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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节
    淡淡的一道声音自凮峥嘴里说出,他看向司机,轻轻道:“停车。”
    望着四通八达的道路,离华尔街更不知道有多少路了,晁凡狠狠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凮峥有点无奈,明明他才是被舍弃的那个,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影响什么?
    如果冷云溪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他在埃及的时候,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
    正是因为明白,也正是因为她如今的放任是因为愧疚,所以他才会这般毫无余地。他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强势如峤子墨,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出生。
    从一开始,她就判定了他出局,如今再怎么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也已于事无补。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不怪任何人,只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机不好。
    鎏金见场面有点冷,只得出面做润滑油,“师傅,你看能不能绕道去华尔街,然后再回酒店。”
    司机点了点头,立马在下一个路口调转方向。
    凮峥没有反对,闭上眼,静默养神。晁凡揉了揉肩膀,让司机打开广播,放点声音出来和缓气氛。
    倒是没料到,一打开广播,竟然就在播出刚刚纽交所上市的事情。好在是个财经节目,没有过多牵扯到其他奇怪的新闻,着重对金贸国际的上市成交价给予了高度关注,顺便为了普及知识,还将金贸国际的相关新闻介绍了个遍。
    车子抵达凮峥公司的时候,他下了车,最后看了云溪一眼,静静一笑。那样子,就像是云溪第一次在b市机场接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次,他与峤子墨也是隔着车子,擦肩而过。只不过,这一次,是对方笑到了最后……。
    凮峥一走,车子里的气氛就更莫名其妙了。
    鎏金心想,再待下去,也不知道峤公子什么时候突然发难,于是拉着晁凡,五分钟后,找了个借口,就下车,很没本事地落跑了。
    ……。
    云溪转头,看向气色悠然的某人,目光带着一种审视。
    饶是峤子墨早已历练出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对于她这种目光,也实在有点吃不消。
    “怎么了?”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
    “再看你到底给别人吃了什么药,一个个都这么怕你。”云溪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揉了揉肩膀。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来得太早。所有的精力都在刚刚纽交所用得一干二净,实在是有点眼皮打架,想睡了。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温度。
    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双匀称有力的手。
    峤子墨轻轻地帮她放松着肌肉,眼底带着淡淡笑意:“那你怕不怕我?”
    “你觉得呢?”力道轻重得意,要不是现在还在车里,云溪恨不得立马躺下来,好好享受贵公子的服务。
    “嘶——”还没来得及闭上眼舒服一会,耳后忽然被人轻轻一咬,疼倒是其次,但是皮肤被印上齿痕的感觉,实在是,有点敏感。
    “我看,你就是太不怕了,所以刚刚才敢当着我的面和他笑得那么欢。”想到凮峥搭在她肩膀前一刻,他们俩默契一笑的样子,峤子墨就有点牙痒。
    云溪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你意思是,下次最好不要当着你的面?”
    “你敢!”还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他直接禁止凮峥入关,让他永远留在美国,看他还有什么机会再来一次。
    云溪无语,这人,她没法沟通。
    车子终于到了酒店。
    云溪已经有点睡得迷迷糊糊的,任峤子墨搂着他乘着电梯回房。
    拿出房卡,打开房门,抱着她一路无阻进了卧室,云溪恍惚间看到那软软的大床,顿时想要朝那爬去,却听某人幽深难测地一声闷哼,下一刻,她被他像是一个轻抛,转瞬间就掉进了床单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等了好久
    云溪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变了又变,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某人压住,四肢被死死定在床上,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云溪一默,心想,果然刚刚那种大气雍容统统都是假象,这位公子,什么时候会真的把占有欲放在一边了?
    “干嘛?准备做坏事?”云溪动不了,索性不挣扎,双手合在脑后,悠然自得地看着他眼底烧起的一把火。
    “你跟他说,不可能接受他,就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机不好?”峤子墨抬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如凝脂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但是,他却没有再动,而是忽然撑起身,伏在她身体上方,就那么幽深地看着她,“如果我没有先一步认识你,你现在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是一般人问出这种话,云溪只会觉得对方没有安全感,追根究底就是不自信。
    可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是峤子墨。
    她就有点弄不明白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就像那个最老土的“我和你母亲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这种无聊问题一样。这种假设压根不存在,那么何必去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见她不说话,峤子墨眼底一沉,啪地一下勾开云溪颈间的那粒纽扣,黯哑道:“那我呢?你一开始也是拒绝我,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尺。要不是我一直不肯放手,恐怕到现在你都不会自己主动靠近我一步。他要是也不肯放手,你是不是到时候又会心软?”
    云溪一愣,这才正正经经地看向他。
    她不知道,原来在他心底,是这样看待她的“妥协”。
    受不住他的追求,烈女怕缠郎,才会同意和他交往?
    她舔了舔唇。
    怎么可能!
    忽然伸出双手,并拢在他脑后,一个用力,将他的身子拉到自己眼前。
    刹那间,他们之间的呼吸,几乎能碰到对方的脸上。
    “峤子墨,你在担心什么?”她笑,如一朵曼陀罗,赏心悦目,却让人心头微颤。
    他却已是入了魔道的佛,甘愿放下一切成果,只为这片刻绮丽。“你说,你不怕我,那么,你又有多爱我?”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已经算得上是对异性最深的情,即便是对蓝朝升,最热恋时,她都有所保留,这是他们这种人的悲哀,却不应该在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身上出现。明明她之前已经表明过心迹,明明知道她如今已付出真心,可为什么,越在乎,就越贪心?听到她对凮峥的解释,反而更忍不住怀疑,她对他的感情,是否,不过是迁就和妥协?
    云溪忽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豁然拉下他颈项上的纽扣。
    衣料也不知道是什么,纽扣那么结实,竟然拉不下来。
    “咯吱”——
    云溪干脆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大片的胸口露了出来。
    峤子墨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那小小精致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妖娆的弧度。
    下一瞬,他心脏几乎停顿了一秒。
    她竟然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湿滑的唇舌灵活而善变,一路吻着,一路还能抽出闲暇来问他:“你觉得,因为妥协我能让你带着礼物去见我家家长?因为无可奈何、退无可退,就随你跟我睡在一间房?再因为迁就同情,所以任你这样压在床上?”
    她每问一句话,舌头就往下移动半分,从下颚到喉结,从喉结到胸口,一直,一直,往下蔓延……。
    这一刻,峤子墨只觉得口渴难耐,饥饿的感觉第一次这么直接袭来,再看眼前那晕红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眼角,只觉得,魂飞魄散怕也不过顷刻之间。
    再不给她作孽的机会,右手顺着她的脊柱一路下滑,勾在她的腰间,一个用力,瞬间,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间隙。
    云溪润了润唇,自是明白抵在她身下的是什么。
    刚要开口,却被他一吻封喉。
    “呜~”颤抖的声音因为某人的用力而变得绵延,被她撕破的衣服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丢在床边。而她的衣服,竟然也不知不觉被掀开了衣角。
    火热的皮肤,像是能烧起来的温度。她热得有些喘不过气,只觉得,全身难耐。
    “叮铃铃铃——”一道巨响忽然在暧昧的空气里炸开。
    两人一惊,浑身一僵,抬头看去,竟然是床边的固话在响。
    神色顿时有些微妙。
    峤子墨一手提起话筒就准备扫到地上,谁知对方似乎听到电话接通,立马一声尖叫,“云溪,你竟然来纽约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尖声惊叫的声音堪比魔音穿耳,饶是离得有些距离,云溪也听得一清二楚,是司徒白那丫的声音。
    峤子墨咬牙,见云溪一副执意要接电话的样子,几乎用了全副的自制力,才没有摔了那该死的话机。
    拿到话筒,云溪翻了个身,用背后的床单裹住自己的上半身。
    啧,再晚一分钟,估计,就算是小白白把门铃按到死,也没人会应答了。“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电话的?”
    “老金告诉我的啊。她说刚刚怕某人行凶,让我赶紧来给你解围。”司徒白是因为经济人安排来美国拍一个时尚杂志,谁知道,今早接到鎏金的电话,说她和老幺都在纽约,随后又含糊其辞地说眼下老幺怕是情况不妙,让她赶紧来救场。
    她脑子还没转过弯,为什么老金宁愿饶一个这么大的圈找她来帮忙也不自己亲自力行,但还是想想拨了个电话来。
    云溪扶额,老金,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典型。
    “对了,忘了说正事。我刚刚听到一个很奇怪的流言。”小白忽然拉回思绪,语气有点凝重。
    “怎么了?”云溪难得听她用这种低沉的语调说话,一时间,倒是连峤子墨什么时候进的浴室淋浴都不知道。
    “前段时间你准备金贸国际上市的时候,萧然来了美国一趟,然后转卖了在美国的部分资产。”司徒白现在虽然从事的是模特工作,但还带学的专业是商业。萧氏公司运行良好,又不存在任何资不抵债的风险和不可预测的麻烦,这个时候,萧然竟然会把在美国的资产部分进行转卖,这种消息虽然是道听途说,但无风不起浪,再一联想,他异常的时间和云溪的动作竟然这样“巧合”,实在有点让人关注。
    云溪脸上的笑意满满转淡,目光森然,裹着床单下床,靠在床边:“是吗?”
    “我说,你现在在哪,我打听到了他的酒店,要不,去看看?”司徒白觉得,凡事防范于未然,总比被迫接招要来的好。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用。”云溪的回答却完全出乎她的所料。
    低头,懒懒地将身上的床单丢开,阳光透过窗帘在她身上印出淡淡的光,峤子墨从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恰看到她那洁白如玉的背影,望不到她的神色,却听她的音色带出一种杀伐之气:“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当天下午,云溪就定了机票,与峤子墨先行离开纽约,连蓝朝升特地在酒店举办的庆功宴都没有参加。
    来接他们去机场的司机还是早上那位,见她上车是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极有眼色地赶紧升起玻璃挡板,将后车座的两人彻底与自己隔开。
    云溪见再无外人,顺着重力躺在车座上。头枕在峤子墨的腿上,慢慢闭上眼,唇角微微一勾,却是不说话。
    金贸国际的上市,她从起初学习金融到业务接触实习,为的不过是将自己的砝码不断增重。
    当初,她说过,以她的能力是拿萧氏毫无办法,可是三年后,她敢保证,就算是把萧氏玩弄于股掌之上,她也绝对不眨一眼。
    如今,不到三年,她已经拥有了这个资格,那又何必再去在乎萧然的异动?
    直接回国,正面开战就是!
    车内,突然被一种静谧填满。峤子墨有点无力的揉了揉鬓角,从来都是别人把他当做天上的浮云高高供着,可遇上了她,他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将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想起她上午说肩膀酸,见她这个靠姿并不利于按摩,轻轻道:“换个姿势。”
    云溪眉头忽然一松,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慢慢退却,舒服地眯着眼,顺着他的意思换了个方向趴着。
    峤子墨慢慢用力,将她肩膀处紧绷酸胀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扶住,来回揉捏。
    云溪只觉得全身舒畅,但凡心里觉得酸痛的地方,他似乎都能预料到,还没有开口,他的手就已经移到那边去了。
    一声舒服的呻—吟不自觉地散了出来。
    下一刻,只觉得靠着的地方肌肉忽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