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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最近我们村子常有黑熊来犯,那小姑娘的爹娘前阵子都被黑熊给吃了,我们村里的人整日都提心吊胆的。”
    那些村民跪求,他们帮忙。
    “你们都先请起,此次我们前来便是为了猎杀那大黑熊,必然会将你们的村民救回来。”莫言之示意旁边的友人下马去搀扶伤患。
    部分友人下马照顾村民,安抚村民的情绪。
    莫言之带着其他友人,快马加鞭的朝着东边而去,围剿那只伤人的大黑熊。
    往东前行树林越发的密集,今日的天气怪异,东风暴雪来袭。
    一行人往着断崖边急行,快要抵达断崖边时,听见不远处传来姑娘叫喊救命的声音
    莫言之在秦卿耳边叮嘱道:“帮我把缰绳拉好。”
    随即
    便猝不及防的,将手里的缰绳赫然地放开。
    一把金色的长弓,从莫言之身后拉出,三支玄铁利剑迅速并进齐发,站在断崖边逼近那姑娘的大黑熊被射中。
    黑熊发出凄烈的惨叫后,便应声倒地。
    “莫公子,我不会御马!”秦卿拉着缰绳不知所措,手心都已捏出了汗水。
    因为前方不远处便是断崖! `
    其他人见大黑熊被射倒,都纷纷紧急地拉马停下,有些马匹因为雪地太滑而侧翻在地上,有人翻身下马去照看悬崖边那位受惊的姑娘。
    “就算是你会御,也御不了,我这匹西域马只听我的话。”莫言之从容地拉过秦卿手里的缰绳,体贴地拉过秦卿的手,将秦卿环紧在身前。
    秦卿的手心有汗水。
    西域良驹载着两人,冲越过倒地黑熊的上方时,与他们同行的富家公子们全都惊出一身冷汗!
    幸亏莫言之及时拉住了马,骏马在悬崖边啸天般地扭转了马身,虽是踏碎了断崖边的悬石,可也及时的脱离了险境
    骏马慢悠悠地走回到人群中,那些富家子弟都吓得一个个脸色铁青,见两人没事都上前询问状况。
    因为莫言之若是出了事他们全都要遭殃!
    更没人担待得起!
    当夜,他们打了黑熊凯旋而归,小村庄的村民热情的邀他们留下,托这群富家公子哥的福,那些山野居民难得吃上了山间野猪。
    “我们村的村民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壮年男子几乎没有,所以我们平日里都吃山中菇类,以及自己耕种的小菜,很少有鸡鸭鱼肉可吃。”
    那位引开黑熊的姑娘脸上脏脏的,像是抹了灰炭,身上穿的衣衫也是补疤的。
    说话声音很粗
    全村人都围坐在火堆前,这个桔子人不多,仅有十来位。
    今日,他们打来的猎物,除了那只大黑熊之外,其他都给了这村子的人。
    他们围坐在火堆前取暖,有一部份人先将黑熊运回营地,还有一部份人喝多了无法驾马,只好留在村庄继续喝酒谈天。
    热情的村民还给他们空出了三间草屋,供他们留宿。
    “我们这里的水好,酿的酒也特别香醇,每到初一十五,远处集市上的商贩都会来收货,这些野果酒喝了也不伤脾胃。”小蝶为莫言之斟酒。
    “这里距集市骑马而行,也要一日的时间,你们这酒应是卖得十分便宜,否则商贩是无法赚取毛利。”莫言之尝着香醇的美酒,火光着亮他英俊的容颜。
    那些富家公子哥给了村民的酒钱,正巧今日西洲最大的酒坊少东也在场,当即便给莫言之面子许诺将此地的酒都揽下。
    “往后你们村里的人只给我们酒坊供酒,反正我们各悦酒坊在靠近这里的城中,也有几间分铺,价格可给比你们先下高出三倍。”酒坊少东似乎也觉得这美酒难寻。
    村民对待这群富家公子哥,简直犹如再世的菩萨般的,又是磕头又是感谢。
    秦卿坐在莫言之身边整夜未语,火光着亮了他的衣着,却始终无法照亮他笼罩在暗影中的脸。
    莫言之与那位脸上脏脏的小蝶姑娘谈话时,有几位富家少爷似乎察觉到秦卿今夜遭遇到“冷落”,来回地盯着秦卿与莫言之看
    最后
    有几位富家公子坐到了秦卿的身边,将烤好的美味烤肉给了秦卿,由于秦卿不善言辞,有好几位都先后的走开了。
    似乎觉得秦卿闷。
    最后,只留下了一位,那位富家公子也不言语地坐在秦卿身边,给秦卿递了一次食物、两次水、最后还递上手绢。
    秦卿轻缓地接过:“有劳了。”
    由于秦卿没有像今日这般骑过快马,所以导致他两只腿内侧的皮肤被马鞍擦伤,当晚临睡前莫言之才发现秦卿受伤
    莫言之的手停愣在秦卿腿上擦伤的地方:“你受伤了为何不告诉我?”他的眼里闪过几丝心疼的色泽。
    “只是小伤,并无大碍,过几日便会好。”秦卿轻声回答。
    草屋内很简朴,只有一张木板搭起的床,秦卿身上的宽大披风,现已垫在两人的身下,做为床垫来使用。
    “若是不上药,再过半月都不会好。”莫言之缓缓地坐起身,将秦卿腿上的裤子拉下,并将秦卿的衣衫拉高到腰间。
    随后,再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莫公子,我已经上过药了。”秦卿半坐起身,从身上那凌乱的、皮绒交错的围猎衣衫里,拿出一盒与莫言之手中药盒相同的药膏。
    “这药膏是我外面那些友人给你的?”莫言之接过那盒药看了看,确定是宫中御药。
    秦卿承认地点头。
    “多涂一些,才好得比较快。”莫言之低着头,手指上沾了许多药膏,细心的涂抹在秦卿受伤的部位。
    草屋内的视线很昏暗,桌上火光微弱的油灯,似要被风熄灭一般,纷乱的倒戈着。
    “莫公子不嫌麻烦替我上药,这份心意秦卿已经收到,这种事也实在不宜莫公子亲力亲为,我自己可以来”
    秦卿的话还未说完,腰间的兽皮腰带便被莫言之从容地拉开。
    由于秦卿皮肤太滑,衣衫也自然的顺着两侧滑开。
    莫言之抓住了秦卿想要拉合衣衫的手,将秦卿的手,轻缓地拉至秦卿身后,并单手环搂着秦卿的腰:“别乱动,你皮肤如此细滑,若是再弄伤,恐怕会留下疤痕。”
    秦卿被莫言之如此搂在身前,莫言之那温热的胸膛,以及身上传递而来的体温,填补了秦卿身前的空虚与寒冷。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莫公子了。”秦卿婉拒无用,也便只好接受。
    第89章
    莫言之在为秦卿擦药的时候,彼此的视线交汇,气息相互的融合。
    “今夜没有及时发现你受伤,是我不够细心,连我友人都知晓你受伤了,我竟还未察觉。”莫言之近在咫尺的靠在秦卿的唇边,低若无声的轻语。
    “莫公子无需自责,这都是小事。”秦卿那置于身后的那只手,与莫言之搂着他后腰的手,自然的十指相扣着。
    两人说话时的气息,都湿润了彼此的嘴唇,每一次呼吸都灌注、灌溉、占据着对方,两人的距离近至亲密无间。
    此时。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传来小蝶地轻唤声:“莫公子,若是还未歇息,可否方便开开门,我有要事想与你交谈。”
    小蝶那原本粗噶的嗓音,此刻离奇的有了变化,变成了妙曼动听的温柔女声,这似乎才是小蝶本来的声音。
    秦卿与莫言之都听出了这种极为明显的变化,秦卿接过了莫言之手里的药盒,低至无声的表示可以自己涂药,随后便见莫言之起身出去了。
    秦卿涂完药后,见莫言之迟迟未归,再瞧见外面风雪渐大,他便动身出去想看看莫言之。
    可是,他刚出门,便听到屋后有声音
    “莫公子多谢你今日为小女子父母报仇,听闻明日你们便要离去,我彻夜难眠,想将心中苦思哀愁告知莫公子。”小蝶面带羞涩,向莫言之坦露心扉。
    “小蝶姑娘,你若是有心事,应是告知你的心上人,而并非在此向在下倾诉。”莫言之语气平静的轻笑,似有几分玩笑,又似认真。
    秦卿并无偷听的意思,他坦然地朝着屋后走去,想直面的看个究竟。
    屋子后面,那空旷的空地上,除了有一缸子的冷水,没有其他东西遮挡。
    今夜,满天纷纷的大雪,寒风吹得人发抖。
    “我曾经发过誓,若是谁能替我报杀父之仇,我便以身相许,希望莫公子明日能带我一起离去,往后小蝶便是莫公子的人,今生今世为莫公子做牛做马都愿意。”
    那小蝶双颊被冻得通红,脸上脏脏的痕迹还未擦干净。
    “谁要你一个女人为我当牛做马。再说,今日之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以身相许。”莫言之脸色微变,踏着雪准备离开。
    小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莫言之磕起头来:“请莫公子带我走,小蝶不求能与莫公子结为连理,更没有其他奢望,只愿伺候莫公子左右,便已心满意足!”
    “我府上不缺下人,姑娘你还是留”莫言之转过头准备拒绝小蝶,可是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弄得止住了话语。
    莫言之那深浓的眸色,不着痕迹的变化着
    就连,秦卿的双眸也在此刻逐渐的紧缩
    风雪之中,那小蝶姑娘正宽衣解带,露出了那赛过白雪的漂亮身躯,那妙曼身姿与高挺的美峰,以及身上那宛如少女般,美丽粉淡色泽,都是正常男子无法抵御的。
    这位小蝶姑娘,与莫言之年纪相仿,只因是待在深山,现下还未嫁人,若是此等姿色落到城中,怕是早便嫁了一位好人家了。
    秦卿第一次如此正面的看到女人的身体。
    而且,还是在如此情况下。
    秦卿刚想离去,却见到小蝶在莫言之平静的注视下,将脸上的污秽痕迹统统的洗净,露出了那倾城绝色的真容。
    “莫公子,小蝶想要跟随你,只要跟在莫公子身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父母大仇已报,我已再无牵挂,一心只想追随莫公子
    小蝶眼泪顺着滑落,跪在雪地里,跪在莫言之身前,祈求着莫言之。
    那一身陶瓷般迷人的肤色,就连秦卿都看得入神,更何况不好男色的莫言之
    再加上,小蝶此等隐居山中的绝丽佳人,如此的懂得放低姿态,更是我见犹怜。
    秦卿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风雪湿润了他的肩头,他手里拿的那把还未撑开的油纸伞,也覆上了少许的雪花。
    “起来,地上很凉。”莫言之站在雪地中,眸色深邃的眼底,倒映出美人跪的美景。
    只是,莫言之眼底的神色,却是那么的令人捉摸不透。
    “莫公子若是不答应小蝶,小蝶便长跪不起。”小蝶低声的抽泣,伤心得无以复加。
    若是有一位大美人,如此卑躬屈膝地跪在秦卿面前,如此梨花带雨的祈求,那么秦卿也必然会心动。
    所以,秦卿没有再打扰两人,无声地回了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