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自己洗吧。”递完布巾后,向寒转身就走。
许延泽见他两只耳朵通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了然。
到了晚上,主帐中传出一阵悉索声。
许延泽压着向寒,将他的手按在身下,喘息道:“白天不是还挺想它,怎么见面又羞涩了?来,打个招呼。”
“谁想了?”向寒面色潮红,手被迫按上后,忽然用力捏了一下。
许延泽顿时‘嘶’了一声,差点交待出去,趴在向寒耳边嘀咕:“轻点,要真捏出个好歹,嘶……”
很快,悉索声又想起,喘息声也重了起来。直到两人都发出闷哼,帐内才渐渐平静。
但没多久,许延泽又动了起来,向寒推拒道:“这是帐中,会被听见……”
“乖,你忍着点,要不咬我也行……嘶,咱商量一下,还是咬被角吧。”
第二天,向寒扶着腰回金州。许延泽处理完军中要事,忙追过去。
回到金府,两人还没惬意几天,张勇就来拜访,提议将薛庆林留在金乌的四万边军瓜分了。
许延泽欣然赞同,但怎么分是个问题。张勇自觉势不如人,主动说:“先仅老弟挑,给我留点就成。”
“这可不行,此回征战,大哥也损失不少,还是一半一半吧。”许延泽拒绝道,反正兵器粮草他都不缺,就是再给张勇两万人,他也不怕什么。
张勇闻言喜出望外,忙说:“兄弟,你果然大气,跟薛庆林不一样。”
说完又搓着手道:“那……为兄就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我那三万人折的只剩一半……”
“当然,大哥先挑就是,剩下的我直接拉去驻地。”
“哎,那哪成,还是要老弟你先挑。”
两人商量完后,都很满意。张勇觉得自己占便宜了,这严小兄弟是个实在人啊。
许延泽觉得那两万人原本就不是他的,借花献佛,让张勇从此死心塌地的跟他,很值。毕竟金乌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他可不想跟薛庆林一样,闹个将帅不和。
两人将金乌的边军重新整顿后,圣旨很快也到金府,大致说许延泽平乱有功,擢其兼任金乌、朔丰两镇节度使,讨伐逆贼薛庆林。
“薛庆林这就成逆贼了?”接完旨后,向寒忍不住感叹。
“嗯。”许延泽点了点头,说:“说他与突厥勾结,叛上作乱。”
向寒展开圣旨又看了看,然后撇嘴:“封个节度使就完事了,什么都没给,还让你去打朔丰,这皇帝的算盘打的可真好。”
许延泽笑道:“没能一举除掉我和薛庆林,他怕是恨得咬牙切齿呢。”
向寒闻言,忽然想起原文中,皇帝后来一心想弄死许延泽,忙提醒:“我看京城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人,你千万别上当,也别手软,该拿的好处一定要拿。”
许延泽没说话,只抱住他狠狠亲了一通。
接完旨后,许延泽并未如皇帝所愿,马上带着军队去打朔丰,而是继续练兵,偶尔跟张勇一起搞个演习。
直到皇帝催的紧了,他才派几支骑兵去朔丰绕一圈,撩完就回,皇帝和薛庆林都被气得不轻。
半年后,军队再次养的兵强马壮,粮草、武器充足时,许延泽终于整军出发。
薛庆林大概没有安全感,逃到朔丰后,开始拼命扩军,到处抓壮丁。半年不到,朔丰守军便从十万增至十五万。由于粮草远远不够养活这些士兵,他只能搜刮民脂民膏,弄的百姓怨声载道。
许延泽只带了八万精兵,金乌完全交由张勇防守。料到朔丰屯粮不多,拿下其中一座城后,许延泽开始只围不打。
薛庆林很快猜到他的打算,只好主动出击。但由于其中五万人是抓壮丁抓来的,战力受到影响,与许延泽打了几回合后,竟是输多赢少,士气不免受到影响。
薛庆林不敢再孤注一掷,干脆收兵耗了几日,待鼓足士气后再战。
但许延泽这边粮草充足、武器精良,士兵也都是精锐,几次便让薛庆林元气大伤。又围了半月之久,许延泽终于等不下去,下令道:“攻城吧。”
金二迟疑道:“城中估计已经弹尽粮绝,再等几日,他们不战自败。此时攻城,我们却要平白多受损失。”
“还是攻城吧。”许延泽叹道,若是再等几日,城中只怕要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金二虽不太理解,但还是服从命令。金大研究的攻城器械很快被搬来,双方再次激烈交战起来,从中午战至深夜,没有丝毫间隙。
金二忍不住骂道:“娘的,这薛庆林骨头还挺硬。”
见久攻不下,他忍不住建议:“节帅,是不是暂停攻势,休息……”
话未说完,城门处忽然传来欢呼。
“破了,城门破了……”
“冲啊!”
“城破了?”金二听了忙驾马冲上去。
大军很快如潮水涌入城中,朔丰最后一座城终于被拿下。
清理战场时,许延泽得知,最后竟是城中百姓蜂拥至城门处,杀掉守兵,打开了城门。
许延泽叹了口气,对金二说:“传信至金乌,多运些粮草过来。”然后又问:“找到薛庆林了吗?”
金二说:“没有,城中有通往关外的密道,估计是跑了。”
许延泽皱了皱眉,最后说:“先不管他,去安顿好百姓,别出乱子。”
朔丰两城断粮多日,此时正人心不稳,就怕皇帝或其他藩镇有人作妖。第二天,他又派人去金乌催粮。
金乌收到信后,动作很快,首批粮三日后便送达,负责押运的还是向寒。
见到他时,许延泽愣了愣,下意识说:“怎么是你?”
向寒原本面带微笑,听了这话脸顿时一垮,问:“怎么?你不想看见我?”
“怎么会?想的要命!”许延泽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狠狠抱住。
第92章 地主的傻儿子29-30
有了粮草,朔丰两城很快稳定下来。许延泽迅速将降军整合,该收编的收编,该卸甲的卸甲。
皇帝本想作壁上观,趁双方精疲力尽时,以援助的名义接收成果。但没想到,他军队才刚开拔,许延泽就攻下两城,还稳住了形势。
其他藩镇也有些傻眼,眼看就快城破了,他们也想浑水摸鱼来着。可刚要动手,却得知朔丰已经重新设防,还都是尖兵利刃,粮草也不缺。
有人不禁在心中嘀咕,这金乌又不是江南富庶之地,哪来这么多粮?
向寒也在愁这事,两场大战打完后,粮草确实所剩不多。从江南购粮只是杯水车薪,动静稍大,还容易被人察觉。所以送完粮后,他就跟许延泽商量:“接下来好好休整吧,皇帝再说什么,你千万别理。还有你那些兵,没事的都拉去垦荒,金乌、朔丰地广人稀,没道理不能自给自足。”
许延泽揽着他躺在床上,正心不在焉的把玩头发,闻言附和道:“我也有此打算,不过一味垦荒也不行,毕竟人少,农具、牛等数量也有限,劳动力低,粮食产量也低。”
向寒假装听不懂,问:“那怎么办?”
“这得慢慢来,比如成立个部门专门进行研究、指导……算了,明天再说吧。”许延泽忍不住将他抱紧些,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向寒被勒的呼吸艰难,费劲拱了拱后,终于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也闭上了眼。看来许延泽打算开启穿越者光环了,那他看着就好。
许延泽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成立了农业部,并将武器研发部改成军工部,把金大等骨干调到朔丰,吩咐他们研究新式农具。
在古代,受客观条件限制,想提高粮食产量其实很难。毕竟这些农人祖祖辈辈都在伺候庄稼,比你一个穿越者有经验的多。只要不是灾年,粮食产量就是当时生产力下的最高水平。
但金乌、朔丰不一样,这边地旱缺水,不少田地都比较贫瘠,粮食产量远不如南方。
将几个制绿肥和交替种植的方向交给农业部,让他们好好研究后,许延泽又带着军队去勘察地形,打算开山引水。
向寒等他离开后,便跟农业部那群人混在一起,偶尔假装不经意的透露一些技术。其实他也不太懂,毕竟下乡学技术时,都是系统在采集资料。但就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偶尔也帮了不少忙。
在皇帝还琢磨着让许延泽继续帮他讨伐其他藩镇时,金乌、朔丰却在热火朝天的修路、挖渠,开展农工水利。
所以,皇帝的人到了金乌后,愣是找不到人接旨。等他们马不停蹄的的赶至朔丰,又听说许延泽带着人钻山打洞去了,不知道在哪。
传旨的公公只好又回金乌,将圣旨读给金家人听后,气的立刻回京告状。
“钻山打洞?他是耗子吗?”
皇帝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薛庆林盘踞两镇时,虽手握二十万重兵,却并非固若金汤。如今换了许延泽,几次大战打下来后,两镇兵力有增无减,对自己也愈发不放在眼里。
他生平第一次开始后悔,让许延泽占着这两镇,还不如让薛庆林占着,起码那家伙要好对付些。
但后悔也没用,许延泽不接旨,他干脆派人继续传,传到他接为止。
经过半年的战后修复,朔丰终于再复生机,起码表面上已是一派欣欣向荣。
皇帝的耐心已经快要告馨,他最近打了几场胜仗,刚平定南边,此刻正踌躇满志,盯上了北边的藩镇。
向寒见许延泽还在家悠闲,不免替他着急。
“你真不打算接旨?”
藩镇各自为政,逐个击破的话,皇帝显然很有胜算。但怕就怕他们连成一气,所以才想拉拢许延泽。
许延泽叹了口气,说:“帮他平定了其他藩镇,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了。”
向寒连忙激励道:“所以咱们可以假意答应,实则趁机壮大自己。说不定再打几场后,咱们可以直接打到京城去。”
许延泽转头看向他,惊讶道:“你想做皇后?”
“咳,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以战养战。否则,就算能置身事外,等皇帝料理完其他藩镇,肯定还会动到咱们头上。”
“你说的对。”许延泽叹了口气,忽然环住向寒,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惆怅道:“是我不想打仗而已,若是能一直这么平静度日多好?”
向寒推开他的头,说:“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人似的?”
许延泽又黏回来,继续道:“这可都是我上辈子得出的经验,人生在世,就要及时行乐。什么权势富贵,一眨眼,说没就没了,还不如抱着媳妇好好睡觉。”
向寒有些黑线,假装不信道:“你还记得上辈子?”
许延泽愣了愣,随后失笑道:“确实很遥远了。”
“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死后是什么感觉?像睡觉一样?”向寒假装好奇的追问。
许延泽摇头说:“当然记得,不过说了你也不会信。”
向寒撇撇嘴道:“就知道你是编的。”
许延泽淡笑不语,过了许久,才低声叹息道:“那个世界太无趣了,我很庆幸能来到这,能遇上你。”
向寒想转身再问什么时,许延泽却闭上眼,假装睡了。
半个月后,皇帝第六次派人来时,许延泽终于接下圣旨,开始秣马厉兵,征战四方。
三年后,大战方歇,百废待兴。许延泽被封定北侯,兼任数镇节度使。
封侯数日后,皇帝宣许延泽入朝,在庆功宴上暗布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