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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邵母也就那么顺嘴一说,分什么家啊,分了家这以后邵明磊的津贴可就不能拿来家那么多了!她可不傻,分家不过是口头上的威胁罢了!谁知道被那个少浪蹄子顺着台阶下了!邵母正打算反口呢,老支书就来了。
    “分吧,我看这样也好,分了家大伙都省事,明磊也老大不小了,分出去以后自己单过,明辉娘,你不是老嫌弃你家明磊在家吃白饭吗?这分家好,分了家他往后就吃自己了,不用再吃你家白饭了!”
    老支书今年五十多了,当了十几年的支书了,那论威望可比邵母那个才当生产队队长没几年的姐夫强多了!
    陈秀娟看见他心里头就有底了,老支书是个很公平公正的人,他也一贯的看不下去邵母的偏心眼,还有前世,陈秀娟离婚后成了过过街老鼠,也是这位老支书,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张南下去新安渔村的火车票。可惜老支书年纪大了,没等到她后来发迹有能力报答人就去世了,这要是陈秀娟上辈子的心病。
    那天在黄坡公社场的食堂,她去找林场长批假条子的时候,老支书就记住这个漂亮厉害的姑娘了,这会子看见她和邵明磊站在一起,虽然有些惊讶,可还是真心觉得郎才女貌很相配的,于是便有心帮他们一把。
    老支书是个行动派,说了分家二话不说的便拉开架势要替他们做公证人,有了他在,邵母的姐夫,那位生产队的大队长朱大刚也就不好强出头了。
    这分家也没什么好分的,邵母邵父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分的,啥玩意也不肯分给邵明磊,连跟筷子连只碗都不给他,就是让他净身出户,而且还要求邵明磊每个月要往家里交八十块钱的赡养费。
    不等邵明磊开口,邵奶奶就先不同意了:“老二,老二家的,没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啊!当初你们弟兄仨分家,我可是一碗水端平,除了我现在住的老屋,其他所有东西全平分给你们三兄弟了。”
    “这么多年也只要求你们每年一家给我十块钱,可你们谁也没给啊?怎么到了你这儿分家,你居然要明磊一个月给你八十块!那可是他全部的津贴了,都给了你们他吃啥子穿啥子?拿啥子养活老婆孩子?分家有你们这样分的吗?”
    邵母都快恨死邵奶奶了,要不是老支书在,她早就敞开了戳着邵奶奶的鼻尖骂娘了,邵父也是,恨他娘胳膊肘往外拐,又不是不知道底细,还这么帮着孬种干啥?邵父是个不爱言语的,有什么话都是邵母代劳。
    “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孬种的津贴又不是不会再往上涨了!我跟他爸只要八十块很过分吗?他当了大官随便在哪儿捞点油没有百八十块的?这点个死工资算个啥?那外头的油水才是大头,够他养活七八个老婆的!”
    既然分家已成定局,邵母也就撕破脸皮算了,反正她是邵明磊的娘,邵明磊并不能咋滴她!
    “请注意你的言辞,邵明磊是人民海军,你刚刚那些话可是在污蔑中国军人!是犯法的!”
    陈秀娟最是见不到邵母说邵明磊的坏话,一脸寒冰似的瞪着邵母,大有她再敢乱说一句就要跟她拼命的架势。
    邵母看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邵大伯的媳妇李翠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幕,忍不住凉凉的补了句:“哟,这还没过门呢就先护上了!城里姑娘就是作风开放啊!”
    这么一句话陈秀娟听了不痛不痒,可邵明磊却气的直拿眼睛瞪他大伯母:“我们年轻人自由恋爱感情好,大伯母有意见吗?”
    “没,没,没意见。”李翠花是个欺软怕硬的,看着邵明磊一脸的凶神恶煞,吓的赶紧躲自家男人身后去。
    邵大伯却老神在在的,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算什么坏人,但是有一点,老二家的日子过的比他家太红火,他看了实在也是心里头不舒服。养了个打小任打任骂的儿子现在还一个月能有八十块钱的进项,这,这也太好命了吧?看来,今天这笑话他是看不成咯!
    邵大伯和邵三叔对了一眼,达成默契,与其让老二家的日子过的这么滋润,还不如卖邵明磊一个面子,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让这个大官承一份情了,往后有事找他也好张嘴啊!
    于是,邵大伯开口了:“老二,不是大哥说你,咱乡下人家一个月能有多少开销?还是给年轻人留一点吧!这一个月要孩子八十块钱也太黑了,那可是他的全部津贴了!”
    果然,邵大伯说完就得到了邵明磊一个感激的眼神,邵三叔瞧见了不甘人后,忙又帮腔:“是啊是啊,明磊这是要结婚了,你不给孩子置办彩礼啥的,咋一个劲的问孩子要钱呢?二哥二嫂,咱当父母的可没有这样的啊!”
    然后,邵明磊也给了他三叔一个感激的眼神,邵三叔得意的,都开始想怎么让邵明磊还他的人情了。
    正文 055章彩礼
    一个门里头出来的都看不下去开了口,老支书也没有再沉默的道理了,思索了一下说:“你们家老太太说的对,这分家没有这么分的,咱先说说明磊娶媳妇,你们家准备给他置办什么彩礼吧!”
    老支书很清楚邵父邵母是什么性格,说完了这句就扭过头去问邵奶奶:“老大姐,这闺女家提了要什么彩礼没有啊?”
    别看邵奶奶平时老实巴交的没什么心眼,可这会子老支书正背着人冲她是眼色呢,她当场明白过来,笑着说:“提了,要三响一转外加一对银耳环,六床铺盖,三身新衣裳,外加两百块钱的礼钱!”
    前面那些是邵母听邵明磊要给陈秀娟置办的,后面那礼金的数额是邵奶奶自己加的,她有点老花眼看不清楚老支书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是在跟她打什么暗示,可她看见了老支书比了两根手指,于是就说了两百块钱。
    这下子不止邵母炸毛了,连老支书都不淡定了,这老太太也太能狮子大张嘴了!老支书比了两根手指是让她说二十块钱,不是两百块啊!
    这年头娶媳妇男方下聘时给礼金是娘家全数收下的,不会回礼,要是给的多了就多给闺女置办点嫁妆就是了。不过一般也没有给多少的,差不离都是十块,八块的样子,二十就是很多了!
    没想到这老太太忒敢开口了些,居然说两百!
    邵母当场蹦的差点都跳到天上去了:“啥玩意?两百块钱?还三响一转还银耳环?铺盖打六床是要把窗户都拿被子罩上吗?娶天皇老子的闺女啊要这么些彩礼,咋不去抢?”
    那嗓子大的,原本院子外头就围了一堆看热闹的,这老支书来了之后大伙就不得不平心静气的说话了,也不吵吵了,外头的人也就听不真切是在说些什么,这会子邵母炸了毛扯开嗓子这么一通乱吠,外头的人听见了也都倒吸几口凉气!
    这,这真的是娶天皇老子的闺女都够了!
    张春燕听的一知半解的,急的不能行,可她现在又不能眼巴巴的杀进去杵在那儿听,毕竟她跟邵家人啥关系都没有,拿什么身份进去啊!只能在外面急的干跺脚。
    “啥意思?明辉娘,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给明磊置办这些聘礼了?”
    “废话!老支书,您最公道了,您来评评理,谁家要彩礼要的这么狠的?这是要宰人一脖子血啊!这要真按这规格给她置办了,那还不把我们家都败坏空了?不干!这彩礼我们出不起,孬种你娶媳妇你自己想办法!”
    这就是老支书的目的了,他捋着胡子说:“那不如这样吧,这是在孩子结婚前分的家,彩礼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但是这每个月他给你们的钱就不能给这多了,毕竟他得攒钱娶媳妇嘛不是!这样吧,我做主,让孩子以后每个月给家里头交上三十块钱吧!”
    “三十?他的津贴可是有八十呢!还会再涨?凭啥就给我们三十?不行,太少了太少了!我不同意!”邵母一脸绷着个屎橛子给根麻花都不换的抠搜相,非把着要足八十块不可。
    一看这情形,老支书一摊手,道:“那你非要他往家里多交一点钱也行,你帮他把彩礼置办了吧!”
    老支书在这儿当了几十年的书记,这社员们都是些什么德行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邵母就是贪,该不该她贪的,她都要贪!明磊有这样的妈,也真是,唉!
    所以秉着能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帮一把就多帮一把的心思,便又说了:“当爹妈的给孩子操办婚事本来就是应当应分的,我看你们家明磊也没觉得他对象娘家要这些彩礼多,你们就按照人家女方家的要求去置办吧!往后明磊每个月多给家里十块钱,差不离的也就回来了这彩礼钱。”
    邵母一听,置办了彩礼之后邵明磊每个月也就往家多拿十块钱,更加的不乐意了,这得狗年马月才够她的彩礼钱啊!可这要是不同意三十块钱的办法就得置办彩礼,要了老命了!那些东西置办下来得多少钱!先不说两百块钱她是死活不会往外拿的,就是那三响一转她上哪儿弄票去啊?
    这年头,三响一转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还得托人还得找门路,不折腾上一年半载是弄不到手的!
    邵父可比邵母冷静有头脑,这个儿子他一贯也不看重,能有今天这样的出息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邵明磊打小他就没怎么教养过他,都是放养的,随便他野到哪里去,七八岁的晚上在黄坡岭一待一整夜他都不管他!
    邵母又是个那样的德行,如今这儿子出息了只怕也是早就寒了心,轻易拢不回来了,可邵父却不打算放弃,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于是他拍了板,同意了老支书的方案,邵母还想争却被他一个眼神瞪的不敢动弹了。
    别看邵父平时不吭声,成天上蹿下跳的邵母跟多厉害似的,可骨子里邵母可是特别怵邵父的,因为邵父可是个会打人的,下手还又黑又阴,只要他发了话,邵母是绝对不敢闹的。
    最后,分了家,邵明磊啥也没落着,反倒是每个月要给三十块钱的花用,外人看着都替他冤。可陈秀娟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样最好,分家了他们结婚后就不用日日对着邵家那面目可憎的一大家子了,邵明磊也自由了,往后他们跟奶奶过!不就一个月三十块钱么!权当喂了狗了!
    一大波的来一大波人的走,送走了看见了她那恶婆婆之后对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的郝彩霞,陈秀娟这才回了屋。
    邵奶奶已经和老支书一边走一边拉呱顺路回去了,只剩下邵明磊,他站在屋门前,陈秀娟才进来他就跟狼似的把她拽进屋,一脚踢上了房门,把她压在门板上狠狠的吻了起来。
    两只手被邵明磊抓着举到了头顶,他就那么死死的压着自己像是恨不得给她吞肚子里去,吓的陈秀娟腿都软了。不知道他忽然间怎么了,陈秀娟挣扎着想推开他,邵明磊却越发的加深唇上的力道,真的是想吃了她吗?