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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0节
    “哈哈哈……”关安爆笑:“我忍不下去了,哈哈,老爷你什么时候成了马,哈哈,什么时候,快对老关我说说。”
    ------题外话------
    吃了一周的全素,中午犯馋想吃肉,忍到下午吃了把果仁儿。只比前几天多一把果仁儿,结果呢,又不舒服了。呃,不能大意,还要在不能随便多吃一口上面。呃,这日子过的。
    本来今天可以多写点儿,就因为一把果仁儿多躺半天。
    希望明天可以多写,明天记住,再馋也不吃,忍住。
    第七百 一十五章 齐王反击
    在关安的大笑声里,袁训停箸,却没有阻止这可以把全院的人都吵醒的举动。他静静的端详孩子们,面上有不自觉的宁悠笑容。
    对于夜归的人来说,又夜归在“秋风愁煞人”的秋夜里,虽然没有秋雨,却有一段冷凉。
    街道是清冷的,白天绚丽的红叶在月下也是清冷的,就是巡逻问话的人的语声里也透着三分西风之意,足以粉碎夏日残留的火烈之焰。
    如果回来冷房冷榻,再有件冷衣冷衾,总不是件快意乐事。
    但忠毅侯想想自己是个运道高的人。已经是深夜,有好吃的,还有孩子们特意爬起来嬉戏膝前,令得他看得目不转睛不忍开眼睛。
    不管是站在大腿上,勾着自己脖子,另一只胖手叉腰怒目的元皓,还是攒足劲跟元皓“争风”的阮瑛阮琬,都在此时此刻给自己一段欢乐,而让袁训爱到心里。
    从身份上来说,平时多多的看重元皓。从感情上来说,手心手背全是肉,阮瑛阮琬也相当于自家的孩子。
    “舅舅是元皓的舅舅!”
    “表叔(伯父)是我的!谁说是你自家的!你当上胖队长还不知足吗?从京里就跟上还不知足吗?快下来,不许你再霸表叔(伯父)!”
    小脸儿早就红了,脖子也都梗着额头沁出微汗。
    “哈哈哈哈,吵的好。”还有关安在捣乱。
    房里跟放牛行一样乱,袁训却有一时的沉醉在其中。“好了,不要吵了,这是睡的时候。”开口劝阻的时候,已是他心满意足之时。
    元皓哼哼叽叽不肯走,他本站在舅舅腿上,往下一坐就势到了舅舅怀里,胖脑袋一钻,大有在这里睡觉的意思。
    袁训就对加寿轻轻抬手,让她先回去睡。加寿嘻嘻回去。
    让赵先生带走的阮瑛阮琬,对着看不到脸儿的胖队长狠狠拧鼻子翻眼睛,袁训用口型道:“别耽误明儿起早射箭。”走的也就很快乐。到门外让风一吹,缩头打个寒噤,体贴的把房门关上。
    关安也不再取笑,哄闹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亘古弦歌似的轻波声。切切,嘈嘈般,让相对的袁训和关安更陷入这片由闹而生的静谧圆满中。
    疲倦在这圆满中慢慢消失,思虑而来的紧绷也一点点放开,让两个人这酒喝的更加悠然,更加的舒畅。
    窝在舅舅怀里的元皓很快入睡,小脸儿微往袁训手臂处仰着,也露出甜甜的笑容。
    “真好,是吗?”关安低低的笑,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
    孩子们忘性大,第二天起来都没记恨。早饭后,胖队长点头:“大笨孩子,小笨孩子,”阮瑛阮琬争先恐后的解释:“大本分和小本分。”胖队长改过来,再点了别人:“发兵点心铺子。”一行人嘻嘻哈哈出了门。
    ……
    齐王知道他成了店铺关门的原因,却不是袁训告诉他。袁训有足够的理由不着急对齐王说,因为齐王往苏州来,为的就是看经商繁荣。邓大人办的太露骨,齐王要是还没有发现,他也不会在扬州得到皇帝嘉奖。
    特意提醒,像是随行官员不称职似的。忠毅侯对于明哲保身深有体会,没到他提醒的时候,他装不知道。
    此时,殿下倚在椅子扶手上,人懒得跟哪家百无聊赖的花花公子似的,看似骨头让抽没了的模样,心底却是怒气一波一波的出来。脑海转动的是念姐儿的话。
    “昨天晚上吃过馆子,问伙计们夜市哪条街好,伙计们说可惜了,早来半个月,夜市上不但有奇珍还有异宝,不但有波斯的衣裳,还有大食的奇香。孩子们问这是什么原因,难道这波斯的衣裳是按季节卖,入了秋他们赶着回家过年,早早的上路了不成?”
    齐王知道商人们赶不及回家过他们的年,他们的节日也和中原的不同,又一次想到这里,又一次为孩子们的奇思妙想而莞尔。往后面想时,无奈的再次把面庞板起。
    “伙计们说他们没走,是王驾到城里,怕有刺客混进来,一应的异邦商人全撵出城,能留下来的全是本府放心的外国人,随便开几个铺子糊弄王爷兴许会上街看看,跟半个月前的热闹相比,没什么可看的东西。”
    邓大人生生就是官油子!
    齐王想到这里,就要下这样的结论。接下来再浮现耳边的,是他的随从官员,早到苏州那一批人的回话。
    “一共知会邓大人三回,均是在殿下到来以前。令他原样原行止以待王驾。卑职们忙着接驾,又有大天教无孔不入,不能对本府完全放心,分不出人手监督他。结果邓大人是嘴上答应的好,背地里压着商人主动提出返乡、在咱们国中探访别的城中亲友,还有游玩等名义,把他们拘在城外镇子上。只等殿下您离开,再放他们回来。”
    齐王牙缝里骂出粗话:“老子我是强盗土匪吗?我来了人见人躲?”骂过,露出难堪。
    他还不习惯骂粗话,这是救灾的时候跟灾民们学的,听他们骂街挺威风,一不小心学到心里,一直没机会骂,不想在这里出溜出来。
    全是本府邓大人害的!
    没有他,殿下怎么会说这么粗鲁的言语。新的火气从心里出来,齐王迅速坐直身子,不耐烦敲着桌子往外面再催:“人呢?邓大人请来没有!”
    这一嗓子隔着门飞出来,饱含的怒气也到院中。邓甫恰恰走到能听见的地步,不知道齐王怒气从哪里出来的他一溜小跑的上了台阶,在门外报名字:“苏州知府邓甫求见殿下。”
    “进来!”这两个字斩钉截铁,总有咬住许多恨的滋味,邓甫不笨,心里的疑惑更重,反复掂量自己没有怠慢王驾,怎么会这样?
    揣着不解,他躬身进来。
    听声气就不好,邓大人也不敢指望齐王和颜悦色,见到殿下神色淡漠,他只小心翼翼:“殿下叫卑职来有什么吩咐?”
    在他进来以前,齐王想到好几种方式。比如挑明了说,骂他把自己摆在尴尬的地方。京里要是听到,还以为是自己所到之处油盐不进。比如明嘲暗讽,把他挖苦一通。比如挑个别的错处,无中生有的把他责备。再派人单独去和他挑明……但在见到邓大人的时候,齐王统统推翻。
    克制住涌向喉咙口无数冲动的话,有几句话烙印般清晰的出现在齐王心中。
    自己是来给繁荣添繁荣,不是添是非。这杀才虽然办事混,本意却是不想让自己出事。
    清了清嗓子,电光火石有了新主张的齐王挤出一丝笑容,说话也温和许多:“坐,给邓大人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