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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司令不肯。还有,医生说司令可能熬不过一个月。”
    慕奕一时没了声音,好半晌,他转头看向盈袖,“要不要跟我去天津?”
    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迟早是要面对他的家人的。她想了想,正要说好,贾平家将他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说道:“少帅,你要做好被司令逼婚的准备。”
    慕奕想起那个毛依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还没离开天津?”
    贾平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毛家人。他答:“没有,他们好像和司令达成了什么协议,一直留在天津。”
    慕奕隐隐知道那个‘协议’是什么了。他在原地?了一会儿,走向盈袖,握着她的肩膀,说:“我要回天津了,暂时不能带你去,你能不能留在北平等我?”
    盈袖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位慕司令出状况了。他现在回去照看,也是情理之中。
    “你去吧。”
    看着她淡然的样子,慕奕不知怎的。心中揪疼起来。他将她揽入胸怀,“我这一去,可能会有点久,快的话,应该一个月就回来,慢则两个月。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也不要去参加那个剧团了,乖乖等着我来接走你。”
    盈袖点头。
    今晚,她像化身海藻,主动地、热情地将他缠绕。
    “盈袖,我下次回来。就是接你到天津,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盈袖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气氛沉闷极了,她无语地看他,语气故作轻松,“又不是生离死别,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慕奕没出声,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盈袖凝视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颔,想了想,她说:“其实我是有话要说的。”
    “你说。”
    “慕奕,我只希望你别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低头看她,戏谑般地开口:“如果我做了呢?”
    盈袖眼里没有笑意,眉间全是认真,“我不会原谅你,我会永远地离开你。”
    “你真是个强势又决绝的人,”慕奕好气又好笑,“你已经爱上了我,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况且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她动了心。怀了孕,再怎么要强,也不会轻易离开她的男人。慕奕??地想着。
    盈袖垂下眼帘,“我自认没什么过人的优点,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本领。但唯一让我自己佩服的,就是决绝的、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如果真如你所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离开,任何事情都阻拦不了我。”
    慕奕心弦一紧,吻住她凉薄的唇,他一遍遍地念着她的名字,说:“我是开玩笑的,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让你迫不得已离开我的事……”
    只有他知道,她一旦消失,会有多难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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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剩下的没有多少剧情了
    第107.她怀孕了
    盈袖再也没去悦动剧团,起初,还有导师来劝说她回去,可她态度坚定,后来就没再勉强。
    梅芹进来的时候,就见她趴在书桌上写东西。
    她笑着说:“你放弃了演艺,以后要靠什么谋生?”
    盈袖头也不抬,“我现在便是在‘谋生’。”
    梅芹好奇地走近她,低头一看她本子上面画的音符,她惊道:“你要作曲?”
    “嗯,演艺圈不适合我,但我可以学习创作歌曲,换另一种方式继续热爱音乐。”
    她声音是低哑的,没有一般少女的清亮,她的声线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还有令人信服的力量。
    梅芹也是演艺圈中的人,所以她知道创作型的歌手,是多么的难得,而盈袖想靠作曲谋生,那比唱歌还难。
    他们都知道,作曲家远没有歌唱家光明。优美的、动人的旋律是某个人创作出来的。但是观众和歌迷,都只会记住唱歌的那个人。而那个创作出惊艳人心的作曲者,却无人问津。他拿着他的酬劳便继续默默无闻地创作。
    “袖姐儿,你真的甘心退出光芒万丈的舞台,待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作曲?”梅芹认真地问。
    盈袖笑了笑,“不一定会‘不为人知’,也许运气好,能改变呢?”
    既然她心中有了主意,梅芹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了,她说起了慕奕。
    首先她没想到,这个姐妹儿竟然和那个军阀少帅有关系。心想那个人的性格,袖姐儿驾驭得住嘛?看他处处维护她,还跑到香港去闹事,为了这还被登上报纸。看来他是真心喜爱她的。
    “听说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了吧,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没来找你?”
    盈袖收起了稿纸,走到一架钢琴面前,坐下来调试了几个音律,她低声说:“他的父亲染上重病。”
    梅芹一惊,她知道盈袖这话是含蓄的。慕奕的父亲,很有可能要去世。
    舒缓的旋律如水一般流泻出来,给这静谧的午后增添了几分轻快愉悦的心情。
    梅芹自顾到厨房动用了咖啡机,十分钟后,端了两杯咖啡出来,醇香浓郁的味道飘散在室内。
    她半躺在榻榻米上,品着咖啡,听着钢琴曲,十分地惬意。
    “如果慕少帅超过两个月还没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梅芹做了一个假设。
    “慕司令若是去世了,他会很忙。”盈袖嗓音淡淡。
    意思便是说,他家里办丧事,两个月没来找她,也是正常情况。
    梅芹白了她一眼,“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爹临死前,让他娶媳妇?”
    按着黑白琴键的纤纤手指蓦地一顿,“你怎么知道,他父亲会逼他娶妻?”
    梅芹嗤笑,“我好歹也是演过无数言情剧,担任过苦情戏里的女一号吧?按你和慕少帅的恋情发展,他的家人肯定会棒打鸳鸯,或是以死相逼,让他放弃你,跟别的女人结婚。”
    盈袖笑她,“我看是你苦情剧演多了,这么悲观。要知道,生活可不是戏剧。”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艺术源于生活?”梅芹挺不服气的。
    话落,她看到盈袖变得沉默。
    梅芹扯了扯嘴角,“我是乌鸦嘴,那是玩笑话,你不要当真……”
    盈袖忽然抬眼看她,“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
    她的眼神很专注,很笃定。看得梅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忍心说出来,欲言又止的。
    好半晌,她改口问道:“袖袖,你觉得自己会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梅芹这话,其实就是个试探。
    盈袖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连琴都忘了弹。敛了敛眉,她说:“可能……会吧。”
    “可能会?”梅芹拔高声调,“你和他,睡啦?”
    她就是想试探她有没有把身子给他,没想到这一试探,却是试探出一个可能怀孕,这么说,盈袖早就跟他睡了。
    盈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她扭过头来,说:“芹子,我这个月的月事,似乎还没来……”
    “我的妈呀!”梅芹大叫,“你不会真中招了吧?”说着,她当下就将她拉了起来,“现在就去检查看看。”
    梅芹心急火燎地将她带到医院,那架势,让路过的护士以为她要抓着好友去堕胎。
    盈袖也觉得她过头了,忍不住问:“芹子,你怎么了?”
    梅芹怔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太紧张了。虽然我跟过几个金主。但是,我从未怀孕。因为我每次都是吃药避孕的,但月事偶尔会延期,我便很紧张,急急忙忙到医院检查……”
    她这语气,说的很无所谓,常把吃药挂嘴边。盈袖看着,莫名有几分心酸。
    “你今年有二十三岁了,难道就没想过,做妈妈吗?”
    梅芹自嘲地笑,“在演艺圈混,怎么能轻易怀孕?除非我不吃这碗饭了。”
    盈袖握住她的手,“那就退圈吧。我看你在圈里过的也不是很开心,而且你演艺的这些年,应该有不少的存款了,足够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梅芹不太想说这些,她将盈袖推进诊室。
    当女医生说,盈袖怀孕两周时,她呆了好久。
    “芹子。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我要做妈妈了。”盈袖坐在黄包车上,心情有些复杂:有点惊异,有点欢喜,有点忐忑,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地惶恐……
    梅芹揽着她的肩膀,“为你喜欢的人怀孕,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要慌。”
    确实的,为喜欢的人怀孕,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想到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是她和慕奕的孩子,心中是喜悦的。
    也不知道它是男是女,是像他,还是像自己,这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小东西有着会唱歌的妈妈,有着会扛枪打仗的爸爸,它的妈妈是个普通的弱女子,它的爸爸是个权势滔天的军阀头子……
    盈袖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意。
    梅芹看在眼里,也为她感到喜悦,她轻松地说道:“孩子的干妈,我先预定了。以后我老了,我的干儿子干女儿就帮我送终。”
    盈袖嗔了她一眼,“自己生一个,让你的亲生儿女给你养老。”
    “呵,我可不想承受分娩的痛苦!”梅芹恨恨地说,“女人啊。为什么要想不开去生孩子?那么痛苦,简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这种痛苦,应该由男人来承受。哼,他们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来分娩的痛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盈袖被她的语气和神态逗笑,“感觉你对男人很怨念。”
    梅芹没有回答她的话,瞧着她的脸色,说:“姐儿,我发现你变得爱笑了,莫非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车夫拉着两个漂亮小姐,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没感觉到劳累,加快脚步,飞奔着往六区行去。
    ……
    盈袖的心情很好,每天只惦记着肚子里的宝宝,渐渐忘了慕奕的存在。
    梅芹给她请了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这样,她就不用自己做饭、洗衣洗碗了。
    每天清晨,她在暖暖的阳光中醒来,吃了营养的牛奶?片粥。便到小区散步,适当地运动。
    饭后的下午,她慵懒地睡去,醒来后,便弹弹琴,写写曲谱。
    晚上,梅芹得空会带她到电影院看看最新上映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