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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成为我的人
    大量灌入的清新空气让张日旋贪婪地大口呼吸,却没忘了满涨至胸口,已然压抑不住的指责:
    「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你根本没有因为破相而性癖扭曲,也没有因此受女孩子排挤,甚至......甚至......怜月是爱着你的!!她是被你拒绝的!!!对吗?!!」
    所有的一切突然全都串连在一起,所有挑动神经的违和感全都有了解释—唯一的解释便是:一开始的前提就全都是谎言。由一个又一个谎言所堆砌而成的场景,自然会显得古怪且不真实。
    张日旋紊乱地喘着气,出口的嗓音嘶哑难辨,咽喉更是有如烧灼般剧痛,但是他仍是忍不住,说了那么一长串的话,只因他觉得这一切,不只难以想像,简直就像海市蜃楼一般—远观看似栩栩如生,近看便察觉破绽百出......
    而,他为什么到这时候才近看呢......?明明......可以更早察觉的......他对张夜舞的手足之情让他深信不疑是其一,再者就是.......这段时日以来的亲密相处,是否也让他......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脑中浮现的推论让他悚然一惊。
    不!不行!舞已经错了,他不能让自己跟着他这么一错再错下去!必须要作些什么!!一定得......
    他望着与自己神似,此刻却毫无表情的脸孔,沉痛而坚定地说:「这是不对的!!我是你的哥哥!!你的对象应该是要能够替你生儿育女,能够给你一个完整家庭的女人!!这不够清楚吗?」
    张夜舞定定地望着眼前哀戚欲绝的男子,所有的心痛、绝望、忧伤......全都完美地收进了眼底,不露出一丝端倪。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那些,我只要哥哥。一直以来,我都只要你。」
    我只要哥哥......
    小时候的张夜舞,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那时候听着总觉得窝心,现在却是心底凉颼颼的,空乏又无力。
    张日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心中已有了决定。
    「我爱若水。」他轻声说:「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她。」
    这当然是违心之论,但是为了要斩断张夜舞对他的心思,不下猛药是不行的了。
    奇异地,张夜舞不怒反笑。
    「哥哥......」他唤他的嗓音异常轻柔,轻柔得让张日旋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竖起。「还不明白吗......?」他探出手,张日旋以为那会是一巴掌,没想到熨贴上他脸颊的掌心却是温柔非常,彷彿怕碰碎了他。
    张夜舞道:「从你愿意被我抱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选择我了。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兄长,会因为弟弟的心理自卑,甘愿被上的......不明白这点的,一直是你......」
    张日旋瞪大了眼,那轻柔得有些诡譎的嗓音如同一张绵绵密密罩下的网,将他綑锁其中......在他脸上抚摸的长指彷彿带着电流,带来一种鑽入皮肉的,刺刺麻麻的感觉......一路滑过他的下顎、颈项,在他颈子上的牙印游移......那种亲密的触碰,让刺痛感转为一种热辣,一路烧上他薄薄的脸皮......张日旋面红耳赤地躲开,吐息不稳地喝斥:「不是这样的......」
    不管他怎么闪躲,那手指总是精准地跟着他,甚至慢条斯理地一颗颗挑开他雪白唐衫上的排扣,沿着敞开的衣襟灵巧地鑽了进去。
    「你好狡猾呀,哥......总是一副被强迫的受害者样子,其实你的身体......早就接受我了,不是吗......?」
    高温的手掌在他起伏剧烈的单薄胸膛上滑行,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乳蕊,激起他身躯的颤慄,和记忆......关于他是如何在这隻手掌的抚摸下欢愉地弓起胸膛呻吟,哀求着更深、更多的逸乐......
    他紊乱地喘着气,脑子也乱成一团。不断响起的嗓音平平缓缓,陈述着一种催眠般的事实,一个他无法接受、不愿承认,却又心惊胆战的事实......
    张夜舞一手在他衣内肆虐,一手扣住他的后脑杓,殷红得不科学的唇瓣凑近他,一张一闔:「除了我,谁还能让你这么爽?......你以为你爱张若水?事实上你对她硬不起来吧......因为你一直把她当天仙一样供着......你既然爱我,身体也离不开我,这不是刚刚好吗?」
    「……」
    他的确是爱他,但那是兄弟之爱呀,怎么能这么算.....!!而且,他又是从哪里推论自己对张若水硬不起来的??
    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论让张日旋糊成一片的脑子更加运转不顺......身躯被这样放肆抚摸着,熟悉的气息扑天盖地地笼罩他......他原本黑白分明的世界突然一片混沌,成了茫然不清的灰色。
    信念、伦常、价值观......这些一直如此理所当然的,他所坚守的东西,好像正从根基被人彻底动摇、摧毁,出现了裂缝,一块块崩塌......
    「不是......」
    他的拒绝应该更严厉,他的语调应该要更尖锐,他应该要朝对方放声大吼,说他胡说八道......而不是用这种,轻而易举便能感受到他的无助与软弱的语调。
    「我们不能......」可是身体的结合已经发生了那么多次,可是当张夜舞摸进他裤头时,他男性的象徵兴奋震颤着,顶端不断冒着汁液.......
    他必须承认张夜舞说中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的身体正越来越习惯自己弟弟的碰触,甚至渴望到疼痛的程度......
    张日旋开始感到额角阵阵抽痛。
    「成为我的人吧......哥哥......」
    张夜舞这么说着,堵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