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证在我兜里，要不你看看？”殷震一笑，如沐春风。
    萌萌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三十六周岁的警察，萌萌印象中该是个中年大叔。可是他一身贵气，面容俊朗，笑的时候眼角几丝鱼尾纹平添几分平和，换身长衫妥妥的民国贵公子。虽然他身着警服，萌萌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缉/毒破案，而且凶残到毒/枭想弄死他。。
    “她呀，就觉得您年轻。”沈毅之也疑惑。去年殷震受伤那会儿证件照传疯了，瞧着照片里的人看着有三十多岁，怎么还越活越年轻？
    殷震和他老婆儿子在清朝皇家生活一辈子，宫里保养法子多不胜数，大部分现在已失传。贺楚喜欢弄些面膜、药膳之类的东西，殷震瞧见就头疼，贺楚一句，你还想早死撇下我？
    殷副局立马安生了。
    殷震在清朝去世时五十七岁，搁现在他还没退休，殷小宝当时才二十来岁。
    这辈子，殷震偶尔不乐意喝药膳，豆丁大的殷小宝眨巴着大眼，片刻，泪珠儿一个接一个，别提中年得子的殷震多心疼。甭说敷脸的面膜，调理身体的药膳，毒/药他也来之不拒。
    去年殷震醒来，养伤期间又逢贺楚生下殷小宝坐月子，月子里的好东西一半进殷震肚子里。年初当上副局，不用半夜三更出警，不显年轻才怪。
    殷震那张脸也被同事调侃过，殷震自觉他是个大度的人，管贺楚要一张药膳方子给同事，人家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密集恐惧症犯了。吓得直摇头，“也就贺医生有耐心，一碗汤炖一天，我宁愿顶着满脸褶子，反正不靠脸吃饭。”
    “哦，每天运动，吃的健康，早睡早起。”殷震说。
    沈毅之点头，“看出来了。”来这么早，亏他俩特意起个大早。
    殷震笑笑，指着摄影棚，“我们那边坐吧，可能还得等一会儿。”
    这会儿才七点半，导演想打电话催，时间约在八点，干脆蹲在马路牙子上盯着手表，到八点立马给那三位演员打电话。
    说是老中青三代，青年演员如今也三十岁了。可是从背影看还不如殷震精神。沈毅之冲着人家背影直撇嘴，不禁腹诽，也不找个气质好点的。
    当今演艺圈的艺人没了神器的化妆术没了ps，想找几个气质佳形象好，有身材有脸蛋有名气的，好难！
    导演不经意间看到沈毅之做鬼脸，慌忙拉住他的胳膊，“二少啊，给个面子。”
    “演艺圈没人了？”沈毅之低声问。
    导演拉着他后退几步，“圈子里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找不好就自打脸。这个宣传片届时在朝廷台播放，播放期间演员出点事我也得跟着吃挂落。”
    “这么严重？！”沈毅之瞠目结舌。
    演员微微颔首，“现在不比以前，出去参加个乡村酒宴，有点名气的艺人出场费起码得一二十万，来钱这么快不想法子作死，闲着没事干啥去。”
    “哦，你知道的挺清楚啊。”沈毅之眼中精光一闪，“有华宸的人吗？”
    “你想干嘛？”导演一脸警惕。
    沈毅之看一眼勾头和殷震聊天的女孩，导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子，你俩还没结婚呢。”
    “我想说华宸有我百分之三十股份，出点什么事股票下——”
    “你说真的？”导演陡然拔高声音。
    沈毅之心脏一缩，“找死？警察蜀黍在前面，鬼叫什么！？”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
    “十多年前华宸遇到点儿差点破产，我爸出资帮他度过难关。”沈毅之扒着他的肩膀，“说，有没有？”
    “好像有几个，我也是听说，具体碰没碰那个我可不清楚。”沈毅之对他有知遇之恩，广告导演又是个老实的，否则小何也不敢拜托沈毅之帮忙推荐。
    沈毅之瞧着几人往这边看，“这事咱回头聊。”
    拒绝毒/品的宣传片时长两分钟，可是演员化妆起码得一个小时。
    五个角色，沈毅之和青年演员扮演在校大学生，殷震是缉/毒警察，中年演员扮演青年演员的父亲，老年演员扮演沈毅之的爷爷。
    沈毅之和青年演员是同班同学，广告一开始，前者下课抱着足球出去，后者抱着书本回宿舍，前者踢足球玩羽毛球，后者看会儿去做家教。
    看起来沈毅之演的都像个混日子的，青年演员是学霸。
    镜头一转，沈毅之星期五下午回到家见门口堆满塑料瓶，眉头紧皱，“爷爷，跟你说多少次，我帮人家翻译文章，赚的钱够咱们用的。”
    慈祥的老头端着饭从厨房里出来，“你现在是学生，好好上课好好玩儿，毕业后就没时间了。”
    观众看到这里会恍然大悟，原来足球少年不是学渣。
    镜头一转，沈毅之把他爷爷捡的瓶子拎去卖，踏着月色回家。青年演员拿到家教费踏着月色转到阴暗角落买一小包东西。
    沈毅之回家帮爷爷洗碗刷锅，青年演员回到家吃过饭放下碗，对父亲说句看书躲进房间里吸/毒。
    殷震翻着剧本，“观众看到这里估计得骂人。”
    “对呀，学霸突然变成瘾/君子，剧本谁写的啊这么坑。”萌萌搬把椅子坐在殷震身边勾着头看。
    殷震看她一眼，这姑娘自打下车就围着他转，若不是小女孩的未婚夫就在不远处，他一准自作多情的认为姑娘对他有想法。
    “编剧可能想要这种反差。你看，剧本中毅之在班级门口颠球时，公安来人把正在教室里看书的学霸抓走，这一幕会给那些有孩子的家长留下深刻印象。”殷震指着剧本说。
    萌萌点点头，想了想，“殷大哥，大学校园里有这东西吗？”
    “有，近几年大学生吸/毒/贩/毒案激增，我们局里每月都会派人去大学城。”殷震顿了顿，“毅之该听说过。”
    “小哥下课练球，放学回家，有时候还得向学校请假，他绝对不知道。”萌萌说着话又忍不住看殷震的脸，“你真有三十六岁啊？”
    “再过三个月是我三十七周岁生日，按照人家说的虚岁我今年三十八。”殷震笑看着面前的姑娘瞪大眼，突然起身跑开。
    殷震不解，他说错话了？
    萌萌三两步跑到沈毅之身边：“小哥，殷局其实三十八岁。”
    “所以？”沈毅之奇怪，从家里出来时还正常，怎么见着殷震就变得神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