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最好啦!”
“就你嘴甜!”
“外婆,我没吃糖果啊!”
“你啊你!”
“……”
看着一大一小离开,除了刚才一直被权昊晾在一边的白琰跟白管家外,先前在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都跟着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本来已经在餐桌前坐下的恩夕,往白琰跟白管家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又从椅子上跳下下去。
跑到两个人的跟前,往两人中间一站,伸出一左一右的拉着两个人的手往餐厅方向走着,当然正确的打开方式是他在拖着两个人。
白琰跟白管家两人担心恩夕会因为惯性而摔倒,所以才不得已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起往餐厅走。
“大伯父,白爷爷,我的外婆们烧的菜可好吃了!”恩夕道。
因为纪疏,欧阳佳忆和伊尔若非这三个人的年龄相差不多,恩夕图省事就三个人一起喊外婆。
当然,喊伊尔若非还是外婆,纪疏喊纪外婆,欧阳佳忆喊欧阳外婆,恩夕喜欢,其他人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就依他了。
还好餐厅足够大,两个人留下来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
况且权昊,赫连诺跟权心染三个人已经提前知道白琰会过来,随意权心染刚刚在帮忙准备餐具的时候就提前备好。
当时在餐厅里帮忙准备的时候,苏芷儿跟赫连诗雨两个人还纳闷又没有其他客人要来,为什么要多准备两副碗筷。
白琰跟白管家两个人就这样被恩夕拉着坐在了餐桌前,今天在场的大家都是一对一对靠着坐在一起的。
恩夕义不容辞的展现了主人翁的精神,坐在了白琰跟白管家的中间,苏芷儿跟栾锦两个人被强行配对坐在了三个人的斜对面,气氛有些尴尬。
即便是在欧阳家,权昊也是被安排在了主位上,见大家都已经落座,沉沉的看了一眼白琰坐着的方向,开口道: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去书房聊!”
白琰听到权昊的声音,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讲的,也清楚现在继续追问会显得不礼貌,更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坐在那里只能默许的点了点头,他相信权昊一定会说到做到。
“来,琪睿,把就给大家都倒上!”欧阳荣轩见权昊话已经说完,把醒好的红酒往儿子跟前一推,又说道:“除了心染跟恩夕,能喝酒今天也多少都喝点!”
欧阳琪睿端着醒好的红酒从权昊的位置开始倒酒,走到白琰身边的时候,勾唇问道:“怎么样,喝一杯?”
白琰下颌微点算是同意,平时也会喝点酒,但都是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就像最近几天,在酒店里像个酒鬼一样酗酒。
当然,平时更多的事情都是在喝茶,酒这种东西真的伤身,这几天也是非常深刻的体验了一番。
见白琰同意喝酒,欧阳琪睿笑了笑没多讲话,替他把酒倒好之后又往其他人身边走去。
除了权心染跟恩夕两个人喝的是鲜榨的果汁外,餐桌上的其他人也都像欧阳荣轩说的那样,不管能不能喝,今晚酒杯都不是空的。
“我先说两句!”欧阳琪睿在位置上坐下之后,权昊就将手边的红酒杯端了起来,往坐在餐桌前每个人的面孔上都看了一眼,薄唇轻动:
“或许只有在自己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会把这个世界的真善美丑恶认识的更加透彻,我曾经以为犯我者必诛之,但我现在却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杀之而后快的感觉,反而心中的罪恶感更深。”
权昊语气顿了下又继续说:“我认为自己年轻时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爱人跟孩子们生活的更好更安逸,更想要孩子们按照我安排给他们的生活轨迹走下去,可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从开始我就种下了错误的因果,错过孩子们最真实的心声就是最大的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也不想所有人都一错再错下去!”
“干杯!”权昊勾起薄唇,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现在外界的人不管怎么看他,他都想从这一刻开始做一名充满慈爱的父亲,权家的已经已经交给儿子权影在打理。
大女儿执意的幸福,他跟伊尔若非两个人也不但算干预,但慕容辰仍旧在考察期内,具体最后会不会接纳,全部要看他自己的表现。
而小女儿这边,虽然生气过,但关于赫连诺这个人他是承认及认可的,只不过表面上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之所以会想的这般明白,只是不想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再孩子们身上再重新经历一遍。
尤其是对于孩子们的感情,他可以棒打鸳鸯,但真挚的感情是永远不会被打散的,可亲情这条线就会被崩断,再无法轻易复原。
不管刚才权昊的一段话是说给自己听得还是说给今天所有人听得,反正在坐的所有人包括白琰跟白管家在听完之后,内心都是动容的。
权昊领完第一杯酒之后,大家也就各自吃着,各自喝着,如此融洽的气氛总能被一些不融洽的气氛给打破。
恩夕两只手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捧着一只他喜欢的面包蟹美滋滋的啃着,瞥见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动筷子的白琰,刻意压低声音又故意用能让大家听见的声音问道:
“大伯父,我舅妈比桌子上的菜还要可口吗?”
虽然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苏芷儿说跟他家舅舅不可能在一起的话,但对苏舅妈这个称呼,恩夕已经喊顺嘴,一直没改过来。
被识破的白琰略显尴尬,低头小声的问道:“什么意思?”
他承认自己刚才一直看着苏芷儿的方向,也把她旁边那个男人刚刚替她做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剥虾,夹菜,盛汤,做的那么自然,恩夕说的舅妈应该指的是苏芷儿,那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是他舅舅权影?
可是……根本就不像!
恩夕见白琰否认,翻了白眼,暗揣成年人总是玩套路可不好,这次也声音也不压,也不故意再说给大家听,直接伸手指着苏芷儿的方向,说道:
“你总盯着我舅妈看干嘛!”
他坐的这么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从刚才进别墅开始,白琰大伯父的眼睛根本就没有避讳,就像黏在舅妈身上一样。
“我……”白琰垂在身侧的手掌攥了起来,为了不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说道:
“你看错了!”
“别我啊你的!”恩夕抿了抿唇角,大人们的世界真是难懂,指了指手边餐盘里躺着的虾,又说道:
“看没看错大伯父心里清楚,帮我把这些虾剥了!”
之前爹地跟妈咪就是这样,一个满世界的找,一个满世界的躲,如果不是妈咪身体原因承受不了大手术,恐怕在当年醒来之后就会选择去改头换面。
不过话又不得不说出来,妈咪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给爹地制造机会而已,还自己硬撑着不去承认。
现在看到白琰的模样,恩夕又不得不在心里偷偷感慨,现在不只是女人心海底针,就连男人的心也是如此呐。
明明喜欢却要装作视而不见,明明想要靠近却要拼命推开。
恩夕跟白琰的话题算是在白琰替他剥虾的事情结束了,可刚才把两个人对话听清楚的苏芷儿就显得不那么平静了。
垂眸盯着栾锦替自己剥好的虾,轻轻地,嘲讽一笑。
抬头,深沉如墨的眼神往白琰的方向看了眼,他正在低头为恩夕剥虾,应该没有发现她在看他,语气淡淡的对坐在旁边的栾锦说:
“栾锦,咱们俩的机票改明天吧。”
在欧阳琪睿和赫连诗雨婚礼当晚游艇轰趴的时候,栾锦就建议苏芷儿旅行,让时间来沉淀所有的事情,他认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而苏芷儿选择的第一站就是加拿大,因为栾锦也要回加拿大,她只不过为了省事,也好有个人陪。
☆、二零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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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芷儿要去加拿大的事情,之前因为白琰的事情想要把她直接遣送回东南亚的权心染也表示理解。
“好!”栾锦脸上挂着笑容应道。
他跟苏芷儿算是同病相怜,刚才他也在餐厅里帮着收拾餐具,在白琰进客厅后,从苏芷儿的反应他就已经猜到了。
猜到此刻斜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住在苏芷儿心里的那个人。
而且,刚刚在这个人一直盯着他跟苏芷儿方向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目光那么的明显,想不发现都难。
只不过没有揭穿而已,栾锦也相信刚才苏芷儿也是察觉到了。
心里暗笑这俩人还真是别扭的很。
虽然答应苏芷儿改机票,但目前的情况只能改签或者是退票了。
因为出发的航班信息已经被改过两次,都是没有任何原因的被苏芷儿改,刚刚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之前或许不明白苏芷儿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改航班时间,现在看到斜对面坐着的人,他却忽然间了然于心了。
现在也只能等吃过晚饭之后,打电话给他的助理,订一班明天s市飞加拿大的航班了,具体早走还是晚走,一切有待观察。
“芷儿,不是后天的航班吗?”伊尔若非只当恩夕刚才的话是童言无忌,给苏芷儿夹了菜,又说:“咱们不都说好了后天一起去机场的嘛!”
欧阳琪睿婚礼结束后,权昊跟伊尔若非就商量好了,在琪睿跟诗雨俩人出国之后,隔一天就离开s市回东南亚去。
在赫连诺跟权心染婚礼之前再回来,虽然不在东南亚那边举办婚礼,但回门宴可是要回东南亚的,这也是跟赫连宇和欧阳佳忆夫妻俩商量过的。
况且,赫连宇和欧阳佳忆两个人觉得提亲的流程还是要走,所以权昊跟伊尔若非两人就决定先回东南亚。
当然,跟着两个人一起回去的还有苏芷儿。
可今天才知道苏芷儿决定去旅行,第一站选择了加拿大,而且苏家那边也已经同意,更何况有栾锦在,权昊和伊尔若非两个人也就没有阻拦。
但伊尔若非每次看到苏芷儿给栾锦的互动,总会有一种自己儿媳妇被抢走的感觉。
现在又听到两个人要改航班信息,这种感觉就更变得加强烈,虽然心里也知道自己家儿子跟苏芷儿两个人没有可能发展,但好歹也是看苏芷儿从小长大的。
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权妈妈,咱们不都商量好了嘛!”听到伊尔若非的话,因为两个人并排坐着,苏芷儿放下手中的餐具直接挽住她的胳膊开始撒娇。
“你啊你,多吃点,瞧你瘦的!”伊尔若非没好气的伸手点了点苏芷儿的脑门,又替她夹了点菜,扭头又对旁边的栾锦说:
“小栾,芷儿平时在任性惯了,在加拿大你要多照顾她!”
“伯母放心,我会的!”栾锦应道,即便伊尔若非不说,苏芷儿去了加拿大之后他也会尽心的去照顾。
当然,最好是他那对着急想要儿媳妇的父母,不要误会什么才好。
毕竟他跟苏芷儿两个人把彼此放在什么位置上自己最清楚,但求不要像欧阳琪睿一样,乱点鸳鸯谱才好。
“有你这话伯母就放心了!”伊尔若非笑了笑,今天在这里的几个孩子性格迥异,包括远在利雅得的儿子权影也是一样,几个人的性格有着非常明显的反差。
但对于栾锦这个孩子她还是蛮喜欢的,既然他说能照顾好苏芷儿那就一定会照顾好,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坐在对面的欧阳佳忆自然知道苏芷儿为什么要去旅行,唇边挂着优雅的笑容,对她说道:
“芷儿,有时间再回s市来玩!”
“遵命,伯母!”苏芷儿开心的应着,又说:“心染结婚的时候我还要当伴娘呢!”
“苏芷儿,你就浪吧!”听苏芷儿喊自己的名字,权心染翻了个白眼,说:“到时候你可别挺着大肚子回来当我的伴娘!”
权心染最后这句话完全是故意说给白琰听的,那天晚上苏芷儿在音乐喷泉广场的时候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