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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柴骏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冷得好似结了一层霜,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觊觎他准夫人的南湘国王子。冷冷看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怎么回事?”
    这算被他抓了个正着么?可这奸捉得她很冤枉,明明是别人看上她,又不是她主动勾引。
    尚未回答之时,温多娜已与她哥交谈了几句,因此这原本对沈画微微笑着的南湘国王女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脸,似乎异常愤怒。
    更是二话不说几步过来拖了柴骏便走,完全不顾男女有别,就好似柴骏原本就是她的一样。许是想起当着面,沈画也听不明白他俩说什么,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指着沈画对柴骏噼里啪啦说了不少话,就她对沈画极度愤恨的态度也看得出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要当着她面横刀夺爱?莫非他俩确有奸丨情?那她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委屈一点?可恨的是,她居然在窃喜,差点儿没高兴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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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香香又去海边浪了,所以又回来晚了……
    还好没超过8点。
    ☆、036
    柴骏被温多娜拖到一旁后声色不动,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听着她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到温多娜说够停下,他方才极为简洁地用南湘话说了句什么。
    温多娜忽又变得十分不解。
    柴骏冷冷看沈画一眼,隧问了她一句不知什么话。
    温多娜好似有些不服气,却恨恨地认真回答了。
    柴骏即刻恼怒异常,不等温多娜将话说完几步走到沈画身边,随手拖了她进院子,嘭一声将院门关了起来。
    沈家看门的小九与正在一进做事的下人均被这阵仗吓得赶紧回避,统统忘了沈画这平素对他们情深义重的主子。
    这可是她家院子呢!某人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其实沈画也懵了,加上方才还在考虑需不需对温多娜当面与她夺夫的行为表现得在乎些,所以被柴骏一只手壁咚在一进院墙上时很无辜地挤出一丝微笑,“莫非王女后悔了?又想与你在一处?我虽有几分难过,但完全可以接受,你真真不用如此。”
    自己的未婚夫为了别的女子来向她兴师问罪,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一点不开心,甚至还十分庆幸?她是不是有病?
    可她为了“大业”必须表现出宽容,这样才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柴骏冷冰冰咬牙切齿,好一阵子才恼怒状低吼道:“沈画,为了你这条命,我费尽心力。你竟如此不知珍惜!我做这些又有何用?”
    沈画原本以为他开口会骂她水性杨花、朝秦暮楚,或者与他惹来如此麻烦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没想他却不按套路出牌。
    因此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将将准备好的解释也毫无用武之地。整个人生生被他这几句话定在墙上动弹不得。
    “那个,”回过神,沈画讷讷提高手里的篮子,“我亲手为你做了点心。要不试试,先消消火?”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他的注意力。以免自己被他的怒火焚尽。
    柴骏压根儿不伸手来接,却忽然直起身子,将手收回,似乎费了很大劲才暗暗压下火气,冷冷的:“拿来。”
    可她明明给他了呀!
    “要我喂么?”沈画问。不然他这举动实在无法理解。
    “画画。”柴骏很认真。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这一点,差点儿因此功败垂成,也差点儿……
    为防范于未然,唯有将画画收回。
    沈画这才恍然大悟温多娜与他说过什么,前半段她姑且继续不明,但后面应该是在告诉他,她是如何勾搭上她哥的。看来温多娜描绘得相当细致,估计连她如何英勇救狗的细节都告诉他了。
    但他眼下如此愤怒,沈画怎敢将柴小狗给他,好歹她对它才是真爱,它也不会出卖她任何秘密。遂语重心长道:“其实它替你占着半张床确实不错,没功劳也有苦劳。横竖我也惯了,没它,我睡不着,你体恤下。好么?”
    在他眼里,原来她尚比柴小狗重要。因为他方才说的是拿来,只有东西才会拿来,作为直立行走的人类绝对够不上这拿来的地位。
    许是没想到沈画竟会说出如此不顾礼义廉耻、极是豪放的话,柴骏那绷了许久的冷脸终是绷不住了,嘴角几不可见一动,冷冰冰道:“下不为例。”
    柴小狗终于逃脱了被他大卸八块的悲惨命运。沈画又再次扬了扬手里的篮子问:“这个,你还要么?灭火神器--甜品。”
    若他拒绝,她正好可以让小翠拿回去大快朵颐,安抚那丫头脆弱的小心肝儿,以此留住人心。
    谁知柴骏板着脸一把拿过,“要。为何不要?你也懒了有两年了。”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却十分蹊跷,仿佛再次间接应证了什么,沈画故作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柴骏不答,倨傲地微微扬起下巴,“他们还在外面。先将你惹的麻烦了了。”
    沈画赶紧知情识趣重新挽住他胳膊,欲用事实向那两兄妹证明她情比金坚。谁知尚未出门便被柴骏无情甩开,“规矩点儿!我来处理。”
    规矩?到底是谁不规矩?半张床比起她挽着他的举动,究竟谁龌蹉过谁?沈画却忍不住偷笑。眼睁睁看着他将篮子递给匆匆出来“护驾”的小翠,让她送去给更阑。
    重新打开院门出去,南湘国那王子与王女果真还在原地。见二人出来,苏力青赶紧施礼,用他那极不地道的燕国话说:“小王不知是小侯爷夫人,方才多有冒犯,还望二位勿怪。”
    沈画正想说她与柴骏尚未成婚,最多只能算是准夫人,却被柴骏抢在前头一揖,“内子胡闹,弄出这等误会,应该她致歉。”
    说完转头冷冷顺上一眼。
    内子?他竟然叫得脸不红气不喘,甚是自然。就好似练习过无数次一样顺口。这才一月多时间,先从沈画变小画,今天又升级到夫人、内子,感情升温的速度完全超过沈画的预期。能不能悠着点儿?
    但碍于柴骏高贵的面子,沈画忍下将出口的解释,冲那兄妹二人施礼,“望王子、王女海涵。”
    苏力青看上去倒已是无所谓,想来此前应该只是看沈画顺眼罢了,作为一种政治联姻的手段,无论是苏力青,亦或柴骏想必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为了利益,真谈不上什么感情。果然有一国储君的风范,只是他好似仍有几分疑惑,许是想不明白柴骏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沈画。
    可温多娜依旧对沈画有些莫名其妙的愤然,又与柴骏说了几句什么,柴骏只是肃然点头,神情坚定,她这才勉强将情绪收拾好,却依旧对沈画心存芥蒂,丝毫不愿与她接触。
    沈画对温多娜的态度着实不解,她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又好似来了场暴风雨,未免接下来几日再遇上她惹出什么不愉快,得罪了外国友人,一不留神身首异处,遂偷偷扯了柴骏衣袖一下,压低声动嘴不动唇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这麻烦可是他惹回来的,本就应该他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