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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他手下动作未停,又是一根暗刺拔了出来,公主心中本就有气,再加上受不了疼痛,猛然一咬,淡淡的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她咬的越发用力。
    秦默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舌尖温柔,一遍一遍地轻吻着她,一直到所有的刺都除去……
    秦默撤唇的时候,已经为她上好药,他垂首,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小手,眸光沉了下来,带着些许的懊恼,他动作万分小心地为她裹好纱布,“还疼吗?”
    昭华公主冷哼一声,瞥过头,不予搭理。
    现在装什么好人,早干嘛去了!
    见她冷着脸不说话,秦默将她手上的伤处理好,低声叹道:“伤势有些严重,这几日不能沾水,若是感染了……”
    “与你何关!”昭华公主一甩手,瞪眼看他,“你走啊,别人一唤你就走啊,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胆子肥了你!是本宫对你太好了让你连礼数都忘记了吗?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接着去抱她啊,别松手啊,最好抱一辈子都别放开!”
    秦默一怔,下意识道:“属下……并没有抱她。”
    “是!你是没有!是她抱你的对不对?”昭华公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抓着身边的药盒扑头盖脸的向他砸去,砸完才发现自己用的是受伤的手,当下又倒抽了几口冷气,好疼!
    “公主……”秦默心一急,连忙凑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见纱布未曾见血,这才松了一口气,“公主别动气,属下自会去领罚。”是他的错,他害得公主难受,理应受罚。
    她鼻子一酸,满腹的委屈涌了上来,瞪着微红的眼睛,“谁要你去领罚了?打死你了我就开心了吗?摆出这幅心疼的样子做什么?你走啊,跟着她走,我不想看到你——”
    看过太多的戏文,见过多少的明争暗斗,她自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胡搅蛮缠只会让男子厌烦,唯有那温柔可人的性子,才能留住男子。
    可这会儿她脾气上来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纵然多少的套路和算计熟记于心,可在爱情面前,她却像个孩子一般哭闹撒泼。
    “属下不走。”怕她会再次伤害自己,秦默拉着她的手固定住,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公主,属下并没有任由她抱着。”
    “没有?”昭华公主冷笑,“你当我是瞎了吗?凭你的武功会推不开她?你是手断了还是武功废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推开她,你就是故意的!”
    “……”秦默无奈,他能说他当时是被吓到了,有些愣神吗?
    他没想到明姑娘会抱住她,更没想到她会抱那么紧,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没推开,她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裳……他若是猛然一推,那种情况下势必会伤到她,不管怎么说,明大人照拂了他几年,他虽对明姑娘无意,却也不想伤害到她。
    可心中的反感甚是浓烈,她的靠近让他浑身都不舒坦,正要用武力推开,就被公主撞见了。
    “是我的错。”秦默蹙着眉头,他性本淡漠,从未将旁的事情旁的人放在心上,几年前便是察觉到不妥也赶紧远离了,对明姑娘的态度和对别的女子一样,至始至终都是清清冷冷。
    明姑娘每每送东西来,皆是说奉了她阿爹的命,送些吃食给营中弟兄,也时常跟营中弟兄们闲聊几句,他便未曾多想。
    他以为不理会便是最好的回应,却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是非来。
    说起来,确实跟他脱不开干系,是他不好。
    “你若是生气难受,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怎么罚我都行,唯独不要伤害自己,好么?”
    “疼的又不是你,我伤害自己跟你有何干系。”昭华公主瞥过头,“明姑娘跟你有干系,你去找她啊,她一准乐意。”
    “怎么会与我没关系?”秦默拉着她未受伤的手,浅浅的吻了上去,怎会不疼?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伤的不是我,身子不疼,可有一处是疼的。”
    他胸口微热,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昭华公主手一缩,气又消了几分。
    她眸光一转,瞥见他的嘴唇,她下口极重,那处被咬破了,有些红肿,鲜血溢出,为他英俊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妖娆之气,他应该也很疼吧……这般一想,她心有些软,扭了扭身子,面色有些不自然,良久,问道:“那下回呢?你还让人抱你吗”
    “没有下回。”见她不再反抗,秦默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我是你的,心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日后会跟旁的女子保持距离,不会再让她们碰到,更不会再有今日的事情发生。”他也不敢再有下回。
    天知道他看到那一幕有多心疼。
    那刺虽是扎在她手,却如同扎在他心上一般,他只恨不得代她受过,便是痛千倍百倍他也愿意,他最怕的便是她受到伤害,若是早知她反应这般激烈,他便是剁了手,也不会让明姑娘碰到他分毫。
    第九十二章 喜欢我什么
    门外。
    张澄泓闻讯赶来,瞧见安宁郡主站在门口,询问道:“听闻公主受了伤,如何了?”
    话落,便向屋内看去。
    安宁郡主连忙挡在他面前,“就是点小伤,太医已经瞧过了,不碍事的。”
    谢绍延似是喝醉了,被路嘉拽了过来,闻言眉头一抬,眯着眼睛,见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着的人皆在门口看守着,唯有秦统领一人不在,心中有些了然。
    她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异常,张澄泓眉头一蹙,又一次往屋内看去,还待说什么,就被谢绍延一把拉住,“行了行了,既然公主没事,咱们就接着去喝酒,刚那一把输了,实在是可惜,不行,我得扳回本来……”
    “是呢是呢,澄泓走吧,公主这里这么多侍女伺候着呢,咱们再去赌一局,我派人搬了两坛酒来,晚上咱们在船上吹吹风,喝喝酒,岂不快哉。”
    路嘉心思虽不如谢绍延灵活,脑筋转的倒是快,听出了谢绍延的话音,当下跟着将张澄泓拽走了。
    沿着码头,三条高大如楼的豪华大船并列摆放着,船只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一共四层,最底下一层摆放着土石和日需用品,第二层住着侍女下人,第三层和第四层则是上好的客房,每一间都布置得很是精巧,豪华程度堪比醉霄楼上最好的雅间,洗漱用具,妆台软榻,书案笔墨,一应具全。
    昭华公主和安宁郡主住一层,吴笑,朱茵佳等京中贵女一层,慕容兄妹两在同层的对面,谢绍延,路嘉,李文强,司马成玉他们几个男子在另外的船只上则随意很多,各自站了一个坑。
    待上了船,一群纨绔子弟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今日这宴会实在是有趣,少了平常宴会的束缚和拘礼,随意了很多,慕容恒准备的甚是周到,京城几家有名的头牌和歌姬皆到了场,在甲板上载歌载舞,美酒更是一坛一坛的摆出来,各式各样的赌局都有,更有难得一见的孤本和字画,供文人欣赏……每一个人都很尽兴,日落时分,一个个都不肯走,嘻嘻哈哈的上了船,打算一路玩去金陵城。
    谢绍延陪着他们玩了两把骰子,便摆了摆手,说自己喝醉了,去船屋内歇会。
    自他走后,司马成玉抱着美人的手一顿,不解道:“延哥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这才喝了多少酒?就醉了?”
    “你在那左拥右抱的光顾着女人,人延哥喝了七八大坛酒,你说他醉不醉?”吴子虚斜了他一眼。
    “七八大坛酒?”司马成玉怪叫一声,瞪大了双眼,连连咂舌,“延哥可真是厉害啊,这酒量,实在是让人佩服。”若是他七八坛酒喝下去,早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