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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节
    屈胖三说你有没有发觉,这个地方的风水很古怪,阴气十足,很是污秽,正因为如此,方才频频出事,而死去的人也不能够往生,反而成为了冤魂不散的野鬼,在这坑道里呜呜哭诉着,这是为了什么呢?
    啊?
    我给屈胖三问住了,愣了一下,而旁边的小龙女却回答道:“警告。”
    对!
    屈胖三一拍大腿,说是警告,这些遇难矿工的死,说不定不是意外,而他们死后不得解脱,灵魂日日夜夜在此哭嚎,也并非没有缘由,是有人刻意为之,让那些想要在此处开采挖掘煤矿的人不敢继续下去,转而去旁边的矿场。
    我说也就是讲,这个地方,藏着秘密?
    屈胖三说藏着大秘密,也许这就是陆左为什么感觉到不安,甚至还提前做好身后事准备的原因。
    我忍不住说道:“去你大爷的,什么叫做身后事?你盼着他出事呢?”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口误,口误。
    闲聊结束,我们继续走,然而没走几步,屈胖三却停了下来。
    我说又怎么了?
    屈胖三蹲在地上,眼睛几乎挨着那罗盘,过一会儿,甚至顾不得脏,直接趴地上去,结果没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操,不动了,罗盘没用了。
    啊?
    我说操,你特么的真是乌鸦嘴来着。
    罗盘不动,有很多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陆左出事儿了,而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真的让人着急了。
    虽说我对于陆左的本事一直都很敬佩,也相信这世间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但很多时候呢,都有一个无奈,那便是人力有时尽,太多东西让人无可奈何,难以抵御,如同命运一般,所以我肯定是很担心的。
    骂完了,我赶忙问道:“那怎么办?”
    屈胖三说你先别急,肯定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干扰到了信号的传递,而且是因为我刚才超度了那些亡魂,才引发了对方的警觉,启动了什么东西,只要找出那东西来,事儿就好办。
    我说那行,怎么办,你吩咐。
    屈胖三眯着眼睛左右打量一番,然后说道:“我们分头找,看看有什么异常,如果找不到,或者路被堵住了,那就原路折回,我们在这里汇合,好吧?”
    呃?
    我说这个地方还分兵各路,这不是给别人各个击破的机会么?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你脑子真的是进水了,就我们三个人,个个都跟野狼一样,凶猛得一批,你觉得会被人各个击破么?
    我回头看小龙女,她耸了耸肩膀,说我没问题,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好吧。
    屈胖三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我不再坚持,说那怎么走?
    屈胖三指着前方,说你往这儿,我往左,龙姬往右,行动吧,赶紧儿的,动起来,晚了说不定陆左就等不及了……
    呸!
    我知道屈胖三这家伙是故意的,呸了他一口,想跟他约定回来的时间,结果小胖子一刺溜,却是跑得不见了踪影。
    呃?
    我有点儿郁闷,总感觉屈胖三今天有些不太正常,倒不是别的,就是他太急了,就跟四十岁老光棍新婚洞房一样,火急火燎的,好像屁股后面有狗撵的一样。
    我叫不住他,只有跟小龙女约定,说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倘若没有找到,就回这里来啊。
    小龙女点头,瞧见我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说你要是怕黑的话,我陪你一起?
    我被这句话儿给刺激到了,赶忙摇头,说怎么会,走吧。
    我不想给一小姑娘看不起,于是率先往前走去。
    这儿是一个废弃的地下煤矿,经历过了垮塌事故,里面的甬道曲曲折折,有的能够看出是人工开凿的痕迹,有的则不是,虽然一样可以过人,但总感觉是另外的手段弄出来的,让人捉摸不透。
    经历过刚才的那起超度,我明白这地方很是古怪,马马虎虎,只怕会出事儿,所以我走得很小心,并且四处打量,生怕漏过什么东西。
    如此走了十来分钟,我的前面终于堵住了。
    我来到尽头,伸手去摸那封堵住的岩壁,黑暗中,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上黑乎乎的,使劲儿敲了敲,对面传来实诚的回应,说明不是隔空的。
    这儿已经是煤层了。
    我往回走,又走过了几个岔路口,依次查看,各自走到尽头去,确定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这才回返而来。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我估摸着半个小时的时间快到了,于是准备回返。
    然而这个时候,我路过一个通道,听到远处突然有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我此刻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没有犹豫,跟着进去,走了一百多米的样子,结果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地下河。
    呃?
    这地方,怎么会有地下河呢?
    不可能啊?
    虽然我不太明白地质方面的太多知识,也没有什么研究,但总感觉出现一条三米多宽、不知深浅的地下河,多少有些古怪,而在地下河边,我突然瞧见几团如同刺猬一般的黑影在蠕动,感觉到我过来了,居然发出了“嗤嗤”的声音,然后冲着我奔涌而来。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伸手去乾坤囊拿剑,结果那些黑影在下一秒,却是化作了通红的火球,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第二十八章 名曰煤精
    我抬手一剑,正要劈中那火球,结果对方却突然在半空中骤然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
    我长剑前指,那玩意一动不动,火焰将空间照得透亮,也让我瞧清楚了对方的模样——那是一个个足球一般大的不规则体,外表看上去好像切割得很烂的钻石,棱角和横截面都很多,古里古怪的,很不规则,让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它们有的浑身发红,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和光芒,有的则黑乎乎的,仔细看,有点儿像是——煤块?
    对,就是煤块,尽管它比较光滑,但依然给我这样的感觉来。
    我的止戈剑一亮出了,原本朝着我扑过来的这些玩意儿全部都停止了,悬浮在半空中,有的呈现出与我相对静止的状态,有的微微晃动,似乎想往后溜。
    而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得出来,对方虽然是某种生灵,但对我却似乎并无恶意。
    它们只是好奇,凑过来看而已。
    我不确定这玩意儿是否听得懂我的话,不过还是试着与对方打招呼:“嗨,我没有恶意的,只是……”
    我一开口,对方就好像是吓坏了的兔子,全部都掉头跑开去。
    我哪里能让这事儿发生,好不容易找到点儿活物,自然不可能将其放过,于是伸手去抓,结果这玩意的速度快得让我诧异,一下子就要遁入地下河那边去。
    那小东西一跑,我立刻着急了,下意识地施展大虚空术,想要遁入虚空去,好将其抓住。
    然而我这一腾身,却并没有隐没。
    又被限制了?
    我有些诧异,而下一秒,感觉到那限制我遁入虚空中的力量,居然是来自于那小东西的身上。
    这让我更是好奇,当下也是箭步而走,人似奔马,倏然冲到了地下水旁边,然后猛然扬剑,一式清池宫十三剑招,剑气遥遥封住其中的一块。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叫做“仨瓜俩枣一竿子,管它有的没的”,却不曾想歪打正着,那玩意被我意念锁定,居然从半空中倏然往下坠落了去,我瞧得欣喜,箭步上前,一脚踩住了那玩意,感觉仿佛猜到了一头千年老鬼,凶猛得很,使劲儿地翻腾,就想要摆脱我的掌控。
    我好不容易逮到这玩意儿,哪里能够让它逃脱,当下也是止戈剑下指,顶住了那玩意。
    止戈剑往下,剑尖指住对方,那玩意儿终于消停了,一动也不敢动。
    再回头,其余的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我害怕这玩意机灵,在这儿跟我撞死呢,稍不注意,就会逃走,于是也不敢大意,从乾坤囊中摸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布袋子来,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去,将这东西给装进了袋子里。
    结果袋子一套,那玩意立刻就开始变得发热,隔着袋子,我都能够感觉到滚烫的温度。
    那布袋子并不隔热,一下子就给烧得通红,眼看就要烧穿,我不得不用止戈剑敲了敲它,只一下,那家伙又消停了下来。
    啊?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玩意很是诡异,不过之所以被我拿住,想来并不是惧怕我什么,而是被止戈剑所降。
    而止戈剑之所以能够克制得住它,想必也是因为剑身的材质吧。
    毕竟真龙骸骨。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将止戈剑与布袋挨在一起,那玩意消停许多,也不再发热了,一动也不动,跟一死物差不多,我为了保险起见,又找了一兜水果的网兜,并且时刻注意着,随后开始往回走。
    我觉得这条地下河肯定是有说法的,不过就我一个人,我也不敢乱闯,得回去跟大伙儿商量一下再说。
    我原路返回,一路上曲曲折折挺多的,好在我路上的时候刻意地记了一下,所以并没有出现迷路这种乌龙情况,而等我回到了原来出发地时,小龙女早已在此等待,瞧见我走过来,赶忙迎了上来,说你可回来了,说好半小时,结果都快四十分钟了,你再不过来,我就要去找你们了。
    啊?
    我有些诧异,说屈胖三还没有回来么?
    小龙女摇头,说没,就我一个人,没有看到他——他走的时候,你也没有跟他说半小时回来啊,你怎么搞的啊,有情况么?怎么弄那么久啊?
    我将手中的东西扔地上,用止戈剑比着,然后解开了袋子来。
    网兜和布袋,两层解开,显露出了那玩意的真身来,此刻它没有发热,黑乎乎、晶晶亮地一大坨,一动也不动,仿佛一死物般,小龙女瞧得奇怪,说你给我看一煤球干嘛?我知道这儿是废弃的煤矿,我过那边去,也瞧见不少煤堆……
    我用止戈剑点了点那玩意,说别装死啊,我知道你活着,听懂我意思的,动一动。
    小龙女用看智障的表情打量着我,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黑乎乎的东西果然微微一抖,动了一下。
    啊?
    小龙女愣住了,而我又说道:“热起来。”
    轰……
    那玩意一下子就发红了,把我们身处的这十字路口弄得一片光亮,小龙女惊喜不已,说这是什么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就刚才突然出现的。
    我将刚才的经历跟她简单讲了一遍,小龙女听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走到了那玩意的跟前来,伸手去抓那家伙。
    我以为这小东西会很凶,然而它对小龙女的恐惧,似乎比止戈剑更甚,吓得浑身发抖。
    小龙女轻而易举地将这玩意拿在手上来,顾不得它发烫的身体,颠来倒去地反复打量了一番,然后高兴地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啦。”
    啊?
    我说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