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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马匹的足迹就在雪下消失,不管是往哪个方向都再也没有了,贺常棣站在茫茫雪原中央,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北境的黑夜还要冷,仿佛瞬间就被冻住了。
    他紧紧捏着拳头,凤目深沉,他对身边所有人属下吩咐,“查!就算是把方圆百里的地全部翻一遍,我也要见到三奶奶!”
    他平日虽然也沉默寡言,面容冷酷,可是跟着他的亲兵何曾看到他这么发狂过。
    当下众人也只能照做。
    小队中的人马各自乘了自己陆舟在周围寻找线索。
    贺常棣就站在痕迹消失的那处,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像,他捏着拳头,他不相信,不相信楚琏真的会这么消失,死在这里!
    视线茫然的落在周围,不远处被亲兵们升了火堆,他视线扫过去,火堆那边,一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块地方奇怪地鼓起了一片。
    贺常棣视线原本是随便一扫,这个时候却猛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他就朝着那块鼓出来的地方疯狂地跑了过去。
    到了那块地方,他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朝着雪里一插,也不知道触到了什么,贺常棣浑身一震,立即跪在雪地上,用手刨起雪来。
    边刨边大喊着。
    肖红玉很快注意到他那边,让人拿着铲雪的工具就跑了过去。
    “挖,给我挖,但是小心点。”肖红玉瞧见贺三郎疯狂的动作就赶忙吩咐道。
    很快,最上面一层几厘米厚的雪被刨去,所有人都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两匹马!而且是两匹已经断气的马。
    肖红玉失望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贺常棣却一眼瞥见了被剖开的马腹。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一亮,一把就扑了上去。
    肖红玉以为他看到是马尸,瞬间崩溃,忙就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哀声劝道:“贺大哥,你别这样,这里是两具马尸,嫂子……嫂子她根本就不在这,你想开点!”
    贺常棣一把推开这小子,怒吼道:“你说什么鬼话,你嫂子就在马腹里!还不快来帮我把人弄出来!”
    肖红玉被贺常棣这猛然推了一把,一个趔趄摔在雪堆里,然后他就呆住了,“什么?嫂子在马肚子里?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贺常棣徒手掰开马腹,就看到里面抱成团蜷缩着的牧仁和那日松兄弟。
    即便是马腹,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不能完全抵挡低温,两兄弟本就体弱,已经昏迷了过去。
    贺常棣愣了一秒,见不是楚琏立马就转头要去掰开另一匹马尸的腹部。
    肖红玉已经带人提前了一步。
    马腹被掰开果然看到躺在外面抱着一名蛮人妇女的楚琏。
    肖红玉惊叫一声,大喊道:“贺大哥,嫂子……嫂子在这里呢!”
    贺常棣转头过来的时候已经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马腹中闭着眼睛的楚琏,他疯了一般的推开围着的众人,狼狈地扑到楚琏身边,颤抖着手去抱楚琏,当感觉到她身上体温的时候,贺三郎一颗几乎要飞出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真真正正落回原处。
    ☆、第一百九十章:暖棚中
    第一百九十章:暖棚中
    (本章发糖啦~)
    楚琏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因为她是躺在外面,虽然裹着狐裘,但还是多少受了影响。
    贺常棣像是抱了什么稀世珍宝在怀里一样,他紧紧收着手臂,好像他松了一点,手中的人就会立马消失。
    楚琏身上实在是算不上好闻,到处蹭的都是马腹里血污,带着腥气,有些叫人作呕,可是贺常棣却视若无物。
    对着楚琏那张沾了血污的小脸,他居然还能下得下去嘴。
    把在一旁肖红玉吓的一愣一愣的。
    想到平日在北境边军的营帐里,贺大哥那些龟毛的小洁癖,现在看到他抱着满身脏污的楚琏,肖红玉觉得有些毁三观。
    贺三郎将楚琏抱进陆舟上的暖棚,肖红玉虽然神经大条了点,但还是个很有眼色的小伙子,他识趣的将那座暖棚留给贺三郎小夫妻,自己吩咐了属下,去李星的暖棚和他挤着了。
    贺常棣小心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暖棚内的毛皮褥子上。
    暖棚里气温比外面的冷夜高上许多,他亲自将楚琏外面沾染了血污的狐裘脱下来扔到了一边,随后又取过旁边湿布巾给楚琏擦拭脸上的污迹。
    他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昏睡中的楚琏,冷酷的俊脸上满是温柔。
    他做完这些,队伍中的医者也赶来了。
    贺常棣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声,医者拎着一个木制的药箱进了暖棚。
    贺常棣将楚琏全身用褥子盖好,只露出她纤细的一条雪白手腕。
    贺三郎面上严酷,瞧不出情绪,可是拢在袖口下的手却紧紧捏着,盯着楚琏有了一丝血色的小脸紧张的不行。
    “如何?”
    四十多岁的蛮人医者收回手,恭敬道:“校尉莫要担心,乡君底子好,万幸没有冻多久,只是之前气温过低陷入昏睡,等身体缓过来,好好养几日就没大碍了。这些日子切记要保暖。”
    听了医者这样的话,贺三郎才真的放下心。
    “去帮那母子三人也瞧瞧吧!”
    医者很快离开。
    暖棚里的火盆上温着热水,贺三郎拿了沾了热水拧的半干的帕子给楚琏擦手,瞧她一双小手被冻的通红,又用热的布巾裹在她一双小手上,帮她捂手。
    楚琏迷迷糊糊,脑子昏沉的很。
    先前她是觉得越来越冷,她拼命想要保存意识,可最后还是抵不住寒冷的侵袭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就没那么冷了,而且鼻息间还有一股熟悉好闻的味道,紧接着她浑身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火炉中,火炉赤红的火光微微炙烤着她,让她很是舒服。一双手也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包裹住,让她舒服的想要叹息。
    楚琏原本紧紧皱起淡眉慢慢舒展开,贺常棣此时就坐在她身旁。
    一双深浓的凤眸就盯着她看,贺常棣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被这个毒妇吸引了而已,直到这一次,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掉进了楚琏的“陷阱”里,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之前寻不到她时自己焦躁绝望的心情。
    贺三郎盯着床边这个“可耻”的让他挂心的毒妇不知道盯了多久,明明还是那一张脸,一点也没变化,可他的心境早已变了。
    楚琏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到底还是在外面,在黑夜中,暖棚里再暖和也定不如营帐。
    被暖棚里的温度同化后,楚琏就感受到了冷意。
    她之前舒展的眉间再次蹙起,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冷。”
    出神的贺三郎被她这短短一个字唤回了神,他看了一眼自己周围,见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褥子,怔了一秒钟,想到刚刚医者交代的楚琏要注意保暖再也不能受冻,他突然解了自己脖子上的系带,将身上的皮裘和外袍都脱下,然后躺到楚琏身边,长臂一展就将楚琏拥在自己怀里。
    他将外袍和皮裘盖在两人身上。
    贺常棣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很自然,上次两人在山洞中就这样睡过,这第二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楚琏虽然身材娇小,却也凹凸有致,加上她为了来北境又专门锻炼了许久,将原本腰上那点小肉都减了去。
    如今被贺三郎抱在怀里,可真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小人儿。
    贺常棣怕她受冻,收紧了手臂,几乎要将她嵌进怀里。
    男子身体本来就比女子火热,楚琏俯一接近这个暖源就情不自禁想要离的更近,这完全是身体本能动作。
    为了抱住这个暖源,她一只腿都不安分地搭在了贺三郎的身上。
    冷着脸的贺常棣只微微垂头看了楚琏一眼,身体微僵后,也就随她去了。
    两人现在都是穿着中衣,身上衣衫单薄,贺三郎一手放在楚琏颈下,一手从她的纤腰上揽过去。
    楚琏温热的呼吸就抚在贺常棣锁骨处,她一只手也下意识的抓住贺常棣胸前的衣襟,一副依赖的模样。
    小夫妻两儿现在贴地紧紧的,一丝缝隙也没有。
    贺三郎冰冷的面庞微微融化,此时怀抱被楚琏填满,一颗心也好似被填满。
    在隐蔽的地方,贺常棣满足地轻轻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似乎也想要像楚琏一样昏睡过去。
    为了寻楚琏,他也有好久都没有休息了,心弦一直紧绷着,直到将人切切实实抱在怀里,他心弦才彻底放松下来,人也有了困意。
    他慢慢闭上眼睛,刚刚要睡去,怀里的楚琏却轻轻一动,头颅摆了摆,在他的怀里钻了钻,好像此时的姿势不舒服,她想要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再睡。
    被楚琏这一动作,贺常棣那刚起的睡意瞬间就没了。
    他微微松了松臂弯,由着楚琏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睡安稳了,他才又慢慢地收紧手臂,把楚琏紧紧揽在怀里。
    可是这么一折腾,贺三郎的睡意彻底被驱散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就这么搂着楚琏睁着眼睛。
    不过没过一会儿,贺常棣就开始觉得不对劲。
    一张俊脸微微一沉,两边的耳朵却变得越来越红。
    楚琏就嵌在他怀里,呼吸吹拂在他喉结处,暖暖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在上面,让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之前太过担心,根本就没心思注意两人之间的动作有多亲密,现在一沉下心,那些没注意的感觉就立马全部浮现出来,想忽视也难。
    由于两人是紧贴着的,又都衣着单薄,楚琏就紧紧压在他胸膛,他胸膛起伏间都能感受到她胸前两团绵软。
    他搂住楚琏腰部的大掌突然变得火热,他浑身一下子僵住了,根本不敢乱动。
    他拼命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贺三郎修长的身躯紧绷的像是一只拉满的弓。
    似乎在也禁不起一点点撩拨,否则下一刻就要弯弓射箭,蓄势待发了。
    偏生昏睡的楚琏这个时候不安分起来。
    贺三郎因为身体异样的感觉一直在忍着,所以手上、臂上就难免失了控制,楚琏被他不知轻重捏的不舒服,身体一扭,就要挣开她紧的要她难受的束缚。
    她蹭了蹭,难受的“嘤咛”一声,贺常棣这时候才发现他因为死死忍着手上用的力气太大了,他慌张地松开自己的大手,冷俊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绯红。
    楚琏蹭了好几下,没了贺常棣大手的束缚,这才觉得舒服了,砸了咂嘴,又安稳地睡了过去。
    贺常棣身子僵硬了很久,等到楚琏睡安稳了他才敢动弹,暖棚里到底面积小,给人睡觉的地方也就那么大一块。
    贺常棣怕她冻着,只好又小心翼翼想要将楚琏揽住。
    他在褥子下的大掌伸过去,轻轻覆在楚琏的腰上,可是下一秒,他手掌接触的不是软滑的布料,而是满手的香软腻滑。
    他浑身一僵,这下整张脸都红透了,刚刚被他强压下去的那些念头像是海浪一样再次席卷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