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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节
    明渠是个好姑娘,而姜家五郎和二舅母都是豁达开明的性子,更重要的是,姜家不在乎这个。
    二舅母就是之前未婚夫没了之后,再嫁到姜家的,姜家外祖父对儿媳妇和儿孙媳妇的要求就只有一个,心性端正。
    此一条,余家的明渠妹妹再合适不过了。
    “诶。”采荷有点不太明白这种大宴之事怎么可能是半天就能了得了的,但她现在也不作多想,轻脆地应了一声。
    许双婉梳好头,就让采荷忙她的去了。
    侯府的下人其实够用,但要是宴客场面太大的话,就显得人手不足,没个闲的人。
    人手要多的话,侯府现在也养得起,但许双婉与丈夫商量过,侯府的下人就用这个数了,多出来的银钱,就多养几个读书学字习武的家臣。
    这些人以后是要帮着她丈夫与儿女做事的,许双婉想着以后,也就不觉得眼前的人手银钱不够用了。
    许双婉一打扮好,就到了外屋,洵林看到她就眼睛发亮,大声叫着“嫂嫂”就抱着望康过来了。
    “今日你也要跟着父兄招待宾客,嫂嫂也给你备了衣裳,现在去穿可好?”许双婉摸了摸他的头。
    “极好。”洵林点头笑道。
    他在沁园的住处比之前住的屋子大,连书房也有了,里头是他长兄为他寻来的诸多书籍。
    洵林在听轩堂父母亲的旁边也有住处,是一个带着小殿的小园子,名为成林园,他要是邀请朋友来府做客,去的都是成林园那边,自己住和用的话,则都是呆在沁园。
    许双婉给他备的用物,多数也是放在他在沁园这边的往处。
    洵林跟着嫂子回了他的住处,换上了一袭跟小侄一样的衣裳,出来的时候,正在母亲腿上吃着点心的望康看到小叔,又低头看看自己,咯咯大笑了起来。
    “一样的。”洵林又过去抱他,笑着在小侄头发上亲了亲。
    “小叔,吃。”望康把点心往小叔嘴里塞,一被小叔背到背上,他的小手就缠上了小叔的脖子,还夸他小叔,“小叔,壮。”
    “让他走。”许双婉见洵林又把他小侄要宠到天上去了,不由笑道。
    “我背一会,好几天都没背了。”
    “要背,”望康嘟着嘴跟母亲道,“望康要跟小叔亲。”
    “好吧。”他母亲笑着点头。
    许双婉把叔侄俩带去了丈夫和公爹他们正在喝早茶的松涛院,跟长辈们见完礼,她就出了门来,宣仲安也跟在了她的身后,等下人退下,他跟她笑道:“今日我们要迎一天的贵客,为夫得劳夫人帮忙了。”
    “那上午来的贵客午膳后就走?”许双婉抬头笑着问他。
    “午膳后。”
    “好。”午膳后就午膳后。
    “快要开大门了,你去前面看一看,等会你就有得忙了。”
    “是。”
    宣仲安低头,在她发边闻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在她耳边轻笑道:“等会少夫人可莫要看花了眼。”
    许双婉抬眼看他,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但还是点了头。
    **
    朝廷这日休沐,有不人官员后知后觉得知不少同僚被归德侯府邀请去做客了。
    同是六部得重的官员,有些被请了去,有些没有,这些没被请去的,要是不是宣相的人也就罢了,有些还是对宣相最为忠心崇敬的忠党,听到自己的同僚被人请了去,自己没份,心里酸溜溜的,大上午的就喝起了酒,在家里做起了被忽视被冷落的酸词酸诗来。
    而能去的,宣相跟他们说侯府辰时开门迎客,他们寅时就起了,穿上家中最好看的常服,还有出身名门的公子还打了香粉,卯时就到了侯府的门口,看侯府的门没打开,也不好意思上去叫门,显得过于太急不可耐有失斯文,有的就蹲在角落等门开,有几个钱的就去隔街的大酒楼叫上一壶茶等着。
    不巧,地方不大,他们三三两两地碰上了,追随左相大人的这群青年才俊先还有几分尴尬,后破罐子破摔,聚在一块讨论起了手头上的公事来。
    六部太大,他们平时也没这么容易碰着。
    这些人一聚着一说话,发现他们经手的事情,正好是宣相吩咐下来让他们做的的同一件事,那就是大修淮京运河、南水北调的事。
    吏部、户部、工部三部被宣相大人挑中主管此事的主事们一谈上话,心里就有数了。
    等辰时侯府的门一开,这各自前来的几行人就在侯府门口扎堆成群了,吓得侯府开门的门子眼睛就是一鼓,还以为御林军这个归德侯府的老伙计又来侯府门口吓人了……
    还好穿的不像,这些大人们身上还有香味,门子心想这当中应该没皇帝吧?
    上次皇帝来,身上的香味香了大门一天。
    六部被宣仲安叫来的人早早就入了府,归德侯府备好了茶水点心,就是没酒,但侯府的大气威严和井然有序的下人还是让大家纷纷为之侧目,这群以宣相马首是瞻的人马在主人家还没出现前,就对他们的宣相大人大夸特夸,从他家的大殿夸到他家的下人,连大殿石砖上陈旧的裂痕都被他们夸出了悠远历史的厚重感……
    众人纷纷饮茶做诗,乐不可言。
    但等外面传来了陶阁首到的声音后,大殿一时就静了下来。
    开河调水之事,反对得最凶的人就是以陶阁首为首的一群人……
    之前因为吏部把漕运上的官员换了一大半,几部经手此事的官员私下受到了恐吓不算,家人也受了牵累。
    吏部有一个新上任的主事,因此差点被人灭了满门,他妻女虽说是活了下来,但他的老母亲为儿媳和孙女儿挡贼人的刀子死了。
    这事最后定案为窃贼行凶,但几部的新官员在上任几月后,心中明白,恐吓阻拦他们的是这个阁首,和阁首带领的一群旧官员。
    朝廷新旧官员的对仗愈发激烈,前来的人心中也明白,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直接对上,但这日真的来了,身在归德侯府的他们也没之前的那般忧虑慎思了——这是在宣相大人自己家的地盘上。
    这些人在听到陶靖来了之后,有年纪轻一点的,已经走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