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要知道你在背后这样欺负他女朋友, 他应该会很后悔给你演唱会的票的。”苏辛言瞥了眼简白裸/露在外的脚踝，想了想, 还是穿了件裹到脚踝的羽绒服。
    “后悔也没用了, 票啊我已经拿到了。”简白从包里拿出演唱会的票，黑色的底纹，上面印着林城的半边侧脸，轮廓硬朗。
    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递到苏辛言面前晃了晃，“嘻嘻。”
    苏辛言“嘁”了一声，拉上拉链, 又从箱子里捞了一条围脖, 还没动手系呢，简白直接给她扯了过来丢在床上, “穿这么厚, 拉链拉这么高，系什么围脖, 就你这样哪里还能有好看的小哥哥来找你哟。”
    她弯腰从床上重新拿了回来, 折了一圈套在脖子上, “不需要，我已经有很好看的小哥哥了，家养的。”
    简白戳了戳她的脑门，“也不知道你这小姑娘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了。”
    苏辛言将她的手拨开，“简白，要不要, 我帮你给林城搭个线？反正你们俩都还单身。”
    “别。”
    简白坐在床边，“偶像吧，他只能是偶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他跟我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是天赐的福气了，要是真的能跟他在一起，我怕我会折寿的。”
    她说完，喟叹了口气，伸手戳着苏辛言的羽绒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这样有勇气和幸运的啊。”
    “啧，为什么不是顾衍川这么幸运能碰上我呢。”
    “你脸皮要是还能再厚点，我就送你去贴城墙了。”
    “嘻嘻。”
    “傻子吧你。”
    换好衣服，正好六点，盛隋远在群里面催促他们下楼。
    苏辛言不想拿包，直接把手机和钱包都塞在口袋里，和简白下去的时候，盛隋远已经叫好了出租车。
    因为是平安夜，出租车客流量大，他也只叫了四辆车。
    五个人挤一辆。
    还少两个位置。
    盛隋远给司机报了地址让他们先过去，等车子开走之后，回头看着身后两小姑娘，“去路口等我，我去开车。”
    “哦。”
    苏辛言和简白在路口等了几分钟后，盛隋远开着车过来了，“走吧。”
    两人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
    “先去吃饭，吃过之后随你们安排。”盛隋远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想去哪？”
    苏辛言一向对这种集体活动没什么意见，安排自然是留给了简白，“这么多人，要不就去唱k吧，热闹啊。”
    “行。”
    前面是红灯，盛隋远及时在停止线前停下，把手机解了锁递给她们，“你们看看这附近有什么ktv。”
    “好啊。”简白接过手机，打开他手机里的美团，查看了一圈，“我们吃饭的地方在哪？”
    “富川。”
    “那就订芒果吧，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不远。”
    “好。”
    坐在一旁的苏辛言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简白自己大概也有了一点感觉，把手机又给塞了回去，“还是等会再问问他们的意见吧，说不定有人不爱去唱歌。”
    “也好。”
    盛隋远没回头，就着她手递过来的姿势接下手机。
    余下的车程里，苏辛言和简白也没再开口说话。
    这样诡异的气氛一直延迟到下车，组里其他人都等在门口的小厅里，盛隋远停好车之后跟在苏辛言和简白后面走了进来。
    盛隋远跟服务员说了包厢的名字。
    “好的，这边请。”
    他回头看着众人，“走吧。”
    一行人都跟在他身后。
    苏辛言拉着简白跟在最后面，“你觉不觉得老大对你好像很特别的样子？”
    简白认可的点头，“有一点点感觉。”
    “老大他今年多大？”
    “好像四十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老大好像也还没结婚吧？”
    “是的吧，院里的老人说过老大好像离了一次婚后就没再找了。”
    苏辛言咽了咽口水，“要不你问问老大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问。”简白叹了口气，“说不定就是我们俩多想了啊，走吧，先吃饭。”
    “也是。”
    等进了包厢，苏辛言才知道今晚的饭局是陆闽北攒的。
    她停在门口，看了眼坐在最上方的人，眼皮微跳，没什么反应的直接坐在了离门边最近的一桌。
    陆闽北正在和身边人说话，瞥见苏辛言的动作，唇角微收了些，神情倒也没什么变化。
    简白坐在苏辛言边上，戳了戳她胳膊，“没事吧？”
    “没事，这种饭局以后都是免不了的，无所谓了。”苏辛言拿起水壶给她和简白一人倒了一杯热茶，端着杯子和一桌人说说笑笑。
    人到齐，菜上的也快。
    吃到一半，包厢的门被推开，苏辛言以为是服务员端菜进来，下意识的挪着椅子往边上去。
    没想到，包厢内几个女孩子突然对着她身后叫了出来。
    苏辛言咬着爪子回头看了一眼，入眼的先是黑色的西装裤，她顺着往上看。
    同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扣得妥帖的白衬衫，紧挨着他说话时微动的喉结，手腕上是搭着的是同色系的大衣。
    再往上，那张脸，她真的熟悉到不行。
    剑眉英目，轮廓精致的下颚线。
    哦草，还对她笑了一下。
    “啪叽！”
    苏辛言嘴里咬着的爪子因为太过惊讶，直接掉在地上，砸在来人脚下的位置。
    有些尴尬。
    她砸了砸嘴，声音小小的，“抱歉啊。”
    顾衍川垂眸看着她，她眼底的惊讶清晰可见，包厢门口暖黄色的灯光穿过玻璃落在她脸上，他眉眼霎时就软了下来，声音清浅，“没事。”
    末了，收了视线，看向里面一桌人，“陆叔。”
    “衍川来了啊。”陆闽北有点喝多了，没起身，直接让服务员在他旁边插了一个位置，给在坐的人介绍，“这位顾衍川，顾书记的儿子。”
    顾衍川落座，对众人略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见陆闽北又端起酒杯，手直接压了上去，“陆叔，别喝了。”
    陆闽北叹了口气，手放了下来，身体往后仰了些，和他说话，“你陆姨让你过来了的啊？”
    “嗯陆姨不放心您，辛语和我哥都不在，她联系不上你，怕您出事。”
    “唉。”陆闽北叹了口气，人有些晕，“我就是想再见见她啊。”
    顾衍川没说话，扶着他站了起来，跟盛隋远点了下头，“陆叔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好那你路上慢点。”
    包厢里因为顾衍川的到来，气氛一直居高不下，顾衍川注意到有几个小女生拿着手机在偷拍他，和盛隋远叮嘱了一声，“你等会处理一下你手下员工手里的照片。”
    “好。”盛隋远看了眼坐在门口的苏辛言，“啊那个那个，小苏你去帮顾先生送陆总下去。”
    被点到名的苏辛言明显愣了会，看了眼顾衍川，“哦”了一声，擦擦手从桌边站了起来，“顾先生，我送你出去。”
    “麻烦了。”
    出了门。
    苏辛言也没说帮忙，只是脸埋在围脖里跟在顾衍川后面，一直到把陆闽北送上车离开后，才跟顾衍川说话，“你不一起回去啊？”
    他不答反问，“吃饱了吗？”
    “没。”
    “正好我也没吃，走吧。”他牵着她手，“陪我吃点东西。”
    “哦。”
    .
    因为是平安夜。
    街头巷尾的店铺家家灯火通明，街道上都是随处可见的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玩偶。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苏辛言怕顾衍川被认出来，推着他往江畔走，“坐这等我，我去给你买东西吃。”
    “好。”
    苏辛言考虑到他的口味，打包两碗小馄饨回来。
    两人就坐在江畔的长椅上，这里的路灯坏了一个，人少。
    “啊吃饱了。”江边风大，馄饨碗吹几吹就不怎么热了，苏辛言一口一个很快就解决完了一碗，“顾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站在你男性的角度给我分析一下。”
    “好啊。”顾衍川把垃圾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什么问题？”
    苏辛言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你会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生好，纵容她，无形中给她很多关注。”
    顾衍川笑了，笑声夹杂着风声，“你不会给我下什么套吧？”
    “没有啊，我是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