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眼睛亮了一下,“我把这杯酒喝了,您就给我钱吗?”
马胖子今晚没喝,却有几分醉了,这小妞不错,看着干净。“我马某从来都说话算数。”
温浅端起酒杯,踌躇一下,二十万元,百分之十就是二万块,一杯酒,换二万,她一咬牙,忍住辛辣,喝干杯子里的白酒,喝急了,呛到,连咳嗽几声,脸涨红了。
马胖子看着眼前一张清艳小脸,身体某一部位蠢蠢欲动,趁机拍她的背,“温小姐,爽快。”
温浅忍住咳,摸出包里的手机,指尖飞快,按下一个心里烂熟的号码,听对方‘喂’一声,把手机放在马胖子耳边,“您跟财务经理打声招呼,他们才敢放款。”
马胖子对电话里,“把t.f的二十万放了”温浅听对方应承,一颗心终于落回胸腔,几乎感激涕零,“谢谢马总。”脚步不自觉往门口挪,随时要开溜。
马胖子似笑非笑看着她,“温小姐,要完钱就走,是不是太功利了,坐下一起喝盅茶,聊聊天。”
温浅被马胖子大手扯着按坐下,温浅勉强维持笑容,“马总,我还有事,改日我请马总。”
“温小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十分钟,就十分钟。”温浅急着走,没看见姓马的小眼睛一闪而过的阴霾。
温浅一时脱不了身,只得先坐下,喝了两盅茶水,寻机会脱身,可是,五分钟后,温浅惊觉身体的异样,身体发热,一杯白酒的量她不至于喝醉,不对劲,她意识到酒或茶水里有猫腻,着了道,她听说过,这种药,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内发作,她捏紧拳头,尚余理智告诉她立刻离开是非之地。
正巧服务员进来,伏在马胖子耳边说什么,温浅瞅准机会,一刻都没迟疑,倏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马胖子伸手扯她,被她拂开,“我去卫生间。”
。
包间门外,一条长长的走廊,温浅快步往电梯口走,意识越来越混乱,她按下电梯下行按钮,心里就一个念头,快点离开,电梯门开了,她强撑着走进电梯,电梯里有一对男女,诧异地盯着她看,苏浅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以为她行了苟且之事,见怪不怪,这种风月场所,里面陪酒的小姐,有几个是干净的。
温浅靠在电梯板壁,方才包间里*场景,刺激她大脑,她甩头,怎么也甩不掉,她紧紧靠在光滑镜面不锈钢壁,试图用冰凉缓解身体难耐的燥热,幸好,电梯中间没停,其它楼层没上来人。
总算电梯到了一层,温浅沉下一口气,快步走出电梯,尽量保持身体的正常平稳,在她郁热得快要窒息,走出会馆大门。
初秋,清月凉如水,这家商务会馆,地处一条隐蔽的背街,会馆门口马路边一排路灯亮着,马路对面路灯坏了,一片昏暗。
温浅不辨方向,一直往前走,偶尔经过一两个男人,她越来越不受支配的大脑莫名其妙闪过包房里男女亲狎,模糊的意识,不知道黑暗掩盖下危险一点点临近,一个男人经过,她眼神迷离盯着那个男人看,男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一眼,躲开她,大概以为她是卖的。
会馆对面一条背道边上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车窗玻璃半落下,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夜色阑珊,温浅背后会馆五光十色渐渐远去,一阵凉风吹过,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她身体深处燥热难耐,头脑中光怪陆离。
她目光涣散,漫无目的,径直朝马路对面背街走去。
第3章
黑色保时捷里坐着的年轻男人,墨色深眸,泛着秋夜的凉意,他拿出一根烟,纯铜银色镶钻打火机,一簇幽蓝的光,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从会馆里走出来的年轻姑娘身上,注意到她不正常。
温浅步履蹒跚地朝没有路灯的背街走进去,她意识涣散,经过黑色轿车旁,头晕,她靠在车门上,冰凉的车门没能缓解她体内的燥热,鬼使神差,她突然伸手拉车门,车门没锁,被她拉开,她一头钻进车里,嘴里含含糊糊地,“热。”一边解衬衫领口扣子。
车里的男人沉静的目光看着她,不发一言,温浅的手不听使唤,半天解不开纽扣,她焦躁地用力一扯,领口两颗扣子脱落,肌肤接触空气,车里的空气都是热的,体内难以抑制的情.謿,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瞬间失去理智,头朝车内中控台面撞去,试图用疼痛分散内心的煎熬。
温浅撞了一下,当第二下撞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挡在她额前,温浅触碰到宽大的掌心,那只大手温柔,带着体温。
温浅慢慢偏过头,吃惊地发现有个男人静坐驾驶位置,车里光线模糊,看不清这男人的五官,这男人眼睛在黑暗中发亮,温浅的心倏忽沉在这片幽深不见底的湖水里。
车外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她胸口一抹玉色,浸润在光影中,撩了人心,男人闪开眼,视线落在前方某个地方。
温浅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舔舔干涩的唇,男人关上窗玻璃,开了冷气。按亮车内灯,骤然的光亮,投射到温浅脸上,异常刺眼,温浅用手遮了一下光,男人注意到,她面色绯红,明秋水润的眸,波光潋滟,随即熄了灯,中控锁轻微声音,温浅敏感的神经轻颤。
逼仄的空间,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下一秒,温浅心里防线崩塌,她缠上去,搂住他脖子,寻到他削薄的唇,撬开他的嘴,把柔软的小舌伸进去。
她的感官一股清冽气息,不似方才酒桌浑浊,男人周身散发如阳光般干净、清爽的味道。
男人口中薄薄的酒香,一点不讨厌,温浅反倒很喜欢,百般眷恋,男人冷清,有极好的定力,手指尖冰凉的质感,轻柔地穿透她的长发,温柔缱绻,药性的作用,温浅有种欲哭的感觉,这个世上还有人这样温柔对待她,
每一声细微的喘息近在耳畔,撩拨温浅身体不住轻颤,她的指尖碰到他腰带金属扣,沁凉。黑暗中,男人伸手从手套箱里取出一样东西,温浅涣散的意识根本没注意。
周遭混沌一片,尖锐的贯穿撕裂感,她的手揪住他的衣领,指尖泛白,蹬掉高跟鞋的十个脚趾蜷曲,后背冷汗密布。
不知过了多久,她意识渐渐清醒,空气漂浮着暗昧,她整理好衣衫,说不出的尴尬,不敢看这个陌生的男人,深深羞耻感,令她产生一头撞死的冲动。
男人打开车窗,随手把包裹套的雪白手帕扔进垃圾桶里,这一系列的动作,温浅羞愧得无地自容,脸滚烫像要滴血,这个男人防范意识很强,他把她当成什么?
前方街道一辆车驶过,经过车头前,前灯扫过,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双颊潮红,鬓边湿糯,乌黑秀发黏在白净小脸上,水洗般的朱颜,透着疲惫和虚软,行进的车过去,她隐在暗影里,神情沮丧,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揉了两下太阳穴,今晚酒喝得是有点多。
男人拿过包,里面躺着几捆现钞,他随手抓出两捆,温浅低头,咬着唇,没看见他这个动作,寂静的空间,一个细小的声如蚊呐,“请开下门。”
不注意几乎听不清,男人的手停住,随即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男人声线沙哑,暗沉性感,“你去哪里?我送你。”这是这个男人今晚说的第一句话,他们刚经过最亲密的厮缠。
温浅低低说了句,“不用。”她推开车门,在她下车后,随手把车门关上。
车里电话进来,男人接听电话,里面清晰的声,“…….在哪?……..都等你…….”
温浅下车时,天空下着淅淅沥沥小雨,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笼着斜斜地细银般的雨丝。
男人结束通话,透过窗玻璃望向潇潇雨中,朦胧的路灯光照着她柔弱蹒跚的背影,她走路姿势极不自然,刚刚那场欢爱几乎抽去她所有体力,她连再见都没说,似乎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男人打开车里的灯,储物箱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银色的打火机身微凉的触感,仿佛浸润秋雨,他半天没打火,眸光望着前方。
不经意一偏头,他目光定住,赫然发现副驾驶纯黑色皮座椅上有一块血迹,墨黑沾染上暗红,魅惑绚丽,他倏忽一惊,暗沉的眼底掩盖情绪
许久,男人点燃一根烟,优雅地吐纳,他打开车窗,车里飘入雨丝,袅袅轻薄的烟雾散在雨中,黑夜里,点点红光闪烁。
他发动车子,缓缓开着,沿着她走的方向,车经过一个站台,男人身体前倾,隔着寒凉的秋雨,他看见她瑟缩抱着肩,单薄纤弱,一辆公交车驶来,在站牌前停住,他看她上了公交车,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雨雾里,公交车开走后,空无一人站台,几许萧瑟,今晚一场艳遇恍若梦境,竟有几分不真实感。
第4章
温浅上了公交车,车上有两三个乘客,她找了个后排无人的位置,她坐在角落里,雨早已淋湿了她单薄的衣衫,黑暗掩去她脸上的狼狈,夜晚街道行人稀少,公交车开得速度极快,街道两旁的没打烊的商店,橱窗里雪亮的灯光,蒙上一层雨雾,孤零零的,街灯的暖黄,却没有丝毫的温度,这阴雨渗透到她心房,心口涩涩的酸疼。
车到站了,她下车时,雨还没有停歇,她没带雨具,顶雨快走到租住的楼里,她租住的房子是五楼,旧楼没电梯,她爬楼梯步子不敢迈太大,下身不适,腰酸腿虚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