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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节
    见袁训脑袋左摇右晃,把自己里衣蹭出点点酒气,波浪似皱折不说,又怕他这样晃脑袋晕。宝珠扳住他面庞,轻笑哄他:“别动了好不好?你最好,这世上的人儿呀,都没有你好。”
    袁训大为得意,他刚才和老侯理论,都一会儿承认老侯最好,一会儿又不肯认输,一定说自己好,这又从宝珠嘴里得到证实,将军嘻嘻:“看你这么乖巧,过年带你放花炮。”
    “和京里那回一样吗?”宝珠喜欢了。
    她认得袁训的那年,两个人还在安家,五个表兄来过年,也放花炮也撑场面,但当时还没经过十五那个惊心动魄又缠绵难奈的夜晚,一个是不受表妹待见,让表妹追后面讨钱的表兄;一个是撑着个大红包,貌似当时也不太讨表兄喜欢的讨钱小妹,那花炮虽然好看,但宝珠没收到满意的钱,欢乐大打折扣,甚至一度恼怒明年再不同他拜年。
    宝珠后来还有一句,是以后年年找他讨金子,不过她抛到脑后没想起来。现在想一想,宝珠为了袁训,在灯影子菩萨面前说的话可真不少。
    第二年宝珠在京里成亲,小夫妻恩恩爱爱,过年给金钱放花炮,是段甜蜜日子。
    第三年,宝珠大腹便便,别说花炮没看到,怕惊到孩子,炮声都没听到几回。
    今年是他们认识后,同过的第四个新年。听到带着放花炮,宝珠乐陶陶,把醉猫再往怀里抱一抱,不管他的手乱放。宝珠只笑道:“放多少?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京里不同,花炮也一定比京里好吧?”
    “不但好,而且我们要放得多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袁训在这里微微笑,他笑倒不是往年过年很喜庆。事实上,他十一岁以前在大同看放花炮,每回都难免看到不讨自己喜欢的表兄。
    他告诉宝珠:“每年舅父府都城头上放花炮,放到半夜给全大同的人看,今年我带你细细的看。”
    下面的话,就是袁训微笑的原因。他仰起面庞:“今天席面上都夸宝珠能干,总要单独给宝珠放几个。”
    “为我放的?”宝珠先乐开了花,再又想起来。她去年在这里住小宅院,龙氏兄弟来找她借钱,对门秦氏见到,后来旁敲侧击宝珠怎么和龙家认识。宝珠反问她怎么认识的,秦氏说过年城头上放花炮,认得辅国公府的公子们。
    宝珠妙目流转,把这件事情告诉袁训,再道:“看来说放上半夜是真的,”
    “真的,往年舅父带我去看,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自然是指龙氏兄弟。宝珠会意,嫣然一笑。
    “舅父就单独在府里放给我看,又带花炮到家里来给我。今年,哎哟,”袁训觉得热上来,翻个身子,独自睡到枕头上,把手臂枕在头下面,继续斜面庞对宝珠带笑:“今年我耐烦看他们了,等我过年前知会一声,给我们宝珠单独放些好的。”
    宝珠光想想就喜笑颜开。
    城头下人头簇动,城上单放给宝珠看……
    这就想到喜欢上他的那个十五,那晚出了事情。宝珠带上担心:“这里人可比小城多,不会又挤到?”
    “不会,你见过我们这里放花炮,治安好着呢。老赵就管这个,你和他见过几面,还信不过他吗?”袁训在这里重提旧情敌,嘻嘻道:“比余家当差谨慎。”
    宝珠扑哧一笑,一指头点在袁训鼻子上,嗔道:“好好的,又提余家作什么?”
    那手指白生生的,似雪花在眼前轻灵。袁训握在手中摩娑着,得意儿自己浮上来,对宝珠笑道:“说件事儿,可不许生气。”
    “姐丈一定要给你妾是吗?”宝珠最关心的就这件事情。
    袁训喷出笑声,在宝珠手指上轻咬一口,骄傲的道:“我不要,我学父亲!”宝珠莞尔。
    不纳妾,是她成亲前提出,也是袁训成亲前答应,当时宝珠心中忐忑。后来并不担心,而且敢对陈留郡王去抗议,就是她的公婆恩爱情深,从没有这些事情。
    夫妻在成亲后,拿“王府姑娘”玩笑来玩笑去的,但正经说这个没有几回。不过宝珠也能明白,她丈夫的心里要学父母亲。
    没有明说的时候,宝珠已经底气十足。见袁训今天亲口说过,又带着这事儿足以炫耀,宝珠在袁训面上狠狠亲上一口。
    “嘻嘻。”袁训在乐。
    “你要对我说什么?”宝珠心中喜悦,嫣然的问出来。
    袁训没说自己先笑,笑得好似偷吃到什么,又神秘又满意又得瑟又欠揍模样。扯扯宝珠衣角:“余伯南是让我打发走的,他去的那地方,没有好政绩,十年八年的回不了京,”
    袁训眨眼睛:“离山西也相当远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宝珠嘟嘴:“你是坏人,我虽不懂官场,但自幼听祖母说话,又随进京见识过,当官儿的除去你,都像往京里不是?”
    她嘟囔:“你看你办的这事儿,好好的,吃醋真没意思。”
    她的丈夫喜欢的不行,摇头晃脑,今天是旧事大吐露:“还有冯家那个,叫啥来着,”宝珠张口结舌:“他也是你打发走的?”
    “是啊,也是离京远,轻易回不去,还离山西远。”袁训笑逐颜开。
    宝珠目瞪口呆。
    半晌,揉自己面庞才清醒,这个人醋劲儿竟然这样的大么?
    睡旁边的人又扒拉出来一个,袁训道:“还有姓邹的……”
    “我说你省省吧,”宝珠嚷到这里,红花在外面出声,见里面既然没有睡,她就脆生生嗓音:“奶奶,醒酒汤这就送进来?”
    宝珠就先不说,让红花送进来。
    红木刻百子大床上,小夫妻中宝珠是倚坐,袁训是睡倒,缱绻味儿浓浓。但红花是侍候习惯的,宝珠小夫妻不觉得有什么,红花进来见到,也只半垂下头,并没有过多的害羞。
    她手中红梅闹春小托盘上,是一个粉彩黄花的盏子。轻手轻脚放到床前,袁训叫住她。袁训今天看宝珠是最宝贝的,看红花也更高一眼。
    他懒懒地问道:“红花儿,要给你相亲事,你打算寻个什么样的人呢?”宝珠亦含笑相望过来。
    红花自然是喜出望外,又加上羞涩的。扭捏地道:“凭爷和奶奶给什么人,红花就要什么人。”
    “你侍候奶奶尽心,到我家里,又是尽心,与别人不同。奶奶见天儿的和我说你的亲事,依我来看,给你挑个将军怎么样?”袁训微有笑意。
    宝珠见袁训把这人情又放给自己,更面上现出温柔。
    夫妻都觉得这样叫好,红花却大吃一惊。眼眸忽闪抬起又放下,红花期期艾艾地道:“我不想要将军。”
    “是怕打仗有危险吗?”袁训皱眉头。
    “不是不是,”红花见小爷误会,忙把难为情丢下,摆手解释:“爷和奶奶抬举我呢,有爷和奶奶,我也说不来配不上将军的话,更加的不是嫌弃。”
    宝珠也奇怪了:“那是什么?爷满心里为你上心,以后看着你当个将军夫人,我看着也喜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