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们仨的态度可谓是相当友好。
只说她傻人有傻福。
说这话时还笑地坏兮兮的。
现在……不知道怎么了。
字里行间都在给她敲警钟,告诉她要注意尤东寻这头大尾巴狼。
“………”
余夏不是很懂她们的逻辑。
她愣了下,突然就想起尤东寻的话来。
顿了顿,余夏才在屏幕上慢吞吞地敲字:【你们脑子里的东西比男生还多。】
余夏:【我把他当最好的老师。】
余夏:【他对我好是因为他人好。】
这个时候,毛巍慧她们忽然对尤东寻心生同情。
余夏:【你们不要乱说了。】
余夏:【师生情。】
“………”当她们眼睛瞎麽?
毛巍慧:【看社会新闻麽?】
毛巍慧:【有衣冠禽兽的老师……】
室友的苦口婆心,有意引导,到最后在余夏这边都被歪曲成了其他。以至于到最后她们开始怀疑阿呆是不是故意装傻充愣。
“阿呆。”郑安琪发了语音,“尤东寻除了你以外,没跟别的女生走得那么近过,而且他对你噢,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是十分上心的……”
发完这一小段,她顿了顿,舔了下唇,缓缓开口:“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
“男生喜欢女生的那种喜欢。”
另外两人给她点了赞。
像对付阿呆这种二愣子,直截了当最好。
“听懂了没。”郑安琪压低声音,却还是很有压迫感,“你别又给我歪到其他地方去,再歪揍你。”
“………”
余夏听着语音,神色怔怔。
愣了好一会儿,余夏才回过神来。
她神色沉凝。
想了想还是切换页面,找到尤东寻的对话框,盯着这个框良久。
余夏足足看了有两分多钟,也不知道看出什么来了,看够后,她食指微弯,忍不住咬了一下指尖,又过了十几秒,才呼出口气,决然地敲字:【你喜欢我麽?】
同桌:【男生对女生的喜欢。】
消息很晚才回。
尤老师:【不喜欢。】
尤东寻沉默着,黑睫半垂,掩着眸子里的异样情绪。他看着屏幕,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拭着自己发出去的三个字。
……喜欢麽?
他思考了好久,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眯,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刚想撤回……重新发两个字的,就看到聊天界面上有对方正在输入中。
下一瞬。
同桌:【我们果然是纯洁的友谊。】
同桌:【跟她们说她们还不信。】
尤东寻:“………”
同桌:【说起来你对我真的很好,也怪不得安琪她们会误会,以后有什么要兄弟我帮忙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余夏心窝里暖暖的,又甜滋滋的。
尤老师:【兄弟?】
他心里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
余夏看着屏幕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对方看不见,她砰地一下往后仰进大床,她手指摁住语音,肯定道:“对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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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尤母开车将两人送回五中。
临近学校时,余夏开始局促。
毕竟是翻围墙出来的,如果这时候光明正大地进去,无异于自找死路。
她给尤东寻使眼色。
却发现对方阴沉着脸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猜不出原因,左想右想后,突然凑过去,双手覆在少年的手上,语重心长道:“你别不开心,今天已经星期四了,你不想上学,再坚持一下,明天就放周末了。”
驾驶座上的尤妈妈听着小姑娘认真的语气,一下子没忍住,在打方向盘的时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
手背传来她掌心的温度。
尤东寻淡淡地瞥了一眼,又扭过头。
好半晌,他不动声色地反手握住余夏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肉,漫不经心道:“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东哥:一步错步步错,从此成了好兄弟:(
阿呆:你自己说不喜欢我的
东哥:我撤回
阿呆: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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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文的小伙伴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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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东哥成功把自己作死哈哈哈哈哈哈
第40章 第四十节课
徐燚的瞒天过海之计非常成功。
学校里的老师们都不知道高一(8)班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爬围墙出去整夜未归。
早自修的预备铃已经响过。
今天周四, 早读读英语。
关于早读,学校给高一学生安排的是一三五语文,二四英语。
张烨睁着惺忪的眼, 打着哈欠软绵绵地趴在桌上, 左侧脸压着英语书。他表情恹恹的, 没过几秒就跟要睡过去一样,“希望英语老师在七班呆久一点吧。”
“多带读几次,撑到东哥他们回来。”
徐燚笑了笑,小眼睛用力过猛地眯成了一道线, “撑不撑得住都无所谓。”他的椅子推地离桌子很远,方便他翘起二郎腿。二郎腿晃荡着,看起来特别欠揍,徐燚耸了耸肩,继续道:“大不了就说他俩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以东哥他的成绩, 老师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瞎操心什么。”
“………”
张烨一怔,想想也确实如此,于是干脆就闭了眼没心没肺地继续睡了。
耳边是其他同学朗朗的背书声。
预备铃过后, 值周老师就会守在每栋教学楼前, 为的就是逮一逮睡迟到的学生。
周健海刚教训完一波精神萎靡站地松松散散的学生, 记上班级姓名后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回班里。
再转过身时就瞧见不远处的漏网之鱼。
回来已经迟了,宿舍进不去。
满手的东西只能够先带去教室。
尤东寻的面色还是不虞,只身一人冷着脸走在前面。脚步却没有迈太快, 恰好让余夏跟在他身后半米左右。
通往教学楼的路空荡荡静悄悄的。
余夏心里却是高兴的,一则是因为终于回了校,可以把浪费了的时间给补回来;二则是她穿了新衣服,就如同披上了新的战袍一般,精神抖擞。
嘴角勾着一抹浅笑,步履轻快。
过了会儿,她小跑几步赶上去,与尤东寻比肩,抬头时漾起暖色,“高兴点儿。”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沉了脸。
男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
但随即她又想,他们两个人既然是拜把子兄弟,那自己这个年岁小一点的就该包容他的阴晴不定。“唉,你一定是昨天晚上出去一玩把心给玩野了。”
余夏神色一敛,“学习成绩好不是你不想收心的资本。”
顿了顿,蹙了蹙眉头又忍不住多啰嗦了一句,“跟你说了几次《伤仲永》的故事了,你要引以为戒啊。”
尤东寻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额角微微一抽,他眯起眼迎着朝阳的万丈金光,不重不轻地答应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