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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他尊梁谨夜,敬梁谨夜,不过是看在族长的面子上。
    南司低垂的眼微微一闪,说道:“小人不过是一个江湖之人,更本不懂朝政,皇上见谅。”
    他的声音机械,虽然是拒绝,却又不想惹怒眼前的一国之君,更何况梁谨夜的武功可是有目共睹!
    此话一出,梁谨夜的眼神一冷,看向南司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可疑的颜色。
    从他迎娶慕千怜这个女人开始,不,从他迎娶七年前那个女子开始,媚族的人大多都尊他敬他,将他看做另一个主子,在他面前都自称属下,到现在为止,依旧如此。
    可只有南司,虽然也尊敬他,却从来自称“小人”,否认他也是自己的属下,虽说慕千怜告诉他南司只是一时改不过口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不信南司的自称是无心。
    只怕还是不肯认他为主。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忠诚就好。
    想着,梁谨夜的脸上露出笑容,一瞬间,那张肃冷的俊脸变得温润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这么多年了,你跟着朕和怜儿终究应该会学到些什么的,不要担心,放开胆子讲。”
    说着,他顿了顿,又说道:“你看当今形式若你是朕,该如何?”
    如今的形式如此明显,南司毕竟与他相处多年,也知晓他不懂兵法,说不定能有什么法子。
    “圣上抬举,小人不是您,而且才疏学浅,对此,真的是一窍不通。”那个被梁谨夜唤作乔拉的男子淡淡答道。
    这么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让梁谨夜心中郁结,突然想到另一个人,眼中闪过一抹惋惜。
    南司和达拉都是异族人,是两兄弟,不过虽然如此,反而达拉的五官才有异族人特有的深刻五官,也同样达拉更得他心。
    可就在半月前,他寿宴的那日,他命令达拉带着那个疯女人先离开,然后达拉就此杳无音讯!
    原本在他看来,达拉的武功功底还是不错的,所以也分外放心,不曾想不仅没有安全将那个疯女人倾烛转移地方,甚至还失踪了!
    如若此刻达拉在这里,定然能为他排忧解难。
    因为与南司不同的是,达拉一直效忠于他,从未生过二心。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梁谨夜狭长的眸一抬,看向那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的男子,严声说道:“你,是不是因为你的兄长达拉的事儿而记恨朕,所以不愿意为真出力?”
    到现在仍然杳无音讯,况且还没有完成他布置的任务,达拉定然已经死了。
    南司俊逸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痛心,却不是分外的明显,看不出失去兄长的那种痛苦,只是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端坐在玉座之上的威严男子,说道:“小的是真的不懂这些,若小的明白,定然是会提出一些符合当今形式的东西,为皇上分忧。”
    话一说完,他似乎还有什么要说,在梁谨夜锐利的视线下,南司略一友谊,语气平静:“圣上何妨不去问问族长的意思?”
    问问慕千怜的意思。
    提到“族长”这两个字的时候,南司平静的眼底,浮现一抹憎恨。
    当他不知道么?此刻的族长还被关在水牢!
    梁谨夜,你这样对她,你又是凭着什么来我北园深山,凭着什么来我媚族,凭着什么让媚族之人为你出谋划策
    第119章 不可能,她早死了
    可笑,可叹。
    天色,愈加的阴沉,梁谨夜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慕千怜?谁允许他提这个女人的?这个贱人!
    此时此刻,他看着南司的眼神犀利而愤怒。
    只是那愤怒深藏眼底,不露分毫。
    媚族的人此刻还不清楚慕千怜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随意动怒,只怕会将事情闹大,这样一来,媚族中那些向着慕千怜的人就会动怒,到时候,魅族这股势力就不好掌控了。
    可南司的身份地位已经到了蓝阶。红,橙、黄、绿、青、蓝、紫六阶中,唯有紫姓尚无人选。
    故而如今蓝阶独大,南司又极其受慕千怜的重视,平日里掌管媚族井井有条,所以特意准许不予蓝姓,就唤作南司。
    因此慕千怜到底在不在媚族,到底怎么样按理说南司最为清楚,因为如果她要长期离开,定然会想方设法告诉南司现在的处境,并让他好好管理。
    那南司那么高的地位,又怎么会不知道慕千怜此刻就被他关在水牢!
    这样一想,南司刚才说的话便别有深意了。刻意的提了慕千怜,让他去找慕千怜排忧解难,可不是有暗讽的含义在么?
    越想越怒,他冷哼一声,怒道:“滚!”
    那双眼睛,翻滚着暗潮。
    不管他怎么对南司,这人应该也是不会把关于慕千怜的事情告诉媚族的人的,因为毕竟有损慕千怜的名声。
    可他不知道的是,媚族的人习得是媚术,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私通,所谓的母仪天下,所谓的举止端庄。
    不过南司目前并不打算说出去。
    身着灰色衣衫的清秀男子依旧低着头,道了声“是”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远处远远的走来了几个妙龄女子,端着精致的檀木碟,从幽暗的密林中走出,青丝未绾,落下盈盈长发,垂至膝盖,似一批绸缎,美得让人抽气。
    媚族的女子,果真个个美丽妖娆,就算长相平凡,那周身气质眼神,都是勾人的紧。
    不过她们不敢勾当今皇上,就算是一个眼神,也是不敢看的。
    “属下参见皇上。”绿衣走到水榭的台阶下,停在了离梁谨夜三米远的地方,双手拖着那檀木碟,高举过头顶,单膝跪下。
    身后几个女子,侯在一边,垂头跪下行礼。
    “何事?”修长的手指划过手中的白玉杯盏,他打量着下方的女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