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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屁股疼, 他只能站着。
    还有就是他爹每次都会让人打他的手板。还次次打在右手上,让他一写字就钻心的疼。
    所以说就是这挨打后的待遇问题,贾政都有理由恨上贾赦。
    都是荣国公的儿子, 凭啥你躺在那里, 俸禄爵位都是你的。而他呢, 却是要苦哈哈的参加科举, 左一次拼死拼活,又一次撕心裂肺仍是没有考出个功名来。
    老娘和媳妇将主意打在了元春身上, 贾政面上不显,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意动的。午夜梦回,他不是没有做过成为国丈的美梦。
    不过就算是那样, 贾政也没有放弃努力。毕竟他除了努力读书也没别的事情可干了。
    ……
    贾赦也许知道贾政的想法,也许不知道,他仍然过着他一个纨绔子弟的悠闲日子。而这几年仿佛早就习惯了自家老子这副德行,贾琏和贾小妞两个进了屋子,谁也没对此有任何感慨。
    当然了,要是此时贾赦没有像往常一样躺着。而是快乐的准备当新郎官,估计小兄妹的心情就不会那么平静了。
    行了个并不怎么标准的礼,小兄妹便坐到了榻边的圆凳上。
    贾小妞自她爹的水果盘子里拣了两串葡萄,给了贾琏一串,然后自己留了一串,慢慢吃着。
    因坐着离贾赦非常近,贾小妞直接拉过他爹的手,然后往里面放葡萄皮。看得贾赦是敢怒不敢言。
    “咋了,闺女?谁又惹到你了。”
    贾小妞冲她爹一笑,“没呀,见到老爷就高兴。”
    贾赦:高兴你就往老子手里吐葡萄皮?谁家闺女见到亲爹是这么高兴的?
    想到这丫头是他老子的心肝,遇到这丫头的事,他是有理都变成没理的主。贾赦抽着嘴角忽视自己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他儿子。
    然后他就看到更让他伤眼睛的一幕。他儿子伸着小手,使劲的使他这边伸。想要将他手里的葡萄皮丢到自己手里。贾赦眼皮子非快的抽了几下,然后朝着一旁侍候的下人喝道,“没看到你们二爷需要人侍候吗?”
    拿贾赦的手当垃圾盘这种事情,贾琏本来就没有他妹做的理直气壮,外加底气十足,听到他爹这么一声吼,贾琏手上的葡萄皮,眼瞧着就要被吓得掉到地上的时候,美人鱼贾小妞非常给力的一把拽住他爹的手,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接了下来。
    贾赦:……
    贾琏:……
    下人:……
    贾琏已经惊呆了,贾赦的内心是无语的,而下人们的内心则是哀嚎一片。
    祖宗诶~
    您这是要闹哪样呀。
    不闹哪样,就是看不得贾赦心大到没边的样子。
    他娶个媳妇,全家人能动的都动了。唯有他还啥反应都没有,如何让人看得上眼。
    就连刚刚她们来东大院的路上,还碰见了绕路过来跟她碰巧偶遇的元春。那一脸的同情,好像后妈已经开始虐待他们兄妹了似的。
    笑话,真以为后妈啥的是那么好做的?
    她不找后妈的麻烦就已经是她温厚纯善了。
    贾小妞一直让豆芽和豆苗盯着荣庆堂和西大院的动静。就连贾母又准备给大儿子送通房的事情,贾小妞都已经知道了入选的‘秀女’都有谁了。
    然而,因为这么一件婚事,整个府里都震动了小半天的时候,她的这位便宜爹竟然还能听得进去武松打虎景阳冈。
    我去~,他咋不让母老虎抢去当压寨相公去呢。
    心大的都没边了。
    ╭(╯_╰)╭
    “老太爷来了。”
    门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请安声。贾小妞收回心神,从圆凳上跳下来,刚转身便见到贾代善大步朝天的走进来。
    “祖父~”
    “妞~”
    贾小妞以乳燕自尽的姿态向着贾代善扑去,贾代善也快走了两步,然后半蹲下来,向贾小妞张开怀抱,伸出手。
    “祖父~,妞好想好想你。”
    “妞诶,祖父的心肝,祖父也好想好想你。”
    不过两三个时辰没见,这对戏精祖孙硬是向一帮的贾赦父子演绎了一回久别重逢。
    贾赦:……
    贾琏:……
    哪怕是看了很多次,其他人仍是不习惯这种‘感情外露’的表达方式。
    忒不含蓄了。
    贾小妞与贾代善顺利会师后,贾代善便将贾小妞抱在了怀里朝着屋里走去。贾琏正好麻木地从刚刚的那出戏中回过神,连忙从圆凳上跳下来,对着贾代善行了一礼,道了一声,“祖父。”
    贾代善点头,嗯了一声,很晃矜持。
    回应了孙子,贾代善转头看向从榻上慢悠悠爬起来的儿子,贾赦见贾代善眼神瞧过来,连忙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老爷,儿子也想您了。”
    贾代善看着贾赦那一脸献媚的模样,再听他这话,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糟心的儿子。
    切,不过个把时辰没变,当老子跟你一样傻呀。
    贾赦没有等来他爹的热情回应,也不失望。毕竟他长到今天,他爹除了敏妹和他这个闺女还真的没对哪个儿女这么上心纵容过。
    以前贾赦还觉得他爹对敏妹已经不能更好了,现在才发现他爹对他那胖闺女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他爹那偏心眼的程度,贾赦撇了撇嘴,心忖他一点都不嫉妒,也不羡慕。
    “赐婚的圣旨既然已经下了,你最近就收收心。总不要在成亲前做出什么事情打了晋姑娘的脸。”
    贾赦点头,“儿子明白。”
    瞪了一眼贾赦,贾代善却并不觉得他能明白。“皇上让钦天监看了日子,说是腊月初五是个好日子。你和晋家姑娘年纪都不小了,左不过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婚礼就定在年前,也来的及。”其他的手续明天就开始商量,也不费什么时间。
    贾代善说这些话,并不是跟他们商量,而是在宣布一个已经定下来的事实,所以无论是贾赦还是贾小妞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贾代善说话。
    “琏儿他娘的嫁妆一会儿我让人收拾收拾都搬到荣禧堂那边的库房去。这院中张氏留的人,都先放到荣禧堂和梨香院那边。你这院里就只留几个小厮和婆子,清清静静的过一阵子。”等到晋家姑娘嫁进府来,自有她的人可用。
    “是。儿子记下了。”
    ……
    贾代善将他能想到的事情,一一吩咐完,最后又叮嘱贾赦好好的跟人姑娘过日子。“你的亲事一了,就到了年根底下,我准备过了二月妞的生日,就带着她和琏儿去江南看看你妹妹。”顿了顿,贾代善又说道,“你娘那里,柳先生我就留在府里,有什么事情,你多问问柳先生,要是你娘和柳先生的意见相左,……便听柳先生的……”至少这位的能力还没有让他失去信任。
    贾小妞本来还在想着新太太没几个月就要入府的事情,听到贾代善说江南,一下子思绪就飘出去好远。
    明年去江南,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林哭包了?
    对了,她记得书上有一段话,是林哭包对着薛胖丫说什么一草一纸皆是贾家出的。若是林哭包有她这种体质,也不知道她还敢不敢天天随时随地的哭了?
    很容易造成塌方的说~
    想想瘦弱的林妹妹被她的眼泪珠子压成一张披萨皮的样子,就感觉这个世界满满都是恶意。
    ╮(╯▽╰)╭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哭包不是它们美人鱼真是太可惜了。
    毕竟这么能哭的,着实少见了些。
    想要发家致富估计也要比旁人快了许多倍。
    “给老太爷请安,给老爷,琏二爷,大姑娘请安。镇国公府派人送了请帖,说是请老太爷太白楼一聚。”
    贾代善交待完儿子,便准备抱着心肝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又有下人进来回话。
    这么一句话,贾赦听了毫无反应,贾琏在心中开始回忆着镇国公府上的家谱,到是贾小妞听到这句话时,旁的都没有记住,只记住了了那个太白楼。
    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贾代善,心中着实意动。
    人类,咱们下馆子,撮去呗~
    可惜抱着她的人类,这一次并没有满足她的条件,“就说我刚从宫里出来,身体微恙,改日再叙。”
    那传话的下人听了,连忙当着贾代善的面,将贾代善的话复述了遍,这才在贾代善的满意,贾小妞的不舍中退出去了。
    那下人离开,贾代善赶紧回头嘱咐儿子,“当今顾惜老臣,允许那些银钱不凑手的官员向户部借银度日,且并不算利息。这镇国公必是动了什么心思,商量着借银之事。你成亲前,老子会想办法支应过去。等你成亲后,你便以老子不在家,你不敢做主为由,回绝了他们。”他们荣国府身后又没站着什么皇子,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若是大家都借,只咱们家不借会不会不太好?”贾琏看他爹只知道点头,只得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当今都说让银钱不凑手的官员来借,咱们家又不难于此。若是伸手岂不是违了圣意。哥,要是让人知道咱们家借钱给老爷办婚事,那才叫笑话呢。”
    这银子多烧手呀。
    贾代善摸了摸贾小妞的头,对于贾小妞的回答满意极了,“正是这个理。前儿当今那意思是要施恩前朝或有其他试探,今儿好多不缺银钱花销的人家凑上去。咱们家不必去凑那个热闹,以免弄得一身腥。”
    当今圣意难测,天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坑。既然当今的意思是让缺钱的人错,那他也别管里面有没有旁的意思了,都按着字面上的意思来。
    再一个,他儿子成亲在即,他荣国府总不能现在借银吧。
    借银成亲,打的可不只是荣国府的脸。
    贾赦和贾琏这对父子虽然并不很明白,不过却也知道这笔天外之财借不得。于是父子俩便将此事略过。
    贾代善抱着贾小妞离开,贾琏稍留了片刻,便也离开了。一个时辰左右,贾代善便派了林之孝来帮贾琏收拾东西。等到贾琏将张氏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荣禧堂的库房后,贾赦的正房几乎都空了。
    贾赦看着空得不能再空的正房,抽了抽嘴角,让下人扶着他去书房暂住。
    第二日,贾代善便请了京城极为有名的官媒去晋家。之后贾代善见贾母已经下定决心好好的操办贾赦的婚事,竟然都准备拿出自己的心爱之物时,便亲自去了北静王府请北静王府的王太妃帮着操持这门亲事。
    理由则是贾母又犯病了。
    贾母这一两年大病小病不断,听说她一高兴,竟然犯了病,王太妃不但让人送了礼,还一点没犹豫的答应帮忙操持这门婚事。
    贾母听说后,气得恨不得生撕了贾代善的心都有了。
    这混蛋~
    成功的挤兑了贾母一番后,贾代善哼着他那荒腔走板的京戏,一步三摇的从贾母面前走过。
    看到你不开心,那我就放心了。
    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