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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两个人亲完了把自己气走了就前脚接后脚消失了!这不是私奔是什么?
    一旦开始怀疑,那想东想西简直是刹都刹不住。
    潘维见的事情还多,从两个人一起恩恩爱爱远走高飞想到徐若安得不回傅锦之的心直接带着傅锦之去自杀的一百种死法都想出来了。刚刚傅锦之明明在家却不开门,谁说潘维走进来的一瞬间没想到傅锦之是死在房间里了呢。
    “你来我这儿可找不着他呀。”傅锦之听到这个,却收起了笑容,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自觉得轻快,“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像是还想辩解些什么,傅锦之语气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喝了风又开始咳嗽,看得潘维胆战心惊的:“那天晚上我是去还他东西的。还完了,我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事先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潘维解释这些。
    他甚至觉得潘维误会就误会了吧,反正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自己想要的结果的。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从潘维来找他开始,就不一样了;从潘维毫不打结地说这户主叫傅锦之,是我媳妇儿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他和潘维的可能性,并没有消失。
    傅锦之觉得自己就像是急于在老师面前证明自己清白的幼儿园孩子一样,想把自己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部告诉他。剖开心放好展开和他说你快看看看,这里面只有你一个,再没旁人了。
    潘维倚在旁边的墙上,这会儿倒是一点都没强闯民宅卸了人大门的羞愧了。
    听到了傅锦之说的话,自己的嘴角明明都开始情不自禁地往上挑,却还是端着架子,双手揣进裤兜扬起了下巴:“哦,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没人那我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但脚步小到了明显和他的身高腿长非常不符。
    连身在病中的傅锦之都轻易追上了并且拉住了他的胳膊。
    潘维抿着嘴转身,抬头:“干嘛,有病啊你。”
    “我生病了。”傅锦之直视着潘维的眼睛,寒潭似的眼睛清澈真诚,“很难受。”
    潘维看着他带着血丝儿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少受罪,有点小心疼却还是没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任傅锦之拉着自己的胳膊,等着下文。
    “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傅锦之扯了扯他的手臂,低声软了态度撒娇,“好吗?”
    “不好。”
    潘维生硬地甩开了他的手,在下一秒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身前的傅锦之:“谁要陪你个蠢蛋。感冒还穿个睡衣乱跑,发什么骚呢年轻人体质好就能跟你这样似的乱糟蹋!?”
    狠狠扣上了领口的扣子,潘维气呼呼地拉着后边儿嘴角带笑的人上楼走进房间,掀开被子把人摔到了床上:“你的蠢蛋性质简直就要影响我二百多智商的发挥!”
    傅锦之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却一直看着潘维,点点头咬着嘴唇笑。
    “笑笑笑笑就知道笑,盖得这是什么你自己摸摸?厉害了啊我的小哥哥,以为你自己是北极熊还是貂呐?厚被子呢!?”
    傅锦之笑得咳嗽了两声,朝柜子的最上方指了指。
    “把你爪子给我放进去!”
    潘维一把拍掉了傅锦之指在半空中的手,自己脱了鞋踩到床沿上大开上面的柜子取下厚被子,站在床上直接高空操作从袋子里抽出了厚实的羽绒被,毫不温柔地砸到了傅锦之的身上。
    “看我干嘛!闭上眼睛睡觉!”
    跳下床,潘维重新穿上脱下站在旁边把被子展开,仔细地掖在傅锦之的下巴下面,倾身过去单手给他肩膀处塞地严严实实。
    傅锦之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刚巧就看见了潘维的侧脸。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埋怨。
    心底不自觉地开始柔软,傅锦之悄悄伸出手,抓住了潘维放在自己身边的右手。
    潘维并没有甩开他,傅锦之慢慢地把他的手放到唇边,闭上眼睛吻上去,温柔而虔诚。
    第26章 客人
    潘维的手在碰到傅锦之温软的嘴唇的时候抖了抖,但没挣开。
    红了张老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潘维伸出手指往他额头上弹了个弹,干巴巴地说了句好好睡就要转身出门,态度差地宛如幼儿园里专门管午睡的值班阿姨。
    “潘维!”
    潘维手都放在门把手上想给傅锦之关上门了,却突然被叫住。
    “啊?”抬头看向傅锦之,潘维不出意外地又对上了他的眼睛,深情得很。
    “你不会走吧?”傅锦之的下巴下面都被潘维塞上了被子,四肢更是被紧紧包在两床被子里动弹不得,他看起来倒像是挺自在的,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潘维问。
    “你都蔫儿成这样了我还能抛弃你走人,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个糟践人的形象啊!”横眉竖眼地怼了一句,潘维狠狠关上傅锦之的门,隔着门还不忘吩咐,“你给我好好睡觉!”
    听到里面傅锦之大声嗯了一声,潘维才转身靠着门,松了口气。
    沿着门缓缓滑下,潘维坐到地上伸直了腿,双手捂住自己脸,长叹了口气轻轻地嚎出了声:“我日我就这么弯了……”
    这简直是明日之星的陨落,时代发展的惨剧!
    但他似乎并不有多难过。
    在地上坐了会儿,潘维撑着头发呆看着墙角的一盆兰草。
    要怎么告白比较好呢?
    烟花还是烛光晚餐想起来都好老套哦。
    右手撑了把地板,潘维站起来,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打给了江源:“喂你和顾老师怎么告白的来着?”
    “啊?”江源是真没想到潘维会来问这个,都十二年前的事儿了,他抬头想了想,“高三他把我拽到楼梯小拐角我就亲他了啊,回去就抱着睡觉了。干啥?”
    他跟顾青祎的恋爱经验那是能复制的么真是。
    “没啥。”潘维抹了把脸,就知道不应该问江源。他那个傻大个儿,怎么可能想出来什么浪漫的东西。
    “哦对了,我跟顾青祎在路上了,二十以后到你那儿。”江源在挂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说一句。
    “来吧,我等会儿发你个地址你到这儿来,我把钥匙给你,我这两天不在家。”
    “得。”
    江源从来不会多问潘维的事情,看到潘维发过去的地址回了个知道了就完事儿了。
    “潘维不在家?”坐在副驾的顾青祎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转头问江源。
    “管他呢,又在谁那儿乐呵吧。”帮顾青祎拨了拨额头前的碎发,江源刮了刮他的鼻子,“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顾青祎点点头,靠向另一边闭上眼睛。
    另一边的潘维,站在傅锦之家的客厅里陷入了巨大的迷茫。
    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上分别搜索了好几次女朋友生病了要怎么办和男朋友生病了要怎么办,那里头的人尽瘠薄瞎叨叨,一点儿实质性建议的都没有。最现实的建议可能还是多烧点热水。
    最终还是他的秘书小后援团给他发来了个长达十五条的tips,据说是亲身实践经验,一条一个准。
    第一条就针对上了潘维,说一定不能叫外卖,燕窝都不行!一定要自己做饭给他吃。
    潘维努力拿着手机没往窗外扔。
    还……做饭?
    他其实也不是不会做,但每次那个阵仗简直能吓死个人。拌个沙拉锅碗瓢盆都能翻出来十几个,要是炖个东西,估计直接能把傅锦之这贫瘠的厨房给拆了。
    正站在客厅里纠结呢,潘维就听见了有人按门铃的声音。门口的顾青祎还和江源在小声说话,一下儿就被潘维给听出来了。
    “救星喂!!!”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打开门,“江源您就是我亲爸爸!!!!!”
    站在门口一手揽着顾青祎腰的江源吓得拎了个箱子拽着顾青祎想跑。
    潘维脱了拖鞋光脚跑出去直接一把跳到了江源身上:“你快点儿,你快点儿,进来进来进来不要客气。顾老师你快让他进去!”
    顾青祎笑着站在旁边,点了点头自己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先往里走。
    江源扛着个潘维,一脸冷漠地进了家门。
    一点都不想承认现在骑在自己身上的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五分钟以后,围着围裙的江源生无可恋地被自家媳妇儿推进了厨房。
    “诶啊我也饿了嘛。”顾青祎拍了拍他的头发,“该吃晚饭啦。”
    “为什么我来做客还要我做饭啊。”江源锅铲一挥,觉得自己很委屈。白着个眼睛拿起锅放到水龙头下重新,声音哐当哐当的响。
    潘维举这个手机录教程,听见他这么聒噪举起手就拍了他肩膀一巴掌:“给我轻点儿,里边儿有人睡觉呢!”
    顾青祎一直站在旁边安静地洗菜,这会儿倒是好奇地转头问:“谁啊?”虽然想想就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人,但顾青祎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我@#¥%……*(对象。”潘维放下手机,有点儿脸红地叽里呱啦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大堆,但顾青祎还是敏锐地听到了里面夹杂着的三个重点字。
    “这样啊。”笑开了,顾青祎撞了撞江源的肩,“那你可好好给人做。”
    江源翻了个白眼,把锅架回去,转头对着潘维呛声:“我做一顿,你对象估计就看不上你了。”
    江源的厨艺那简直没话说,最近锻炼得更是炉火纯青,天天翻着花样在家给顾青祎做饭,还上了个听说很厉害的美食微博,一时间圈粉无数。
    潘维咽了口口水,扬起了下巴:“切。”
    老子会学!
    傅锦之的冰箱里有点存货,大多都是好料理的半成品。
    冰箱里很多食材都空了一半,傅锦之肯定病了有几天。潘维一想到这家伙顶着高烧还要自己给自己做饭,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揉了揉鼻子,他从冰箱里拿出用保鲜膜打包好的食材递给江源,想着自己要不要抽空去新东方报个名。
    江源给他们三个清炒了几个菜,手把手在旁边教潘维炖上了锅菜泡饭。
    “以后可以先炖鸡汤,再烧这个。”江源用筷子扒拉了两下,“恩还不错,十分钟出锅。”
    潘维扒拉着灶台,小心翼翼地打开锅盖看里面咕咕冒泡的菜饭。
    江源小两口已经坐到外面开吃了,江源给顾青祎夹菜,顺便转头看了看潘维,一脸鄙夷。
    潘维整整守了十分钟,眼睛都被熏出眼泪了也没放弃扒着锅子看。
    好不容易熬到了菜饭飘出香味到了点,潘维超兴奋地关了火端起锅子给江源献宝:“你看!”
    这一看倒是不得了了。
    傅锦之就站在五米开外,扶着楼梯的扶手静静看着——倒是没在看锅子,就在看端着锅子的潘维。
    他仍旧穿着睡衣,这次倒是听话地外面披上了个外套。前额的头发有些散到了眼睛前面,表情带着茫然,整个人颇有些在风中凌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