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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况且二哥这样没完没了,是想怎么样,我一个做姑姑的教训侄女都做不得,难道要我跟二嫂和侄女跪下道歉你才高兴?”
    陈云已经不耐烦起来了,她娘都说了两方都有错,二老爷还是叽叽歪歪的,谁叫璟姐儿嘴巴那么恶毒来着,背后嚼舌根被她听到,就是找揍的节奏。
    “行了行了,都说了芸娘我也罚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心疼女儿,我就不心疼了?非要气死我才罢休?”
    蒋氏本来就是将门虎女,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氛围,嫁到京城后虽然时时收敛,总有不痛快,因此一力维护女儿道。
    “我管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吧!”
    二老爷在无话可说了,看了陈芸一眼挥袖而去。
    哼。
    陈芸撇了撇嘴,却被蒋氏一眼看到,揪到身边捏了捏鼻子。
    “你这是什么样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但是以后万不可再犯了。你是名门闺秀,又不是街上的破落户,哪好一不顺心就动手的。都是常去你外祖家,被他们带坏了。我就说嘛,好好地姑娘学什么刀棍骑射,没得移了性情。”
    蒋氏的心思十分矛盾,一方面无条件的疼爱女儿,只想让她开心,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另一方面,她又知道以后女儿嫁人总要在丈夫面前温顺收敛才能过的好,世人女子,怎么能受不得委屈。
    “唉……”
    蒋氏的慈母之心绕的千回百结,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另一边璟姐儿盼着二老爷为自己出去,狠狠罚那陈芸一顿,结果二老爷却是面无表情的回来,深深的看了姜氏一眼。
    “璟姐儿在背后饶舌头,大放阙词的对自家嫂子和姑姑无礼,这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姜氏眼神闪躲了一下,便替璟姐儿辩解道,“璟姐儿是说了两句不太好的话,却也不值得什么,总不能就为璟姐儿有错,二娘动手打人的事就没错了吧?”
    二老爷和姜氏毕竟多年夫妻,看她闪闪躲躲避重就轻的样子,就什么都知道了。一时之间怒极,冲着姜氏吼道,“都是你纵的她,女德女训难道白学了吗?都是你自己平日里行事不正,这才让孩子跟着学坏了。“
    “璟姐儿禁足,把女德抄一百遍,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以后不乱嚼舌头,什么时候再出来走动。”
    二老爷对着璟姐儿失望不已,平日里乖乖巧巧,举止有型有范的女儿,竟然背后里编派自己的嫂子和姑姑,真是让他想不到。
    “爹啊……”
    璟姐儿的眼泪涌了出来,她被打了耶,竟然她爹还罚她抄书,罪魁祸首一点事没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姑姑那里,祖母也教训过她了,她动手固然不对,但是你的错也不能不罚”
    二老爷严厉的盯着璟姐儿,丝毫不动容。
    “那说好的,我生日给我办酒呢?”
    眼下母亲也无法帮自己了,璟姐儿抹着眼泪认命了,只是心里依然不死心的问道。
    本来二老爷是想说不办了的,但是看到璟姐儿脸上哭的通红,不自觉的想起了她昨日的惨样,便默不作声了。
    沉默就是答应了。
    璟姐儿边抽噎的哭泣,心里也松快了些,总算还有补偿。
    第11章 将嫁
    “真烦人……”
    陈芸板着脸,带这丫头和婆子在抄手走廊上走着,准备过去参加璟姐儿的生日宴。
    不管怎么说,她们现在还是一家人,就算刚揍了璟姐儿一顿,璟姐儿也告状让二哥过来痛斥了她一顿,也还是要做好表面功夫,送了礼物不说,人也要露面。
    “呦,这不是陈二吗?你终于肯从宫里回来了?”
    刚到东园的宴客厅,就在廊下见到了也来参加璟姐儿生日宴会的华亭乡君。
    华亭乡君梳着望仙髻,穿一袭大红洒金的刻丝裙,下着八开的月华绉裙,面容清秀,此时看着陈芸穿了一条千金难买的横罗裙子,目中泛出冷意。
    “呵呵……是啊……”
    陈芸敷衍着笑了下,同样声音带着点冷。
    这俩人一直不太对盘,在场的贵女大家都心中有数。
    华亭乡君自诩多才多艺,一贯在京都贵女中比较受追捧,偏偏陈芸就是不买她的帐,之前讽刺她“大家”,可让华亭乡君私下懊恼了许久。
    “来了,怎么不进来,你们二人偏在廊下说话。”
    张茹是三品廷尉之女,性格又温和可亲,和众人的关系都挺不错的,便由她出来打了个圆场。
    “是啊,姑姑,乡君,都快进来,咱们今天的寿星公等着呢。”
    琪姐儿虽然对璟姐儿能大肆庆祝生日,心里不以为然,但是好歹她们都是一脉同枝的陈家女,在外人面前好歹装也要装的亲热。
    她之前因为璟姐儿能办生日宴,自己作为长房嫡女却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向鲁氏闹过一场了。
    但是听鲁氏说了原委后,得知璟姐儿之前是被陈芸狠打了一顿,连二老爷找过去都没占着什么便宜,不得已二老爷便用生日宴做璟姐儿的补偿。
    琪姐儿不想也挨陈芸一顿揍,这才也熄了攀比的心思。
    “方才我就是问问她,怎么竟舍得回来了。谁不知道陈家二娘一向得宫里得太后娘娘喜欢,恨不得终年让她陪住在宫里。”
    华亭乡君终于见到了陈芸,心中的火气藏都藏不住,冷笑着有些嘲讽的道。
    其实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陈芸了,往年陈芸都是在外祖家呆半年,回京都后还常往宫里跑,又不爱参加赏花会和诗会,俩人要碰面还真的不太容易,想发泄也难。
    “怎么,乡君有意见?不若下次也求求公主,带你在宫里住一段?”
    前世里陈芸可是律师,打嘴炮她输过谁?因此很速度的回了话,同样恶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