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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隔日入夜时分,秦卿悄然地转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景象,床顶颇高,繁花雕琢,床帘金碧流苏,垂帘而下。
    陌生的厢房内,杏色的绒毯铺满地面。
    摆设富丽,华美堂皇。
    秦卿躺在柔软的床榻间,缓缓地拉了拉身上的锦被,眸色不安地看向身旁熟睡之人。
    眼前面容英逸的男子,正侧着身、面朝秦卿熟睡。
    柔软的锦被盖在两人的腰间,裹缠住两人腰下之景。
    那锦被外的裘绒的长毯,则是盖至了两人的肩头。
    锦蓝色的锦被,与黑色的裘绒毯,衬得眼前之人的肤色更加白皙。
    秦卿的肩头则是露在裘毯外,锁骨及颈部都布满了淡淡的红印。
    那些印记色泽浅淡,并非骇人刺目的殷红之色,是轻啄慢揉而成,表示“烙印”之人很温柔。
    秦卿对昨晚的以及很模糊,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至此地的。
    但他隐约记得,昨晚莫老爷对他说了一些话——
    “我对先前的口误向你道歉,我不该说你做了‘对不起我儿子’之事,你跟我之间不算越轨。”
    风声呼啸的回廊上,莫老爷语气平静的低声言语。
    那低浅且清朗的含笑之声,幽幽地缭绕在秦卿的耳畔,久久不散。
    ……
    “我儿子赎你的银两,都是我这个莫府老爷给的。”
    回廊转角处,裘来灯笼烛火被熄灭的扑火声。
    莫老爷平静的嗓音,不改的直接。
    但言语间,始终透着几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
    “你若是觉得对不起他,也只能算是你良心未泯,但你根本不改愧疚,平心而论你我之事合情合理。”
    视线昏暗的门前,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莫老爷的言语放轻了些许。
    那笼罩在秦卿耳边的热息,触感极为深刻。
    ……
    秦卿收回了思绪,心中满是困苦之味。
    可事已至此,秦卿也无从逃避。
    昨夜伤心难过之于,秦卿有低声呢喃地重复着——“言之,对不起。”
    这是内心的愧疚。
    亦是自我的忏悔。
    虽然莫老爷说的那些“歪理”并不全错,可情理上秦卿不该与莫老爷有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此事,论究也谈不上是否背叛与违背。
    毕竟秦卿的卖身契已毁。
    只是秦卿自己无法接受罢了。
    他有负于莫言之的信任。
    秦卿尝试着动了动身,想支撑起自己疲惫无力的身体。
    可当即,便感觉腰间一紧,被眼前之人给搂紧了一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瞬间拉近。
    莫老爷亦在此刻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眸色平静地双眸注视着秦卿,但眼底带着几丝的惺忪的倦意。
    “你是打算趁我睡觉时,偷偷地离开厢房寻地自尽?还是打算去拿刀,将我这个‘恶人’灭口?”莫老爷不慌不忙地询问秦卿,轻环其腰之手正沿着其后腰往下移动。
    秦卿清然楚楚的脸庞神色憔悴,他没有回答莫老爷的问题,而是反之询问莫老爷:“这是何处?”
    “这是我儿子所住别院,你现下睡的床,也是我儿子的。”莫老爷仿佛知晓秦卿没力气自尽,也便无人顾忌。
    秦卿不语的沉默,眼眶红红的。
    如此局面,他难以接受,可却又无从逃避。
    秦卿想推开莫老爷。
    但莫老爷却翻身将其压紧。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昨晚还不够?”秦卿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之人,可心中沉痛却逐渐的加剧。
    他不可能像女人那样做出痛哭流涕之事,更不会忘恩负义的手刃自己恩人的爹。
    然而,他也不能自尽。
    因为眼前之人昨晚说了,没有爹的孩子,想必往后会过得很辛苦。
    所以只有他活着,待添喜被找到后,眼前之人才不会为难添喜。
    “不够,怎么会够?”莫老爷年轻的面孔近在咫尺地靠近,缓慢的言辞轻语细柔:“再与你多独处两日,怕是也不够。”
    唇边呼出的气息,轻薄似雾。
    莫老爷丰神如玉的面容,不加修饰的完美,那略带慵懒的嗓音透着暧昧之意。
    “莫老爷,希望你明白,昨夜之事不代表我心甘情愿的妥协,我想回屋了,还请莫老爷高抬贵手……唔……”
    秦卿的嘴巴被莫老爷从容地捂住,双手更被牵制着固定在头顶。
    “你不改多言,待我让你离开时,你自可离开。”莫老爷平静地注视秦卿,手掌捂着秦卿的嘴,那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则是轻捏其脸颊。
    秦卿无法说话,只能含糊地发出抗拒之声。
    之后数日里,秦卿都没能跨出这属于莫言之的别院,每日都会有人准时送饭菜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秦卿都只能在床榻上,不敢出声。
    有时,莫老爷在床下,会交代家丁几句;
    但有时,莫老爷与秦卿同在榻间,每当这个时候,秦卿都会感觉到莫老爷的手在作祟。
    起初,秦卿是略显惊愕地盯着身边的神俊男子,可到后来他便习以为常的不去看眼前之人……
    在秦卿被莫老爷“软禁”期间,莫夫人求佛迟迟未归。
    接连几日的暴雪,令气候加剧严寒。
    由于莫老爷不让秦卿沐浴,使得秦卿十分焦躁。
    “你知晓我能受孕,还这般待我,若是有了孩子,如何是好?”秦卿面色不安地垂着眼,自暴自弃地反问坐在床榻对面之人。
    秦卿的语气并不迫切,反之透着几丝无力感。
    “那便生了就是。”莫老爷靠坐在床尾处,合了合身上貂绒长袍,并慢条斯理地欣赏着秦卿被捆绑的四肢。
    秦卿的双手被牵制于头顶,且被捆在床头,整个人都半靠着床。
    同时,脚腕也被绳子捆住,而绳子的另一头,分别拉系在床头两端。
    这两条绳子是松的,使其腿可以正常活动。
    能够弯曲,或是闭合,但就是无法伸直。
    秦卿身上的华美的衣袍随意地披散着,发丝也顺着两旁垂下,身上捆绑的绳子更是将衣袍勒得微微凸起。
    “我曾经看过不少的异域古书,典籍上是有记载过男人产子之事。”莫老爷缓慢地移坐到秦卿的身旁,将手搭放在秦卿残留着爱印的腿上。
    秦卿想要移腿。
    可是,莫老爷却收紧了五指。
    “男子与男子恩爱本就不易得子,需要双方至少连续六天六夜的独处才可怀上,并且孩子是拿不掉的。”
    莫老爷精美的小巧发冠早已卸下,那发丝顺滑地披在身后,那略带倦意的眼底,神情平稳如初。
    那精致的下巴之下,白皙的颈间被貂绒簇拥。
    莫老爷刚沐过浴,脸庞的发丝上染着少许湿意,但衣着则是整整齐齐,荣华不改的气派。
    秦卿沉默以对。
    因为眼前之人似乎比他知晓得更多。
    莫老爷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前两次秦卿怀孕,的确都是跟另一人连续独处很久才怀上,而且孩子也确实拿不掉。
    “你喝打胎药是没用的,一般情况之下,孩子的生命力比普通婴儿要强许多。”莫老爷似有似无地靠在秦卿耳边缓言,且耐心地告知其打胎之法。
    若是不要孩子出世,那便只有“孕体”先亡。
    秦卿目光不稳地回视身旁的男子,略带颤抖地动了动唇:“你的意思是说,我从前喝过的药,都毫无效用?”
    言之无心,听者有意。
    莫老爷细微地皱了皱眉头,将秦卿揽近了一些:“你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清楚?”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秦卿轻声地反问,并不安地动了动手腕,稍稍地移了移腿。
    室内的烛火通明,床边的垂帘,偶尔发出珠帘轻碰的声音。
    莫老爷捏过秦卿下巴,让秦卿直接其双眼:“你曾经在花楼接客也不少,难道你还不知晓自己要如何才能怀上孩子?”
    秦卿眼泪地摇头,嘴巴被捏得微微嘟起。
    莫老爷不慌不忙地起身,缓缓地分开了秦卿的膝盖,稳稳地扶住秦卿发热的腰,有条不紊地贴紧了秦卿。
    秦卿稍稍地扭动身体,可无从躲避。
    “陆侄儿这次带来的那个叫子崖的孩子,真是越看越惹人疼爱。”莫老爷近在咫尺地目视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