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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
    于成勇于是就被一翅膀刮去了怀姜市管辖范围内最偏远的大王庄镇法庭上班,而且即便周末也得与别人轮休,所以都是一周或者两周才能回家一趟。
    但毕竟在法院工作,虽然是从最低级的书记员做起,但好在稳定,不用担心某一日被责令下岗。所以虽然目前于青家也算是暂时的“夫妻两地分居”,但父母还算满意。
    特别是于成勇,说自己在基层好好磨练两年,争取早点调回城里。
    于成勇新换了工作,正雄心壮志,可于青知道,上辈子她爸,可是一直在基层乡镇法庭熬到快退休,才被轮调回城的。
    法院这工作稳定是稳定,可于成勇半路出家,熬的很是辛苦,所有法律知识案卷都是从头学起,便是书记员这个职位,也是天天练速记练了两年才稍微能上手。
    之后于成勇更是一直熬到退休才不过是个二级法官,一星半点的职务都木有。
    在他们公检法系统中,可以说是混的最差的那一级。
    不过于青觉得也没啥,这么平平安安稳稳定定一辈子也挺好的。
    就是于成勇日后得失心有点重,动辄酗酒抽烟,很是叫家里伤神了一阵子。
    所以于青觉得这事也得从长计议,最起码,男人都要面子,这混的不如身边人,是有点抬不起头。
    一走出图书馆大楼,凉风一吹,十月份的天气秋意正浓,于青本来被酒精麻痹的昏头涨脑的神经顿时被吹了个激灵,一个寒噤过后,脑仁里“嘶”得一声,果断疼起来。
    她捂着脑壳站了一会,觉得自己得需要缓缓。
    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左右两个太阳穴上,力度适中,节奏缓慢,轻轻捻动——她抬起眼睛,只看得到他敞开的衣领和脖颈间突出的喉结,这力度实在是刚刚好,连头疼都减轻了几分。
    她呆呆看了他浅蓝细格子的衬衣领子,头一回没有聒噪,乖觉的像一只吃饱了的兔子,直到他垂下眼睛看她。
    这个貌似男人实则少年的人有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狗狗眼,这种眼睛其实很容易营造一种呆萌无辜相,但他很少会流露出这种气质,估计是木头脸的生人勿近感太过于强烈,把这种可爱的气质都给打压的无处寻踪。
    只有她,只有她见过。
    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如此可爱而不自知,实在是国宝级的稀罕物。
    他的指尖和眼神一样温柔,嘴巴却也和眼神一样嫌弃:“活该,叫你喝酒,难受了吧?”
    其实她的酒量没这么浅薄,即便她现在的身体还未成年。
    几罐啤酒而已,可她不介意叫自己更“醉”一点。
    这样,也许就不用太介怀自己实际心理年龄是个老阿姨,却非要黏糊着人家小鲜肉肉的羞耻感了。
    估计是看她低头不语,刚吐槽了没几秒钟,他心又软下来:“光灌酒了,吃饭了吗?”
    如果于青能够灵魂脱壳,浮在半空看自己这个时候的嘴脸,估计她能把昨天的晚饭也给吐出来。
    因为她微微抬头,含羞带怯的瞧了人,齿尖咬了一点下唇,一副小委屈的楚楚可怜样:“没……”
    顶着眼角肿成的半颗桃,眉间轻蹙,不胜凉风:“人家脑袋疼,胃也疼……”
    于青已经在心里对自己呕了好几呕了——艾玛,你说她难不成是演戏的天分?这种copy魏清香风范的做派她居然也能信手拈来了,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重生这一回,她可是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干了。
    只要人脸皮厚,就没有说不出的话没有表不出来的情。
    话说也奇了怪了,你说她怎么对着他那张木头脸,就这么超级爱恶作剧呢?
    她预想中对方应该是立马软了三分,连说三声说好好好!
    谁想被人毫不客气的戳了额头:“好好说话。”
    “……”
    她只能抹把脸回归本性。
    “没吃。就灌了几罐易拉罐,现在饿死了!”
    于是先去吃饭。
    坐在变速车后座上,七拐八拐,一连经过好几家吃食店他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于青奇怪:“这是要去哪啊?”
    “有家店的粥做的蛮好的,我跟松子吃过一次,你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去喝点粥吧,能舒服一点。”
    最后他们停在一家不算显眼的门头前,门面不大,但窗明几净的,屋里边热气腾腾的,临窗的玻璃窗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战池把变速车支去墙根,于青先一步进店溜达,就见这家店布置的还蛮雅致的——很时髦的把室内空间划分成一个个的小格子间,墙面用竹子装饰,每个格子间都挂着棉麻布的半帘,充满了一种挺难得的文艺气息。
    空气中浮动着热乎乎的米香味,吸一口,惹得腹中更加饥饿。
    有服务生拿托盘端着一碗香气缭绕的汤羹正上菜,于青视线和嗅觉不由自主就随着那碗蜿蜒而去,在一个小格子间挺住,门帘一掀开,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正文 第165章妈妈
    小池放好车,一进门,就被人一把拽去了一旁。
    人被一直拽去一个墙角旮旯里,她伸手过来还要捂他的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干嘛?”
    嘘!嘘!嘘!
    于青一个劲的朝他嘘声,紧紧抓住他胳膊:“我……”
    她很奇怪,本来酒晕丛生的脸现在却有点发白,眼睛亮的跟探照灯一般,浑身有一股如临大敌的紧张劲。
    他奇怪,却也配合她声音放低,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