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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本宫何必为了谁?”根本不存在背叛不背叛,她尤悠,从来没打算安安分分地缩在后宫。娘娘理了理衣袖,懒洋洋的嗓音,声调、语气还是寻常模样,“本宫只是决定与你换一换,男主外女主内的,在本宫这里不适行。”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要与朕换?”万俟左满脸狰狞,“你要篡位!!”
    “嗯哼。”
    “你疯了!!!”
    女人如何能当皇帝?尤氏疯了!万俟左惊疑不定,一时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你想君临天下?可笑!这根本行不通!!”
    “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行?”皇后娘娘轻笑,话里满满的笃定与意气风发,“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没这个先例,但自此以后,总有人能开得了先河。”
    万俟左想到之前尤悠的几番举措,次次奇怪却次次直中要害。心立即如置冰窖:“……不会有人臣服于你一个女人……”
    “哦,那,走着瞧?”
    不愿再谈,临走之前,皇后娘娘挑眉,“对了,本宫不日登基,封你为皇夫如何?”
    “放肆!!”
    门内的人似乎气疯了,疯狂地砸门,声嘶力竭大吼:“尤氏,你敢!!”
    “本宫当然敢。”
    话音刚落,未央宫里无一人敢说话。场面静得只剩那疯狂的砸门声与我们皇帝陛下万俟左那几乎爆裂的叫着尤悠的名字。皇后娘娘闲闲地弹了弹裙摆,抬眼似笑非笑地逡巡了守卫的一圈人,侍卫们顿时都垂下了头。
    “看好了本宫的皇夫,如果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是!”侍卫们神经一紧,大声应和。
    娘娘见状,一声冷哼,带着随侍的宫人走了。
    ……
    “你要封他为皇夫?”走至御花园,一直无声无息跟着她的夏珏,突然现身挡住她去路,“就因为他是你夫君?”
    突然出现,娘娘一楞,转瞬,意味不明地笑了。
    挥退挡在身前的宫人,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关你什么事!”
    “你觉得本公子如何?”
    夏珏张开了双手转了一圈,然后回转身,勾着嘴角朝尤悠笑:“本公子今年二十有四,相貌堂堂,才华横溢,武功高绝。无妻无妾无通房,没隐疾,不好男色。虽然比万俟左大一岁,但体力绝佳,天赋异禀。不要万俟左,封了本公子做皇夫如何?”
    “呵呵,”娘娘皮笑肉不笑,“刚弄死你爹再娶你,本宫嫌命太长?”
    “本公子与那老头子无甚亲情。若你娶了我,我们就是一家人啊,”夏珏不知不觉中,又贴到皇后娘娘身上,“不是想要北营西营的虎符?娶了我就有哦~~”
    尤悠顿时眼神一厉。
    她死死盯夏珏,危险地龇开了牙:“哦?是嘛……”
    “对哟~”夏珏似乎对她的警惕丝毫不觉,继续嘻嘻笑着,“本公子作为夏家嫡长子,理所应当继承家业呢~~”
    “呵~”
    “夏公子此言差矣,”听罢,皇后娘娘就是一冷笑,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虎符是朝廷的东西,摄政王权势再大,也由不得虎符作为夏家的家业传承。如今他薨逝,暂管虎符的人没了,那么,原本属于朝廷的一切物品,理当完璧归赵。”
    “那你觉得,这‘理当完璧归赵’到了最后,老头子手下的那群人是愿意给你?还是愿意给我?或者,跟偏向于自立门户?”
    这话说到点子上。
    皇后娘娘笑了:“无论是给你或是给本宫再者是自立门户,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因为到了最后,这些只会全部回归至本宫的手中……”
    “这么自信?”
    “当然。”
    “李斯与的能力再强,一己之力并不足以对抗一切呢。”
    “若是加上李斯寒呢?”
    夏珏的笑容一顿,潋滟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危险,整个人却更显得惊艳而夺人心扉:“哦?那很好啊……”
    娘娘眼神闪了闪,突然收起了散漫:“如此,夏公子,可以不必跟着本宫了?”
    “不。”
    “既然如此,本公子更要跟着你了。”
    夏珏耸了耸肩,又变回漫不经心:“夏家都要倒了,本公子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娇少爷,除了提前巴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人,还能如何再继续本公子的骄奢淫逸?”
    皇后娘娘听得嘴角一抽。
    懒得跟他扯皮,她转身就走:“既然你都说了自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且又比万俟左都老一岁,那本宫何苦费钱养你个废物?”
    “话不能这么说呀~”
    夏珏十分不同意:“本公子貌若天仙纯洁无暇没看见么?本公子还体力绝佳天赋异禀,保准你试过了都不忍心撒手……”
    “走开!”
    然而夏珏充耳不闻,他就跟背后灵似得,一路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喋喋不休:“而且本公子会吹箫啊~三十六曲应有尽有,往后你日子无趣了,心情闷了,来本公子处听个曲儿,尝个色的,最好再来一场人伦之乐的,可不是赛过活神仙……”
    “叫你走开!”
    “不封本公子为皇夫也可,你封我为皇贵夫吧~”
    夏珏这人说起话来荤素不忌,比她这个现代人都洒脱一倍不止,“本公子其实不介意二夫共侍一女的,不过,你记得多宠我就行。当然,你若是独宠本公子一人那最好了……”
    “滚——”
    ☆、第38章 (二)第二穿
    一举烧死当日早朝的所有朝臣,干净狠绝也后患诸多。
    毕竟能参与早朝的,是大乾王朝金字塔上层的官员,自然可谓‘朝廷重臣’。所产生的后期影响如何暂且不提,耽误了政府机构运行,却是个不争的事实。尽管他们自来只会明哲保身,旬日里对上推脱对下不作为,但也否认不了他们是特权阶级。
    皇后娘娘下令烧金銮殿至今,已过去了三天。
    浓烟滚滚的东边天空,令宫城内外都弥漫着压抑。察觉到不对的重臣家属们,车辙马龙地围堵宫门之外,惶惶不安地张望着。
    两天之后,宫城外水泄不通。
    乌压压一片人头,映衬着宫城内漫天的大火。肃杀森冷的紫禁城外御林军层层把手,无一人能进出宫闱。紧绷晦暗的氛围下,人连呼吸都压抑起来。
    一触即发。
    很快,事情瞒不住了。
    金銮殿大火一事爆出,宫外的人群暴动了。守望在玄德门外的重臣家眷们,指着看守宫门的御林军便大吵大闹,不可开交。
    而较为严重的是,各地郡县转呈进京的紧急奏章大量滞压,政务处理一时竟捉襟见肘。
    好在行事之前,万俟左听了她的建议,密令了埋头实干的肱骨之臣当日称病不朝。如今虽然艰难,也还能撑上三四天。皇后娘娘眉心深锁,静静隐坐于书案之后,手执一份金銮殿那边递来的官员名单细细看。
    职位补缺,迫在眉睫。
    思索片刻,她吩咐杜文海铺纸,奋笔疾书列出了一份继任名单。
    杜文海此人也是乖觉,万俟左被软禁,他当天夜里便来尤悠处投了诚。殿前殿后服侍前皇帝陛下十几年,他对一切流程烂熟于心。能力足够了,皇后娘娘自然就欣然接受。毕竟作为现代人,她对识时务为俊杰并不反感。
    将笔搁置,皇后娘娘扫视了两遍新名单,胸有成竹。
    以上人员全是后来万俟左扳倒夏荣之后,大换血时候特意提上来的人。能力如何,原书作者表于一字一句之间。至于宫门外那铺天盖地的哭嚎声,皇后娘娘只有一声冷哼:在职期间不司其职,浑浑噩噩度日,现在哭闹,本宫管他们去死!
    如此,娘娘只有一句解释:金銮殿意外大火,伤亡无数。
    接着,明言下令所有御林军:三日内,务必肃清皇城宫门。内务大太监杜文海随行,口头传达金銮殿噩耗。如若‘重臣家属’不服,有扰乱公务之嫌,死伤不究。
    此令一下,攀扯撒泼自恃‘重臣家眷’的贵妇太君们,均不敢肆意拉扯呵斥御林军了。她们本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细皮肉,哪里经得住御林军的一刀一枪。
    跪了两天死活撵不走的人都不必太费力气,自己就悻悻回府了。
    这些还只是小问题,最麻烦的是摄政王意外薨逝,京郊蠢蠢欲动的兵力。
    虎扑营半个月前便已出现在城外,养精蓄锐之后,如今蓄势待发。只待上面一声令下,他们便攻入皇城。然而等了许久,攻城的密令没等到却只等来了金銮殿失火的消息。虎扑营将士们摸不着头脑,均不敢轻举妄动。
    少时,那据说被小皇帝扣押的李斯与大将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营帐之内。
    李斯寒,终究投了诚。
    李斯与李斯寒兄弟的话,虎扑营是十分信任的。两兄弟与虎扑营营长促膝长谈一夜之后,兵变顺利解除。
    一切安抚妥帖,只等天子六印回归。
    尤悠接到消息,胜券在握,当天下午便抄了摄政王府。
    夏家家眷与一众家奴,全部打入天牢,待后再处。夏荣南征北战,缴获战利品无数。几十年积累的万贯家财,一夕间全数充公。之后,抄家官员奉皇后娘娘密令,重点找摄政王窝藏的天子六印和北营西营的虎符。
    不过抄家官员在将摄政王府,以及夏容手下各处别业都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根本没见着六印的踪影!
    “该死!”怎么会不在?!
    彼时回来复命,皇后娘娘正在处理积压的奏折。听罢,怒的将手里东西‘嘭’地一下砸落在案几上。
    她长眉一挑,越发积威的眉宇间,神色慢慢变得危险起来。
    幽沉的凤眸死死盯住下首跪着的人,她浑身气势慑人:“夏府西侧雨蕉园的书房底下有个密室,那里也找了?”
    那官员如被猛兽锁定,后背洇出一层汗:“回娘娘,找过了。”
    “没有?”
    官员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臣……无能。”
    “呵!”
    连日来,皇后娘娘展现出的算无遗漏的心机与环环相扣的鬼魅手段,已经成了在诸位知情人心中不可磨灭的阴影。由恐惧渐渐形成巨大威慑。如今正面直面了她的怒火,那官员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匍匐地跪趴在地,身后的衣衫全被冷汗浸湿了:“回娘娘,臣下按照您的指示进了密室,确实……没有。”
    “不可能!”尤悠哗一下站起来,锐利的眼神快逼得人窒息。
    她记得原书中详细描述过,万俟左的人就是在那里找到六印和虎符。雨蕉园地下密室的藏匿地点,只有夏荣一人知道。就是万俟左的人花了三年也不见头绪,可见其隐秘程度高,不可能被旁人拿走的!
    那官员艰涩地咽了口唾沫,闭口不敢再说。
    不在密室,那会在哪里呢?皇后娘娘的眼神沉了沉,抬眼瞥见他吓得快背过气,知多说无益,挥手让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