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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虽然早已在医护人员的教导下学会了如何包扎,真刀真枪地上时,詹妮弗依然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真的伤口,而不是那些特效化妆师巧夺天工的化妆,她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弄疼了西奥罗德。
    西奥罗德也发现了她的顾虑,他冲她轻轻一笑:“没事,詹妮,我可没有那么怕疼,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希望如此。”詹妮弗点点头,在亚历克斯的“开始”声音中,替西奥罗德缠上绷带。这是她第一次包扎,有些手生,缠得也不算好看,但起码是成功了。
    不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艾玛为约翰包扎好后,刚想扶着他的右臂,让他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动作碰到了他之前和异族交手时受的伤,顿时,约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艾玛也看到了他右手上的血迹。
    “约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学会照顾自己?”艾玛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一段全是剧本上没有的自由发挥剧情,亚历克斯也没有具体要求两人要怎么做,所以詹妮弗也开始自己创造,“来,我帮你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约翰沉默地任由艾玛帮自己脱下外套,他的动作很明显有些僵硬,也许是不适应艾玛这个“陌生人”的照顾。
    亚历克斯在这个时候喊了停,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帮助西奥罗德拆下手臂上的支架,剪掉手术线。可以拆线不代表着他的骨头也完全痊愈,所以之后等西奥罗德的手臂包扎完毕,这支架还得重新装上去固定好。
    医护人员手里拿着红药水,化妆师站在一旁,指导他如何上药才能让这药水看上去像血迹。
    整个过程,西奥罗德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涂完药水,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放下西奥罗德的衣袖,退出布景,亚历克斯示意拍摄继续。
    艾玛看到几乎被血迹染红的衣袖,不由得皱起眉头,手上的动作渐渐放轻。约翰看着艾玛紧皱的眉头,低垂的眼睛微颤。
    “……直到我能照顾好你。”
    一个压抑的,轻若鸿毛的沙哑声音,在寂静的客厅,缓缓响起。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学会照顾自己?
    ——直到我能照顾好你。
    艾玛的手不可控制地微微一顿,正如詹妮弗此刻的心跳,陡然加速。也许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背叛,她一声不吭,替约翰缓缓拉起袖子。这个动作应该拉扯到他的伤口,艾玛注意到约翰的眉头轻轻皱起,这让她的动作更加畏缩。
    看到约翰,不,准确说是西奥罗德手臂上狰狞如同蜈蚣的长长伤疤,詹妮弗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西奥罗德的袖子。如此恐怖的伤口,她担心如果让她这个新手来处理,会变得……很糟糕……
    “艾玛,帮我拿一下那瓶酒,好吗?”西奥罗德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指的是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烈酒,那可不是什么道具,而是亚历克斯的私货。
    詹妮弗抬起头,他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完全不属于他自己的爱意和安抚。
    那份爱属于约翰,他发现了艾玛的紧张。然而这不仅仅是“艾玛”的紧张,身为演员的詹妮弗也有些慌乱。
    仅仅凭这入戏深度,詹妮弗就知道她和这个十九岁孩子之间的差距,想到自己之前因为他的演技而爆发,鬼使神差的,詹妮弗站起来,替约翰拿出了那瓶酒。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西奥罗德灌了一大口酒后,直接倒转瓶口,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上了自己的伤口。
    那是真的烈酒,那是真的伤口。
    顿时,所有围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但不包括西奥罗德。他只是皱紧了眉,闭着眼,做了个深呼吸,再次睁开眼时,詹妮弗发现他看向她的双眼里,充满了执着和冷静。
    “动手吧。”
    詹妮弗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地伸向了一旁的纱布。
    也许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但身临其境的詹妮弗和身为导演的亚历克斯却意识到了,西奥罗德不仅仅可以利用演技刺激詹妮弗演技爆发,还可以让她在因为自身影响发挥不稳定时,“霸道”地将她一拽而起,引导着她如何去演。
    这个可怕的片场统治者,他才多少岁?十九岁吧……亚历克斯在结束今天的拍摄后,就能判定,日后的西奥罗德莱希特,定能取得常人无法企及的成就。
    第82章 杀青
    在露娜的强烈建议下, 西奥罗德在周末的时候,依然拜访了之前预约好的医生。医生看了看他的伤势, 告诉他伤口并没有感染, 只是因为提前拆线,并且这包扎也不算专业,日后的伤疤或许会比较明显, 如果他介意的话,可以在日后做一个激光除疤手术。至于他骨头上的伤,问题也不大,保险起见再坚持戴四个星期的支架,便可以拆卸。
    完全无大碍也让西奥罗德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也不想让这伤陪伴自己一辈子。
    拍摄一天天进行,剧本的剧情也逐步完善。
    亚历克斯将约翰与异族最终大战的镜头留在中期拍摄, 这一部分几乎都是在绿幕状态下完成的, 为此西奥罗德还被吊在威亚上几乎吊了一整天,而和他演对手戏的mr.book的饰演者,伊安理查德森是一位六十三岁的老者,亚历克斯当然不可能让他在威亚上吊一天, 所以这一整天他的绝大多数镜头都是由替身来完成。
    西奥罗德从威亚上被放下来的时候,腰背酸痛得几乎让他直不起腰, 这也让他想到了上一世接连在威亚上吊了好几天的经历。好在这一天结束后, 就没有任何用得上威亚的剧情,实际上,他也只剩下两场较为文艺的感情戏。
    一场是大战结束, 约翰胜利后,他与mr.hand的最终对峙,以及当初西奥罗德在面试的时候,演绎的约翰与失忆的艾玛的重逢。
    为了找到一直都在逃亡的约翰,mr.hand选择通过注射约翰之前的记忆来寻找约翰每一次行为的蛛丝马迹——这些异族们认为是人类的记忆,创造了独一无二的人类个体——原本这种方法也许会杀死他。
    他们这些外星人都是一群拥有着集体记忆的共生生物,正是他们种族的单调性,让他们异族逐渐走向灭亡,于是,他们便想通过研究人类找到拯救族群的方式。他们一直以为记忆让每一个人与众不同,并且一直用记忆向自己抓来的人类做实验,实验的成果似乎又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当他们选择将自己创造的记忆注入自己体内时,那些记忆成了害死他们的毒药。
    但mr.hand却奇迹般的活下来,拥有了和约翰共同的,但是约翰早已遗忘的记忆。这种记忆让他一直对约翰穷追不舍,并且在最终,这座城市的尽头“贝壳海滩”的墙壁处抓到了他,并将他绑回了自己的大本营。
    异族本想利用约翰,这个人类试验品中的异类和进化体,向他注射他们的共同记忆,利用他得到共生并顺利繁衍,然而他们没想到他们抓住的人类医生,在途中更换了记忆药剂,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异能的事融入到药剂中并注射入约翰的大脑,令约翰“从小”便开始学习控制异能。
    最终约翰利用异族的集体记忆共生性消灭了所有异族,唯独剩下mr.hand,这个因注射了“人类记忆”而变得形单影只的异族,存活下来。并且在最终约翰用异族的力量,改变这座城市,再次前往贝壳海滩时,出现在约翰的面前。
    “约翰……我一直在等你……”mr.hand无比虚弱地出现在约翰面前,那如同呼气时带动咽喉颤动的虚浮声音如同他的身体一样,正逐渐步入死亡和消散。仅凭声音就将一个垂死的种族孤裔的孤独表现得淋漓尽致,理查德奥布里恩的表演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被问及这个问题,约翰停下了自己前进的脚步,在剧本中mr.hand问到这个问题时,他正在改造这个漂浮在宇宙中的实验室。不知为何,约翰低头笑了,似乎认为这个问题不值一提,“我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变,这不重要……”
    约翰的声音出现了片刻停顿,他侧过身,看着身体单薄如纸的mr.hand,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却无比冷静:“重要的是,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西奥罗德喜欢自由发挥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总喜欢在演戏演的好好的时候突然让人眼前一亮,经过将近两个多月的磨合,剧组的人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更何况理查德的应变能力很好,他当然不会像一些新人一样一发现台词和剧本不一样就手足无措。
    “我做了我应该做也需要做的事,而你,你确定你现在做的是‘我们’需要的吗?我……快要死了……”他说,又将被西奥罗德拖远的剧本给圆了回来,只是西奥罗德这个“叛逆”的小子肯定不会合他的意。
    “‘我们’?”剧本台词中这个称谓让约翰陡然间微眯起眼,最终的大战不仅仅让他拥有了无比强大如同创世神的力量,还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而他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冷漠还是嘲讽,又或者仅仅只是一种清醒者对迷惘者的怜悯,总之,他浅浅地笑了,那双在黑暗之中晦涩不明的眼,如同鹰隼的眸子。
    “外星种族一直在追寻着让人类变得独特的方式,他们认为是记忆影响了灵魂,但他们长期以来探索的所谓虚无缥缈的‘灵魂’,也许只是人类所说的本性而已。我想我们也应该想想,是什么,让‘我们’如此特别,希望你能在死之前想出答案。”
    约翰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后,便转过身,将背影留给了mr.hand,一步步走向走道的尽头,不给身后的人任何开口的机会。
    实际上mr.hand也没有开口的念头,约翰的话让他陷入了完全的沉默之中,在那一刻,他也许意识到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被对方深奥的言语迷惑。
    不仅仅mr.hand陷入沉默,理查德也陷入了沉思。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将这个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角色理解透彻了,但和西奥罗德对戏的每一次,他都发现,自己对角色,对这个种族,对这个宏观架构的理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深。
    “我们”这个词,真是个好词,它已经说明了一切。
    约翰明白了这些寄生在死人大脑之中的外星生物的共生性,他们的单一性让他们没有任何争论、战争、喜好、个人独特的记忆甚至是所爱的人,以至于渐渐走向灭亡。
    但在这些普通到没有任何性格特点的群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类,一个和他有着共同“记忆”的异类。
    记忆引发回忆,回忆牵动思维,思维产生思考,思考孕育个性,个性塑造个体,个体独立于整体,个体又创造了整体。其实当mr.hand选择植入约翰的“记忆”,并且根据他的“记忆”回忆他的一生,在那不断的分析和思考里,冥冥之中他早已独特于他的种群。
    他比他的种群其他人更加狡猾,更加聪明,他体验到约翰“记忆”之中属于人类的爱情,体验到愤怒,体验到伤感,体验到怨恨……在这种种的一切影响下,mr.hand才会在找到那个曾经帮助过约翰的应召女郎后,用约翰“失忆”前的方式,残忍地杀害了她。
    他变成了约翰之前成为过的杀人犯,但这些记忆里依然有好的一面,童年的海边回忆,贝壳海滩。
    贝壳海滩,又是贝壳海滩,亚历克斯还记得之前西奥罗德和他分析角色时,清楚地指出了贝壳海滩所象征的东西,它代表着家的归属感,是一种自由意识,而这个意识当然也会影响到mr.hand。
    记忆并不是让一个人与众不同的唯一因素,但它必不可缺,与之而来的生活环境的影响,各种情绪的融合,等等这一切,创造出一个有着不同自由思维意识的个体。
    看着约翰和失忆的艾玛在海边的重逢,看着镜头下那几乎用“no”的神情说出“sure”的天才,亚历克斯又一次地认为,自己选择了西奥罗德作为自己的男主角,简直是他此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这世上又有多少演员,可以在剧本给出的框架下,敏锐地抓到剧本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并且将之升华融入到演技之中,把那些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愿意看的深奥内涵,通过表演的形式表达出来,虽没有提到任何哲理问题也没有任何有关台词,却依然能让他人在观看之后,陷入沉思?
    这孩子已经不能用天才一词来形容了,天才只是来形容特别优秀的普通人,而这个今年才十九岁的孩子,几乎就是由表演孕育而生。
    看到镜头中詹妮弗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和意外神色,亚历克斯一边拍手叫好,一边板着脸威胁着众人——“就最后一幕了!最后一句台词!几个镜头!现在是星期五,今天无法拍好,难道你们还想拖到下个星期一吗?反正我是不想留在澳大利亚吹冷风,都别想着偷懒偷工减料!再来一遍,今天不拍完,就别想着回酒店!”
    当然,任谁都知道这个叫的凶的导演其实心情非常不错,从他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不过这些打工的也没有那么不长眼敢直白地撞上这胖子的枪口上,再加上正直冬季的悉尼海滩虽艳阳高照但依然寒风刺骨,于是他们立刻提起劲,抓紧时间干活。
    在亚历克斯的催促下,剧组总算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杀了青。
    休整了一天,星期天剧组便动身回国。
    回国之后,一堆宣传的任务就向西奥罗德扑面而来,之前西奥罗德在拍戏,没时间照顾《魔鬼代言人》的宣传工作,这重担自然压在了帕西诺和塞隆身上,现在西奥罗德档期空了出来,他们当然不会让他好过。
    《移魂都市》杀青时是九月二十日,而《魔鬼代言人》定档十月二十三日,离电影上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西奥罗德回归后,还没来得及倒时差,第二天就得和帕西诺飞去德国进行宣传,然后再飞回来,参加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晚十点nbc电视台的《杰雷诺今夜秀》。
    当然,在这期间,西奥罗德还得为自己的新角色做准备——
    ‘我知道在你刚刚从悉尼飞回来就让你投入工作很不人道,不过这是安东尼明格拉的电影!你知道安东尼明格拉吗?今年因为《英国病人》,刚刚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的安东尼明格拉!我之前一直都听说他在准备自己的新电影,所以便为你争取了一下,本以为还得多做几次工作,结果他很快就告诉我他对你也挺感兴趣。’
    电话那头的马歇尔听上去特别高兴,仿佛被安东尼明格拉看上的人是自己一样。西奥罗德刚下飞机,坐上赫尔曼前来迎接自己的车,接过一旁纳特尔递来的接下来的一个月行程安排明细,还没怎么感叹这小子进步飞速行程表一看就出自专业人士之手,各项事宜甚至具体到当天参与活动的服装建议,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翻开那行程表的动作,来人正是马歇尔。
    ‘当然,我只有建议的权利,毕竟关于角色和剧本的事情你只有在和明格拉导演见面的时候才知道,片方对于这个新片捂得挺严实。如果你不感兴趣,或者你想休息几个月也无妨,但你得在从德国回国那天给我具体答复。’
    西奥罗德想了想:“连影片的大致情况都没有透露?”
    ‘剧情,惊悚,犯罪——如果这三个词对你有用的话。’
    “又是一个熟悉的题材,看来我得好好想想,放心,我会在回来之前给你答复。”西奥罗德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太阳穴,坐长途飞机的两个影响总是无法避免,一个是头疼,另一个就是眼睛酸涩。
    西奥罗德挂断电话的下一秒,一瓶眼药水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西奥罗德看了看身边的人,笑了:“谢谢,纳特。”
    第83章 说服x调情
    西奥罗德回到家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飞去了纽约, 并在机场和帕西诺会合,搭乘下午的航班飞去柏林, 预计到达当地的时间是清晨六七点, 他们正好可以在飞机上抓紧时间倒时差。
    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重逢时总免不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和一段闲聊时光。而这两个一老一少拥有不同男性魅力的家伙一登上飞机就受到了头等舱中其他乘客或者空姐的关注——毕竟西奥罗德身边坐着的可是一位无论在哪都有不小影响力的实力派演员。
    满足了他们签名的要求,两人的话题渐渐从最近的生活境况转移到各自的新片。五十七岁的帕西诺对于拍电影的需求程度没有正值年少的西奥罗德那么大,按照他的话说, 那就是“这些该死的消磨生命的宣传”让他有些疲惫,如果不是西奥罗德正在拍戏,他早就甩手将宣传任务交给他和塞隆,可惜,他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承担如此繁重的宣传任务。
    他打算先休息一年, 至于下一部电影,等他心血来潮的时候再说吧。
    “你呢?安东尼应该找上你了吧。”帕西诺摇晃着手中的香槟, 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的椅子上。
    “我就知道, 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一定跟你有关。”昨天他才刚刚得到安东尼明格拉的邀请,今天帕西诺就知道对方给他抛出了橄榄枝,如果说他的这位老朋友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西奥罗德说什么也不信。
    毕竟好莱坞里的角色, 除了依靠自己实力争取之外,更多的离不开自身交际圈和帮忙。西奥罗德在上一世里也通过自身的影响力, 给一些完全有能力承担角色重任的朋友一个顺水人情, 不仅让他们的事业更进一步,也让自己的关系圈更加牢固,有影响力的朋友越来越多。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个太过平常的“交易”, 所以对此他毫不意外。
    帕西诺耸了耸肩,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神情:“哦,孩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强大,能决定一个与我自身毫无关系的电影的主演。我只是在他打电话询问我是否愿意出演其中某一个角色的时候说了‘no’,顺便给他推荐了一位主演人选。其实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你自己的能力,西奥,他可是在奥斯卡晚宴上说过有兴趣和你合作。”
    “而我真只把那句话当做客套。”西奥罗德无奈地笑了,“其实关于这个邀请我还在考虑,毕竟从对方仅仅透露给我的影片分类来看,它似乎和《一级恐惧》、《魔鬼代言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嗯,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它有一个这两部电影都不具备的优势。”帕西诺耐心道,就像是在引导自己的后辈该如何选择电影的导师,“那就是冲击奥斯卡,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小金人永远不会嫌多。”
    “哦,我对奥斯卡不感兴趣。”西奥罗德语气平淡地回答,而帕西诺似乎对他波澜不惊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
    “看出来了,但我总得拿出这个对大多数演员——包括我——都很有魅力的金闪闪的家伙尝试一下。”他说,“而我也知道你想套我的话,没门,小子,我可不能破坏行业里的规矩!”
    “得了吧,阿尔,说的像是你真的挺在意所谓的规矩似的。”西奥罗德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你赢了,虽然我无法明确告诉你安东尼新片的剧情,也无法告诉你其实这部电影是由一本小说改编,并且在三十多年前上映过一次,但是我可以很委婉地告诉你这个角色对你来说应该是一次小突破,毕竟喜欢冒名顶替他人生活的双性恋家伙没有那么容易演。”
    双性恋?
    西奥罗德的手指一顿。
    帕西诺见他陷入了沉默,又说:“是的,我知道这个年代对于性取向这个问题特别敏感,而出演这类角色总需要一些勇气。但我更能理解,你对于角色和表演的追求及热爱,西奥,很明显这份热爱是大于对奥斯卡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