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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转头笑道:“没事的,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去看你!”
    元玉锦同样咧嘴给出一个最灿烂最耀眼的笑:“好!”我会等你的,一定会等你的。
    御书房内,在夜间永远都彰显着它的富丽堂皇,灯光照得壁柱金光灿灿,好似一座黄金铸造的宫殿,处处洋溢着财富,云挽香一如既往的站在中间,来了几次,她真的很讨厌这里,每次都没好事。
    至于这一次,她大概猜想了一下,这男人或许是真的要放了她了,不再找她麻烦,不再阴魂不散的跟在她的身后。
    “朕不是告诉过你,倘若再去常清宫,就打断你的腿吗?还是觉得朕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故意来挑衅?”身躯重重的后靠,一只手肘抵在扶手上,食指交叉,眸中毫无温度的凝视着女子。
    “奴婢太喜欢玉锦了,所以不由自主就去了,皇上也有妻子,应该明白一旦爱上一个人后,就会身不由己!”还是不习惯在这个从小一手带大的男人面前唯唯诺诺,他用了十年改变,那么自己要用多久的时间才会习惯他是皇帝,而自己不过是个蝼蚁的事实?
    “你爱他?”
    元玉泽嗤笑一声,两跟大拇指缓缓转动着,微皱的剑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是的,我们一见钟情,如今难舍难分!”露出一个‘这有错吗’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摊摊手。
    “有意思!”元玉泽勾唇一笑,可在他人眼里,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变得比以前更加阴森了。
    云挽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有再开口接话,低头也玩弄着十指,如今的洛儿变得让人难懂,无法去揣测他的心思,不知他何时高兴何时愤怒,深沉得好似夜间苍穹背后的那一个大洞,无法能猜测到那后面到底是一番什么景象。
    “过来!”元玉泽伸出右手,勾勾手指,嘴角还挂着笑意,见女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便瞬间变脸,危险的警告:“不要让朕说第二次!”
    第二卷:虐情 第四十四章 没有人比朕更了解你
    白璧无瑕的小脸随着男人的怒气而显得苍白无力,云挽香不知道要如何拒绝,更不知道男人叫她过去作甚,为了不遭受无妄之灾只好挪动脚步,很是缓慢。
    “朕很可怕吗?”元玉泽边玩弄着翠玉扳指边半眯着眼问。
    何止呢,某女在心中道。
    秉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龙椅旁侧,就在她要开口提问时,手臂一疼,疼得脑袋都跟着‘嗡’了一声,身躯失去重心的倒在了男人的怀里,惊慌的想挣扎落地:“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看来你很不懂尊卑之分,‘你’是你这奴婢叫的吗?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等罪?”强而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就彻底将女人的小身躯禁锢在了怀中,令她逃无可逃。
    云挽香很是委屈,至于是什么罪,她当然知道,他又不是没因为这个而折磨她,是他记性很不好,还是她的记性太好?如今的洛儿很奇怪,比如那天在绣珍房,他好像那一次才是第一次见她一样,已经处分过她好多次了,却还要这样问她。
    女人秀眉紧蹙,一副思考状,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性感诱人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虽算不上绝美,却也是中上等之姿,是男人,都不会拒绝这等美色。
    大手勾勒着怀中女子的小脸,邪笑道:“是不是只要是男人你都迫不及待的想奉献你这副淫荡的身躯?”
    深吸一口气,很是无语,干脆冷着脸偏头不予理会。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元玉泽并未气愤,而是一只大手扶上了挽香的胸口,见女人想大叫便猛地低头粗鲁的吻了下去。
    云挽香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原本想抗拒的意志在男人的舌尖伸进口腔里的一瞬间,安稳了下来,好熟悉的吻,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回到了云府,回到了那天,他也是这样来吻她的。
    不同的是这次更加疯狂猛烈了,那只大手开始在她身上点燃最熟悉的火焰,羞涩的闭目,感受着雄性气息的味道,将男人喷出的醉人呼吸全部接纳肺中,比起从前,更加让人无法抗拒了,心头乱跳,这一刻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忘记了他是君王,忘记了两人身份的悬殊,更忘记了他已经妻妾成群…
    “嗯!”哼吟着主动伸手搂住了男人的颈项,洛儿,她的洛儿又回来了吗?从来没这么激动过,激动得眼角都开始垂泪,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时光可以倒退,那么她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男人的大手顺着女人的小腹不断下移,除了比从前更加大胆外,要说不同,就是当初的云洛祈会腮边晕红,而此刻,却平静得好像正在亲吻着一个陌生之人,呼吸均匀,表情冷漠。
    直到女孩一声闷哼才缓缓撤离。
    呼呼…云挽香早已连耳根子都开始泛红,太羞耻了,居然在灯火通明下做这种事,不敢直视男人的鹰眸,很是窘迫。
    “果然够放荡,来者不拒呢!”
    讥讽的话令挽香不敢置信的抬眸,见男人淡定的表情就默默的垂下小脸,呼吸都开始变得颤抖:“我没有!”
    “没有?那你这…!”抬起有着津液的手,哼笑:“云挽香,在朕面前你还装什么清高?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朕更了解你!”
    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竟然闪过一丝恨意,那是一种沉淀已久的仇恨,就像是压抑了千年才爆发的火山一般威力无穷,怔怔的听着,忽然停止了所有的抗拒,他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他认识她很久了?
    “你…是什么意思?”是还记得她吗?是还记得十年前吗?
    元玉泽嘴角的冷笑忽然凝固,呆愣了一瞬,见女人一脸的质问便咬牙再不肯多说什么,只是凌厉的眯视着怀中人。
    四目好似能擦出火花,谁也不肯移开,仿佛谁若此时承受不住,那么他就是一辈子的输家。
    “你要多少钱和地契,房屋,朕都可以给你!”
    什么意思?见他拿起桌上的布巾嫌恶的擦拭着大手似乎是明白了一点,这是在嫌弃她肮脏吗?钱?他以为她刚才不抗拒就是为了得到好处和名利吗?
    “这样,只要你离玉锦远一点,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哪怕是你的身体饥渴了,朕也可以满足你!”厌恶的仰头,仿佛看一眼都会沾染上病菌般。
    挽香忽然冷笑道:“皇上什么时候如此关心玉锦了?没记错的话,这十年来,您才探望了他两次吧?”
    “两次?”元玉锦蹙眉沉思,后见她一脸的嘲讽便阴郁的威胁:“不要试图挑衅朕,怎么样?当然,朕不可能娶一个身份不明,且放浪形骸的女人,给不了你名分,但物质上朕绝对可以满足你!”
    满脸的施舍表情,真是可笑,曾经他求着要娶她,如今却是这幅光景:“奴婢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只想陪玉锦走出这座冷漠无情的宫殿。”还真把她看成是为了攀高枝而处心积虑的女人了,此时此刻,无论他是不是洛儿,都足矣将她的心用冰水破冷了。
    好!很好!
    “来人啊!”
    听到木门打开,云挽香蓦然清醒,想快速逃离,奈何男人握住她纤腰的手却紧紧固定,直到何林进屋才松开,更是一把将她推开,他又想做什么?
    “奴才在!”何林满脸惊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刚才是搂抱着那贱婢的吧?这可不行,他可是有得罪这女子的,万一得宠了,他还不得万劫不复?
    元玉泽恢复了先前的坐姿,食指摩擦着下颚冷声道:“何林,你身为宫人总管,却私自放任这等狼子野心的女子来接近朕,试图勾引,你是收了她何等好处?”
    “啊?奴才没有,请皇上明察!”
    云挽香向后倒退了数步,惊愕的盯着一派悠闲又透着隐隐怒气的男人,明白了,她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眼眶不断的发胀,第一次觉得洛儿原来这么可怕,真的好可怕,真的很不想他就是那个和她一同相依为命十多年的人。
    如果说他不记得她,那么她也不会太在意,可那句‘没有人比朕更了解你’…
    “没有?那这你作何解释?何林啊,不是朕说你,找你也找个能入眼的,这等货色也就适合那些平民百姓,且还是个寡妇,你当朕是什么?嗯?”鹰眼危险的眯起。
    何林委屈得犹如哑巴吃黄连,毕竟这些宫女是归他管的,再说了,是皇上自己叫她进来的,只是没想到这女人为了得到恩宠,妄想飞上枝头,会如此不要脸。
    “奴才知罪!”
    “朕乏了,带她下去,倘若再发生这等事,朕唯你是问!”冷冷的摆手,后再次拿起布巾开始擦拭已经很干净的手指。
    挽香没有多说什么,解释?向谁解释?在这里元玉泽就是天,他说黑就是黑,他说白就是白,女人本就毫无地位可言,除非哪一天是女人当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一夜之间,云挽香先答应嫁于元玉锦,后又下贱的勾引当今圣上,又被圣上扔出御书房之事立刻传遍了皇宫各个角落,估计不出月余,定会天下皆知,世人唾弃嘲笑。
    第二卷:虐情 第四十五章 大人物
    循着几道鸡鸣,针绣坊的大殿内,挽香边刺绣边等待着后宫那些女人的到来,呵呵!他彻底把她推向了世界的顶峰,然后再被人一下一下的推向谷底,摔个粉身碎骨,痛,她不怕,最怕的是那个一直在等她的人。
    一下子,令玉锦无地自容,令自己成了水性杨花之人,吃锅忘盆。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想办法让你出宫?”
    无力的抬头,见柴雨不知何时蹲在了旁边,没看到预期的厌恶表情,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柴雨,还会有谁相信她?
    “不了,马上太后就要大寿,我想见一个人再走!”如今帝月国已经无她容身之地了,只有跟那个人走,才不会终日去面对别人的讥讽和嘲笑,不必被人指指点点,君王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一句话而已,就逼得她在帝月国无处容身。
    柴雨此刻满心的怜悯,这个皇上怎么如此狠绝?再怎么说,挽香也将他抚养长大,做人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只是要见一个人?太后大寿上挽香想要见谁?好奇的问道:“你想见谁?他能帮你吗?”
    “公孙离炎!”
    “咳咳咳!”柴雨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后夸张的抓着好友的双肩惊呼:“你是说天星国的皇帝,公孙离炎?”
    挽香并不觉得奇怪,点头道:“是啊!怎么了?现在只有他可以帮我了。”有什么不对吗?一副‘我和他认识很久了’的表情。
    “天!挽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想不到这女子要么谁也不认识,要么一认识的就是人中之龙,要知道天星国的君王比起帝月国的帝王不知要强悍多少倍,当然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上一辈的恩怨。
    帝月国的先皇生性怯懦,被逼得需要把皇子抱到民间抚养,等新皇登基后,剩下的就只是一堆烂摊子,至今还没梳理完,朝中的奸臣还未歼灭,可天星国不一样,先皇留下的是大好基业,加上新皇也是佼佼者,如今相比起来,天星国确实超越了帝月国。
    挽香是怎么认识这种大人物的?
    如果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么公孙离炎是可以拉挽香一把的。
    “两年前吧,我凑巧救过他一次,后来他就经常和我来往了!”距离上次见面,都有两月了,或许是那人从不端架子,所以知道他是君王的那一刻,也没柴雨这般讶异。
    女人一脸的云淡风轻,这再次让柴雨无言以对,挽香真不是一般人,要是她能认识那个人,此刻不知道得多兴奋,而且看她的表情,肯定和公孙离炎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或许是冲击太大,瞬间忘记了刚才的忧愁,逗弄道:“他没来个以身相许啊?”
    “噗…”挽香也顿时被逗乐,眨眨秀气的眼睛打趣道:“还真有!”
    “真的吗?他真的要娶你吗?”见挽香点头柴雨就不断的啧嘴:“你行啊你,为什么不答应?”
    天下谁不知道天星国君王是个正人君子?且丰神俊朗,谦谦有礼,从不拿地位压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后宫至今都无一人:“你知道吗?他的皇后死了后,他就没找过女人了,最倒霉的是成亲当晚,拜堂的时候还没来及洞房,那皇后就咬舌自尽了,而他还为她修建了陵墓,再无成亲之意!”
    “我知道,民间也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听说他克妻!”说到这,挽香不免长叹,什么克妻啊,全是人们以讹传讹。
    柴雨干脆搬来一张凳子也不断叹气:“哎!他自己也说为了不伤及无辜,轻易不谈成亲之事,其实挽香,曾经我有一个堂姐,断掌,克夫,但嫁过去至今不还好好的吗?你不用在乎这些的!”
    云挽香头冒黑线:“我是那种人吗?这不是放不下…那谁嘛!”无奈的低头,爱一个人容易,想要将那个爱过的人自脑海中去除就不容易了,十年的爱恋,哪里说能放下就放下的?
    “他都对你这样了,先是叫人打你,还打阿樱,后败坏你名声,即便以前他对你有多好,那都是过去,你不能老活在过去,往前看,皇上现在变了,我都无法想象他以前真有那么好过!”
    “爱一个人,不是说他对你好你就会多爱一点,他对你不好就可以不爱他的,等你爱了就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就仿佛是一团乱麻,能梳理好,那么一辈子就执子之手,梳理不好,就不知要纠缠多久了。
    柴雨不满的训斥:“我不管,是朋友,这次赶紧跟公孙离炎去天星国,你要不听劝告,我就不理你了!”起身冷着脸走到一旁也开始刺绣,如果感情是这样,那她情愿一辈子也不要。
    挽香深吸一口气,也不说话,总之很感激柴雨,其实她比谁都想离开,不用她说,她也要走,只要公孙离炎一句话,她就可以走了,元玉泽应该不会拒绝,他没理由拒绝,因为他三番五次的要她离开,只是放心不下玉锦,真的很想立刻去探望他,但是又怕他不愿意见她,不想从他眼里看到贬义,现在她是真的自身难保了,元玉泽是不会让她带走玉锦的,所以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五更天,多少人一夜未眠?御书房至今还窗明几净,元玉泽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果然够放荡,来者不拒呢!’
    ‘我没有。’
    握住御笔的手举起半响也写不出一个字来,英眉间褶痕不曾消失,终于抬眸道:“把慕枫给朕找来,朕有话问他!”
    “奴才遵命!”何林擦擦冷汗,站了一天一夜,何时才可以去歇息?下辈子死也不做奴才了,双腿有些打颤的走向栖凤殿。
    第二卷:虐情 第四十六章 无形的窒息
    “皇上!慕枫到了!”
    闻言,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隙机会忙碌国事的元玉泽边快速的在奏折上批阅边头也不抬的回道:“宣!”
    门外,早已过了五更天,一夜之间,几乎有着许多人儿不曾入眠,慕枫同样一副精神不振之模样,见何林伸手便面带笑意的走进了大殿,后掀开衣摆双膝跪地:“奴才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