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见自己凑过来安妮没有反抗,动作更加大胆,他的手慢慢贴上安妮的后背,笑道:“美女,我真的挺喜欢你的,你就跟了我吧,不过是为了钱,我也可以给你。快来让我亲一下!”
安妮依然看着蔡长松方向,傻笑着。
脖颈铁锅一章热乎乎的胡茬脸,安妮浑然不觉,她的感觉和神经此时仿佛都被麻痹了。
蔡长松眉头微皱,拳头慢慢握紧。和安妮的目光对接,他身上的怒气骤然翻涌。
“放开她!”蔡长松声音低低的冷声说道。
金牙看了蔡长松一眼,笑嘻嘻的挠头:“小老弟,你不要的女人,就便宜了哥哥吧,这女人生的水灵,看的我浑身都痒痒,要不然你开个价,你说个数,我就买这女人一夜,不然一次也行!啊……”
不等金牙说完,突然感觉自己的门面滑来一道疾风。他还没来得及闪躲,这个人就被砸在了沙发上,金牙全都飞了出去,鼻孔窜血,连连惨叫。
蔡长松站在安妮旁边,大力捏起安妮的下巴,冷冷的说道:“你的身手不是很厉害么,干嘛不还手?难道你喜欢别人这样对你么!”
安妮的脸被蔡长松捏的扭曲,脸上依然笑着:“好多个你,在转……”
“该死!你喝多了!你居然喝多了……”
蔡长松松开安妮你的脸,烦躁的扯开了自己胸口的扣子。
“蔡老弟,你这是……”钱老板试探性的上前问道,根本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蔡长松眉头紧皱:“你们先出去吧。把这个猥琐男带走,以后我不想在看见他!”
“是,是,我这就去办!”
钱老板急忙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大家逃也似的离开了包房。
蔡长松在这些的眼中跟黑罗刹差不多。
在酒吧行业,蔡长松绝对属于帝王级别的人物,在新阳,只要他一跺脚,酒吧产业震三震。他不但做生意有手腕,做事更是凶狠,如果惹恼了蔡长松,这些人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本来钱老板接到蔡长松电话,还乐得不行,感觉终于能和蔡长松说上话了,可没想到被金牙弄出了这一档子事儿,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只是祈求蔡长松别真的发怒,牵连他们才好啊!
钱老板和其他几个老板在包房门外半天不敢离开,纷纷走动搓手的。
其中一个大个子看着钱老板问道:“钱大哥,这可怎么办啊,看来老金这次是惹事儿了,你看见蔡长松刚刚脸没有,简直都能吃人!”
“哎呀,这可不好说,我们都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头,金牙真是精虫上脑了,竟然敢动他带来的人。这新阳和周边几个城市的酒吧市场都是蔡长松的,如果惹怒了他,我们都要卷铺盖走人了!”
钱老板也是满面乌云。
其他几个人纷纷捶胸顿足。
“早知道有这个事儿,我真是不应该来啊,现在可怎么办啊,真是的……”大个子不停的来回走动,如临大敌。
钱老板看着大个子冷哼一声:“我们可是很多年的兄弟了,如果不是你一直想跟他见面,这个场合我又怎么可能找你,现在怎么?出了事儿了又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了?真是可笑!”
“老钱,你这话说的,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想办法,你怎么这么多心啊!”
“还不是你先话中带话的!”钱老板也是有火没地方出,声调太高了些。
正在几人僵持之际,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几人一愣,看见蔡长松扶着安妮出来,脸上急忙挂上笑容。
“啊呀,您怎么出来了?”钱老板急忙笑着弯腰问道。
蔡长松眉头微皱:“你们太吵了……”
第1003章 松哥也迷茫
扶着安妮,蔡长松竟然有些跌撞。
正常喝这些酒的他,根本不足为碍,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走不稳,不知道是进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安妮头晕目眩,感觉一切好似一个梦幻那般。
蔡长松犹豫了一下,扶着安妮上了车,驶向一个方向。
在海边的一处观景小别墅门前,蔡长松停下了车子。
下了车,安妮看着这栋房子身子一颤。她目光流动,嘴唇都有些颤抖。
蔡长松单手抓着安妮的手臂,说道:“上去吧,这里现在是我的房子。”
这个地方是蔡长松的秘密基地,除了他自己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存在。
大家都以为蔡长松是常年以酒和美女为伴的,没有人知道他也有这样一个空间,一个可以用来和伴侣厮守的家。
“这里,是我们曾经看到的地方吗?”安妮脚步有千斤重,每走一步身体都一阵踉跄。
蔡长松笑了笑:“你看的地方,早已经不复存在,有些东西,有些感情本来也跟你看到的房子一样,不应该存在!”
“不是的,松,这一定还是我们曾经憧憬过的房子,这里我太熟悉了,多少个夜晚,我都梦到我们站在这硕大的落地窗前,相拥着看着潮涨潮汐……”
“够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别跟我说从前,从前的我早就死了。从你扔下我跟着那个老头跑了那一刻开始,那个感情用事的蔡长松就已经死了!”
蔡长松突然甩开安妮的手,大声喝道。蔡长松的神情十分吓人,眼中充斥的血丝,仿佛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过的样子。
安妮紧咬嘴唇,看着蔡长松怒火中烧的脸颊,又试探性的上前一步,嗫嚅道:“松,你听我解释,事实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能给我个机会解释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相信我所见到的。这里,现在是我的家,你曾经不是说过吗?也许我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样的房子,我知道,你安妮从来就没瞧得起过我!现在我有都是钱,我可以随便的换车换房换女人。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你别这样好不好,松,求你别这样……”酒意上涌,安妮心中巨大的悲伤此刻被扩大无数倍。
看着蔡长松冰冷而有距离的眼神,安妮心如刀绞。她扶着宽敞的落地窗边缘,慢慢下滑,瘫坐在地上。
冰凉的地板刺得她的小腿一阵生疼,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又怎么能比得上心底的悲哀。
正值盛夏,安妮的心却异常的冰冷。她双手抱着肩膀,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一个人,足以冷掉一座城。
时过境迁,安妮没想到这痛心的感觉会再次将她蹂躏的体无完肤。蔡长松决绝冰冷的背影,让她明白,她彻底做错了。
当初的选择也许是错的,这个男人宁可选择相拥而死,也不想用这种痛心的方式活下去……
蔡长松一个人来到海边,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海面上,他突然大笑起来。
笑得那么嚣张,那么大声,那么心碎。
多少年了,他就等着这一天,等着安妮遍体鳞伤的回来,看着他家财万贯,意气风发,左拥右抱。
这么多年的假想如今全都成了现实,可是他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眼泪冰冷,顺着眼角溢出,不羁的脸上,此刻的悲哀仿佛感染着整个空气……
他颤抖的摸出电话,按下了快捷键拨了出去……
“超哥,我好痛怎么办?我想坠落进深海,再也不想出来。我觉得死了,也许会更加好过一些……”
“那就死一次吧。”秦超那边的声音很淡定。
“超哥……我说真的,我真的很疼,很疼。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心还会这么疼。”
“心不动,则不痛。我们都不是圣人,情感是我们唯一的软肋。”
“我不想再坚持下去了,超哥,我能任性一次吗?”蔡长松的声音哽咽而低沉,听得秦超也是一阵心疼。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吧,后果我都替你担着!”秦超说道。
“我做什么都可以?”蔡长松问道。
“可以!”秦超回答简短。
“那我可以去死吗?从这里跳下去!”
“可以!”
蔡长松笑着点点头:“谢谢你,超哥,一切就拜托你了……”
蔡长松电话刚刚一挂断,叶婉直接就上来给秦超后脑勺一巴掌。
“你在干什么呢!难道你听不出来他的情绪很不对吗?表面越是不羁的男人,认真起来越可怕!你居然还由着他的性子来?他万一做出什么傻事可怎么办?”叶婉大声喝道。
“他是我兄弟,当然可以做傻事,我都说了,一切后果我会担着!”秦超起身穿衣。
叶婉眉目一凛:“你难道听不出来,他要跳海么!”
“我当然听得出来!我兄弟难得脆弱,我必须支持!”
“你怎么能这样意气用事呢!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叶婉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秦超随手按住,牟定的看着叶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什么叫到此为止?秦超,你别这么自私好吗?你以为你刚刚回答的洒脱,你知不知道,蔡长松他现在心里应该有多苦闷!你不劝说,反倒是用这种风凉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兄弟,你好意思吗?”
“男人的世界,你们永远不懂,我说过,这件事,到此为止!”
秦超目光凌厉的看着叶婉,态度坚定。
……
海水澎湃。海浪拍打这礁岩发出清脆的声响。
沙鸥翔集,这一片美景跟五年前一个模样。
蔡长松站在岩石上,看着身后的海滩,仿佛看到了他和安妮的身影。
那时候这片别墅还不是他的,安妮总是憧憬着站在这别墅的落地窗前,看这一片美丽的海景。
那时候两人虽然没有海誓山盟的约定,可安妮早已经成为蔡长松奋斗的动力源泉。他曾经对着夕阳发誓,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买下这栋漂亮的房子送给安妮。
时光冉冉,不等他兑现心底的诺言,一切早已经辗转而变。
多少个孤寂的夜晚,蔡长松都会来这个地方,看着星空一直到天明。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憧憬或者怀念什么。
在米国遇到露露之后,蔡长松仿佛看到了安妮的影子,两人相同的果断和飒爽,蔡长松好像找到了过去和安妮共处的回忆。
对露露的依赖每日剧增,可是却在不久后得知了露露和超哥的关系。
蔡长松捂着心口对着天空又是一阵大笑。也许他蔡长松这辈子就不应该和爱情结缘,做个冷血的人挺好,流血不流泪,不动心,不心痛,庸用一生。
闭上眼,蔡长松张开双臂,身子倾斜。
咕咚!
溅起的水花,仿佛宣告着这一切苦闷的结束。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任何心痛的感觉了。冰凉的海水麻痹着蔡长松的身体和灵魂。
随着身体的下沉,他感觉肺部像是撕裂般的疼痛。海水灌进口鼻里,干涩腥苦,异常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