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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节
    啊?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说你想说什么呢?
    王清华认真地看着我,然后说道:“你可曾听说过这么一个词,叫做千年浩劫?”
    第五十六章 被颠覆的世界观
    千年浩劫?
    我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
    王清华笑了笑,说用不着听懂,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所谓的千年浩劫,就是每一千年都会降临的一次浩劫,如同开天辟地龙凤劫、十二祖巫灭妖劫、东周封神劫等等,大道五十,盛极而衰,总会有一些劫数的,即便是在末法时代,也是如此——想必你们已经跟三十四层剑主交过了手,而他则恰好也是劫难的一部分。
    啊?
    我先是一愣,随即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家主人,他不是劫难的一部分呢?”
    王清华淡定地说道:“也许你会很不理解,但我告诉我,我家主人,他虽然也是因为这一场劫难而生,但他是应劫之人。”
    呵呵……
    我笑而不语,王清华却自顾自地说道:“退一万步说,你可以不认同我的话,毕竟在此之前,我们曾经是敌对的立场,而且有过冲突,这我承认,不过你也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在这些敌人倒下之前,我主人愿意与你们一起合作。”
    合作?
    王清华的话语让我一下子就懵了,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事实上,如果真的只是单纯将我们给消灭了,对方在掌握了我们动向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个个击破,对我们层层布局。
    而就算是没有实施,像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物,也用不着费尽心力将我给押到这儿来,跟我扯这些。
    我没有再一味对抗,而是眯眼思索了起来。
    好一会儿,我方才问道:“怎么合作?”
    王清华说目前而言,三十四层剑主应该是劫难的引导者,虽然他并不是最可怕的,但如果能够抑制住他的发展,事情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主人说了,你们这群人,其实都有着不错的力量和手段,也是他所需要的,所以希望与你们之间保持相对默契的状态,等待着最终来临的反击。
    我听完,认真地说道:“合作的基础是信任,但你家主人做的这些事情,让我们如何信任你?”
    王清华说哪些事情,让你们如此介意?
    我说别的先不谈,你们诬陷陆左,让他在身受重伤、修为大减的时候陷害他,并且想要通过公权的力量置他于死地,这你怎么说?
    王清华笑了起来,然后说道:“陷害陆左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三十四层剑主的人。”
    啊?
    我瞧见他一脸笃定的表情,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性。
    毕竟我在三十四层剑主老巢之中,曾经瞧见过关于我们的“克隆人”,尽管那些玩意儿并不成熟,但用来陷害陆左,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大概认同了对方的说法,不过还是说道:“但你不可否认,你们在其中,还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王清华居然不否认,而是点头,说的确如此。
    我说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王清华笑了,说主人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苦心——形同废人的陆左,并不符合他对于合作者的期待,所以在得知此次事件之后,主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与他解围,而是顺水推舟,让陆左从一个相对比较安定的状态,变成处处危机的处境,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他好……你是养蛊人,应该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才对。
    我冷笑,说当真是强词夺理,我发现你还真的有指鹿为马的架势,死的都能够给你说活了。
    王清华眯着眼睛,说你真觉得主人是为了杀死陆左,才故意置之不管的?他若是真的想要杀陆左,又何须那么多的手脚?别的不说,光引导陆左前往茶荏巴错,我们的人就费了不少的心思,这件事情是罔两和魑未两兄弟去办的,你不信可以问他。
    啊?
    我听到王清华突然提起了茶荏巴错,顿时间就愣住了。
    从大凉山逃离之后,陆左就退到了茶荏巴错,他在那里待了许久的时间,并且在那里开始领悟到了风火水土的真谛,衍生出了与自我修行所不同的另外一条道路来。
    尽管陆左实力的全面恢复,是在我从黄泉孟婆那里偷来的五彩补天石,但不可否认的是,茶荏巴错的生活经历,给予了陆左很大的帮助。
    而之前我不知道,后来找到张励耘帮忙的时候,才知晓了一件事情。
    这世间倘若说谁对茶荏巴错最熟悉,莫过于黑手双城了。
    这个人,曾经去过茶荏巴错。
    在我们之前,这世间,只有黑手双城和他手下的七剑进入了茶荏巴错,又从里面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
    就连宝窟法王都不算。
    我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想起陆左艰苦万分的逃亡之路,其实是处于黑手双城的掌控之中,就觉得莫名可怕,总有一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是,我的心里又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或许是真的。
    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说那他为何要杀害小妖姑娘?
    这事儿,是我最介意的。
    王清华笑了,说是么,是我家主人杀害的小妖么?
    我说难道不是?
    王清华淡然自若地说道:“据我所知,那位小妖姑娘后来还是跟你们待过一段时间,那么请你告诉我,既然是我家主人杀害的她,那她为什么不跟你们说起,也不提醒,是她不认识我家主人呢,还是说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啊?
    我给王清华一下子就问住了,虽然不清楚他为何对我们的行踪那么清楚,但心里也生出了另外的疑惑来。
    的确,小妖变成了那头白色的大鹦鹉之后,一直都不肯说出到底是谁杀的她。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判断,只是基于后面得到的一些线索,然后做出来的推论而已,至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按道理说,小妖肯定是认识黑手双城的,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起呢?
    如果早就知道黑手双城入了魔,我们会提前有很多的准备,许多的事情,或许就与现在的结果不同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清华摇头,说我的权限达不到,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晓,可以问一下我家主人,又或者说亲自问一下小妖姑娘会比较妥当一些……
    我给王清华说得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你的意思,其实他一直都对我们不错?”
    王清华说其实有很多的东西,我自己也并不理解,不过的确如此。
    我揉了揉脑袋,感觉有一些头疼。
    事实上,突然之间,接收到了这么多的信息,而且王清华的三言两语,几乎颠覆了我之前的所有观念,坦白来说,我的内心是有一些抗拒的,也觉得对方恐怕是在哄骗我,或许还用了什么手段,对我进行了幻术迷惑。
    但我知道,自己此刻的内心,是清醒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发觉对方说的这些,其实都是真的。
    只不过……
    我摇了摇头,说你想要跟我们合作,大家保持默契,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但对于我堂哥陆左和箫老大来说,却不行——他们跟自己大师兄的感情十分深厚,而此刻你家主人鸠占鹊巢,又如何能够平安无事呢?
    哈、哈、哈……
    王清华笑了,说你觉得陈志程死了?如果他死了,茅山遭劫的时候,又是谁及时赶到,力挽狂澜的呢?你真以为是你一手救下了茅山呢?
    这话儿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愣住了。
    尽管我心头有许多辩驳的话语,比如那个时候的黑手双城,其实陈志程,他战胜了自己的心魔,带着对于茅山的挂念,方才会出现在那里。
    这是我们当时的猜测,然而此刻王清华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
    其实当时的黑手双城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并不是说他战胜了心魔,而是因为心魔同意了他的祈求,所以才会让他来操控身体。
    如果是这样,我们所有的恨意,都变得没有着力点。
    难道,是我们错了么?
    我以手扶额,有一些头疼,而这个时候,王清华站起了身来,然后说道:“你这两天好好地想一想,我们这边对你其实并无恶意,所以不要试图轻举妄动,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尴尬,而且导致你变成一废人,这是我们都不想的事情……”
    他说完这些话,离开了房间,而我连起身送他的想法都没有。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我,脑海里一片混乱。
    王清华的一席话,直接颠覆了我对于敌人的想法,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一下子就给翻转了过来,一下子就陷入了迷茫之中去。
    想得太久了,我索性不去想,而是躺在了冰冷的石床之上,避开被水泼过的地方,躺下来休息。
    此时此刻的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睡觉了。
    这一次的睡眠,与之前被人药翻的状态并不同,而是睡得很香甜,脑海里无数画面掠过,朦朦胧胧之间,我突然间感觉到有一束光,从我的头顶落了下来。
    第五十七章 道陵分身法
    如水一般的月光下,许多的篝火在熊熊燃烧着,这些篝火可不是露营的那种小篝火,而是成堆成堆的木材堆叠,火焰冲天而起。
    在篝火的旁边,有无数的人头涌动,这些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涌现出不同程度的疯狂来,举着手,用一种很古怪,但我却能够听得懂的语言在喊着:“烧死他,烧死他……”
    我的视觉从半空中倏然下落,随后发现自己居然处于一个高台之上,双膝跪地,全身给绑得严严实实,后背还插着一根木条。
    有一个穿着华贵祭祀长袍的老人在我旁边,抱着一捆竹简,高声宣告着。
    同样是古怪的语言,不过我也还是能够听得懂。
    对了,是苗语。
    通过宣告,我方才得知自己的罪名——独立于宗庙祭祀的系统之外,冒充神棍、传播邪教、发展信徒,在被抓住之后,证据确凿,现如今当着耶朗王城的所有人面前,将其焚烧殆尽,以儆效尤。
    呃……
    听到老祭司的话语,我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个神棍。
    我自称转轮王,是一个传承遥远的小教支脉,这个据说传自于“身毒”的原教,富有野心的我想要在苗疆一带散播自己的教义,得承道统,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给如日中天的耶朗大联盟给当场抓住,然后扭送到了这里来。
    我还记得抓住我的那个人,是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后生,而别人都称他为“武陵王”。
    同样是王,不同的,是他的王位是实打实的。
    人家在武陵有采邑,而我则是自封的,除了寥寥几个信徒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罪名被陈述完毕之后,台下无数人开始朝着上面扔石头和发臭的鸡蛋、蔬菜,无数污秽砸落在了我的头上来,然而让我有一些意外的,是并不同,而我也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