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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33章
    隋孝南知道自己这对一向拎不清的父母一定会发难,但他一没想到在苏卿还是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们竟然会把话说到这种份儿上,要知道以前二老对上苏卿时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一句重话都不敢多说的,隋孝南以为他们再想端着架子摆摆威风也不过是对苏卿冷淡些罢了,哪里能想到他们会说出这样一番难听话出来。
    二来隋孝南也没想到一直脾气温温和和的苏卿反击的话会说着这么不留余地,这样一番对峙下来,即使隋孝南有心要跟苏卿详谈一番,那嘴也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羞臊的怎么都张不开了。
    苏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后,在隋家二老震怒的斥责声中隋孝南实在是呆不下去,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难看的快步追了上去,硬是往苏卿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后,也没脸看自己这个外甥女儿此刻的脸色,隋孝南紫涨着脸闷声道:“这东西你先看着,记住一定要藏好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再去找你。”
    说完隋孝南闷着头就拐了回去,没一会儿别墅里就传来了摔桌子的声音,里面的争吵声也停了停,苏卿没心思再管他们的闲事,边心情烦躁的往回走,边打开了隋孝南刚才塞给自己的东西。
    结果大眼一扫,苏卿那脚步就走不动了!
    “卿卿,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别的人我信不过,留给你的那些产业也就只能先交给你舅舅保管,千万千万不要让傅家人知道你已经得了产业继承消息的事。以后爸爸护不了你了,记住要听你舅舅的话…”
    近十页长的信,苏卿看完后已经惊的目瞪口呆,她迟疑的朝着隋家人住的别墅处看了一眼,还是止住了自己想要返回去的脚步。
    傅岑之所以会一直留着她,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把隋家人接过来,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苏卿原本只以为傅岑是图谋了苏家的传言里的那些产业,留她在身边是为了避人耳目,完全没想到傅岑压根儿就没摸着苏家产业的边儿。如果是她原先设想的情况,她需要做的不过是在傅岑把苏家产业处理清楚前想办法和他周旋一段时间,苏卿对这些身外之物没什么眷恋她,她更喜欢靠自己的双手积累起来的财富。
    可如今的境况则要复杂的多,如果有隋孝南的插手,又有了苏显这样一番留手布置,那她是绝对没有理由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为了脱身就把苏家的产业给拱手奉上的,否则外界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了。
    简单一句话总结,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一封信把苏卿的路给堵死了,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她被傅岑给放了的可能已经无限趋近于零,基本上算作是遥遥无期了。
    苏卿回房间洗了个澡,蹲守在门口摇尾巴的熊猫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不好,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的白毛,确定每一根毛发都被舔的偎贴顺溜,才老老实实的蹲在了浴室的门口团成了一个球状,眼巴巴的等着苏卿出来后好接着卖萌撒娇。
    结果本来就心情不好的苏卿洗到一半,突然间停水了,刚打完沐浴露的她晃了晃淋浴的把手,锃亮的浴蓬上可怜兮兮的滴下来了两滴水,就彻底没了动静。
    苏卿:…
    人如果倒霉,原来真的是喝凉水都会塞牙。
    苏卿草草的围上浴巾,出了浴室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万幸的看到房间里的饮水机里还有满满一桶的水,咬咬唇,苏卿吃力的把水桶摘了下来,结果刚要把水倒进小盆里,沉重的水桶一坠!身上还满是泡沫的苏卿脚下一个打滑,砰的一声滑倒了!
    水桶落地的重响和苏卿的闷哼一前一后的想起,熊猫着急下大声的吠了起来,一时间原本寂静的房间变得噪杂无比。
    苏卿房间里的地板光可鉴人,这一跤摔得就有些狠了,往外不停渗水的水桶就砸在苏卿的脚边,水流了一地,熊猫想扑过去,结果地板太滑,正奶声奶气的叫着的小柔软四肢一撇,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动作摔了个四仰八叉!犬吠声也呜呜咽咽的变了腔调。
    苏卿的肩膀撞到了床脚处,原本正在疼的直抽冷气,见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可那嘴角笑的弧度还没等咧开,她的眼角突然一热,眼圈不受控制的就红了。
    苏卿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从小到大苏卿经历的挫折和磨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再天资聪颖,没有付出比其他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一个人也不可能在那样小的年龄就掌握了旁人穷其一生都没办法学会的庞杂而细碎的知识,更何况苏卿还是个女孩子,想要学那些手艺,在苏父的严苛管教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苏卿是个十分孝顺的人,她知道鬼手苏家就只剩下她最后一个人了,她不努力的学,父亲只有失望无奈的份儿,因此她从来没有喊过累。
    即使在高烧到近四十度的时候,她依然能够做到不动如山的在大雨中扎马步,练体质,锻炼手法。
    即使在配错了草药,晕染做旧古画的时候被毒性强悍的药汁把十指尽数腐蚀出水泡,她仍旧可以忍痛一声不吭的用随身的雕刀一个个挑烂接着配比。
    即使在病危的苏父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她疯了似的寻找,最终却只看到烧起的大火里父亲残破的骨架时,她仍旧能做到麻木的从灰烬里把鬼手苏家的令牌给捡回来,默默收殓了父亲的尸身,沉默的把鬼手的令牌带到身上。
    那天起她就是鬼手苏家最后一位后人了,她要顶起一整个横贯了数千年的盛世家族,她本来就要不停的坚强再坚强,那之后她更是没有资格再流上一滴眼泪。
    甚至在被至亲的两人双双背叛,直至被当心捅了一刀,命丧黄泉前苏卿都是一副嘲讽冷淡的表情。
    于是有时候她就会忘了,她也是一个人,心是肉长的,偶尔的偶尔也是会疼的。
    鬼手出世容易引得各方争夺,在祁家她虽然地位尊崇,但也不是没有过隐忍按捺的时候,说的再过骄傲,没有祁家的庇佑,她的身份的确是有些危险。身为鬼手后人,这些是她必须要背负的,她最任性的决定也不过是被背叛后想要另寻出路,报复那两人。
    重生后仍旧是这样,被囚禁,逃走,被抓回来,被威胁,再继续新一次的虚与委蛇。
    苏卿处心积虑的瞒了这么久,也不过是想这一世不再再外界显露鬼手名号,再脱离了傅岑的束缚后,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度过这一生。
    然后再生个孩子传承了鬼手的手艺。
    她会学着对孩子很好,会用一生的时间耐心的一步步教他或者她手艺,然后告诉她学会藏拙,继续安安稳稳的把鬼手的名誉传承下去。
    但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呢?
    苏卿的眼泪落下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这种软弱的液体绝对不是她苏卿应该有的东西。
    可她皱眉擦了一遍又一遍,透明微涩的液体却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苏卿烦恼的握了握拳,索性就这么半躺在地上,苦笑的看起了天花板。
    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累了。
    父亲走了,祁靖白背叛了她,廖子鱼杀了她,一个人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再故作无事,莫名其妙的受了这种对待,闲暇时刻也是会突然间的疼上一下,被人用刀子寸寸刮着的那种。
    现世里没有一个人是认识她的,她顶着一个叫苏卿的女人的名号,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这种感觉啊,其实是很寂寞的,世界广阔无垠,可你无论朝着哪个方向看,都只有你孑然一身。
    熊猫还在呜呜的叫着,小身子在苏卿身边不停的挤着,舌头爱娇的舔着苏卿的手指,着急的想要安慰自己的小主人。
    正当苏卿叹了口气,想要把哀鸣着的小肉团抱起来时,房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跟在顾珏身后的顾一还没看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眼前刚打开的门下一刻已经猛然间又重新合上了!顾一闷哼一声,鼻子被撞的生疼。
    顾珏凝眉朝着房间里可怜兮兮的二人组看去,灰眸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线。
    一直娇娇气气的小女人凄凄惨惨的在地上坐着,露在外面的香肩上被撞出了一处显眼的红印,白色的浴巾已经被扯的散开了,若隐若现的娇媚*在明亮的房间里分外诱人。
    那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带了三分可怜,五分惊愕和两分茫然的看了过来,细碎的泡沫还站在她的脖颈和脸侧,那样的情态,就是个圣人见了也得动了凡心不可。
    而顾珏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如有实质的视线不自觉的就滑到了苏卿的纤腰长腿上,最后往那对酥软又颤巍巍半掩着的胸前一落,声音就哑了。
    “怎么回事?”
    顾珏低声问道,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苏卿的身前,苏卿忙用浴巾把自己遮好,结果她忘了熊猫还在腿上趴着,拉扯下熊猫的小爪子一勾,浴巾就这么大喇喇的散开了!
    苏卿惊愕间那眼泪还不住的流着,顾此失彼下还不待她出声,身子突然一轻!苏卿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顾珏给打横抱了起来!
    顾珏炙热的掌心就贴在苏卿的大腿处,坐在床上的他修长的手指拭了拭苏卿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怎么哭了?”
    苏卿的脸立刻就红了!
    “摔,摔了一跤。”
    苏卿边说边想从顾珏怀里爬出来,可顾珏那坚硬的胳膊就像是铁铸的一般,死死的禁锢着她,没有半分想要松手的意思。
    “摔疼了?”顾珏闷笑了两声,低声问道,也不见他收回放在苏卿腿根处的大掌,修长的五指离那柔嫩的臀瓣就只有半指不到的距离,再往后一寸就要堪堪贴了上去。
    苏卿被这一番惊吓,眼泪早就收了回去,挣扎着要起身。
    “已经没事了,你,你先放我下来。”
    可这一挣扎,却像是在刻意挑逗了一样,也不知道顾珏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随着苏卿起身的动作,他的身子一歪,炙热的手指已经朝着那挺翘的臀瓣覆了过去!
    女人身上还带着那股让顾珏闻上去很舒服的馨香,触手的的温软处因为打过了沐浴露而变得有些湿滑,这样的触觉尤为让人爱不释手。
    苏卿低呼一声,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两人的姿势太过危险,这下她彻底不敢再动了。
    “顾,顾先生,你先松开手好不好?”
    这是阿岑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念头疏忽间窜进了顾珏的脑海里,他应该避嫌才对,抢兄弟的女人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可苏卿嘴里颤巍巍的一身顾先生,却像是瞬间点起了顾珏通身的火,他眼神一黯,傅岑的名字在他脑子里打了个璇儿,彻底没了踪影。
    ☆、第34章
    顾珏怀里的女人肌肤娇嫩到吹弹可破,他不过是略微使力抱了抱她,她被他抓到过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圈青紫的痕迹,刚哭过的眼圈红红的,一双水洗过的黑眸流转间说不尽的娇柔可人。她像是有些慌张,小扇子似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不住颤着,红艳艳的樱唇半张半合,一副想求顾珏放她下来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才不会显得太过尴尬的样子。
    最让人血脉贲张的却是那半掩半露的浴巾,歪歪斜斜的勉强挂在身上,看似是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了,露的地方却又恰到好处,十万分的引人遐想。
    顾珏灼热的大掌动了动,灰眸中眸色逐渐加深,她穿的再严实,他手下触碰的地方可是不着寸缕。眼下手中的娇软也就罢了,已经是能逼死个人的旖旎香艳,可要是他的手掌能够再向下一寸,只微微一探,那修长温热的指尖就…
    “顾先生?”
    苏卿的声音都抖了,紧张的看着顾珏,不知道他怎么在这种时候发起呆来。
    顾珏垂眸,她的脸上就差拿了标签贴上‘快来欺负我吧’六个大字了
    顾珏的身子一瞬间就热了。
    “我看你肩膀摔的不轻,腿上有没有摔伤?阿岑把你交给了我,我自然要完整无缺的反交回去。”
    苏卿忙道:“没,没有,停水了,我想用饮水机里的水…所以,我真的没事,您放我下来就好。”
    顾珏还是不动,冷峻禁欲的面上一派严整,“你坐好,我检查一下。”
    苏卿一噎,检查?检查什么?
    顾珏威严到一丝不苟的面上带了三分严谨,“小卿是信不过我?不要多想,兄弟的女人我不会碰,这点操守我还是有的,先躺好。”
    和顾珏比起来娇小的可怜的苏卿被整个人推倒在了床上,她挣不开顾珏的辖制,只能徒劳的抓紧手中的浴巾,“顾先生,您别这样,我真的没事…”
    顾珏勾唇,表情认真的瞧着床上躺着的这猫儿似的女人,“听话,把腿分开。”
    苏卿浑身的热气一下子从脚尖窜到了头发尖儿,羞耻的十个脚趾蜷缩成了一团,脸上的艳色更是浓郁的几乎要滴出来。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再暧昧不过的话,竟让人连生出恼意都觉得是自己再小题大做了一般。
    但更重要的还是无论苏卿使出了多大的劲儿来挣脱,顾珏一只手掌就轻巧的把她就这么钉在了床上,语气寡淡的轻斥着她。
    “别乱动,自己抓好浴巾。”
    这边说着,另一边顾珏已经膝盖一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分开了苏卿的双腿,苏卿涨红了脸脱口尖叫道:“顾珏!”
    顾珏另一只手握住了苏卿光洁的小腿,闻言怔了怔,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人在他面前直呼其名了,骤一听见自己的名字竟还起了些陌生和异样的感觉。不过他的名字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倒也不觉得讨厌,娇娇气气的,与其说是在生气,涨红了脸的小女人那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的模样倒更平添了几分软糯怜人的可爱。
    “小卿不如跟了我。”顾珏突然道,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那因为羞窘而蜷缩成一团的脚趾,“阿岑不是个怜香惜玉的,难免会委屈了你。”
    苏卿闻言脸一白,再是一红,被顾珏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雾沉沉的黑眸子逐渐就汇集了几不可见的水汽。
    脑子里本来就因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而绷的紧紧的弦儿,嗡的一声断了!
    “你放开我。”
    苏卿转开眸子不看他,语气却沉的厉害。
    还在思索怎么跟傅岑交代的顾珏一抬眸,就看到了苏卿眼中一闪即逝的水汽,顾珏的面色又是一怔。
    “生气了?”
    苏卿也不挣扎了,半闭着眼侧过脸,肩膀轻轻的抖着,埋在被褥间的她让人看不真切神色,但那样堪怜的姿态瞬间就让人生出了极大的负疚感,就像是自己已经恶贯满盈的做尽了坏事,欺负了她就是活该被万人谴责唾骂了一般。
    顾珏本来也只是情难自禁下忍不住想要亲近亲近她,见苏卿这样一幅情态,顿时熄了大半的心思,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矜贵优雅的面上有些踯躅,“你…”
    顾珏话没说完,刚才还可怜兮兮的掩面抽泣的女人突然一个闪身,还没等顾珏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是一紧再是一痛!
    本来忍耐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苏卿,这会儿彻底没了理智,怒火把那双黑润的双眸染的极亮,她凑近了顾珏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苏卿一只肘弯从从后面圈住了顾珏的脖子,另一只手成钩状狠狠的攥住了他喉咙的要害处,背对着苏卿的顾珏不动了,他的胳膊松了又紧,竟没做出什么抵抗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