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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她笑了下,侧目看程隐,不好意思道:“里面有一份是给程隐你的。”
    程隐顿了顿,“我?”
    “之前周莉莉要我帮她加班,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谢谢你帮我解围!”她吐了吐舌头,说完和秦皎道别,马上一溜烟跑了。
    程隐和秦皎两人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又有人进来,是个戴眼镜的男同事,平时话不多,拿着本和他外表形成反差的粉色手账交给秦皎,简单一句:“听说秦副总要辞职,祝秦副总以后蒸蒸日上,前程似锦。这是我自己做的册子,给您留个纪念。”
    除了他,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人,不同部门,甚至有的不在这层楼,或含蓄或直白地向秦皎表示祝福。
    前后半个小时,办公室才终于静下来。
    程隐和秦皎互相对视,彼此弯了弯唇角。
    秦皎的箱子装满了东西,她自己的物件之外,其余都是来送行的同事送的。
    虽然重,却教人舍不得放手。
    程隐和秦皎乘电梯下楼,沈晏清正好打来电话,说:“我到了门口。”
    她俩往门口去。
    行至大门外,还没找沈晏清的车在哪,突然涌上来一帮年轻姑娘围着她们。
    “你就是秦皎?”
    为首的女孩气势汹汹瞪着她们,手指就快戳到她们眼睛上。
    程隐不悦,一把挥开。
    下一秒,十几个女孩拉开背后背着的包,从里面掏出鸡蛋。
    程隐皱眉,刚想拉着秦皎往边上避,然而不比她们早有准备动作快,扬手就把东西砸来,程隐下意识把秦皎往背后一拉。
    “啪”地一声,鸡蛋碎开的声音响起,却没有预想中恶心黏腻的触感——
    被沈晏清挡了。
    他站在程隐面前,微拧着眉和她对视,砸在他肩头的鸡蛋碎开,蛋白和蛋清沿着肩膀往下淌在他纯手工西装缎面上。
    沈晏清不为所动,只抬手别了别她耳边的鬓发,说:“你往旁边躲。”
    而后回身看向一群乳臭未干的青春期女生,道:“用鸡蛋砸人属于人身损害,人身损害是犯法的,知道么?”
    舒窈粉丝确实多,其中不少小女孩,追星追得魔怔了,什么都敢做,面前这帮人就是。
    沈晏清不跟她们浪费口舌,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大厦保安,或许是他气势太足,怔愣的保安忙不迭跑了过来。
    “看着她们,一个都别让走。”
    沈晏清淡淡敛眸,在她们变白的脸色中,打了个电话。
    什么助理,什么律师,什么处理……全是她们日常接触不到的东西。
    她们想什么,沈晏清不管,处理好事情,走回程隐面前。
    可喜可贺的是程隐总算对他有了点好脸色,递了张纸给他擦肩膀。
    他先送她们俩,先到秦皎住的地方,再是程隐公寓,他厚着脸皮跟上去,坦然得很。
    刚进屋,程隐就把他摁在沙发上坐下,“别动。”她跑去浴室拧了匹湿毛巾,出来给他擦脏东西。
    坐车时候在后座,发现他头发上沾到了一些鸡蛋。
    程隐站着他坐着,让他侧头对自己,垂眸认真细致地给他清理。
    清理完刚要回浴室,沈晏清抬手抱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小腹上。
    程隐僵了一下,两秒后慢慢放松下来。
    “今天晚上和舒窈有关的新闻会全网推送。”沈晏清说,“我知道,对女人下手很卑劣。”
    段则轩让人查到,张予绢在游乐园遇上他和秦皎之后,当晚去酒吧买醉,和舒哲一帮人碰上,舒哲和她说了会儿话。
    不能确定这件事和舒哲有关,可追根究底,源头还是在当年,还是因舒哲而起。
    网络上那些骂秦皎的言论,以程隐和秦皎的关系,她心里会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对女人下手的确很卑劣,但是,是他们先扔掉的底线。
    第29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被沈晏清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 五指穿过他的头发, 在已经弄干净的地方轻拢搓捻——没什么意义的动作, 如同她辨不分明的茫然心情。
    静了许久,她声音稍低,说:“我现在没心情想别的。”
    秦皎的事最重要。和他的那些,纠成乱麻的一团清理起来耗心又耗力。
    沈晏清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动了动喉咙:“现在没有,以后呢?”
    或许是这几天网络上的事情太折损精神,又或许是那天打到他脸上的半巴掌仍然记忆犹新, 程隐难得心平气和:“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纠结的这些, 只是因为习惯被改变一时难以接受。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你觉得你心里这些感觉,愧疚也好,新鲜感也好,又能维持多久?”
    沈晏清皱了皱眉, “你是这么想的?”
    程隐没说话。沈晏清一个用力把她扯到怀里, 她被拉到他腿上坐下,视线不闪不避, 坦然和他对视。
    “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他说。
    程隐眼睫颤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良久,她撑着他的肩起身,“我去把毛巾挂了。”不回答也不再提先前话题, 走向浴室。
    挂好毛巾,侧头一看沈晏清跟到了浴室门前。
    “你干嘛?”
    “洗澡。”他说,“我让助理送干净衣服过来,他在路上。”
    程隐看了看他肩头干涸变硬的鸡蛋清痕迹,发丝浸润清理过,但也并不完全干净。
    他这么怕脏的一个人……
    她往外走,把浴室让给他。
    沈晏清进了浴室,门关上,不多时里面传来哗哗水声。程隐在柜前冲热奶,喝了半杯,他在里面叫她。
    浴室里没有沐浴乳了。
    她从放生活用具的柜子里拿了瓶新的,敲浴室的门。
    本以为只会开个小缝伸手,不想,沈晏清“唰”地一下直接将门大开。
    他腰上围着浴巾,水珠顺着胸膛往下淌,发丝微湿,满室笼着白蒙蒙氤氲热气,手臂和腹上肌肉水迹显得像是湿腻汗意。
    差点被热气扑得后退,但更晃眼的是他这模样,程隐顿了下,皱眉:“干嘛不穿衣服?”
    话一出口,就着他挑眉的表情,自己立刻意识到不对。
    洗澡穿什么衣服。
    沈晏清好整以暇看着她,唇角撇了撇,邀请:“一起?”
    程隐瞪他,把沐浴乳塞到他手里。他接了,淡淡说:“以前也不是没看过。”
    看过的时候多了去了。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她同样也是。
    同浴是情趣。曾经一起去北海道度假,房里的大温泉池就在玻璃墙边,墙外白皑皑一片全是厚厚的积雪,雪光照得屋内无比亮堂。满室热气升腾,他们从池里到池边再到床上,最兴起的时候,一做就是天昏地暗。
    她的腿缠在他腰上,或是挂在他肩头,总能令他丢了冷静矜持的一面,在她身上纵情驰骋。
    屋外是茫茫一片白,冰雪呼啸刺骨,屋内是缱绻热意,回荡她放肆羞耻的叫声。
    ……
    程隐知道他在想什么,懒得和他说话,握着门把手直接把门关上。
    十分钟后,沈晏清洗完出来,还是之前开门看到的那样,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程隐让他进她房间吹头发,别在面前晃悠。
    而后门铃响,助理送来干净衣服,程隐透过猫眼瞧了瞧,把门打开。
    “沈总晚上穿的和明天穿的都在这。”
    助理把手里两个纸袋交给程隐。袋子里一套外服,一套睡衣,内裤也在里面,笑容拘谨又有些说不出的内涵,没等程隐说什么,立马告辞。
    程隐顿了顿,一句话没说上。
    不太爽。
    沈晏清又不在这过夜,要睡衣干什么?
    。
    晚上八点,各大营销号先后放出和舒窈有关的爆料。从前没人细扒出的她的家世背景,这一回被抖了个底朝天。不止她自己,包括她亲兄长舒哲以及几个堂表亲在内,也都被推到风口浪尖。
    奢靡、龌龊、物欲横流,当大众拿着放大镜探寻的时候,哪怕是一个小污点,也成了极大缺陷。更何况舒家人行事都带一种嚣张风格,出格的事没少干,挨骂挨的不冤。
    网友们的关注点从秦皎一事上转移,纷纷议论起舒窈。
    和现今娱乐圈当红的各个小花不同,舒窈是彻头彻尾的空降兵,一不是科班出身,二不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一入行就担任主演,各种资源分沓而至,让人艳羡不已。
    她有好家世并没有错,但问题出在她从小被人捧惯了,带着舒氏的资本支持进入娱乐圈,一路顺风顺水,环境过于优渥,高高在上的态度得罪了许多人。
    别的艺人的粉丝,早有很多看不惯她,事情在微博上霎时闹得沸沸扬扬。
    舒窈的粉丝一开始气势汹汹要跟“黑子”撕到底,然而对面并非一小波人,也不是哪一家艺人的粉丝在黑她,有先前舒哲性暴力的爆料在先,她得罪的是大众舆论。
    粉丝使出全身解数在舒窈微博下刷正面留言,还是被网友的言论全番盖住——
    “只要有钱就可以当明星,只要有钱就可以随意踩别人,这个社会真是畸形,和你同过台的那些明星哪一个都比你强,你真恶心。”
    “像你们这种为富不仁的富二代都会遭报应的!”
    “天呐,看了八卦才知道,原来你们家的人那么恶心,你表哥撞伤路人拿钱砸人,态度那么恶劣,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
    仿佛一个轮回,她们先前对秦皎施加的言语暴力,尽数返还到了舒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