹也算是故人一场,既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那么就让我们这些朋友为他守守灵吧。”
这话听的两个老乡都傻眼了,人家心想,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好人?胆子得多大呀?敢给老冯头守灵就不怕他把你们带走?
“我说小伙子,你们可别逞能呀?老冯头家里边怪事多着呢。我们屯子里以前到了半夜,经常听到从他家里边发出滴滴答答的动静来,也不知道他鼓弄啥呢。”
“滴滴答答?”
“对呀,我们这嘎达都信萨满教,几乎都是满人的后代,指不定老冯头半夜用什么语言跟阴间的死鬼交流呢。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着天还亮堂赶紧走吧。”两个老乡好心劝道。
无双让马二爷先送两个老乡回去,另外嘱咐他留一条船方便他们进出,然后又去对岸老乡家买了点酒菜,四人就在田凯家门前席地而坐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他们口中说的滴滴答答声我觉得应该是电台的频段。也许田凯一直跟日本人那边有联系。”
太阳渐渐西去,天色越来越暗了,一大块乌云没有任何征兆地遮了过来。
“小爷,那您是想搜出那部电台?”马福祥问他。
“不,我只关心那本判阴阳,虽说此书是佟四喜所著,但毕竟是咱们盗门金点术的绝学,可不能落入外人手中。现在天色还早,一会儿等对岸熄灯了,我打算挖开他的坟看看。”
“啥玩应?魁主,您……这不行啊!死者为大,再说这田凯身为金点师,死后他的墓穴岂能不做防盗措施呀?”李大海还是头一回见到像无双如此胆大之人,再加上刚刚被困在田凯的屋中差点出不来,早就盼着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呵呵……看把你吓的,怎么着?上午时候不还说是我们盗门之后嘛?这刚把你拉入伙就要拍拍屁股开溜啊?我说李大海,你这胆子别针鼻儿还小啊?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救主之死找到突破口嘛?”
“那……想是想啊,可您挖了田凯的坟,万一……”0
无双大笑他的懦弱:“哈哈……得了吧,你放一百颗心好了,要我说呀,这田凯不一定就在坟里边,指不定现在还在那嘎达逍遥快活呢。他留下的这孤坟就是欲盖弥彰!”
第20章 懒驴上磨屎尿多
宁静的松花江水缓缓流淌着,两岸的百姓渐渐睡去了,水面上几只野鸭嘎嘎嬉水着,那叫声本很平常,在夜晚中却显得格外阴森。
无双把烟撵灭,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干活吧!”
马二爷把背包打开,露出了那把洛阳铲。无双走到田凯坟前拍了拍他的墓碑,脸上露出了坏笑。
“老东西,你能糊弄了其他人却糊弄过去我!你不是死了吗?那就给我看看你的尸体!”说着,无双挥起铲子一锹锹地挖了下去。
这田凯的坟可不是以前进过的那些大斗,普通老百姓的坟再深能埋几尺土?几锹下去,无双就觉得铲子前刃好像戳到了什么硬物上,由于用力过猛没收回来劲儿,锋利的洛阳铲前刃竟把下边的硬物戳了个缺口。
噗嗤……
突然,土下边传来一个奇怪的动静。无双十分警觉赶紧从坟下边蹦了出来。只见从田凯的坟下窜出一股白烟来,那白烟很轻飘,有些像咱们普通百姓家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
“小爷,这啥玩应?是死人的晦气嘛?咱下的老坟也不少啊,可怎么从没见过这么重的晦气?”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
“看样子应该不是古墓中的晦气,那晦气是古墓尸骸体内存留的些许怨气,日积月累而成,他田凯这一辈子也算是辉煌过了,凭空得了佟四喜的金点术,他有什么怨气?大家小心点,先靠边,咱没弄清这是什么物质之前别靠上来。”无双也是第一次见从坟里边冒出这种气体来,不免也不敢靠前。
有句俗语说,祖坟里冒青烟,说的是谁家祖先显灵,保佑二女子孙的意思。但田凯无儿无女,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哪里是坟头的青烟呀!
说话的功夫,那道从田凯坟下边冒出来的白色气体就开始一点点向外飘散来开,别看是向外飘的,但这白气却始终拧成了一股绳,中间气旋一点都不散,一直向另一个方向的松花江畔飘了过去。此时正是初春时节,东北的春天风可不小,西南风越刮,树木长新芽的速度就越快。
可这股白烟竟不是朝着西南风向刮去的,而是逆着方向飘去,它的行踪十分诡异,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牵引着它似的。
那股线从坟窟窿里延伸而出,越来越长,越来越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内。
“魁主,这不会是田凯的魂儿吧?”李大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