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压低声音，像是怕吓着谁一样非常小声的开口。
    “我同事都在。”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好的，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咱们俩谁跟谁呀。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开完会记得吃饭啊，天气降温了你注意保暖。别熬夜太晚了。”
    千山停住脚步，他准备去食堂吃饭了，怕腾飞又出幺蛾子想用一个借口拒绝腾飞的电话，但是听他这么再三的叮嘱，千山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腾飞就是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人，他这么对一个二百五是不是太缺德啊。
    “你有事和嫂子商量，我哥也不出任务，都在家呢，你可以找他们帮忙。不要和那些人在联系了，既然想搞好公司那就用心努力，别让关心你的人失望了。”
    “我知道了，爸爸。”
    千山愣了，他们滕家人是不是有辈分识别错误的基因啊。前几天那小屁孩子喊他二婶儿，今天腾飞喊他爸爸？千万别在来一个小姑娘啥的喊他姑姑阿姨啊。
    “你喊我什么？”
    “爸爸。”
    腾飞一本正经的喊爸爸。
    哎哟，千山被这傻东西弄得无话可说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十九章 愁死我了
    “你比我爸管的还严，我爸都没这么激励过我，我们家老头只会对我唉声叹气的。”
    “我求你了，你别喊这个称呼了。”
    “那，妈？”
    “我抽你信不信？”
    “你来你来，正好咱们能见面了！”
    千山被打败了，他真的被这二百五打败了。
    你骂他，他还非常高兴的邀请呢。
    这神经到底地错乱到什么地步？
    “我服了你了，真的，腾飞，你，哎，你愁死我了。”
    多难的课题项目，千山没有发过愁，他对腾飞是一点办法没有了。
    死贱活赖皮，滚刀肉，你骂我我听着，你威胁我我给你嬉皮笑脸，你疾言厉色我喊你爸爸。
    问，怎么打败熊孩子？
    答，忍着吧。
    “爸爸，你别发愁呀，我多听话呀，你说啥我都听，我肯定做你骄傲的儿子！”
    千山心想，我他妈要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掐死你！
    “爸爸，我去赚钱啦，你去开会吧，等我赚钱了给你买好东西！”
    腾飞兴高采烈挂断电话，浑身充满力量。
    千山挂断电话，对着走过来的战友打招呼。
    “下午没什么事儿和我对打一会吧。”
    “哎？你工作遇到难处了发愁了？”
    千山遇到困难一时解决不了就会去格斗馆打拳，这是他们驻地所有人都知道的习惯。
    “我遇上一个比困难更大的困难，愁死我了。”
    真发愁啊，愁死了都。
    平白无故多个儿子，哎！
    关键腾飞是无孔不入的，拉黑他的手机，他会用固定电话，拉黑固定电话，他换了新的号码。还不算每天问好几次你微博微信qq号，百般确认他的身份不允许玩这些，那就电话骚扰了。
    秦千山干脆不和他打游击战，手机骚扰就骚扰吧，腾飞是在他的疾言厉色下开始奋斗，所以腾飞把他当成领导父亲汇报工作。兴奋着呢，等他工作安稳，公司盈利，腾飞只要不再和以前那么狐朋狗友的胡闹，找了个女朋友谈个小恋爱的，也就不再天天骚扰他了。
    很多朋友不都是那样的吗？
    没这体会吗？想一下，有段时间网友也好同事也好同学也好感情特别好，好到互相邮寄东西，半夜打电话倾诉，彼此安慰彼此视为生命的知己。等几个月以后，或者半年一年以后，那些你认为很重要的朋友慢慢的消失在生活里。没争吵也没有什么分歧，就是淡出了生活。你以为你在忙，他也忙，等你去看看他的微博呀qq空间一类的，她还是乐观的天天更新记录一些日常小快乐。等你们在说话的时候，似乎以前那种亲密消失了，变的尴尬还无话可说。
    感情变淡了。也不需要彼此的陪伴了。
    但会把彼此记在心里，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个人陪伴过。
    第二十章 敷衍
    只要腾飞不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千山在不开会不加班不忙的时候，都会接他电话。
    千山在打着字，盯着电脑，手机免提外放功能放一边了。
    “恩。”
    “你也觉得不错吧，我买了不少大鱼，做年终奖发给司机。你说，我再买点猪肉送给司机咋样？”
    “可以。”
    千山皱着眉头删改一串字，再重新开始打字。
    腾飞已经和他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粥了，千山五千字都打完了，腾飞嘚啵俩小时千山愣是不知道具体内容，只是，恩，行，可以，你看着办。就能让腾飞兴致勃勃自言自语俩小时。
    “嫂子给我制定的规章制度特别管用，我算了算啊，这个月底我能赚好十几万呢。不过眼瞅着年底了，都要放假了。你放假来这边吗？”
    “恩？”
    最后几句怎么都不通顺，千山摘了眼镜揉揉眉心，随口问着。
    “来不来这边和我九哥他们过年。”
    “不去。”
    通顺了，想起怎么写了，千山赶紧敲击着键盘。
    “那你过年放假吗？几天啊。”
    “看安排吧。”
    “小年放假吧，小年周末。”
    “也许吧。”
    千山按了保存键，打印出来，终于把报告写完了，伸个懒腰，浑身舒畅。一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
    “你还不睡吗？我去洗漱了。”
    “再问一句，你一般周末去哪玩？”
    “城里转转？买点东西吧，不一定，有时候会睡懒觉。我困了，先挂了电话啊。”
    “千山千山，你喜欢小动物吗？”
    “狗？比较喜欢小狗。”
    “汪汪。”
    千山心情不错，完成了报告，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听见腾飞得汪汪笑了。
    “今天不喊爸爸了？”
    “我要喊你爸爸你就是狗爹啦。狗儿子去洗澡啦，狗爹你也早点休息吧。”
    “有时候真想打你一顿。”
    “我怕你舍不得。爸爸，家庭暴力犯法的，不能虐待你儿子。”
    “滚吧滚吧，再扯下去天都亮了。”
    千山挂了电话收好报告，洗澡往床上一躺。
    他常年不在家里住，家里就他们爷俩，父亲秦梓除非周末才回家里住。别看他们家距离部队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千山也不爱回去，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家似乎都散了，爷俩关系也不错，也互相关心，但都是大老爷们回家谁做饭啊，请个保姆吧谁都不回家保姆不也白费吗？爷俩还经常在部队见面，秦梓又是他父亲还是他驻地最高领导，一天见几面都行。
    家，也就剩一个空房子了。
    千山靠坐着抽着烟，估计，年后家里会多一位母亲吧，白姨和父亲关系不错。那他更不用担心老父亲了。就可以把所有时间投入到研究上。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改变东西的速度也很快。
    第二十一章 门当户对小青梅
    秦九放奉他媳妇儿的旨意给秦千山打个电话，问问千山来不来和他们过年，老爹老妈们欧洲一月游去了，家里就剩他们仨了，他们两口子是挺和和美美的，但是千山多可怜呀，问问他来不来，他们哥仨一块过年也热闹。
    千山多聪明一人，他回去做灯泡？嫂子和他哥婚后三年才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他这没眼力见呢跑回去凑啥热闹啊，坚决不回去。
    “不回就不回，你也别屈着自己，这不快小年了吗？去城里转转买点年货啥的，怎么你也买个大福字儿贴门上吧。有钱没？没钱我给你点啊，买点新衣服穿上。”
    千山哭笑不得，他哥还以为他三岁呢？
    “我也被人夸成高富帅了，我嫂子一年赚了不少分红特别多，买衣服绝对有钱。”
    “那行吧，我们两口子去部队过年了，你自己好好过年啊。”
    有了秦九放这个叮嘱，秦千山不想进城买年货，还不得不去转转了，也是，去转转呗，感染一下年味，在部队都关傻了。
    “千山你要出去啊？”
    小年这天，千山放弃睡懒觉，换衣服上了车，刚要走出大门口，看见田藻了。
    “我进城转转。你回家？”
    “对啊，正愁没车带我回去呢。你捎我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