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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少年说:“可是您帮了我。”他认真地注视着他,“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所以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少年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接受他的所有安排吗?
    西蒙·普尔曼没说什么,接下来几天却总有些怏怏不乐。一场寒流袭来,天气变得比前些天的下雪天更加寒冷,西蒙·普尔曼一下子病倒了。
    少年关切地守在他床边,守了一天一夜,一步都没离开,更没有合眼。
    西蒙·普尔曼醒来后知道了,骂他胡闹,把他赶去睡觉。
    少年却不走,而是抓着他的手不放。
    西蒙·普尔曼愠怒。
    少年却开口:“您也会感到疑惑和犹豫吗?”
    西蒙·普尔曼一顿。
    少年说:“关于我们的关系,您也会这样吗?”
    西蒙·普尔曼拧起眉,注视着少年认真的眉眼。
    少年说:“您也会为我们的关系感到困惑,对吗?您也会因为想到我日后可能会有新家庭而感到不安和难过,对吗?”
    西蒙·普尔曼沉下脸:“不许胡言乱语!”
    少年乖乖听训。
    接下来少年却越发放肆。
    少年开始喜欢和他亲近。
    少年想方设法地拥抱他和亲吻他。
    在一个夜里,少年甚至大胆地悄悄摸到他的床上,得寸进尺地亲吻他的唇。他严厉地把少年扔下床,少年半跪在床前说道:“我爱您。”
    少年的目光炙热而坚定,令他明白少年前些天的话是认真的。
    也许是他没有发火,少年像得到了鼓励一样,越发频繁地摸上他的床。
    他能明显地察觉,少年对他有着压抑的欲望。
    少年还想方设法地撩动他的欲望。
    西蒙·普尔曼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自己的养子产生这样的感情。即使有过困惑,即使曾觉得不希望养子有新的家庭——自己也因为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人插足而选择不结婚,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爱上了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
    他们之间有着那么长的年龄差。
    可是少年的爱炙热得让他难以拒绝。
    他是自私的。
    西蒙·普尔曼想到。
    少年是他生命之中为数不多的意外和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光亮。
    他并不愿意放开少年。
    于是在少年某一次亲吻上来的时候,西蒙·普尔曼轻轻地回亲了一下。
    少年得到了他代表着“接受”的信号,越发地放纵起来,终于在成年的那一天向他讨要惦记了许久的“礼物”。
    自那以后每一天清晨少年睁开眼醒来,都会亲他一口,对他说:“我爱您。”
    第263章 被困
    过年杂事本来挺多,章家这边却没那么复杂。一家人难得相聚,章先生早早对外拒绝了所有登门拜年的要求, 只接待亲朋。等把拒绝不得的人应付完了,举家去了云山牧场那边。
    云山牧场自从住入了霍老等人, 对外开放的次便少了,因此牧场里的动物们越发逍遥,大多优哉游哉地四周吃草, 一点都不怕生,羊儿们困了就躺在草垛下,白囊袋似的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特别自在。
    眼下是冬天,牛羊都入了圈, 吃着秋天储藏的草料。牧场里偶尔能看见些不畏寒的动物出没, 却比其他季节要冷清一些。山上也冷清, 平时一大早就啾啾直叫的鸟儿们都不见了,只剩不愿飞走的寒鸦还发出几声尖哑又难听的叫声。
    袁宁一到牧场便被缠上了, 是章家三叔刚出生没两年的儿子, 牙齿没长全,说话含糊, 只能说些短短的词句, 远远瞧见袁宁立刻高兴地喊:“抱抱, 抱抱!”
    软乎乎的小孩子,头上的乌发柔软又细短,袁宁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脸上就享受了一个爱的亲亲。袁宁故意逗他:“人都不认识就让人抱,小心被人抱去卖了。”
    小堂弟绷起小脸,严肃地纠正袁宁的话:“认识的,认识。”
    袁宁一挑眉:“哦?认识吗?那么说说看我是谁?”
    小堂弟抱住袁宁的脖子:“小堂哥!小堂哥!”
    章家三叔也在,见小堂弟抱着袁宁不放,摇摇头说:“也不知宁宁给他灌了什么迷药,明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宁宁几次,一见面就这么黏糊了。”
    章修严:“……”
    章修鸣瞧着眼热,凑到袁宁旁边捏捏小堂弟的脸蛋,笑眯眯地问:“那我是谁呢?”
    小堂弟捂着被捏得有点红的脸蛋,头一甩,不理章修鸣。随随便便捏人脸蛋什么的,最讨厌了!如果你是小孩你就知道了!
    章修鸣无奈地说:“还是宁宁受欢迎啊。”他瞥了眼章修严,心里免不了有些幸灾乐祸。大哥这人整天冷着一张脸,即使出身好、相貌好,也很少有人敢往他跟前凑。袁宁就不一样了,袁宁脾气好,整天带着笑,看着就好亲近,肯定到哪都很受欢迎。
    听说袁宁现在到一个穷县城去锻炼,愣是带去了一串师弟师妹,没谁喊苦喊累的,都心甘情愿跟着袁宁下去!这得多好的人缘呢?
    想想就替大哥心酸啊!章修鸣想到这儿,免不了又是一番庆幸。他和西蒙就不一样了,他人缘也不错,但绝不像袁宁这样到处都能招惹一堆人;西蒙更不用说,基本没人敢在他面前示好,做什么事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效地挡下了一大批烂桃花。
    章修鸣从小不怕章修严,见章修严绷着一张脸,不由凑过去打趣:“大哥,宁宁这么招人喜欢,你是不是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醋?”
    章修严瞧了他一眼,说:“是。”
    章修严坦诚的回答听得章修鸣一愣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瞠目结舌地瞪着章修严半饷,拉着袁宁说:“宁宁你听到没,大哥说他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醋!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越来越像了?这话可不是大哥会说的!”
    袁宁听了章修鸣的话眉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章家三叔。章家三叔老神在在地从袁宁手里抱过儿子,对袁宁三人说:“我去看看你们三婶忙完了没。”
    袁宁明白了,得了,大家都知道他和章修严是怎么回事,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也从来没藏着。
    袁宁笑眯眯地说:“怎么不是大哥会说的?大哥一直很坦率啊。我跟你说,我也天天都有吃不完的醋,毕竟大哥他是不少人心里的好女婿人选。”他抓起章修严的手给章修鸣亮了亮上面的戒指,“这就是我为了套牢大哥让人做的,我们都戴了三四年了。”
    章修鸣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国内的环境不如圣罗伦堡那边开放。圣罗伦堡这几年已经有同性恋人站出来要求获得平等婚姻权,游行闹了几次,媒体欢腾了几回,该科普的都科普,该洗脑的也都洗脑了,新法案通过几乎已成定局。
    接下来他和西蒙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袁宁和章修严不一样。他们还在国内,而且看起来绝对不可能移民到圣罗伦堡那边。
    那么袁宁和章修严选择这条路必然比他和西蒙难走很多。
    章修鸣怎么都没想到袁宁居然抢先那么多,早早就把戒指给送了。怪不得闷骚如章修严能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醋意,有袁宁这么个恋人,想不变得坦荡直接都难!
    章修鸣啧啧感叹:“没想到你们偷跑了这么久!”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攻破西蒙最后的防线,章修鸣不由勾住袁宁的脖子,问起袁宁怎么拿下章修严的。虽然他不怕章修严,但也想象不出怎么对章修严这么个严肃认真又冷静自恃的人下手!
    袁宁没有和别人分享两人之间的隐秘故事,只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过来问起章修鸣和西蒙的事。
    章修鸣也瞬间明白袁宁的心情,顿时不再多问。见旁边的章修严盯着他勾在袁宁肩膀上的手,章修鸣一乐,搂住袁宁在袁宁脸上亲了一口,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章修严:“……………………”
    袁宁见章修严脸色发黑,搂住章修严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记。
    章修严觉得袁宁哪里都好,就是太招人了点。他牵着袁宁的手往回走,去看沈姨她们炸大麻花。
    滚烫烫的油,白生生的面团儿,拧成形往锅里一扔,炸出香喷喷的大麻花,比外头卖得要大得多,吃上一两根吃下去能顶半天饱。
    刚捞出来时最香,一口咬下去烫得呛喉,却舍不得不吞下。
    年初五刚过,袁宁和章修严就回了昌沧。今年雪下得厉害,章修严得组织人做防灾工作。因为前期预报得当,暂时还没有因为受灾而被困的消息传来,不过年后还有一段大雪天气,不能因为年前没出事就放松。
    袁宁先去了一趟云泽牧场。
    云泽牧场的冬天也不萧条,小孩子们遍地跑,钻进雪原里找冬天里出没的猎物们。狩猎的天性存留在昌沧人的骨子里,哪怕只是半大小孩也不例外。
    罗元良和诺敏订婚之后依然留在昌沧这边,两个人对牧场都有极大的热情,每天都扎在牧场里不怎么离开。见了袁宁,罗元良说:“正要给你打电话。上次你送来的树种我们培育得差不多了,温室技术今年也已经成熟,我把资料拿给你。”
    袁宁高兴地说:“好。”
    诺敏好奇地问:“这些树也像玉浆果一样奇特吗?”
    袁宁说:“差不多,不过食用的部分不一样,这树主要是用它们的树脂。像桃树的桃胶那样采集起来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吃法,功效很不错。怀树村的人一般自己吃,没往外卖过,上回我和大哥他们过去时才试着采集了一点。”
    诺敏说:“那我们在牧场也种一些吧!我发现在水泽那边的植物长得特别好,种在那边肯定能成活。”
    罗元良点头。
    袁宁说:“你们拿主意就好。”树人当初被袁宁放在水泽那边就是为了不让人生疑,湿地本来就比普通土地要肥沃,被诺敏和罗元良特意保护起来之后就算变化再大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袁宁在牧场住了几天,正要去省城见一见章修严然后回县里,却突然接到了师兄杜建成的电话:“师弟,你大哥被困在灾区里了。你别急,我正在联系救灾人员,他们很快就会赶过去。”
    袁宁哪能不急?一听章修严被困,他眉头突突直跳,马上问明章修严去了哪边。得到杜建成答复之后他马上挂了电话,对罗元良说:“罗哥送我去北边一趟吧!”
    罗元良见袁宁眉头紧皱,也不多说,把车开出来送袁宁前往背面。路上有些路段被大雪堵住了,偶尔能见到三两辆车被困在路边动不了。
    没得到章修严的消息,袁宁心里不安宁,没心思注意沿路的情况。等到达距离受灾地区最近的救灾中心,袁宁让罗元良先回去,找了熟人混进救灾行列,跟着救灾人员沿着封堵的道路深入灾情严重的地区。
    一路上袁宁忧心忡忡。
    章修严被困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杜建成他们只是发现了灾情,没发现章修严一行人失去了联系。今天有急事需要章修严,一找之下才发现章修严早已离开原定的调研地去了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现在那边根本联系不上!
    自从工作忙起来之后,袁宁和章修严还是每天打电话,当要外出调研、联系不方便的地方之前会先打个招呼。这次章修严下去调研时也对袁宁说过接下来几天可能不能每天联系。
    所以袁宁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袁宁拢了拢军绿色的外套,跟着领队人在雪地里跋涉。天际阴沉沉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仿佛怎么落都落不尽。
    茫茫天地,一片雪白。
    第264章 搜寻
    袁宁一行人很快抵达受灾严重的县城。县城里已经停了电停了水, 好在这县城本来就穷, 用电用水不多, 每家每户还有着自己钻的水井和储水的水缸,地窖里也储备着食物, 因此县城里的情况还算好,主要是交通和通讯断了。
    有问题的是底下的乡镇。乡镇的房子大多是土胚房和木房,没多少承重能力, 雪一大就容易塌。这边的废矿也不少,矿里做支架的好木料被拆了取得七七八八,早剩不了多少了, 雪一重便轰隆隆地塌了下去,形成一个个被雪填满的大雪坑。
    袁宁依靠灵泉也无法找到章修严, 心里有些焦急, 亲自去见了最后接待章修严的人。刚一接触, 袁宁立刻发现对方有古怪,左右试探之下他确定对方在隐瞒着什么。
    袁宁年纪小, 面嫩, 唬不住人。他转身寻来领队,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那领队是韩家带出来的, 听了袁宁的话后眉头一跳, 当即带着人照顾去, 连逼带吓,总算是问出点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