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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节
    再出来时,停在另一个街口,红花从容下来,簪子衣裳件件整齐,对着孔青面不改色,去向柳家纨绔的另一个债主家。
    走拐过弯,镇定的红花姑娘吸口凉气,把手举起来泪眼汪汪:“我的指甲。”指甲劈了两根。泪眼儿来得也是时候,就这样一直走到债主的家,是个商铺。
    进去愁眉苦脸:“我是柳家七爷的丫头,七爷让我来找熊掌柜的。”熊掌柜的早听到风声,出来接着:“姑娘,少见,你的面生,往这里是头回。七爷,好不好?”
    “正是不好,听说好不了,要好药呢,七爷让我来寻掌柜的,说以前时常的赊,再赊一回。”
    熊掌柜的心里寻思,七爷等几个小爷,以前来是寻春药方子,寻欢作乐久了,要补身壮阳的药,以前欠的没有还,现在还赊?
    铺子里对欠账,全是年底清算一回。柳家那么大,反正不会走,清算不完,留到明年的常事,这就成了习惯。
    熊掌柜的细问七爷病情,红花说得十分之残废,熊掌柜的不肯给她,红花哭着出门。万大同擦身而来,同时进来。
    “伙计,这天贼冷,给我配副补药,暖身子。咦,掌柜的也在?”万大同凑过来,带着幸灾乐祸:“听说没有,柳家小七小五小十三那几个,全残废了。”
    “听说了。”熊掌柜的没精打采。
    万大同跟他后面不丢:“哎,我说欠你家的钱,年前有没有清算完?”
    “我正烦呢,”万大同最近常来,又有生意人见人就活络手段,和熊掌柜的已算熟悉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熊掌柜的诉苦:“世家子弟们,没当官以前,吃的全是公中的,再不就是老婆嫁妆,父母处讨钱。过年才分一回大的,但他们花的也凶,年年结不清是有的事。这下子,唉,这就不能当官了?”
    万大同取笑:“你放心,柳家那么大,柳家还在,不会欠你钱。”
    “京里世家,每家都十几个房头,哪里管得了许多。哎对了,万掌柜的,上回你说有人要买欠条,他还是只出三成?”万大同在这里,用的是真姓名。
    这是草药铺子,宝珠也有草药在卖,同行总会遇到,万大同并不隐瞒名姓。
    在青楼用假名字,这太正常不过,去青楼的太多这样的人。
    见说到欠条,万大同嘻笑:“我打听明白了,这是个外官儿,想往京里调,想让丞相说话,就想出这主意,买下欠条讨小爷们的好,让小爷们在丞相面前,为他美言。”
    压低嗓音:“这几个全废了,人家还肯买吗?”
    走去柜台敲着:“快点儿配,我还有事呢。说话功夫,可就是钱。”
    “万掌柜的,你我再商议商议,”熊掌柜的现在粘上他:“废人也姓柳不是,说话还能帮不上?只是以后不能当官就是。”
    万大同装着缠不过,去和他低低说话:“你放聪明,你的草药本钱不到三成。这人参,两千两一枝子,你买回来不过四百两左右,你权当不挣钱吧,人家出三成,不少!再说,他们以后都不能当官,你听过哪个残废当官的,罗锅当官这事,也是有才能。他们有吗?只会玩,再走父萌。不当官,在家里就没地位,还说个屁话。三成你肯,我帮你找个没听到风声的,卖了就少一笔债!”
    “唉,行吧。不然我们去柳家要钱,最后还是都不愉快。”万大同把草药本钱算得清清楚楚,熊掌柜的只能认倒霉:“三成就三成。”
    …。
    到了下午,街上更乱。趁火打劫的成堆。柳丞相在家里气得不时怔住,见几家老亲一起走来。书房里坐下,他的儿女亲家急急便道:“丞相,外面事情你都知不知道?”
    “知道。”柳丞相木着脸。他唯一的回答就是:“我让人在宫门中看着,皇上总会见我的。”
    “您死了这条心吧,皇上不上朝,也是为您的面子着想。”
    这里坐的全是老亲家,儿子的,女儿的,也有隔房头的,但平时官场上走得也好,说话可以不避。
    柳丞相呆着脸不说话。
    “这事情的起因,您不满袁家的亲事,满朝皆知。换成别人家里,也这样想,这并不稀奇。但问题,您遇到的是袁家。袁训血气方刚,再或者他聪明过人。”
    柳丞相眼珠子略动,有不服:“聪明过人?打得满京都是,他还倒聪明了?”
    “您只想同他玩背后的,他就一定同你撕破脸!这还不聪明吗?”儿女亲家脚尖都重力点住地,心想丞相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背后阴人这事情,是有苦说不出。现在全揭开,打开来满京都看得见。丞相,现在不是一家两家扯进来,我们几十年在京中为官,政敌不少。”
    “那袁训年少,他没有太多政敌,阮家呢?钟家呢……”柳丞相气得干咳起来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可您是丞相!”儿女亲家一锤定音:“皇上不管,太子也不管,丞相,您的官不小吧?”
    “不小也让袁训欺负!他更大过我!”
    “这京里您官不小,您带头挑事情,而不是出面平息事情,丞相,您这个官,当到头了吧?”
    嘣!
    心若有弦,也在此时断掉。
    柳丞相茫然。
    迷惘。
    再就战瑟。
    “我现在就是平息,也平不下来!”
    “我们从外面看了一圈,钟家的人在都察院,阮家的人在刑部,袁训在大理寺。董老头儿没出来,但他儿子管顺天府。街上借机打架的,混混们也到处都是。兵马司只管不扰民,他们就不抓人。老百姓们拍手在自家墙头上看热闹,都说今年热闹真好看。您看这么乱,你守着宫里,让人在太子府上频频求见,有意思吗!”
    柳丞相怒了,他是半点儿颜面也没有。
    当官,不说他有为民作主的心,至少不是乱贼,不带到处制造混乱的。丞相吹胡子瞪眼睛:“你要我怎么样!”
    “去和袁训坐下来说说,英敏殿下定的他女儿,你们两家是亲戚才是!”
    柳丞相阴森森:“可你知道他一把火烧死我家多少人?你知道他伤残我家多少子弟。”丞相眸中迸出泪水:“一上午请来不少太医,全说不中用了!”
    “那,多寻些能续筋的方子再试试吧。这事儿放一放,您要再不管,您还当什么丞相!”
    来的人纷纷道:“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不是?”
    “不然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柳丞相沉着脸。等他们说完,痛心疾首:“太子妃让禁足,我的子弟们让打伤,老夫我让他们当面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