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璇接道:“他们一定会派人进麟国探事实,帝都城迎来这些四面八方的人必在会有很多麻烦事发生……你是担心他们之中有人借机生事。所以你这些天都亲力亲为的去处理这些后患,可……当真有用吗?”
李淮低头对她一笑,两人靠得近,气息都混合在一起,陆璇被这个笑容晃了眼。
被**的会儿,李淮竟笑着凑下来,在她的嘴边偷了一个香。
陆璇猛地退一上,怒瞪:“给我安分些。”
李淮回答她前面的问题,并不把她的怒当回事:“自然是有用的,大用到是有些牵强……”
陆璇突然觉得李淮真忙,身为主事者,竟然还要亲力亲为这种脏活,虽然他每天晚上都换过衣,却没及进洗浴,身上还是有浓浓的血腥气味,一靠近,她就闻到了。
李淮拉着她坐到身后椅子上,他则是站在桌边,说:“混杂之地,总是有人要生事的,此后璇儿在帝都城内活动也要小心些,出门且将寂离带上。”
陆璇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还要留着李洐以及陆湘。”
李淮笑道:“说到陆湘,爱妃不跟孤解释解释,克妻是怎么回事?”
陆璇冷笑道:“我可没那么说,是她自己害怕,传出这种话罢了,怎么,太子要洗清白吗。”
李淮道:“清白都被爱妃拿去了,哪里能洗得清!”
陆璇再瞪占自己便宜的男人,“你一天不占点便宜会死吗?”
“自然不会死,”李淮笑眯眯地道:“若是能死在璇儿的床榻上,到也不枉此生来一遭。”
陆璇道:“你现在抹了脖子,我照着样子让人把你抬到我床榻上去。”
李淮清笑道:“璇儿虽想得周到,但我所言的死,并非此死法,不知璇儿可有听过欲仙欲死……”
陆璇嘴角一抽,怒道:“没有。”
不再等他再继续,陆璇正色道:“说正事,你打算就这样不管李洐了?炎国那边似乎跟他有些往来,还害了霍长归……”
“爱妃如此在乎霍长归的死活?”李淮这话酸味极浓。
“正事,我们在说正事,”陆璇一手拍在桌面的地图上,压着一口恶气说:“我劝太子还是先将李洐控制起来,不然就直接了当的将人抹了,否则这其间会出什么意外,我们都无法估量。”
李淮叹道:“爱妃能事事为我着想,实在……”
“实在什么。”
“实在喜在心头,璇儿真是我的福星!”李淮嘴角一勾。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出意外,”陆璇抬了抬肩,将李淮意图放下来的下巴抬开。
李淮也没继续往前靠,说道:“既然怕生意外,金医公子日后还是留在府里不出的好。”
陆璇皱眉,明白他的意思,到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尽量缩着。”
李淮满意地抱了陆璇一个满怀,陆璇咬牙恨恨地拿手肘顶了他一下,一下子就退开三步,远离桌案的范围,“陆湘的事,我自有分寸,所以你也不用特地找时间来探我的口风。”
言罢,陆璇沉着脸出书房。
李淮一愣,无奈对着空荡荡的门口说:“我是忧你受了委屈,何曾探你口风了?”
欲要追上陆璇身影进暖阁歇息,脚步刚踏出两步又收回,对着偏门淡淡道:“寂离。”
寂离跟个鬼魂似的闪出来,恭敬垂首等命令,“殿下。”
李淮看了他一眼,依旧冷淡道:“老五那里没什么消息传来吗?”
寂离当即道:“有。五殿下前两天就来抱怨,说四皇子一直窝在皇后的宫里不进不出的,他很无聊,问殿下能不能换个具有挑战性的差事给他!”
李淮道:“让他现在过来找孤。”
寂离愣道:“现在?”
瞥见李淮阴沉的神色,不敢有异,忙去将睡得香甜的五皇子从被窝里扯出来。
五皇子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脸臭臭的,瞥见坐在他府中椅中的高大身影,所有的睡意和抱怨都消散,陪着笑脸上前道:“二皇兄什么时候来的?叫下人通报一声,皇弟亲自上太子府就是,不必麻烦二皇兄如此辛劳跑一趟。”
李淮抬起黑眸看他一眼,道:“去皇宫。”
李瑾一愣,奇道:“三更半夜去皇宫做什么?”
皇宫。
李瑾趴在宫墙上,偷偷瞄了眼旁人,再把视线放在某间香闺里,战战兢兢道:“二皇兄,你出来偷香,家里二皇嫂真的不知道吗?”
李淮淡淡道:“这里是皇后中宫。”
老女人的宫里,有什么香可偷的。
李瑾道:“其实刘皇后容貌还是挺好的,二皇兄莫不是想要借此羞辱刘皇后和四皇兄一番?!”
然后李瑾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双眼闪亮闪亮的,差点就一手拍在大腿上,飞快回神,发现自己还险险站在墙上,压着激动的声音说:“二皇兄,你这招妙啊!”
李淮挑眉,道:“脑子又胡想什么。”
李瑾却觉得此计可行,颇为激动道:“不,不,二皇兄,皇弟觉得此计可行,若是此时二皇兄装作什么也不知,闯进皇后中宫把皇后娘娘这样那样污辱一番。不光是能气死父皇,怕是四皇弟也被气得发疯犯错事,到时候,二皇兄不旦报了仇,还能……”
李淮忍无可忍:“闭嘴。”
“好好看着这里,”李淮把李瑾丢下墙,自己掠向皇帝寝宫。
李瑾被丢得一懵,“咦?二皇兄?”
“嗖!”
一道道冷漠的身影掠过树梢,李瑾被头顶那道道黑影吓得往后一缩,他认得这种压抑的冷气息。
皇帝寝宫。
“嗬!”
短促的急呼,随着一道身影从明黄纱幔中直起身子,呼吸越发急促。
鹰眸一转,对着寝宫的门轻喝,“来人,来人。”
听到动静的守夜内侍连忙走过屏风来,对着龙床上的人问道:“万岁爷是不是又惊梦了。”
温公公的声音方响起,龙床上的人就下床,温公公忙吩咐旁人掌灯,自个上前伺候皇帝穿衣,一边惊讶道:“万岁爷您这是?”
“都出去,朕一个人在殿中坐坐,”皇帝鹰眸扫过屏风左侧,手一摆,将温公公等人都屏退到外边去。
温公公他们伺候好皇帝穿过外衣后,带着疑惑出殿了。
殿中万穗俱寂时,皇帝李覆对着屏风侧边冷冷道:“出了什么事。”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走出一半来,另一半遮挡在黑暗处,“是四皇子那边闹了些动静,方才有人冲着龙策军来,被挡了回去。”
皇帝眉头一动,拢上一股阴沉的黑气,“直迎龙策军来?”
黑影道:“直迎而来,显然是想要试探。”
皇帝冷笑道:“想破朕的龙策军守卫,必然是要对朕不利,再加强守阵。”
黑影恭谨道:“是!”
黑暗里,冰冷面具泛过一片冰寒,黑眸如深幽的寒潭染着霜色,直对着皇帝寝宫方向:“龙策军?他越发爱惜羽毛了,挨了一记,宫中守卫越发森严了起来。”
语调透着讥诮,听上去似对所谓的龙策军丝毫不放眼里。
背后走上来一道黑影,压着声说道:“主子,不可硬闯。”
李淮挑着嘴角的冷笑道:“孤何时说要硬闯了?”
也不过是来试探试探,没想到李覆当真调齐了龙策军来保护他的安全,可见得他自己清楚,光靠禁军是无法确保他在皇宫里安全的。
黑影张代弦道:“主子如今打算怎么做?要寻机会见机行事吗?”
李淮收回视线,嘴角掠过恶意的笑,张代弦瞅了一眼,背脊瞬间涌上寒气,只听太子说:“他以为躲在龙策军背后就能确保一切了吗?孤等了这么多年,精神准备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时间。”
“主子所言甚是。”张代弦话语有点急切,生怕太子想不开直接冲进龙策军中给皇帝抓了个把柄。
太子若是失了民心,回头又被皇帝反咬说他想篡位,那就真的大不妙了。
好在李淮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带着人隐退。
李瑾做贼似的候在原地,呃,他也确实是在做贼。
肩膀被人一记拍过,李瑾胆子都要吓破了,恰巧那张冰冷的面具就闪到眼前,冰冷的眸子没看他,越过他看向中宫的深处,冷声道:“可有异动。”
李瑾拍拍受惊的心脏口,控诉道:“二皇兄,麻烦下次……行行,我不说了。里边什么异动也无,二皇兄可是算准了今夜会有人来?可我在此处盯了许久也未见有人进来……此处皇宫深院,谁能无声无息的跑进来……”说到此处,他自行闭嘴。
谁说没人无声无息进来了,眼前这位不正是吗?
听到这,李淮有些遗憾,那些人竟然没活动。
李淮当机立断道:“走。”
李瑾愣道:“走?走哪?”
李淮转身就走,“回府。”
李瑾不可置信地瞪眼,小声嚷道:“我们辛辛苦苦……不,二皇兄辛辛苦苦守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就走了?为何不趁着此机会给四皇兄一些苦头尝尝?或者干脆……”
李淮回头盯着他,冷淡道:“你很想取而代之。”
李瑾被这话吓得不轻,赶忙摇头,惊恐道:“二皇兄,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好好,我们走,我们走……赶紧走……”
李瑾不知道他们前脚刚出皇宫门道,后面黑衣骑就如鬼魅般往中宫掠进去,几个闷哼间,在不惊扰榻间的刘皇后情况下,有些人凭空消失。
比如藏在中宫暗室里的那些人,突然被闯进来的人当面掳了个正着,迷药扑出,所有人都不省人事。
领首的张代弦踏着黑靴走进暗室,看着躺倒一片的人,笑道:“金医公子的**药果然好使!全部带走,小心避着那些人。”
涌进来的黑衣骑小声应是,将地上的人统统提了起来。
夜空下的百里之外,帐篷内,夜晚天寒,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缩在临时建起的帐篷内不出,两三道黑影如鬼般闪进一顶大帐中。
帐中的人慢慢坐了起来,锦衣黑发,面容俊朗,满身贵气,他抬起首来看着垂头站在床榻前的三道黑影,挑眉道:“失败了?”
中间那名黑衣人答道:“有人探我们的行踪,一次又一次的截杀潜入城境的人,殿下,只怕是麟国早知我们同四皇子有连系……”
祁塍镝道:“所以你想要劝本殿撤离吗?”
黑衣人忙道:“小的不敢,但是殿下,鸣凰馆中似有人不满,已经开始反抗了殿下的所做所为了,实在牺牲过大了。”
祁塍镝咬牙恨道:“难道你想让佛迦院盖过本殿的风头了再行动?祁塍渊就只会装神弄鬼,偏偏这天下人都信他那一套,本殿若再不行动,先夺了麟国的主权,巩固自己实力。到了那一天,本殿还有活命?”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等祁塍渊坐上了皇位,他会是什么下场。
黑衣属下不敢再多言,知道七殿下正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祁塍镝阴沉着脸道:“李洐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