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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节
    约翰尼托从泥地里缓缓地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也不全部都是为了你,其实也是为了我。”
    撸瑟托一愣,说什么,为了你?
    约翰尼托说道:“在内都比寺院修行的那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我们过去造下的杀戮,虽然我们可以将大部分责任扔给哈多,但究根到底,我们都是自私的,最终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所以我把它当做是一种赎罪,也是一种修行。”
    他心平气和,反倒是使得撸瑟托一脸懵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约翰尼托说道:“我与你分离许久,发现你身上多了一些我们曾经很厌恶的特质,现在是时间让我们好好静下心来,获得真正的宁静了。走吧……”
    撸瑟托愣了,说去哪儿?
    约翰尼托说道:“收拾行李,遣散人员,我们去金三角。”
    撸瑟托听到了刚才哥哥说的话,整个人的焦躁和狂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哥哥的身边来。
    约翰尼托向我们发起了邀请,说既然在我们的身上种下印记,那么我们彼此便再无隔阂,既然如此,便请两位监督我们,一起离开吧?
    面对着约翰尼托的盛情相邀,屈胖三却显得兴趣缺乏。
    他摆了摆手,说道:“事情你们自己办吧,我自有会有我获得消息的途径,不用整日盯着你们的。”
    听到这话儿,约翰尼托点了点头,朝着我们施了一礼,然后离开。
    屈胖三一直望着两兄弟消失于林中,都没有说话。
    我瞧见他的表情有些严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屈胖三回过头来,问我道:“你觉得那哥哥说的话,是真的么?”
    我思索了一会儿,苦笑着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人挺笨的,看人的眼光也很局限——按理说这是你的特长才对,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屈胖三说因为我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大忠还是大奸了。
    我说那就别想了,事后等他们实施之后,再看看效果,如果不合你的意,回头一念之间,就把他们给灭了。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你以为我刚才那印法,真的是控制他们的?
    我吓了一大跳,说难道不是?
    屈胖三摇头说道:“当然不是,那不过是一个劝导光明咒,顶多是在他们的心头种下一丝念头而已——世间若真的有这么简单控制人性命的玩意,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祸乱咯……”
    我对屈胖三的话语有些无语,翻着白眼说道:“既然没有,你在哪儿装模作样干嘛?”
    屈胖三说我知道没有,但他们不知道,所以我也只是希望他们别铤而走险罢了。
    我说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回头再观后效吧。
    屈胖三说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约翰尼托真的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在这化外之地,竟然还有这般的人物,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如果他们真的全部都遵照着做了,只怕几年之后,这约翰尼托也将成为比肩七魔王哈多一般的人物。
    我说为什么?
    屈胖三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因为他境界到了啊?
    我说什么境界?
    屈胖三又叹了一口气,说不想跟你多解释,因为他的境界到了,你的境界却还差得远。
    呸!
    我瞧见他说着话儿的时候满脸笑意,知道这家伙在调侃我,忍不住呸了他一嘴。
    两人没有再在山林中停留,而是连夜下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村庄,老周一夜没睡,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连忙迎上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说话,说等过两天再看吧。
    于是我们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两天,接着老周的联系人传了消息过来,说上帝军的两兄弟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突然间就消失了,而在古鲁满的村子门口处,则挂着四个人头。
    比约定的,多两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屈胖三和我对视了一眼。
    上帝军,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第五十四章 突然重伤
    虽然没有能够将约翰尼托和撸瑟托给干掉,但是这一次却是将这颗钉子给拔出了,让两人带着大批上帝军骨干离开火药桶一般的缅北,避免介入缅北战事,这对于有关部门而言,远远比杀掉两个首领要来得更有意义。
    所以老周对我和屈胖三佩服得很,而因为屈胖三年纪的缘故,他对我最是钦佩,邀请我去他家喝了一顿大酒。
    喝多了,老周就开始哭了起来,跟我们聊起了人在异乡漂泊的各种苦楚。
    并不是不想回家,只是在京都那儿,已经没有了家。
    我可以对国内许多官员不假辞色,然而面对着这些在秘密战线上,为了祖国富强而奋斗的人们,心底里却只有满满的尊敬,对他好是一顿劝。
    老周喝多了,人便给他老婆扶去睡了,而他十七岁的小儿子则在这里招呼着我们。
    老周讨了一个缅北华人的女子当老婆,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唯独这个小儿子在这儿,跟着他继承了家业,不过这男孩儿有点儿害羞,只是一个劲儿地叫我们喝酒,而且汉语也说得并不利索。
    我自我反省之后,控制力加强了许多,能不喝酒,尽量不喝酒,喝也只是适量,老周倒下之后,我便停歇了,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老周待我如贵客,他儿子也不敢多劝,把我们送回房间休息。
    老周家在缅北的一个小县城内,说是县城,其实跟国内山区的一个小镇子差不多,我喝了点儿酒,不想在房间里待着,便与屈胖三一起出去,走在了街上,看着这贫穷的缅北小县,能够感受到战争所带来的紧张气氛,忍不住感慨,说大人,你说这些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仗?
    屈胖三撇嘴说道:“利益诉求不同呗,简而言之,就是有的人想得到得更多,而利益既得者又不想给予太多,双方一闹,问题就来了。”
    我说你的上一世,经历过战争?
    屈胖三不愿意提及以前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说百年前的国内,比这儿更是不如,人命如草芥,走哪儿都感觉到绝望,天黑黑的,看不到一点儿光……
    我瞧见他没有谈往事的兴致,也就打住了,问他,说我们如果去臧边也找不到虫虫,那该怎么办?
    屈胖三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听到我的担忧,忍不住笑了,说那就找一个新嫂子呗?
    我摇了摇头,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除了虫虫,这世间任何女子我都提不出半点儿兴趣来。
    屈胖三瞪大眼睛,说这么神?
    我说是真的,如果你见过虫虫,你就会觉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意思了。
    屈胖三摸着鼻子,说道:“奶大不?”
    呸!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给他招惹上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他躲开掉,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是不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赤白脸。”
    我恼怒地辩解,说哪有,很大好不好?
    屈胖三顺杆子爬,说有多大,有没有36d?
    我翻了一下白眼,知道跟这无赖斗嘴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没有再说话,闷着头走路。
    屈胖三没劲儿了,说不逗你了,聊点啥呗。
    我说聊啥?
    屈胖三好说你接下来,准备去臧边?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如果找不到人的话,你打算干吗呢?
    我说不知道,如果她没有跟杂毛小道和小妖在一块儿的话,估计是对我失望了,这个裂缝得想办法弥补,但她总得让我找到才行啊?
    屈胖三说有没有可能是出了事儿?
    我说你可别吓我。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得考虑全面一点儿,有备无患嘛……”
    这话儿说完,我更加郁闷了,连散步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回去睡觉。
    次日,我们启程前往中缅交接的关口,结果车开到半路的时候,有一个桥断了,是被炮弹给炸断的,长途车司机死活不跟往前走了,生怕出点儿什么问题,到时候钱挣不到不要紧,命没了可就真的完了。
    在一车人的抱怨中,司机准备返行,而我和屈胖三则下了车。
    跟着我们下来的还有好几人,不过都是家住不远处的,有个男人是去老街的,问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同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长得英气,给人予安全感。
    我不想带着一拖油瓶,自然是拒绝了。
    下了车,我和屈胖三打量了一下那江水,决定横渡过去,用了差不多五分钟,便渡过了湍流的河水,拧干身上的水,继续向前。
    如此又走了两个小时,前面突然来了行进中的部队,瞧见我和屈胖三,分出几人来,走到我们跟前,表情凶狠的质问着,我听不懂,不是缅语,刚要问一句,结果人二话不说,直接一枪托就砸了过来。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过来挡,结果一下子,四五把枪的枪口就对准备了我的眉心和心口处。
    一个面黄肌瘦、瘦瘦小小的男人走到我们跟前来,抬脚就是一下,踢在了我的胸口处。
    我一动不动,那人却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去。
    这时有人过来推我,想要把我推得跪倒在地,然后我还听到有拉枪栓的声音,正郁闷着,突然间听到屈胖三在旁边喊道:“笨蛋,他们要开枪了,你还愣着干嘛?”
    开枪?
    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要开枪了呢?
    我招谁惹谁了?
    我脑袋里浮现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人却没有闲着,一矮身,人便躲在了旁人的身后,那人反应过来,举枪朝着我比来,被我顶住,结果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开了枪。
    砰、砰、砰……
    枪响了,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然后大部分人都朝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有的摸出了刀子,有的则举着枪。
    这是准备见面就干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情况,而屈胖三则丝毫不显犹豫,一记老拳,捶中了其中一人的肚子,然后把他手中的步枪给抢了过来,扣动扳机。
    枪声骤然抢起,而我们的优势在于不管遇到谁,直接搂火就是了,而对方则需要辨识着这里面到底谁是谁。
    他们的目标只有两个,而我们则可以随意开枪。
    顿时间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无数人倒了下去。
    激烈的枪火声中,我已经一把抓住了屈胖三的胳膊,待他扔掉了打完了子弹的步枪之后,一个地遁术,在兵荒马乱的时刻离开了道路上。
    两人出现在林子中,望着路上的一片混乱,我喘着粗气,说什么情况啊刚才?
    屈胖三嘿然而笑,说人家问你没事跑着路上来干嘛,是不是军政府的探子?
    我说啊,刚才那帮人不是政府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