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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颙琰故意板着脸逗她:“知错了?”
    宛瑶点头如捣蒜,不管做了什么,反正认错就是了。
    “那还不坐过来?堂堂皇后,跟个小宫女似的,在那儿杵着做木桩子吗?”颙琰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道。
    宛瑶合计了合计,颙琰这个样子,并不像太生气的样子,应该还有救,因而一步步的挪了过去。
    颙琰看着宛瑶跟个螃蟹似的,横着走,又好气又好笑,作势在她屁股上拍了下:“这会儿胆小如鼠了?昨个儿是哪个给朕甩脸子,扔东西?”
    宛瑶不吭声,做都做完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颙琰看着宛瑶这个样子,怜爱的抚了抚她的鬓发,叹道:“也是朕思虑不周,没得总让你因着这个事儿,担惊受怕的,朕昨个儿想了想,德麟的阿玛福康安也算是大清的功臣,朕今个儿早朝上,已经奏请皇阿玛给德麟指婚,人已经定下了,是爱新觉罗家的人。”
    宛瑶听着前头还没什么动静,再一听,是爱新觉罗家的人?那她昨个儿那番唱念做打,岂不是白费了精神?
    “怎么还是耷拉着脸?朕知道你与德麟是青梅竹马的情份,他也算不得多坏,朕给他寻了这么体面的婚事,还不知足?”颙琰好容易压下心底的醋意,说出这么一番大度容人的话来,居然还被嫌弃?
    “那倒也不是。”宛瑶斟酌了斟酌,就把自己昨个儿那点儿小心眼的事儿说了:“那八个格格,昨个儿都星星眼了呢,现下就指了婚……”那她拿什么去打击二阿哥!
    颙琰磨了磨牙,自己的儿子被德麟给比下去了?没出息!
    但颙琰当着宛瑶的面,却不能说什么,咬了咬牙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是还有侧福晋呢吗?若是她们有乐意的,嫁过去也是成的。”
    颙琰琢磨着,侧福晋的话,自己的儿子应该不会被比下去了。
    宛瑶就算不高兴,也只能这样了:“那好,回头臣妾吩咐人去问问看,把二阿哥与德麟的婚事定下来。”
    “顺便再给永璘寻个模样好的,指过去,免得他来闹朕。”颙琰也是头疼,永璘知道自己中意的武佳氏被自己的皇阿玛选了去,气得呕了一口血,不敢去找太上皇说理,专门找他来哭闹,谁让他那天就在宁寿宫,不提醒了太上皇呢。
    宛瑶的眼眸又亮了起来,这个好,给永璘找一个漂亮的嫡福晋,又不会让紫蓉吃亏,又能让庆禧亲王府上下不安的!
    颙琰与宛瑶几句话,将事情定下,这才走了,他前头也有不少的事儿,容不得他白日一直在坤宁宫待着,如今的好处就在,坤宁宫就在乾清宫后头,他过来,倒也方便,便是午膳也可以一道过来用。
    德麟定了嫡福晋,侧福晋,这事儿就算是了了,以后谁也不能拿德麟的事,再来指摘宛瑶的不是,他可以吃醋,但容不得旁人用这个来玷污宛瑶。
    颙琰一走,宛瑶就坐不住了,兴冲冲的去寻如姗。
    宛瑶的轿撵才到永和宫附近,就见贤妃的轿撵刚刚离开,花嬷嬷不由得侧目,心思转了几转,与宛瑶低声说了句:“贤妃娘娘已经不是第一回来寻皇贵妃娘娘了。”
    贤妃刘佳氏是什么人,最会躲事的了,自己亲儿子死了,都不见她计较的人,紫涵死了,立刻吩咐人收拾干净厢房,生怕牵累了自己去。
    她这样的人,来寻如姗做什么?
    碧溪迎了出来,刚好听见这句,待行了礼,进了暖阁,方才说道:“皇后娘娘不知道,贤妃娘娘最近来永和宫可勤快了,想要我家娘娘为三公主挑一门好的婚事呢。”
    三公主与四公主的婚事,早在太上皇与颙琰心里有了数,科尔沁那边早就说定了,这事儿莫说是与如姗说,便是与颙琰说,都不管用。
    如姗站在暖阁前头,给宛瑶见了礼,颇有些不耐烦,道:“这人不知该怎么说,我早便说了,这事儿我做不得主,偏她半句听不进去,恨不能每日来我这里做上小半日,她是贤妃,又不好晾着人,真真是烦人的慌。”
    宛瑶与如姗一道落了座,碧溪捧了两盏香茗来,问道:“娘娘,可要把八公主抱过来?”
    “抱过来吧,我都快没功夫瞧见她了。”如姗不由得问宛瑶:“三公主与四公主的事儿,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怎么不见太上皇与皇上下了旨意?虽说是不急呢,但该预备的嫁妆也该备起来了,早些给了话,也省的贤妃每日来永和宫干坐着,我真真是服气了,没见过这样绵软的性子,一坐就是小半日的,我可受不得这个。”
    宛瑶点头道:“皇上的意思是,怎么都是他的女儿,嫁出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日子,要在宫里多养两年,也不好早早跟她们说了,伤心难过,不过看贤妃这个样子,还是早些与她说的好,至于四公主那,早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如姗有些疲倦,索性脱了花盆底,倚着软枕在里头靠着,不一会儿功夫,铭姑姑与君姑姑就抱了八公主过来玩,宛瑶又吩咐花嬷嬷把四阿哥也抱过来玩。
    “明个儿你与我一道见见那几个格格,把二阿哥,德麟贝勒和庆禧亲王的婚事都定下来。”宛瑶现在是不敢一个人去见这些人了。
    只宛瑶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德麟,已经冲到了颙琰面前……
    第120章
    鄂罗哩都快要急疯了,甩着拂尘去戳冬瓜和南瓜的头:“怎么当差的?连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冬瓜和南瓜也为难的很,缩着肩道:“师傅,德麟贝勒哪是奴才两个能拦得住的?他要硬闯,奴才两人已经用命拦着了。”
    鄂罗哩瞧着冬瓜和南瓜胳膊上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又听着大殿里头没有任何动静,把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后,方才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去自己包扎了去,任何人问起来,都是你们两个自己不小心,无意中用匕首划着了,多余的,一个字也不许提,可明白?”
    冬瓜和南瓜也不是跟了鄂罗哩一天两天了,哪能不懂?若是皇上追究这件事儿,他们两个的伤口便是愈合了,也要撕扯开,血肉模糊的给人瞧,若是皇上不追究,他们两个就谁也不能吭声,只当完全没有这回事,疼死疼活都没人管。
    打发走冬瓜和南瓜,鄂罗哩原地转了两圈,咬了咬牙,把大殿门推开,才抬起脚来,就听颙琰冷峻道:“鄂罗哩,滚出去。”
    鄂罗哩不得已,又去关门,却是偷摸瞧了一眼里头的情形,德麟贝勒是跪在皇上跟前的,虽然手里头还是拿着匕首,但好歹是跪着的,不然的话,他们的命,也该搭进去了。
    “手持利器,闯入朕的毓庆宫,你好大的胆子!”颙琰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德麟。
    德麟自嘲一笑,丝毫不受颙琰这句话的威胁:“微臣若是怕死,这会儿也不会来了。”
    德麟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颙琰:“皇上若是有种,不如直接杀了我!何必用迎娶嫡福晋,侧福晋的事情,折辱于我!”
    颙琰双手从身后绕出,将箭袖束起,冷冰冰的看着他:“朕给你一个机会!”
    颙琰摆出了架势,却是空着手,德麟从地上站起身来,将那匕首往旁边一扔:“皇上可不要后悔!若是微臣赢了,微臣要带走宛瑶!”
    德麟话音一落,颙琰当即沉了脸:“你尽管来试试!”
    两人说话间,已经动起手来,鄂罗哩在外头听着,额头上的汗,哗啦啦的往下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悬在半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丢了,不是他对皇上没信心,而是皇上这几年被太上皇磨搓的实在是过了头,这摔跤也许久没有过了,这若是有个万一……
    鄂罗哩急得不知道怎么是好,原地不停转圈圈,皇上今个儿瞧着脾性好,在坤宁宫里头和颜悦色的,可鄂罗哩却是再清楚不过,皇上心里头憋闷的慌,却没法子说。
    德麟贝勒,这是撞枪口上了。
    大殿上,颙琰与德麟谁也不客气,你一拳我一脚,最后还是颙琰占了上风,他在宫中多年,能做到皇上的位置,也不是白来的。
    “你竟然还想带走宛瑶?你凭什么?就凭你这一腔热血,不害死她不罢休的精神头!”颙琰也是气的狠了,德麟如此对宛瑶,怎么脸那么大,还有脸说出,要带走宛瑶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