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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周怀锦看着身边的叶长青,这么好的人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些年心里装着的这根刺也该拔掉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问道:“师弟,当年我生产时你说的那句话可是真心的?”
    叶长青还沉浸在这一副良好的氛围里,听到周怀锦的话还有点懵:
    “你说的是哪一句?”他记得那一天他貌似说了很多话。
    周怀锦气得狠瞪了一眼,敢情她这记挂了那么多年,而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你那时候说如果我走了,就立马另娶她人可是真的?”周怀锦说完后就忐忑的看着叶长青。
    叶长青不禁用力就将她带进了怀里,原来这么多年,她心里装的事就是这件事呢,他揽她到他的肩上,低声在她的耳边道:“傻瓜,你就是记挂这件事记了这么多年了,你憋的不累么,我当时只不过是一句气话,是怕你放弃了求生的希望,你放心,师姐,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了,如果万一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就做一辈子的鳏夫。”
    叶长青刚刚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胸前有点湿湿的,他不禁轻轻的掰开了周怀锦,只看见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不断涌出的眼泪早已模糊了妆容。
    他拿起帕子给她轻轻擦泪,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芙蓉糕塞进她的口里,安慰道:“师姐,再哭就不好看了,吃点甜的多笑笑。”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周怀锦却哭得更加汹涌了,一下子又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因为那次我跟踪师傅云游回来时,你给我在炉子上温的饭菜,从来没有人给过我家的感觉,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家里总有暖暖的饭菜在等着我。”
    “师弟,再没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了!”
    叶长青听完周怀锦的这一番表白也是红了眼眶,他一直不明白当时的周怀锦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优质男,而选择了他,他以为她也是像他一样,两人不讨厌还都喜欢看话本子,在一起也可以好好生活,却一直都不知道她对他还有这样的情谊在里面,今生有人爱他如斯,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抬头看着前面一双儿女活泼热闹的身影,他也终将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叶长青和周怀锦好不容易解开心中的心结,温存一会儿,自然没有发现他们身后正有一对璧人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嘴角苦涩。
    终是程翎最先开口道:“叶大人这几年仕途平顺,简在帝心,怎么还一直未能成婚?你别告诉我这天下的女子你都看不中?”
    叶明净也只是笑笑:“程姑娘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了,今年又超过了其它商行一跃成为了皇商,只是为何还孑然一身?难道是这天地间的男儿都入不得你的眼?”
    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火红一片,枫叶林海一阵阵的在眼前飘过,映得眼前的一对璧人的身影格外的清冷寂寥。
    都说岁月静好,只是这静好,可以是一个人的,也可以是两人的,只要他们自己觉得过好得好,我想那便是真好吧!
    第48章 农家子(番外)
    春风明媚,进入了南方的地界, 像丝绸一样柔然的三月春风轻轻环过人的面颊, 吹得人如痴如醉。
    南方的春天向是来得比北方早, 大片辽阔的乡野荷塘已是层层绿意, 摇曳的的枝头不时还绽放着点点红翠。
    莲花县三百年前修建的官道仍然保持着它古朴的面貌,一辆崭新榆木搭建的马车正快速行驶着,马车简陋,风一吹帘子就被掀开了,风就灌了进来。
    远处莲花村的十里桃林的花香也随之扑面而来,大片大片的粉色花海就映入眼前,染粉了天边的晚霞, 使得无忧无虑的云朵也有了几许诗意。
    这美丽的景观, 就连坐在马车上拍戏的王松叶也不禁忘了剧本台词, 伸长了脖子,看向那一片诗意的花海。
    “咔”的一声,导演见大家都一副被勾了魂似的,完全不在拍戏的状态, 干脆喊了停, 中场休息。
    就有几个嫌累的幕后工作人员抱怨道:“不就是拍个戏吗?至于那么较真吗?这马车都来来回回跑了几个小时了,还是不过,也不知道这导演怎么想的,有时间不如让我们放假,也去那桃林做一日的快活神仙。”
    一个年龄大点的布景师就劝道:“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是根据专家研讨的某一段消失的真实历史翻拍的《一代县令》, 导演为了还原历史,追求逼真,凡事都是真枪实弹的来,不p图实地拍摄,就连演员也是精挑细选了好多年才定下来的,你说导演这么看中这部戏,怎么可能在这些小事上马虎呢。”
    那几个似懂非懂的人就附和道:“怪不得,这莲花县县令的事迹我也听我爷爷讲过,他也是在他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要说这个县令可真了不得啊,听说他原本成长的那个莲花村简直穷得吃土,可还是全村人硬着头皮培养出了他这么一个举人,他也是个命好的,一个举人就被皇帝亲自授为县令,而且这一当就是五十来年啊,五十年来莲花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再也没有卖女儿的了,家里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去读书,特别是那一片桃林可是汇聚了天下的文豪大儒,堪比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啊,为那时文化的兴盛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皇帝几次给他升官,他都不去,真是牛逼。”
    “人家当然牛逼了,你也不想下在当时莲花村那样贫穷落后,连个识字的人都没有,压根就是文化盲区的地方,那个叶县令居然有那么强的觉悟要读书,而且还成为了莲花县仅有的两个举人之一,最后还做了知县。”
    “是啊,你说他不会是穿的吧,按理来说,那一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乡野小子是很难有这样的觉悟的。”一个刚毕业的过来实习的电影学院学生一脸认真的问道。
    “哈哈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搞封建迷信,枉你还是大学生呢,年纪轻轻的,真不知道脑子都装的啥,这莲花县可是同年同科出了两个举人,难道那个王翰林也是穿的?”
    有几个人和那年轻人关注的焦点不同,就一脸兴奋的问道:“听说,叶县令和那王翰林可是至交好友,我们要拍的《一代县令》就改编自他的《莲花县县令传奇》,书中详细记载了叶县令的生平,浓浓的情谊啊,就连叶县令平时里面红配绿的深衣都描写的一清二楚,你说他俩该不会是有那啥吧?”
    “啪”的一声,坐在树下的王松叶听到这里却觉得心里陡然一阵无名火缓缓上升,狠狠丢了手中的剧本,就站了起来往那一片桃林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接拍了这部电影,就总是睡不安稳,梦里总会梦到剧中的人物,他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简直不堪苦恼,他还特意抽时间飞到北京的黄觉寺上了几炷香,莫名其妙的却被一个自称方丈的大师塞了个古朴的锦囊。
    他随身装在口袋里却一直没有打开的勇气,脑海里有一种预感,这原本就应该是他的,里面装的应该也不是普通的东西,有一个沉寂了百年的秘密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看着天边铺天盖地的桃花海,在夕阳的余晖下,粉色渐渐变深,映出这一片桃林的妖娆,这一切和这片桃林有关吗?
    他不知道是否还应该向前,可是他的脚步已先一步替他做了选择,他拂开眼前的几株桃枝就进了林子,里面立马就传来玲珑般的笑声。
    “快看,快看,那是大明星王松叶,他不是在那边拍戏吗?怎么来了这里?”几个妙龄女子互相拍照嬉戏道。
    “是啊,你说他奇不奇怪,听说剧组本来是邀请他当男一号演叶县令,是他自己主动提出要演叶县令的挚友王翰林的,不愧是我们喜欢的偶像,挑角色都那么有个性。”
    说到这里那几个美女就连忙一脸兴奋的跑到王松叶的面前,邀请他一起合照。
    而王松叶此时却分不清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他停下来任由他们摆放姿势拍照,就继续往桃林深处去。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的居然出了桃林,脚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眼前是一弯清澈见底的小溪,鸟叫虫鸣不绝于耳。
    此情此景倒是很美,可是他握住锦囊的手却渐渐冒出了细汗,既然已经和这一切有关了,为什么不打开?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问他。
    他凝神静气慢慢的打开,抽出里面泛黄的纸张,眼前是一片水雾,所有的故事在眼前徐徐展开。
    文帝四十三年冬的一个好日子,王允礼大婚,妻子是他老师的女儿阿如,她是个好姑娘,温婉贤淑,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妻子人选,他原以为今生能够娶到她这样的女子是他此生之幸。
    可是不知为何,当他挑起她红艳艳的盖头的那一刻,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拥她入怀躺倒的夜晚,脑海中竟然冒出了叶长青的影子,想起乡试前一晚躺在他身侧,他汗湿的衣衫还隐隐有皂夹的清香味。
    他亲吻阿如的樱唇,甜腻腻的香味却完全不似他身上的味道,他有点慌乱,为何那一晚只是躺在他的身侧就能甘之如饴,他一定以为他早早就睡着了,哪有那么容易,他的背影就在他面前,他能感到他紧绷的身体,是那么的瘦削和柔弱,他肩上的担子那么重,多想替他分担…….
    整个晚上他都在想院试失败的那一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这几年他又瘦了很多,见到他还能露出淡淡的浅笑,他不知道,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曾这样笑过?
    婚后第二日,阿如整理礼单的时候,王允礼看着他的贺礼,是一个小册子,打开一看都是两个新人穿着大红吉服在田野、在树林、在花海、在高山、在清溪………各式各样的卡通漫画,他还专门告诉他这是“婚服册”,让他好好保管,留着回忆、纪念。
    他当时只觉得好笑,心里很想问问他,你可有给你自己和妻子画过?
    只是再翻开他的礼物,最后的一个小锦盒打开却是他还他的欠银,他伸手摸出躺在怀里十多年的借条,摩挲很久,这么多年的情谊,他终究没有把他放在亲人的那一列里面。
    算了,有什么好问的?这样也好,他们还是一辈子的挚友,能够互通消息就应该知足了。
    只是,这个借条他却不打算还给他了,这么多年藏在心里习惯了,改不了了。
    好笑的是,此时此刻他才弄明白,为何他大婚的时候他没有送礼的心情,只是随便挑了一本书就打发了。
    原来是心里有鬼!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找到机会回一趟莲花村,他们都是披头散发赤脚走在桃花瓣上,叶长青拿出十年前他亲手酿的桃花酿,那一刻他的眼睛居然有点泛泪,因为这一定是他为他亲手酿的,那天他们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可他却恨自己为何喝的太多,忘了他昨日跟他说了什么?
    他有一种预感他一定说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给他,比如他为何会懂得刺绣?为何算术会那么好?为何会画这样奇怪的画?
    只是,醉后醒来一切皆空。
    也许这就是天意,他该忘了这些,然后忘掉对他不该有的情谊。
    但他会永远记住那一片十里桃林,亲手为他拔掉的那一根白发,为他捻下的花瓣。
    临别时,他记得他说送两间茅草屋他的时候,他清澈的眼神仿佛在暗示他,“你要多回来住啊,我就在你隔壁。”
    只是他最后都没有回来,年龄渐长,孩子越来越多,家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怎么可能那么潇洒的离开呢,到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他又不得不开始为答应过他的著书忙于四处收集资料四海奔波。
    他一定不知道全书二十个名人传记,唯有他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断断续续才完成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反复斟酌才动笔,世人看见的薄薄的几页纸其实是从厚厚的十几万纸张里面仔细抽检出来的。
    后来长青一直没有子嗣,他曾去信问他“为何不纳妾?”
    他是怎么回答他的“此生有草儿足矣。”
    王允礼收起苦笑的嘴角,他不知道收到他短短几个字的时候,他正在写他的传记的手却迟迟不能动笔,僵硬了很久。
    他终究与他不同,他对他的情谊终究与他不同,那样也好,这样的感情本来就不容于世,就让他一个人承受。
    幸运的是后来叶长青终于生了豆豆,彼时他也刚有了第二个儿子,正和阿如抱着孩子在皇觉寺看桃花,收到他长长的来信,他是真的感受到他的喜悦,为他高兴,看着桃花痴笑了许久。
    直到阿如调皮摘了一支桃花给他,他才清醒过来,挽住阿如的手,给她戴在发鬓上。
    等到他们头发都花白了,豆豆长大了,长青开始为豆豆的未来担忧时,他又收到他的信件,他想都没想就让老二去他家提亲去了。
    阴凉的葡萄架下,王允礼闭眼躺在长长的摇椅上,一阵凉风吹来,吹开他敞开的衣袍,他缓缓摩挲着叶长青的信件,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生如能和他成为亲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眼前越来越模糊,思绪越飘越远,他仿佛置身于漫天云海当中,只看得见那一年的十里桃林,他们曾经醉倒在那里,他们曾经无话不说,远处吟唱的是他创作的那首歌谣:
    “莲花村里桃花源,桃花源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花,又摘桃花换酒钱”
    长青,今生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如有下辈子我还想再遇见你!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吹散了王松叶手中的信纸,那模糊的漫画人物还有那破烂不堪的借条,就在这漆风黑夜中化为丝丝桃花絮,随风飘散,而王松叶的眼睛早已泪湿一片,长长的睫毛上泪珠闪动。
    他勉强收住了眼泪,一起身才发现,四周竟然是四座寥寥修建的墓碑,走近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青”“草”“允”“如”,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墓地,他们四个人最后找了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永世长眠在了这里。
    然而世人传诵的那个修建的如同豪华园林似的墓地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是他们的后人用的障眼法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突然闪过,那天电视机前看到的那个叫周青的教育局的发言人,心肌哽塞死亡的消息。
    她是谁?
    第49章 傻子01
    叶长青一直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才又回到系统里,黑乎乎的空间瞬间响起一个忐忑的怪声怪调的声音。
    “真是够笨的, 第二世了还没考到, 差点还考了个同进士。”
    叶长青:这个系统有点过分了, 他以为状元是那么好考的么, 又不是去菜园掐白菜。
    “你聪明怎么不自己去呢.....”
    “你,你,你!是我有眼无珠啊,选了你这么个愣头青啊,快滚,快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叶长青一阵惊慌, 不会吧, 难道系统打算放弃他了, 那他是不是要死了。
    “十,九,八,七, 六………”这时候空中就已经响起倒计时滴滴的声音。
    “等等!”原来还有机会, 还可以继续轮回,叶长青一阵兴奋激动。
    “你还有什么遗言?”滴滴的声音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系统丧到爆的哭声。
    “下一世我要…….”完美的家庭环境,叶长青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倒计时结束了,他便没有知觉了。
    漩涡似的空气中似乎还能传来系统如丧考妣的声音:“你等等, 我还没设置好呢。”
    一眨眼的功夫,叶长青就醒在了一个郁郁葱葱的花园里,入目便是一颗巨大的参天大树,金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叶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感觉屁股一阵疼痛,他刚准备伸手揉揉,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侧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莹白如玉的小脸,灵动的眼睛上挑的眼线,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一副焦急的看着他的姑娘。
    他不禁有点痴了,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哪怕经历了几世,他也没见过如此美丽绝艳的女子,只要轻轻一笑就能使春风失了颜色,叶长青连还疼痛的屁股都忘了惦记,直到女子白细纤柔的手在眼前虚晃了下,他才反应过来,如今他已经恢复了男儿身,“非礼勿视,非礼勿见”,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躺在女子的怀里,欣赏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