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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心怀怨愤的李进当即辞职,一边喝闷酒,一边痛骂老天爷和财神爷不开眼,哪知老天爷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并派财神爷下凡,赐予了李进点石成金的法术。这个财神爷酷爱玩cosplay,有一点娘娘腔,没错,财神爷的饰演者就是刘明轩。
    学会点石成金的李进生活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他能够分分钟将老旧的手机变成了包金镶钻机,将电子表变成百达翡丽机械表,将自行车变成了心念已久的四冲程六缸宝马摩托车,随手洒出一堆白纸,就能将其变成红彤彤的钞票。
    自从有了钱,李进走上了高端路线,出租房里老旧的装修被他轻而易举地换成全新豪华装修,送给冬晓的礼物从过去的快餐变成了金玫瑰,还在曾经陷害过他瞧不起他的同事面前好好的扬眉吐气一回。
    李进还认识了纨绔子弟李思聪,嗯,王少业就是李思聪的饰演者。王少业曾经抗议,要求把李思聪这个角色改成姓王,跟自己一个姓,被艾娉婷言辞拒绝。
    李进在李思聪的介绍下,去参加业余车手的摩托车大赛,在大赛中打败了冬晓前男友派出的车手,夺得第一名,气得冬晓前男友险些吐血身亡。而后,李进又和李思聪一起过起了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有钱之后的李进并没有让冬晓刮目相看,为了解释巨额财产的来源,李进将财神爷的警告当耳旁风,谎称自己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却万万没有想到谎言使得他的财产总额限定在五百万之内。
    冬晓虽然相信了李进的谎言,却对李进奢侈的生活作风很不认同,并且一再告诫李进不应如此。
    李进因为自己有着点石成金的法术全然不将冬晓的话放在心上,还大言不惭地说他的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为了讨好冬晓,李进变出一串价值五百万的项链,可冬晓完全不接受,还与他发生了争执,气愤之下,他将项链扔了出去。然而,因为项链将五百万的额度用尽,他过去所变的种种奢侈品统统都恢复了原样,还有他存入银行准备给父亲做手术的二十万元也全都变成了假-币。
    艾娉婷在剧中饰演冬晓的表妹赵蓝,就是帮李进存钱的银行柜员。
    气愤的李进要找财神爷算账,还让财神爷将这没用的法术收走。财神爷收走法术后告诉他,这一切的后果其实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就在李进懊悔自己扔掉了最后有价值的项链时,警察通过银行监控追查到了他家里,他的父亲因为得知他使用假-币的事,忧虑之下不慎从楼梯上跌下来生死未必。冬晓从赵蓝处得知消息,误解李进违法犯罪也对他失望透顶,所有的祸事一下子纷至沓来……
    李进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他在滂沱大雨中拼命骑车赶往医院,却又遭遇一起车祸。睡梦中,他又见到了财神爷。在财神爷的指导下,他终于明白了,成功不是一撮而就,抱怨和愤怒也根本无济于事,只有努力改变自己,细心发现机会,抓住机会,才能一步步走向成功。
    这便是《手到钱来》的主题思想。
    故事并不复杂,拍摄成电影一共九十分钟左右,《手到钱来》剧组四月中旬开机,六月中旬才全部拍完。
    关灯在拍戏的过程中十分较真,就跟他开演唱会时的态度一模一样,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摩托车竞技比赛那场戏的要求太高,关灯实在无法完成要求,才用了专业骑手作为替身,其他情况,他都亲自上,不用替身。
    在街道上拍摄一场骑摩托车的戏时,发生了意外,一辆自行车突然闯出来。关灯为了避让,方向打得急,摩托车翻了,他从车上摔下来,身上多处淤青,连手指头都骨折了一根。
    齐欣很心疼他,劝他停下来休息两天,可他压根就不听,第二天又接着拍。
    关灯很拼,他似乎着急证实自己,就算他现在写不出好听的新歌,他也能拍出好看的电影,也一样有创造作品的能力。
    电影杀青后,后期的剪辑、特效、配音、字幕等又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关灯一刻也没停,每天都跟后期工作人员在一起,直到电影全部制作完成。
    这几个月熬下来,他整整瘦了十斤,连脸颊都消瘦了不少。
    七月初,网络大电影《手到钱来》正式登录视频网站。江涌传媒和网站签订了独家合作协议,网站方面还对电影进行了很大力度的宣传,打开网页看视频,非会员便能看到关于电影的一段十几秒钟的广告,最后一句广告词是:歌手关灯转型影视,自导自演,携力作《手到钱来》重磅归来!
    关灯随后发布微博,把电影上线的消息告知所有的灯谜粉丝,并且@江涌传媒,@昆曲齐欣,@艾娉婷,@王少业,@刘明轩,把所有主创人员统统都@了一遍。王少业几人最初的微博都没有认证,名字也是随便取的,现在统统改成真名,并且认证加v,将微博账号的逼格提上去,以便于提高江涌传媒整个公司的逼格。
    许是因为关灯本身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和话题度,抄袭门和被黑门事件又在网上引起很大反响,弄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他不顺眼的人依然想黑他,粉丝对他的忠诚度却因此变得越来越高,几乎达到鼎力支持的地步。
    就在《手到钱来》上线二十四小时之后,影片的有效付费播放量就已经突破了二十万,且这个数据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攀升。
    这部电影属于大众题材的合家欢影片,适合所有人群观看。故事的剧情也不错,笑点有很多,看过的网友大多对影片评价很好,关灯的粉丝群体更是大力在朋友圈里强烈推荐,由此带动的后续效果更好。
    两周后,江涌传媒对公账户收到了视频网站打来的第一笔分账款,金额两百万。齐欣他们几个人全都站在电脑前,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账户余额,一个两个都激动得红了眼眶,齐欣和艾娉婷两人还抱在一起呜咽。
    很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成效,公司终于有了第一笔收益。他们得庆幸,第一部网络电影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如果影片失败了,公司的收益不好,资金链就会很紧张,往后的发展也会越来越困难。
    江涌传媒的第一部网络电影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并未偶然。
    艾娉婷作为编剧,此前就完成过多部网络小说,文字功底不在话下,而且她的脑洞一直很大,创意也一向很赞。她的不足之处在于思维太发散,写起故事来容易跑偏,想怎么放飞自我就怎么放飞自我,主线散了,人物就没有了成长轨迹,更没有故事中心思想的体现,她无法把控全局,也无法把控整个故事的节奏。
    进入编剧培训班学习之后,艾娉婷每天晚上都会看一部经典电影,然后拉片子,将影片内容逐格逐段地分析解剖出来,练习强化,弥补自身的不足。正是因为如此,她完成的剧本才有了创意和质量的双重保障。
    所谓剧本,就是一剧之本。剧本决定影片的下限,导演决定影片的上限。
    剧本烂,导演再好也白搭,因为导演无法雪中送碳。
    剧本好,导演却可以锦上添花。齐欣和关灯均有多年舞台表演经验,对画面感的呈现有各自的独到见解,他俩对自己的作品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过去就一起搭档过多次,这回再次搭档,足以为艾娉婷的剧本锦上添花。
    当然,影片质量过硬是观众认可的基础,关灯的人气推动效果也功不可没。
    如果影片本身的质量不行,关灯就算再有人气,观众看过之后也必然会骂一句烂片,打上很低的分数。关灯就会被人贴上烂片导演的标签,还会有人讥讽他,没本事当导演就别当,好好唱歌不行吗?下一次江涌传媒再有新的影片出来,观众就会先打一个巨大的问好,不会随便买账。
    如果影片的质量很好,却缺少了相应的宣传,也没有关灯这种知名度的明星撑场,恐怕影片也很难有出头之日,一不小心就淹没在五花八门的网络电影的汪洋之中。
    从剧本到拍摄,到后期,再到宣传上线,任何一个步骤的失败均会导致最终结果的失败。刘明轩的外联工作为影片拍摄提供充足的资金保障,王少业全局把控调解使得所有人步调一致,分工协调,不慌不乱,所有人都靠谱,所以江涌传媒第一部影片取得成功是必然之事。
    现如今,江涌传媒的运营已经完全步入正轨,再不是当初那个挤在四室两厅屋子里办公的草台班子,人事部、财务部、行政部也都扩充起来。
    寻了个空档,关灯这个董事长做东,请大家伙儿到高档餐厅吃饭。
    自打王少业被他老爹扫地出门之后,他们这帮人已经很久没有到这么高档的地方聚餐了。电影筹拍期间,他们生怕公司的钱不够用,一个个省吃俭用,不敢多花一分钱,每天订快餐都恨不得订最便宜的。现在电影在网上卖得好,不仅前期投资全部回本儿,还赚了不少钱,当然要来好好放松享受一下了。
    七只葫芦娃围坐一桌。
    眼看菜上得差不多了,齐欣站起身倒酒。
    刘明轩见齐欣给自己和关灯倒了红酒,问道:“齐欣妹子,你和小祖宗不是一直保护嗓子,不爱喝酒吗?今天怎么都喝红酒了?”
    齐欣笑道:“刘哥,今天是为了庆祝咱们的电影取得成功,大伙儿都高兴,我跟关灯怎么说也得陪你们喝点酒呀!”
    刘明轩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今天除了风嘟嘟这个未成年人喝饮料,其他人都喝酒,就连蒋擎宇面前的杯子里也倒了红酒。蒋擎宇已经高中毕业,没有申报香港的高校,也没有申报外国的名校,而是申报了江州大学,为了什么,其涵义不言而喻。
    风嘟嘟忽然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包装老旧的酒瓶,神秘兮兮地说:“这是我爸的朋友送他的茅台,十年陈酿,真正原厂特供酒。我缠了我爸好几天,他才答应给我。”
    齐欣讶然,“嘟嘟,你还带了酒啊?”
    “是呀!带给你们喝,你们喝不喝?”
    王少业眼睛一亮,“真是原厂特供的?那我可要尝尝。”
    经常喝酒的人就知道,真正原厂特供的茅台酒产量太少,全供国宴和军委去了,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即便买到也是假的。
    被风嘟嘟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忍不住想尝尝真正原厂特供的茅台酒到底是啥滋味,就算不懂品酒,附庸风雅一下也是阔以的嘛!
    第一杯红酒大家连忙干了。
    王少业抱着茅台,瞅了一眼酒瓶上特供陈酿四个字,兴奋地打开瓶盖。
    一股浓郁的酱香酒气飘荡出来。
    齐欣闻到酒香,忍不住说道:“要不……给我也来一点。”
    “行,咱们都尝尝风嘟嘟小盆友带来的好酒。”王少业给旁人都倒了一杯。
    “哼!”被称作小盆友的风嘟嘟不开心地抬起下巴。
    酒满上,齐欣碰碰身边的关灯,低声说:“你是董事长,要不要站起来跟大伙儿说两句?”
    “说什么?那种酸溜溜的话我说不出来,要说你说吧!”
    齐欣撇嘴,悄悄腹诽,上一次把他们都约到羽毛球馆,还不是酸溜溜地跟所有人鞠躬道谢,什么感谢你们对我不离不弃,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这一次又说酸溜溜的话说不出来,就是矫情!
    “来,第二杯,祝我们江涌传媒越来越好。”齐欣代替关灯,主动端起酒杯。
    “越来越好!”其他人纷纷端起酒杯。
    叮——
    几只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每个人都浅酌了一口。
    正宗的茅台特供酒五十三度,度数虽然很高,但酒水入口后,并不辛辣,而且香气浓郁,细腻醇厚,细细品味时,方觉饱满圆润,绵远悠长,也没有什么刺激,喝下后只觉得身体微微发热,舒服极了。
    只有真正的好酒,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齐欣端着酒杯,赞扬道:“真是好酒,居然一点也不刺激喉咙和胃。”
    “当然啦!”风嘟嘟无比骄傲,“我都说这是我爸的好酒嘛!师姐你们的网络电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当然得用好酒来庆贺一下啦!”
    “哎呀,嘟嘟最好了。”齐欣忍不住又捏了师妹的脸蛋。
    王少业这时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像是要发表什么感慨。
    艾娉婷坐在他旁边,不解地说:“老王,你站起来干啥?”
    “我……我有些话想说。”
    关灯浅浅一笑,对齐欣说:“你瞧,老王要酸了。”
    “我这个人挺混,以前的日子也过得浑浑噩噩。说句心里话,要是没有老关,没有你们这帮朋友,我这辈子可能就在我爸的安排下,一直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搞不好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王少业深吸口气,神情无限感慨,“我就想跟你们说声谢谢,这杯酒我敬大家,我干了。”他仰头把杯中的白酒饮尽。
    其他人都静静看着他。
    王少业把艾娉婷拉起来,让她面对自己,“娉婷,我知道你是老关的粉丝,一直喜欢听他唱歌,其实我唱歌也不差,今天你就听我唱一首歌,好吗?”
    艾娉婷仰着头凝视他,“你想唱啥歌?”
    王少业没说话,而是走到旁边,忽然拉开一道帘子,露出里面的黑色钢琴。
    “还有钢琴?”艾娉婷惊呼出声,“你会弹吗?”
    王少业以行动回答她的问题,直接坐在椅子上,十指在黑白键盘上灵活地跳跃舞动,流畅的钢琴曲自他指尖倾泻而出,行云流水一般,乐曲悠扬缠绵,朴素轻快。
    他开始演唱,嗓音低沉,略带一丝的沙哑:
    “心中深藏一份希望,
    阖家欢乐幸福安康。
    在这偌大的地方,
    买得起车住得起房。
    心中爱慕一位姑娘,
    她是如此娴雅漂亮。
    在这纷繁的地方,
    相依相偎成对成双。
    人生雨打风吹,
    明明很累,
    还要不停往前追,
    事业从未开出花蕊,
    梦想如琉璃般易碎。
    敞开心扉,
    有努力也有汗水。
    细细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